第5章 流亡
  蘇陽當天下午收拾好行李,立刻帶著護衛騎馬出城了。

  馬隊經過一段時間的行走,來到了一座碼頭上,此時碼頭已經被大量的軍士守住了。

  “不好,裏麵有叛軍守住了渡口,我們去另外一個渡口。”許平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提議道。

  “好,走吧!”

  蘇陽他們騎馬向另外一個渡口趕去,可另外一個渡口那裏同樣有叛軍把守。

  “公子,接連兩個渡口都有叛軍守衛,其他地方肯定也有軍隊守衛,我們隻能試試能不能混過去了?”許平無奈的說道。

  蘇陽看著排隊等候通過的人群,點了點頭道:“也好,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窮凶極惡的惡徒,我們去試試看能不能通過吧。”

  蘇陽他們牽著馬混在人群裏,經過片刻時間,就已經輪到了蘇陽他們。

  “把戶籍拿出來。”一名中年男子守衛小隊長懶洋洋的問道。

  “幾位大人,這是我們的戶籍,您請查看。”許平滿臉笑容的遞了戶籍上前去。

  說著話,還把幾兩碎銀子,同樣遞了過去。

  中年守衛不動聲色的拿走了銀子,臉上的表情和藹了很多,他粗略的查了戶籍後,沒有多問揮手說道:

  “戶籍沒有問題,你們走吧!”

  蘇陽他們剛牽馬準備上船離開,就被一個趕來巡查的斷臂的老人喝止了:“站住,把你們的戶籍重新拿過來檢查。”

  “見過劉統領。”大量的叛軍恭敬的像斷臂老人行禮問候。

  “一群廢物,你們看不出來,他們十多個護衛都出身軍伍嗎?”斷臂的老者劉統領對著其他叛軍斥責道。

  “是,是,小的們瞎了眼。”幾個頭目恭敬地回答道。

  與此同時,周圍大量的兵馬包圍了蘇陽等二十餘人,叛軍虎視眈眈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和。

  “哈哈,你們不是自稱大梁義軍嗎?難道是看我們有錢,想趁機劫掠嗎?”許平到現場的情況不得不大聲的爭取道。

  這些叛軍就算為了民心,也不可能如此粗暴的劫掠他們,許平這樣說也沒有辦法。

  周圍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和士紳地主,聞言後都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

  “胡說八道,我懷疑你們是越國的探子,現在要查看你們的戶籍,如果是我弄錯了,我給各位賠罪。”斷臂的劉統領十分強硬的堅持道。

  “快點把戶籍拿出來,剛才竟然敢騙你爺爺,氣死我了。”剛剛放蘇陽他們過去的中年頭目揮舞著手中的刀憤怒的罵道。

  蘇陽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叫了一句倒黴,本來都已經安全通過了,怎麽突然又竄出一個統領來了?

  許平沒有辦法,隻能重新把戶籍遞了出去。

  劉統領單手接過戶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張又一張的查看,片刻後他詢問道。

  “你們的東家隻是區區的一個商人,那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一群歸元境界的武者是怎樣心甘情願護衛這個少年郎的。”

  “我有錢,請他們不行啊!”蘇陽裝成一個地主老財兒子的模樣,十分無禮豪橫的說道。

  那欠揍的樣子活托托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並沒有經曆人間疾苦。

  “對,對,我們一群人就是為了錢,才護衛這位公子的。”許平一群人也在旁邊接口道。

  “可你們給我的感覺怎麽那麽像仆人對主人的忠誠,可並不太像簡單的雇傭關係。”劉統領上下打量著蘇陽一群人的神態。

  “蘇公子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當然比較緊張一點,大家說是不是?”許平看到劉統領的態度緩和了下來,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走吧!”劉統領把戶籍還給了許平,隨口吩咐道。

  “這還差不多,我們走。”蘇陽繼續偽裝說道。

  可就在蘇陽轉身的一刹那,劉統領突然拔出了背後背著的長劍,一股強大的殺意向著蘇陽襲來。

  蘇陽感應到了後麵的殺機,本能的拿出了外界極難獲得的特殊戰爭兵器。

  一個袖珍的盾牌,上麵鑲刻著神秘的符文,剛剛啟動,半空中就出現了一麵巨大的能量光盾。

  “公子,小心。”許平一群護衛神態焦急的拚命飛撲過來阻擋著,劉統領的劍被許平拿刀架住了。

  “不好,出事了。”蘇陽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明白,劉統領剛才那一劍隻是試探他們的。

  獨臂劉統領看著蘇陽手中的戰爭兵器,再轉頭看著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蘇陽的許平,眼中閃過仇恨的目光。

  “這種戰爭兵器,你別告訴我也是拿錢買的。還有你們,好一個隻是拿錢辦事啊!你們這是拿錢辦事的態度嗎?你們這群越國的走狗,通通給我去死吧!”劉統領憤怒的命令道。

  “公子,快走,我們暴露了身份。”許平拉著蘇陽上馬,轉身衝了出去。

  蘇陽坐在馬上,心裏那個悲催呀!越國朝廷容不下他,叛軍知道他是功勳之後也要殺他,天下哪裏有容身之所啊?

  船頭的渡口上,上千弓弩手同時張弓搭箭,在劉統領的揮手命令下。

  猛烈的箭矢接踵而至,蘇陽帶著護衛拚命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阻攔著漫天的箭雨,碼頭附近瞬間成了戰場。

  許平看著無數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射過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命令道:“快用轟天雷。”

  一群護衛立刻拿出了,一些特殊的元石能量球丟進了叛軍的隊伍中。

  幾十聲劇烈的爆炸響聲閃現在碼頭上,石塊泥土木板橫飛,叛軍死傷慘重,兩邊用木板搭建的浮橋也損失了一部分。

  周圍的叛軍看到眼前的情況,都憤怒了起來,這些轟天雷明顯就是軍事管製品,普通人哪裏會有?

  蘇陽他們趁著轟天雷造成的混亂,亡命的騎馬奔逃了出去,叛軍根本來不及阻攔。

  看到轟天雷的那一刻,劉統領眼中竟然有興奮閃過,他立刻命令道。

  “看來那個少年絕對是王侯之後,不計一切代價殺死他。”

  “是,統領。”叛軍紛紛應和道。

  叛軍同樣出動了200多精銳騎兵,追擊蘇陽他們。

  “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兒子,女兒,我終於可以為我們劉家報仇了。”騎在馬上的劉統領含淚的自語道。

  這個斷臂老者劉統領,以前是大梁國的參將,他的一家人都在與越國的戰爭中紛紛死去了,唯有他一人活到了現在。

  劉統領對越國的王侯有著刻骨的恨意,現在抓住機會絕不會給蘇陽任何機會。

  很快,劉統領他們追了上來,在靠近了一段距離後,斷臂的劉統領在馬上一躍,對著蘇陽隔空橫劈了過來。

  “小公子,你保重,其他所有人,跟我去阻攔敵人。”總管許平同樣回身躍起,與半空中的劉統領激烈戰鬥。

  蘇陽所有的護衛,全部返身衝進了叛軍騎兵裏廝殺。

  “許叔。”蘇陽騎在馬上,回頭望去,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經過這四年的相處,他早已把這個老人當成了家人,可現在卻為了自己的安全,許平舍命前去阻攔敵人了。

  蘇陽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隻能拚命的拍著馬臀離開這裏,不能辜負了護衛們用生命創造出來的生機。

  “吾兒,給我殺掉前麵那個人。”劉統領在激烈的打鬥中分神命令道。

  “是,義父。”三個青年拿出了背後的大弓回答道。

  那三張弓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麵居然同樣隱含著特殊符文,一看就是特殊的戰爭兵器。

  三道流光無比迅疾的飛向了,正在騎馬逃命的蘇陽。

  “不好。”感應到身後的危機,蘇陽拿出了剛剛那一麵袖珍的盾牌反身防禦,一道巨大的光盾出現在了他身後。

  “咚,咚,咚。”三聲巨大的響聲響徹在半空。

  蘇陽身下的馬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他也從馬上掉在了地上。

  三道流光羽箭雖然被盾牌被攔住了,可他也吐出了一大口血,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巨大的震蕩,他身受重傷了。

  這次的撞擊沉重無比,使得蘇陽全身發軟,他甚至感應到,體內骨骼的裂痕。

  那麵袖珍的盾牌失去的能量供應,重新變成了一麵起平平無奇的鐵片。

  “小公子。”總管許平悲憤的大喊道。

  這一刻,許平拚命了,他根本不管身後的劉統領,直接撲向了那三個張弓搭箭的青年人。

  許平手中的刀光一閃,三個青年的老大拉弓的手被砍斷了。另外兩個青年,感應到身後的殺機,不得不收了弓箭回身抵擋著。

  此時劉統領也抓住了機會,劈出了犀利的一招,許平身後立刻中了一招,情況瞬息變得岌岌可危。

  “許叔。”轉過身來的蘇陽看到許平陷入險境,不由自主地大喊道。

  “小公子別管我,快走。”許平遠遠看到蘇陽停在原地,口中焦急的叫道。

  其他的一些護衛,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傷亡,情況已經很不利了。

  幾息後倒地的馬匹重新站了起來,蘇陽忍著悲痛,跳躍上了馬匹離開了現場。

  其實剛剛蘇陽就想舉手投降,按照以前諸國定立的規矩,他們可以活下去,但這樣做不但會牽連遠在越國京城的國公府,還會寒了跟隨他護衛的心,他才沒有做出這個舉動。

  到真正絕望的這一刻,蘇陽才真正明白什麽是人命如草芥,古代世界的生存條件遠遠比想象中更加殘酷。他隻不過是被別人保護的太好,沒有見識過古代真正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