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苦情計
  而在韓靜珊的右側,就是楊思琦,她也開心的笑著,伸出的手臂牢牢的擁住了韓靜珊和蕭天澈,那時的三人……是如此的快樂,如此幸福!

  “珊珊,嗚嗚嗚……珊珊……”楊思琦蹲下了身子,她伸手撿起了項鏈,再也無法抑製悲傷,失聲痛哭起來。

  她的雙手捧著那項鏈,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麵。

  蕭天澈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的目光盯在那項鏈上,眼底掠過強烈的痛楚。

  他看著痛哭的楊思琦,聽著她的喃喃自語,整個人就僵冷在那裏,身體緊繃,臉色冰寒。

  楊思琦站起身,抬起了眼眸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接著……她不容蕭天澈反應的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

  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哭的很傷心。

  她一邊哭,一邊道:“澈,我好想珊珊,好想好想她!為什麽?為什麽上天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從我們身邊奪走她?還有……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嗚嗚……澈,你知道嗎?這麽多年我瘋狂的想念靜珊,可我卻一步也不敢靠近她的墳前,我沒有做到答應她的事情,她讓我替她好好照顧你,可我……可我……嗚嗚,對不起,我對不起靜珊,我對不起你,嗚嗚……”

  那聲聲的悲哭,字字句句的提著韓靜珊,這猶如是一個尖刀,狠狠插進了蕭天澈的心口。

  他揚起了大手,略略有些猶豫之後,輕輕攬上了楊思琦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她!

  他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這個安撫的動作,盡顯了他內心的在乎。

  楊思琦心裏暗喜,雙手更緊的摟住了他,悲泣的不能自已,最後竟然哭暈在了蕭天澈的懷裏!

  自然,她並不是真的暈過去。

  在蕭天澈來之前,她就偷偷服了小劑量的藥品,她昏倒的很自然,而且臉色透明的像張白紙。

  令秋立刻去叫了醫護人員,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搶救,楊思琦“終於”蘇醒了!

  楊思琦雖然醒了,但整個人卻好像還沒有緩過勁來,她柔弱的躺在沙發上,呼吸細微,整個人虛弱的就像隨時還有可能昏倒似的。

  蕭天澈沒有離開,他手握著鑲有三人的項鏈,沉默的站在窗邊,聽到楊思琦醒了,他冷冷的轉過身。

  醫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手中的工具,走到蕭天澈的身邊,臉色凝重的道:“董事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蕭天澈凝了凝眉頭,冷盯著那醫生。

  那醫生略有些緊張,忙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道:“是這樣的董事長,楊經理的病情有些複雜,一下子可能說不清楚,我怕在這兒影響楊經理的休息,所以……”

  那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天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邁步,朝辦公室的隔間走去。

  醫生緊隨著他的腳步,一到隔間,他忙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低聲匯報道:“董事長,剛剛通過簡單的檢查,我發現楊經理的心髒存在很大的問題,在測量血壓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她的心髒停跳了好幾下,臉色也異常的蒼白,這很不正常啊!咱們公司的醫療器械畢竟有限,建議她去醫院做個心髒全麵的檢查!”

  “這麽嚴重?”蕭天澈皺起眉頭。

  醫生搖搖頭,歎息了一聲道:“希望不是像我猜測的那樣,楊經理才二十多歲,這麽年輕……真是可惜了。”

  蕭天澈緊抿著嘴唇,沒有在回應醫生的話,隻是沉默的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醫生和蕭天澈從隔間裏出來,這時候的楊思琦看起來臉色已經好多了。

  她不安的看向了蕭天澈,試圖從沙發上掙紮著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她都沒有成功!

  醫生們忙按住了她道:“楊經理,您不舒服別隨意起身,在休息一會吧!”

  “沒關係的,我可以……”

  “楊經理,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醫生神色認真的說了一句,回頭又看向了蕭天澈。

  蕭天澈走了過來,給他們遞了一個眼色,醫生們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他便坐在了沙發的一角,看著楊思琦。

  楊思琦的臉色仍然蒼白,白到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

  想到醫生的話,蕭天澈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低聲道:“思琦,你從什麽時候會這樣莫名的暈倒?”

  楊思琦愣了一下,接著……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苦澀的微笑,低聲道:“醫生是不是把我說的很嚴重?覺的我快活不了了?”

  蕭天澈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瞼了眉頭。

  楊思琦失笑,挪動了一下身體,給自已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才道:“澈,我知道什麽事情都隱瞞不了你,不錯,我的心髒有問題,我有心髒瘤栓塞,查出來快五年了!”

  楊思琦柔柔的說著,眼神開始變的悠遠,似乎又回到了遙遠的記憶裏。

  她的目光望向辦公室的落地窗外,聲音憂傷而緩慢的道:“還記得,五年前靜珊沒了的時候,我根本接受不了現實,當時就哭暈在韓家門前,是你讓我把我送回了家!”

  “回家最初,我以為我是悲傷過度,才會時不時的昏厥,但是後來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我竟然得了死亡率極高的心髒病!”

  “之後,我陪伴了你一段時間,一邊國外求學,一邊國外求醫,但因為腫瘤的位置極為凶險,醫生無法保證我能下的了手術台,所以……我一直在進行著保守治療!”

  “澈!”楊思琦收回了目光,痛苦而溫柔的看著他道:“我不怕死,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知道靜珊一定會在天堂的某個地方等著我,我隻是遺憾,遺憾她交待我的事情我沒有辦到,我更害怕……害怕她問我你過的怎麽樣?好不好?”

  “你這五年的痛苦,我全都看在眼裏,有時候我感覺自已心痛的要死掉,澈……你能理解這種痛苦嗎?”

  楊思琦的臉色仍然蒼白,她說了這麽一長段話之後,似乎累的不輕,聲音在急促的輕—喘,身體也跟著輕輕顫抖。

  她似在極力的壓抑,但顯然很失敗,連坐在沙發一角的蕭天澈,都感覺到了沙發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