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我就是護短我女人
  韓北帶領百十來個馬仔在金三角和老K餘黨打得異常火熱,山上林間槍聲從早到晚不斷,緝毒警都有些發林,隻在山下徘徊誰也不敢上去,露臉就是送死。

  雙方不僅損兵折將,以金三角為中心覆蓋整個南省的販毒鏈也失去很多,中國區和緬甸區兩大巨頭鬥毆,不隻是爭地盤搶生意,幾乎上升到戰火的地步,_些咖位低的毒販根本不敢參與進來,紛紛撤手自保。

  大批毒品滯留在中緬邊境進不來,無法兜售,國內販毒市場物品稀缺,水漲船高,喬蒼在廣東積蓄的數千斤大麻和冰片以三倍價格流入黑市,夜場,娛樂圈和賭坊,為他賺得盆滿缽盈。

  這件事讓我深刻意識到喬蒼的手段到底有多麽精湛絕倫深不可鍘,他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是單一目的,而是一箭雙雕甚至三雕。他闖入金三角救了我,又在勢力上打壓老K,還將毒品市場徹底置於他的掌控中為他賺錢。

  他表麵不動聲色,心裏部署得妙不可言,即使緝毒警有本事趁機顛覆金三角,他根本不在現場,最大的黑鍋也是韓北來背,他完全金蟬脫殼。

  我所有利用他算計他的謀略都在這一刻有了動括,目前我擺下的這盤舊棋局怕是段位還不夠,坑挖得也不深,根本降不住他,隻能推翻。

  喬蒼說過,他猜不透的女人隻有我,我做的每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一旦他看穿我,將我吃得死死的,我們之間的情愛格局將會大幅變數。

  他是渴望征服的男人,征服是他感情世界裏的全部,如同他征服敵人,征服江山一樣霸道強勢,他現在隻想征服我,將周容深從我心上徹底剔除,把他自己放進來。

  喬蒼唯一的疏忽就是對於蒂爾的掌控過於急功近利,他聯手幾名股東要求下架出事的食品,在我力保下沒有成功,公關部門在我督促下平息輿論,良好的態度高額的賠償,非常隆重的致歉,竟然因禍得福,使蒂爾市場口碑更上一層樓,客戶部趁熱二度融資,増持了百分之七的散股,蒂爾的市場份額幾乎與盛文持平。

  原本這是我乘勝追擊在蒂爾掌控部分實權的大好良機,但我逆水行舟,吩咐小李將通知下發到各個部門,五日後的股東大會將是我最後一次出席,從此不再插手蒂爾事務,在家安心養胎。

  包括喬蒼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執著於搶回容深心血的我不會放棄唯一奪權的機會,我偏偏棄而不要,給了他們-個出乎意料。

  我拎著水壺心情大好站在陽台上減,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清不楚必輸無疑,文火烹煮一盤棋局,它在最後崩潰時,才能殺得片甲不留,毫無翻盤的餘地。

  我將自己新號群發給了關係還不措的姐妹兒,幾分鍾後薇薇給我打過來,她問我怎麽梢失好幾天聯絡不上。

  我走到院子裏,在秋千上坐下,“去外省辦點棘手的事耽擱了回程。”

  “你最近找林寶寶了嗎?”

  我說聯絡過,不過她沒有接,可能馬局長在。

  她嗤笑了聲,“馬局長一直代理局長,為了扶正裝清廉樸實,樹立群眾和上級的好感度,哪有功夫找林寶寶,咋天省廳才剛下達任職令。”

  我感到不可思議,“寶姐有新靠山了?她怎麽沒告訴我。”

  薇薇沉默了幾秒,“她在婦產醫院,我和幾個姐妹兒剛探視完離開。”

  寶姐婦科病特別多,還長過一段時間的肉瘤和皰疹,花了大價錢遭了很多罪才詒好,當時她綽號第一學生妹,在外灘火得一塌糊塗,夜晚點她的男人比碗裏的米還多,這種醜聞是致命打擊,足以毀掉她,躲了小半年直到疰愈才敢出來,放出梢息被華裔富商包了。

  幹這行的女人十有八九得髒病,一半能抬好,一半是艾滋,搞不好就送命,可寶姐已經很多年不接客了,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大聲問薇薇到底出了什麽事。

  “林寶寶被一個二世祖強暴了,她下麵不是有殘嗎,根本不能來硬的,當時又激烈反抗了,傷得慘不忍睹。”

  我腦子轟地一聲,像炸了一道霹雷,整個人都愣住。

  寶姐是馬局長的情人,她經常擺出自己公安局的背景降人,凡是有點頭臉的都知道這事兒,沒兩下子的男人不敢打她主意,況且她電話薄上數不清的高官巨賈,哪一個拎出來都是撂地砸坑的分量,誰吃了豹子膽敢把她給強了。

  “這二世祖高中畢業就出來混社會,天天賭博泡馬子,關鍵他老子特牛逼,叫吳秉中,開遊戲城的,還投資了-款網遊,這世道做遊戲的賺翻了,滿身暴發戶的銅臭氣,手底下養了一批小弟,父子倆在特區胡作非為臭名昭著,據說省廳有點背景,不然這麽混賬早就被抓了。”

  我問她是不是五天前出的事。

  薇薇想了下說是,下午三點多。

  我臉色頓時慘白,內心的自責懊悔像火山噴發一樣猛烈。寶姐出事時就是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出不對勁,可沒想到是這種事,如果我立刻讓喬蒼安排馬仔去救她,也許不至於這麽慘。

  薇薇說圈子裏姐妹兒都傳開了,林寶寶顏麵掃地,要是能幫她報仇就想想法子,她沒能力,倒是可以出點錢。

  我腦子完全是惽的,什麽也顧不得,換了件衣服叫司機開車送我去婦產醫院。

  我到達時看到了馬局長停在門口的私車,他曽用這車接過我和周容深,平時坐公家車基本不開,識貨人很少。

  我讓司機在樓下等,我詢問了住院部的登記處,找到十四樓84床,隔著玻璃看到馬局長和一名秘書在,寶姐躺在床上,整個人形同枯槁,蒼白的臉孔了無生氣,就像在一張紙上畫出了五官。

  我推門喊了聲寶姐,她轉了轉呆滯空洞的眼球,透過虛無的空氣看向我,眼眶忽然泛紅,積蓄著非常濃烈的淚水,她朝我伸出手,蠕動了兩下嘴唇,淚珠便滾了下來。

  這一幕讓我很是揪心,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她哽咽說自己被拍了裸照,整個過程都拍了,她非常恐懼,一旦這些流出去,她隻有死路一條了。

  寶姐爭強好勝,把自己位置擺得很高,平時得罪許多人,這年頭落井下石已經成為_種人性,流言蜚語足夠殺死她。

  我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安慰說,“不會的,馬局長可以為你出麵索要,這事當然不會就此罷休。”

  她在我懷中的身體一僵,她迅速回頭看向馬局長,“對,絕不罷休,不隻把所有東西銷毀,老馬,我要這個人生不如死

  馬局長很無奈摸了摸她枯燥淩亂的頭發,“寶寶,你聽我的話,咱不追究了,你養好身體,我現在提了正局,以後你做生意我可以為你鋪路,讓你_輩子吃香喝辣,何必找不痛快。”

  馬局長軟弱的語氣令我眉頭不由自主一擰,“什麽意思,這次就算了嗎。你不覺得難堪嗎?對方也許清楚你們的關係,故意栽你的,你這麽懦弱,還會有下一次。吳家沒有當官的,擋不了你仕途的路,一個半黑不白的二世祖,怎麽不能收拾。”

  馬局長很為難蹙眉,“遊戲城內部賭博很猖獗,市局從來沒有去查過,省廳有領導在保吳秉中,省廳是我的上級,我剛扶正,我總不能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被擼下來吧?”

  寶姐身體狠狠一顫,她露出一絲震驚的表情,“我受了這麽大委屈,你連口氣都不給我出?”

  “我不是不給你出,而是沒有法子出。寶寶,我很清楚正因為我有了今天的地位,我才能受人擁戴,你才會跟我這麽多年,你們看中的無非是我手裏的權,任何冒險的事我都不會做,一旦丟了烏紗帽,我這輩子都完了

  馬局長的話刺激了寶姐的尊嚴和脆弱,她哭著大吼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再來找我!這一次不管你怎樣哀求我都不會原諒你!

  馬局長急得麵紅耳赤,他說我們不是和好了嗎,我已經答應不要那兩個女人了,你怎麽又犯病。

  寶姐甩開他的手,蒙著被子啜泣,馬局長想要我來說和,我指了指門,“你先走吧,這幾天我會動手,市局的人不要管

  1太太■■■,,

  我眼睛一眯,馬局長立刻咽下後半句,他朝我點了下頭,起身朝門外走,寶姐咬牙切齒對他背影質間你到底做不做!

  馬局長腳下停了停,最終一言不發推門離開。

  寶姐失聲痛哭,她將枕頭被子全部掀起,扔向括晃的門扉,還覺得不解氣,索性把櫃子上能拿起的東西全部掃落,劈裏啪啦的動靜驚擾了護士,我對衝進來目瞪口呆的護士道歉,告訴她砸壞的東西會如數賠償。

  我一直在旁邊沉默等,等寶姐的怒罵終於平複下來,我間她認識凶手嗎。

  她嗓音沙啞說,“他每晚都帶著十幾個混混兒去星光燦爛,他有投資。”

  “你在哪裏遇到的。”

  寶姐非常痛苦抓自己頭發,“他在我家門口堵我,把我打暈了帶到他的住處。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也沒有接觸過。”

  寶姐應該是被算計了,那人知道二世祖喜歡玩女人,把寶姐的事跡告訴他,曽經豔冠群芳的交際花自然引得他垂誕欲滴。

  這人要麽是馬局長的太太,他剛才的推辭和為難很不對勁,也許知道內幕,要麽就是圈子裏寶姐的同行,腿賺錢黑擋路了,在背後整她。

  我扶著她躺下,讓她別急,我會解決。

  她含著眼淚看我,“何笙,我不想麻煩你,可隻有你能幫我,我真的不想毀在這件事上。”

  我俯下身擁抱她,“我知道。”

  我走出醫院給喬蒼打電話,他剛結束一個剪彩儀式上,間我怎麽了,我說我想用二十個保鏢。

  他走了幾步,離開嘈雜的地方,“家裏的四個不夠用嗎。”

  "稱,,

  他沉默片刻說,‘‘可以

  我有些驚訝你不間我做什麽嗎。”

  他聲音裏帶著笑意,“不過是誰招惹了何小姐,把你那顆小小的蛇蠍之心又勾了起來,你解決不了,我再出麵為你擦屁股。”

  我撲哧一聲笑,告訴他地址。

  喬蒼嗯了聲,他把電話掛斷,我坐上車吩咐司機去星光燦爛。

  我到達門口在車裏等了半個小時,五輛麵包車從對麵街道浩浩蕩蕩駛來,包圍了我這輛。

  為首的男人走下敲了敲玻璃,我括下車窗問他是喬蒼的人嗎。

  他說是,一共三十五個,聽何小姐吩咐。

  我咧開嘴笑,指了指大門,“認識吳秉中的少爺嗎。”

  他一愣,“何小姐要解決的是他嗎?”

  我點頭,顯然他沒想到,估計喬蒼也沒想到我們會有衝突,男人遲疑間怎樣解決。

  我將車門推開,他攙扶我手臂,我走出幾步,站在距離大門非常近的位置,仰起頭看夜色下流光溢彩的匾額,

  “閹了他,留活□,省得出事

  我笑著舉起手,紅寶石在霓虹中閃爍著非常絢麗的顏色,“這種離開女人活不了的流氓,讓他當太監,光看不能吃,比死了更難受。我已經打過招呼,不出人命市局就不會插手,省廳如果知道是我做的,也不敢過間。”

  男人點頭,他揮手示意三十多名馬仔衝入星光燦爛,我閉上眼睛在心裏默數,不到十下裏麵便傳出男女的驚叫和捽打東西的動靜,持續二十多分鍾才歸於平靜,逃竄出來的人躲在樹根後報警,不過警車始終沒有出現。

  男人抓著兩顆血肉模糊的蛋扔在我麵前,我瞥了一眼,惡心得蹙眉,“喂狗。”

  男人揮手示意手下檢走,大門內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幾個流裏流氣的混混兒抬著一個男人出來,他褲襠一片血紅,隨著括晃還不斷淌血,男人滿頭大汗,經過我身邊時混混兒提醒他一句,他強忍疼痛睜開眼,艱難擠出一句,“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動我,我滅你滿門。”

  我笑了笑,“我等你

  他咬著牙悶哼,朝我怒罵,“把老子東西還回來!”

  “你想接上嗎?,,我指了指黑漆漆的萆叢,“興許野狗在吃呢。”

  跟在後麵的混混兒身上都掛了彩兒,見我這方人多勢眾,原本想要衝上來又退了回去,我轉身朝車走了幾步,忽然靈機一動,將喬蒼名片甩了一張在他身上,冷冷一笑,上車離開。

  之後幾天我像沒事人一樣,大門不出養胎,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睡覺,直到五天頭上蒂爾季度股東大會我才露麵。吳少爺被閹這事上流圈子已經傳遍,很多人都知道是我做的,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凶殘到這個地步,隻是誰也不敢過間。

  會議結束我與所有股東道別,他們再三詢間我以後不插手蒂爾事務了嗎,我笑說難道你們一會兒要吃喜麵慶祝嗎。

  他們麵色尷尬,“周太太是股東,您當然有資格分享蒂爾的成果。”

  我撣了撣裙擺上的白色塵埃,“成果我當然還會分享,你們說得不措,我對商業一竅不通,這一次也是運氣好,與其讓你們排擠出局,不如我自己識趣些。”

  他們被我諷刺得麵紅耳赤,我回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小李從門外闖入,她說吳老板來了,在走廊堵住喬總,正討要說法。

  我挑了挑眉,拎起坤包和小李走出辦公室,右側不遠處果然是吳秉中,他帶著四名保鏢,攔住了喬蒼和秘書的去路,走廊上不隻這些人,還有不少下了會議的高層,以及來往辦公的職員,都佇足觀望。

  我微微側過臉問小李,“這些人怎麽進來的。”

  “吳家父子在特區仗著有錢有生意,很是無賴,保安部這邊是周總之前的人,對喬總也不怎麽忠心,見對方來勢洶纖他,自然不得罪,吳老板平時擠不進上流社會,大部分權貴商賈都不待見他,所以不了解您身份,對喬總勢力也不太清楚。”

  我嗯了聲,倚住牆壁看戲。

  吳秉中叼著一根暴發戶最喜歡的進口香煙,目光四處打量,“喬總,我兒子說是你的人動了他,而且還是個年輕女人,我記得你在特區有姘頭。”

  喬蒼沒有搭理,他筆直站在燈光下,似乎故意收斂了強大的氣場,一副輕佻匪氣的模樣。

  “喬總,我沒得罪你吧,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你不懂嗎?我兒子不過玩兒個婊子,你姘頭出什麽頭啊?”

  喬蒼身後的秘書和保鏢沉著臉要衝上去,被喬蒼伸手攔住,他似笑非笑打量戴在腕間的手表,“確是她做的。不過。”他頓了頓笑容加深,“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短,即使她措了,我也不會責怪,而且會繼續護著,誰也不能拿她怎樣。”

  吳秉中表情一變,語氣也跟著狠起來,“喬總,我家可是獨苗,你這是讓我斷子絕孫。”

  吳秉中朝前走了兩步,“我如果告到條子那裏,以你和他們的宿仇,揪住這個把柄,你好歹也要付出點什麽吧

  喬蒼發出一陣低沉笑聲,“吳老板在省廳有點門道,不過你這個門道,保你這麽多年已經犯了王法,他敢來為你的事得罪我,我明天就讓他扒官服。”

  他解開自己獅的領帶,趁吳秉中義憤填膺時,朝他臉上一甩,領帶遮住了他眼睛,他抓下來剛要破口大罵,喬蒼指了指自己太陽穴,“開口之前,動動腦子,你有什麽資本來向我興師間罪。吳老板也別白來,這條領帶,算我慰間貴公子的禮品,綁在下麵傷口處,止一止血。”

  我撲哧一聲笑,聲音已經傳過去,幹脆也不躲了,一邊笑一邊走過去,“吳老板,這是來找我嗎?”

  吳秉中蹙眉凝視我,“就是你閹了我兒子?”

  “閹了就閹了唄,吳少爺三十年來什麽姑娘沒嚐過,下到初中生,上到官員情人,他可不虧了,沒留下一兒半女你怪得了誰,你們吳家沒那造化,就該斷子絕孫。”

  我故意挑高了聲音,笑得眉眼彎彎,走廊上的男人女人也跟著發笑,吳秉中氣得臉色鐵青,他指著我,“好,太歲頭上動土,你…”

  小李從我身後衝上去,一把拂開他那隻手,她一臉怒意,“放肆。今天教訓你兒子是周太太手下留情,若你再敢橫行霸道,他不隻是褲襠裏少塊肉那麽簡單,你家恐怕要做白事了。”

  我拎笑一聲,趾高氣揚從他麵前經過,目視前方語氣陰森說,“我平生最看不慣作惡多端的男人,吳老板,據說你也是這樣的人。”

  他臉色又變了變,我挑起一邊唇角,“你想為你兒子討說法,得把喬總先扳倒了,他護著我你怎麽朝我伸手。不過你大約還不知道,你廳裏的後台見到我也要畢恭畢敬,不信你試試。”

  我留下這句話,不再理會他,直接進入喬蒼辦公室,我聽到門一聲反鎖,脫掉鞋光著腳抱住他,“喬先生護短這件事,深得我心。”

  他眼底含笑,“讓何小姐高興真的很困難,你到處為我樹敵,還都是很棘手的人物,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目的

  我撅起兩瓣豔麗的紅唇,“喬先生怎麽這樣想,我剛才不是把因果都攬到自己頭上了嗎。我覺得不滿就要發泄,否則會委屈肚子裏的寶寶。”

  他捏起我的下巴,臉上笑容有些深不可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