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和一個女人結婚七年了,你不覺得膩嗎?
  禦執安是在一周前醒過來的,原本破碎的骨頭,被摧毀的神經,曆經五年的時間,終於生長完全。

    而且,他比五年前還長高了不少,生態艙給他源源不斷的供給營養,再加上禦執安自身所擁有的超級細胞,比禦執野體內的超級細胞濃度更大。

    這使得,禦執安的體型比禦執野更加健壯,身高也接近了一米九。

    但蘇醒後的禦執安,依舊沒有語言的能力,甚至他體內屬於野獸的本能,依舊在支配著他,讓他變成了一頭人形大狗狗。

    禦老太太就是看到了禦執安蘇醒後,還像個野獸一般,她對禦執安的成見更大了。

    當然,禦老太太對禦執安有多大的成見,都是沒用的,這個少年在禦執野和司念念的保護下,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黑色的轎車抵達帝都郊外的研究所。

    五年來,研究所裏的工作人員,都和司念念熟悉了,她也成為了研究所裏的一員,不需要再通報研究所裏的人,司念念拿著門禁卡,刷卡之後,她在研究所內,暢通無阻。

    她往康複訓練區的方向走去,禦執安這時候不在訓練室裏,司念念又去其他地方找了一圈。

    最終,她在一間教室裏,看到了禦執安和顏殊。

    教室的一麵牆是透明玻璃的,司念念見顏殊在給禦執安上課,她沒有直接進去打擾兩人,她就站在玻璃牆外麵,看著裏麵的場景。

    禦執安一頭銀色的長發被綁成了馬尾,束在腦後,這五年來他的頭發一直沒有修剪,剛從生態艙出來的時候,這一頭銀發都垂到地上去了。

    原本他們打算把禦執安這一頭銀發給剪掉,可他的發色特殊,誰都不舍得上手去剪,連請來的發型師,也下不去手。

    當然,發型師其實是沒機會下手的,因為禦執安不許除了禦執野,司念念以及顏殊之外的人靠近他。

    最後,還是由顏殊動手,剪了禦執安一半的頭發,他現在的長發就隻到腰際的位置。

    禦執安今年18歲了,因是歐亞婚約,他的體格比純亞洲人健壯高挑,五官也更立體。

    今天顏殊給他穿了黑色海馬毛的V領針織衫,襯得他常年未見陽光的膚色更加雪白。

    禦執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頭大狗狗,憨厚的雪獒那種。

    顏殊在教禦執安握筆,書桌上散落著淩亂的字帖、紙張,還有鉛筆,橡皮這些文具用品。

    顏殊也梳著馬尾辮,她平常就是這樣的打扮,戴著紅框的眼鏡,秋冬時節喜歡穿高領毛衣,在實驗室裏,就披著白大褂。

    日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顏殊的容顏清冷淡漠,似用冰雪雕琢出來的。

    她平時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冷冰冰的,也沒什麽存在感,和顏殊相處過的人,都說她無趣又不近人情,但司念念卻不這麽認為。

    顏殊在低著頭,在看禦執安學寫字。

    她讓禦執安跟著字帖裏的標準字體,進行描紅,可禦執安總能寫著寫著,就在紙上亂塗亂畫起來。

    筆要這樣抓的,怎麽又用全部的手指去握筆了?

    顏殊已經是不止一次的,在糾正禦執安的握筆姿勢了,可是他總是從標準的握筆姿勢,寫著寫著,就變化成不標準的姿勢。

    聽到顏殊說他,禦執安抬起頭來,衝顏殊憨憨笑著。

    顏殊扣住禦執安的手背,調整他的握筆姿勢,擺正他的手指扣住鉛筆的位置。

    她和禦執安說話的聲音裏,倒沒有不耐煩的情緒,作為專業人員,顏殊知道,對禦執安進行社會化訓練是非常難的事,很有可能,在三五個月,對禦執安的社會化訓練會徹底失敗。

    禦執安轉過頭,注視著教自己如何寫字的女人。

    他的心思根本沒在寫字上,今天的顏殊身上,除了消毒水的冷冽氣味之外,還有烤紅薯的味道,甜甜暖暖的,讓禦執安想吃!

    他就像一頭要吃的大狗狗似的,湊到了顏殊的頸窩處,在她耳後和脖子上嗅來嗅去。

    顏殊抬手往禦執安臉上輕輕一拍,少年嗷嗚了一聲。

    顏殊扣住他的手,手把手的帶著禦執安的手,在字帖上移動。

    感受到對方手心裏的熱度,禦執安的視線又落在了顏殊白皙的手上。

    他的手比顏殊大了一些,顏殊抓著他的手,並沒辦法把他的手完全覆蓋。

    但他的大手,卻可以很好的包裹住顏殊的小手。

    禦執安就把鉛筆塞進了顏殊的手裏,他抓著顏殊的手,帶著對方在字帖上亂畫。

    顏殊:???

    執安,我在教你寫字,你別玩了。

    顏殊每天給禦執安上課的時間,都是固定好的,可禦執安就像個四五歲的小孩,上課很難集中注意力。

    四五歲的小孩皮了點,能被大人給掌控住,可禦執安一旦皮起來,他就是一頭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顏殊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禦執安的手掌裏掙脫出來。

    少年看到顏殊奮力掙脫了自己的手,他失落的鼓起的腮幫子,好像顏殊這樣的舉動,讓他傷心了。

    顏殊把鉛筆遞給禦執安,他不接了,還把身體轉到一邊,背對著顏殊。

    執安,再寫半張字帖吧。

    禦執安抽走顏殊手裏的鉛筆,賭氣般的就往桌上丟。

    顏殊正要說什麽,就瞥見了教室外麵站著的人,她抬頭看去,見是司念念站在外麵。

    司念念見顏殊看到了自己,她就走進教室裏。

    禦執安看到司念念來了,他直接從書桌上翻過去,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司念念麵前來。

    哥哥呢?哥哥!

    司念念平時過來,都會拿出手機,打開視頻通話,讓禦執安和禦執野視頻。

    禦執安沒法說出完整的話,他眼巴巴的望著手機裏的禦執野,聽禦執野和他說話。

    但禦執野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可即便他與禦執安無話可說,禦執安也不肯禦執野掛掉視頻通話,隔著屏幕就這麽注視著自己的哥哥。

    顏殊還和司念念說過,她把禦執野對禦執安說話的聲音存進了錄音筆裏,禦執安能24小時不間斷的抱著錄音筆,一直聽禦執野的聲音。

    也隻有顏殊能把他的注意力,從禦執野的聲音中拉回來。

    現在一見到司念念,禦執安就形成了向司念念要手機,要見哥哥的習慣。

    執安,你哥哥現在在忙,再過兩天,他就回來啦,等他回來了,你就能見到他了。

    禦執安並不能理解司念念的話,喉嚨裏溢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還想去搶司念念的包包,把能見到禦執野的手機拿出來。

    執安。

    顏殊叫了他一聲,禦執安這才有了反應,他轉過頭看向顏殊。

    顏殊就向他招了招手,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禦執安即使聽不到複雜的長句,但他是很懂得察言觀色的,特別是對顏殊察言觀色。

    他並不是看不懂別人臉色,聽不懂語氣的人,但他平時不理其他人,隻是因為他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禦執安向顏殊走去,重新坐回她身邊。

    要姝姝摸摸。

    他在顏殊麵前乖巧的很,察覺到顏殊對他的語氣嚴肅了,禦執安主動低下自己的腦袋,讓顏殊摸摸他的腦袋。

    顏殊伸出手,揉著禦執安的一頭銀發,執安,你要乖乖聽話,過兩天你就可以見到你哥哥了。

    嗯!

    顏殊的聲音對於他而言,仿佛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禦執安金色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顏殊。

    從他清醒後的第一眼,他看到的就是顏殊,而且這五年來,能和他交流的唯一一個人,就是顏殊了。

    顏殊於他而言,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

    顏殊扣住禦執安的手腕,把鉛筆重新放進他的手心裏。

    把這張字帖寫完了,你才能下課。

    嗚嗚嗚!

    禦執安發出抗議的聲音。

    顏殊低聲哄著他:寫一行字,我就揉揉你。

    這個買賣對於禦執安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他用力點頭,歡快的向顏殊應了一聲:嗯!

    司念念在書桌對麵坐下,她對顏殊說道:執哥哥的回來後,他打算把執安接到天禦大廈裏去住。

    顏殊在怔了一下後,又點了點頭,執安住在天禦大廈裏,比住在研究所裏,更有利於他適應社會,他對研究所一直有恐懼情緒的,讓他遠離這個地方也好。

    司念念就問她:那你要不要跟執安住在一起啊?

    ?顏殊反問道:住一起嗎?我和他

    不等顏殊說完,司念念就道說:我聽說你最近和顏家鬧的不愉快,要不你就住在天禦大廈裏。

    我不是讓你和執安住在一個房間裏,天禦大廈裏那麽多樓層,你可以任選一樓,而且11-50是酒店,裏麵那麽多房間,你可以任選的。

    顏殊想了想自己惹上的麻煩事,住在天禦大廈裏,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樣她可以避免顏家的人找上門。

    我住在天禦大廈裏,也方便每天給執安進行上課,就是

    顏殊看向司念念:你打算收我多少租金?

    司念念眯起眼睛來,笑著說:租金用你給執安上課的錢來抵消吧。

    顏殊睨了她一眼:你被禦三爺的奸商特性影響了!!

    身為華國最為知名的女博士,各大私人研究所開高價請她,都請不到,曆來隻要顏殊在挑項目,從來沒有項目挑她的份。

    而她每天花時間給禦執安上課,所產生的費用,也隻有禦氏能付得起。

    天禦大廈裏的酒店,最貴的總統套房,一個個晚上這才十幾萬,相當於她去科研院講課一個小時的課時費。

    用房租換課時費這筆交易,被司念念給掙到了!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國度裏,載著禦執野的轎車正前往國際機場,他將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返回華國。

    當地的首長帶著不少人前來送行。

    禦爺,薇薇她也要回華國了,您的私人飛機能否送她一程啊?

    首長把容顏豔麗的女人引薦到了禦執野麵前,又說道:薇薇現在在華國娛樂圈裏發展,最近還拿了好幾個獎,有薇薇陪著禦爺,可以在返程路上給您解解悶。

    臨走前,首長給他塞了這麽一個人來,頃刻間,周圍的氣氛都變了。

    那個叫薇薇的女人主動黏了上來,禦爺

    禦執野沒看對方,隻撇向番薯。

    番薯上前一步,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這個企圖接近禦執野的女人,踹飛到兩三米遠!

    女人尖叫著摔在地上,胸口處血氣翻湧,她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首長到底是見過世麵的,看到這樣的場景,瞪圓了眼睛後,立即向禦執野鞠躬致歉。

    禦爺,她是我弟弟送過來的人,汙了您的眼睛了,實在不好意思。

    而倒在地上的女人,終於爬起來了,她不死心的嚷嚷道:禦爺,真不想多一個紅顏知己解解悶嗎?跟同一個女人睡了快七年了,你不覺得膩嗎?

    這個時候,禦執野才將視線落在了女人身上。

    在他視線的籠罩之下,這個女人徹底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