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厲害的異界少年
  前方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蠻大的木房子,比陳琳住的那間還大了一圈。周圍用木條隔著一圈高度與胸口平齊的籬笆。

  一直跟在陳琳身邊的獵人讓陳琳他們在一旁等候,他過去圍著籬笆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後,推開籬笆門。那位獵人走到房門前,抬手啪了啪門。頓了下,才用力推開房門。陳琳緊張的盯著,直到獵人從房子裏麵推開了窗戶,才鬆了口氣。然後獵人朝陳琳他們招招手,讓小家夥們過去。

  進得籬笆,地麵的長有些許雜草,一撮撮的並不平整,有動物啃過的痕跡。此外還有一片片的炭火炙烤過的黑跡,這應該是村民以前留下的。

  陳琳看到那個一直跟在最後麵的獵人蹲在籬笆角落,這才注意到那裏有一個小洞,他手裏拿著一撮短細灰色的毛發。

  “食草兔的,有幾天了。”獵人注意到陳琳的眼神,對陳琳解釋道:“跑得急,被洞口不規則的木片刮傷了,毛發還粘了點血。可能是被天敵追著,趕著逃命,應該是蛇,現在蛇肯定也跑了,這裏目前是安全的,下次過來補好這個洞就行。“

  他一說話,一幫小孩全都跑過來了。

  “叔,怎麽知道是蛇追的兔呀?”

  “因為在兔子的天敵中,隻有蛇跑不過兔子,可是蛇是不用跟它的獵物比快的。”獵人耐心的跟那三二個小孩解釋道。

  尼魯徑直走向房門,陳琳跟著過去。裏麵布局相當簡陋,門口進去擺成一圈的小凳子,中間一個鐵桶,裏麵還有炭,上麵有長鐵架吊著一口大鍋。再進去一個大炕床,睡十來個人不成問題。左邊有一個大缸,上麵有蓋子,蓋子被繩子綁著紮到缸外壁底下的勾上。右邊就一張用幾塊大木板拚成的大桌子,周邊圍著一圈長條凳,二十個人坐上去一點也不會覺得擁擠。

  尼魯去解開大缸的繩子,掀開蓋子,嗅了嗅。

  陳琳過去一看,是水,大半缸,靠近就有清涼的感覺,正宗山泉水。

  尼魯略帶遺憾地說道:“這裏離村子太近,沒怎麽用得上,水都有好久沒換了。再往裏麵,還有幾間這樣的房子呢,那些才真正有用。前幾日我都沒進來,上次你們進來了嗎,怎麽都沒換水?“

  ‘我哪記得。’陳琳心裏回答道,拿出自已的水壺,喝了一口:“燒開還是能喝的。“

  “素,一會你跟我一組吧,這裏沒有魔獸,是安全的。我們去獵林鹿,鹿腿烤著吃很香。“

  “隻要不腦殘,去找魔獸就行。“陳琳答應著,對於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狩獵,陳琳其實是興致很高的。

  “那好,跟著我混,看我怎麽大展身手。“尼魯高興的說道。

  “尼魯,出來!“

  正說著,尼魯爸他們回來了。

  陳琳跟著興奮的尼魯出來一看,好家夥,他們三人提著二隻灰兔,兔頭上還穿著箭矢,三隻彩雞,兩隻彩雞串在一支箭上,另一隻彩雞還在蹦噠,一條黑褐鱗片的蛇,蛇尾還在擺動。

  他們更多的目的應該是觀察周圍有沒有什麽異常,打這些東西都是順手,看到了就抓。

  惹得一眾小屁孩大呼小叫的。

  村裏公認的剝皮高手走過去,手裏拿著繩子,熟練的打了幾個圈,將蛇頭往裏一套。

  ‘滋拉’

  將繩子一抽緊,蛇幾乎停止了掙紮。

  “嗯,成年鐵頭蛇,沒被咬到吧。”剝皮高手笑問道。

  “怎麽可能,這毒物可精著,你可別被咬,得先處理了。”

  “行,看我的。”剝皮高手回頭對著大驚小怪的小孩們說道:“你們誰敢吃這個膽呀?”說完繩子往屋簷一甩,將蛇吊起來。左手擼直蛇身,右手拿出獵刀,在蛇身上輕輕一劃,隨即左手拇指突然用力一擠,整個蛇膽跳了出來,又穩穩的落在剝皮高手早已擺好姿勢的右手上,拿著的獵刀上沒有絲毫血跡。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在陳琳看來,簡直賞心悅目呀。

  “來,小家夥們,誰要這顆蛇膽,吃了能給你壯膽哦!”

  這時,尼魯過來碰一下陳琳,往外走去。

  ‘嗬,這小家夥等不及了。陳琳摸了下身上的武器,走了出去。

  “我爸他們肯定驚動了水潭那邊的獵物了,我們往這邊走,這邊的獵物還沒被驚到。我們得打夠二天的食物,那幾隻彩雞可不夠。”尼魯帶著陳琳拐向與他爸回路相反的方向。

  原來那邊有水潭。

  陳琳估計著,走了小半天,十來公裏應該是有的,確實是安全區,凶猛點的動物都還沒有,也就跟著尼魯去了。不過為了安全,再謹慎都不為過,陳琳問:“這邊這麽多小獵物,大型食肉動物怎麽不跑過來抓?”

  尼魯邊走邊說:“哼哼,隻要在這一帶出現這些獵物,我們直接獵殺,不管大小。我爸說過,對於跑過界的,絕不手軟,我們可不是吃素的。時間久了,它們也就不會過來了。”

  這裏離村子近,減少大體形動物的數量是有必要的,不然村子有小孩,很容易出意外。

  “剛才你說有城裏的強者來巡山,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呀?”陳琳好奇的問道。

  “怎麽樣,對魔獸感興趣了吧!”尼魯開心的說道。

  “說重點!”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以前深山森林沒什麽奇怪的事發生的話,城裏會定期半年內派一位強者進入深山查探2回。我記得在你們沒來我們村子之前,深山中有過幾起魔獸暴亂事件,村長到城裏申請了幾回,那幾年每隔二十多天都會有強者進去查探。後來應該是恢複正常了吧,這些年又變回半年進山一次了。我是十天前聽到我爸他們談話的,這些事可不要跟小鼻涕他們說哦。”

  陳琳當然不會跟那些小屁防說,接道又問道:“那強者有多強?”

  “這我哪知道,人家看不上我們這窮山村,就算從村前路過也不會進我們村子的。每次他們查探的結果,都是事後村長到城裏去了解。不過村長說這些強者大部分是在帝國中心地帶犯了事,被流放到我們這邊陲的。人家是要戴罪立功再返家鄉的,心氣高著。至於有多強,村長也說不清,聽城裏人說,高階魔獸在他們麵前,就像小孩子對上大人一樣。嗯,差不多就跟你對上我爸那樣。哈哈”尼魯難得調皮一下。

  尼魯突然打了個手勢,拉著正待反擊又被憋了回去的陳琳隱藏起來,隨尼魯手指方向看去,兩百米外。

  乖乖,林鹿沒見著,卻有大野豬,約三四百斤重有兩頭,短粗強壯的獵蹄撐著像大銅鼓般圓胖的身軀,在側麵看來,其中一頭,有2對獠牙,在豬頭上圓了半個圈,灰色的毛發像鋼針一樣。帶著四五隻約有五六十斤幼豬仔,哼哼嘰嘰的拱著樹根啃,這是一家子呀!

  陳琳輕輕的放下柴刀,尼魯也慢慢將他的長槍放在地上。

  視野不錯,直線距離內沒有灌木叢遮擋,隻是周邊大樹有落下的斷枝壓在地麵,但沒多大影響。

  尼魯引箭搭弓,調整姿勢,挽弓:“一起,目標大獠牙,準備。”

  陳琳的弓,在進山前,由老獵人上好弦了。此時亦搭弓引箭,他的弓要比尼魯小上許多,拉滿弓的力量要求沒那麽大。然而最近這十來天,與村民溝通多了後,都會抽出下午的時間在樹林裏練習,隻是成績不忍直視。但已經有箭矢中靶了,入靶深度還是讓陳琳滿意的。經驗老道而自信滿滿的老獵人,首選目標肯定是豬的眼睛,耳朵這些地方。其次,理想化的就是心髒、喉嚨與腿關節這些向著地麵的下部,但很難命中,最後才是其它能被攻擊到的位置。

  陳琳猜想尼魯會朝野豬的關節下手,野豬也就是隻有蠻勁,再遲緩一下它的動作,那對尼魯來說,不要太簡單。於是陳琳將目標對準野豬的身體,夠大個,很容易命中。但是因為沒經驗,無從預判野豬中箭後的反應。如果沒有外力讓野豬改變動作,以目前的水平,陳琳射不到那個位置上。陳琳當然也不是認為這張弓射出的箭能直入心髒,豬皮可是出了名的厚,是為了在野豬逃跑的路上,這支由前方插入野豬身體與其逃跑方向必然相逆的箭矢,能對獵物多造成一點傷害。至於野豬的其它地方,陳琳害怕看到他的箭被豬皮彈開,於是陳琳有了定計。

  “放”‘咻’‘咻’

  尼魯一聲令下,弓弦有破風聲響起,陳琳故意落後一點才鬆手。

  “嗷~”

  尼魯的箭快到陳琳眼睛無法捕捉,視野那頭的豬幾乎是應聲而嚎。就在野豬受傷後,抬頭嚎叫那一刻,陳琳分明看到他的箭剛好直插野豬張得大大的嘴巴,野豬的嚎叫聲嘎然而止。

  霎時,旁邊幾頭被驚嚇到的野豬尖銳的嚎叫聲起伏不停,頓時那裏亂作一團。受傷的野豬痛苦的扭著身軀,企圖弄掉從豬嘴直入咽喉的箭矢,卻不想觸及地麵,咽喉更痛。這時野豬通紅的眼睛已發現了陳琳他們,開始憤怒的,不顧一切的往陳琳這個方向衝撞而來,帶著它那一家子。

  五六頭野豬,奮力刨地的聲音還是很有震憾感的,一片黑影朝著陳琳衝過來,殘根爛葉到處飛,這場麵陳琳有點慌。

  ‘咻‘

  尼魯又射出一箭。

  陳琳瞄著那隻跑起來扭扭捏捏早已落在後麵的受傷野豬,尼魯聲音響起:“小豬頭部,嚇跑它們。“

  “嗷”尼魯的箭矢插入那頭大野豬的眉頭,吃痛的野豬嚎叫兩聲,接著更狂燥的衝過來。

  ‘咻‘‘咻’尼魯又是一支箭射出,陳琳也跟著射出一支。

  兩百米的距離,玩命的跑,也就是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轉眼半程已過。百米的距離,陳琳已能看清野豬的頭上那稀少的毛發及長長豬鼻子上的褶皺。這會,陳琳似乎都能聞到野豬的臭味一樣。

  ‘啪’‘篤’陳琳的箭矢射斷一枝落於地麵的幹樹枝,穩當當的釘入一棵高大的樹木。

  “嗷”尼魯又成功了,這次還是大野豬。衝得太快,吃痛的大野豬扭動著頭部,卻被自己絆倒,連同旁邊的小野豬也連同被絆,在地上滾了幾圈。

  “嗷”血液流過眼睛的大野豬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帶著小野豬拐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跑。

  這是,要逃跑了。

  “可以呀尼魯,幹得不錯”陳琳拍了拍還搭著箭,拉著弓的尼魯說道。

  “那是自然的,我早說過了,五百斤以下獵物,不在話下。”收起弓箭的尼魯開心的說道。他看到,長著長獠牙的野豬,這會已經倒地不起了,隻是還沒死去,在奮力的蹬腿,努力掙紮著。

  發狂亂飆的野豬,其實從一開始就跑偏了位置。可能是前肘關節受傷的緣故,也可能是豬嘴那支深入咽喉的箭矢帶來的痛苦讓它偏離了方向。

  尼魯的箭術好厲害了呀。

  陳琳跟尼魯來到這頭野豬旁邊時,倒於地上的野豬還在踢著蹄子,身體轉著圈,嗷嗷直叫,隻是聲音漸弱,沒有之前的洪亮,血從豬嘴流出,紅了一大片。左前肘關節偏上一點插著一支羽箭,精鋼打造的箭頭整個沒入,應該是斜著插入到骨關節裏麵了,整個前蹄都在顫抖。而一直沒合上的豬嘴巴,整支起碼70公分的箭矢,隻見紮有羽毛的那段裸露出來,這個長度幾乎可以將整個豬頭貫穿了。

  “你看,聽我的沒錯吧。雄豬發狂會不管一切的向著起視線以內的活物發起攻擊。要是母豬,受到驚嚇就逃了。”尼魯將弓箭,槍一股腦塞給陳琳,從腰間解下腰帶,指著一邊的樹根說:“你看,撞樹根上了,將你那支箭撞得更深,這才倒地不起的,這箭插得位置很好,老村長都做不到。肯定是我的箭讓它前蹄受傷,跑著跑著就偏了,這才撞樹上的。”

  在村民眼中,老村長很有威望,這是尼魯對初次實戰的菜鳥的一種肯定。但這也太孩子氣了,老村長都上百歲了,你還不如直接誇我一頓。

  陳琳心裏誹謗著接過武器,成就感滿滿:“專業神箭手,百步穿楊什麽的不在話下。畢竟萬裏挑一的高手,自然有高招,回村子我教你,小尼魯。”

  “哼,村長都辦不到,你這回肯定是蒙的。”陳琳的表現讓尼魯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馬上反悔,但手裏動作不停,拿長長的腰帶打著圈:“萬裏挑一?什麽意思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見尼魯熟練的將野豬四隻蹄子綁起,然後彎腰,轉背。提著豬前蹄搭肩膀上,用力一挺腰,將整個數百斤的野豬扛了起來。

  陳琳不禁在心裏歎了一聲,好厲害的異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