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兩老召見
  這時,韓靈那兒也沒有什麽患者。

  見秦凡正上手診斷,她便走了過來,站在一旁觀摩。

  秦凡問:“袁阿姨,你是哪兒不舒服了。”

  袁芳苦笑一下,伸出右手,動了動五根手指。

  “我這幾根手指最近很僵硬,屈伸不利索,偶爾還會發麻。”

  “有時感覺半個身子都是僵硬,全身到處都疼痛,如同針刺一般。”

  “你說我還不到退休的年齡,難道就這樣提前退下去嗎?”

  袁芳是在政府部門工作,從年齡來說,還有幾年才退休。

  現在突然患病,難怪她會有些焦慮。

  秦凡點點頭,“去檢查過沒有?”

  高峰說:“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麽。醫生說寒濕比較重,治療了一段時間,好像沒有什麽效果。”

  其實,對於體內的風寒濕邪,西醫還真的沒有辦法。

  西醫通常把這類疾病診斷為風濕、類風濕、痛風、骨髓炎、強直、股骨頭壞死、頸椎病等等。

  都隻能做到緩解,而無法根治。

  但中醫則認為是因寒邪、濕邪侵入人體,導致的疾病,進行辨證治之。

  所以,在應對風寒濕邪上,中醫的治療恰恰就是強項,可以把體內的濕氣清除。

  像袁芳這種麻木的症狀,在中醫裏又叫做痹症。

  “袁阿姨,你也不要著急,我先把個脈。”

  隨後,秦凡便進行四診,又詢問了一些日常情況。

  總結下來,袁芳的舌頭偏紅少苔,脈弦而細數。

  在出現肢體不適時,還伴有口咽幹燥、眼睛幹澀、潮熱盜汗等症狀。

  “秦先生,這好治嗎?”高峰問。

  “沒問題的,袁阿姨屬於陰虧體質,風寒濕邪趁機入體,才造成肢體麻木。”

  “隻需要把陰血補起來,讓體內的血行通暢,風寒濕邪自然就祛除了。”秦凡說。

  “難道我這病和陰血虧損有關?”袁芳詫異地問。

  秦凡點點頭。

  “這麽說吧,體內的風寒濕邪,容易黏附在人體的肌體中,若是直接以常規方法來祛除,是很難辦到。”

  “但通過養陰血的方式,讓脈道內的津血流動自如。”

  “就可以減輕風寒濕邪在體內的粘附性,從而達到有效地去除風寒濕邪的目的。”

  他頓了頓,笑著說:“打個比喻吧,你們都見過電線杆的小廣告,我們一般說是牛皮蘚。”

  “你直接去撕是不是很難祛除,但提前用水濕潤以後,是不是就變得很容易了?”

  袁芳點點頭,“嗯,有幾分道理,請你給我開藥吧。”

  聽到這裏,韓靈不由得微微一笑,用心記下秦凡的這幾句話。

  她感覺這才是整個診斷中最精華的比喻。

  秦凡提筆寫下一個處方。

  以生地,熟地,當歸,白芍,秦艽,防風,甘草、酸棗仁來組方。

  主要是養血活血、祛風除濕為主。

  他簽上名字,就交給了高峰,“先吃上一周,下周過來複診。”

  高峰點頭道謝,就和袁芳去抓藥。

  “靈兒,看出什麽沒有?”秦凡笑著問。

  韓靈笑了笑,“源流不暢則不通,寒濕稽留而不去。”

  秦凡滿意地點點頭。

  韓靈說的這句話是出自《問齋醫案》,正是講的風寒濕邪。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連忙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豐打過來的。

  按下了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了張豐的聲音,“秦凡,回來休息好了吧?”

  “我都沒有休息好不好,今天在為人民服務。”秦凡開著玩笑,“有什麽好事?”

  “老爺子讓我通知你,要你明天上午九點去大院一下。”

  “哦,是準備獎勵我嗎?”

  “哈哈哈,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張豐笑著說:“老爺子是昨天晚上給我說的,你知道的,我隻是傳話筒。”

  “嗯,那好吧,明天上午我過去。”

  “行,等兩天我約上傑雄和建寧,我們好好坐一坐。”

  雙方愉快地掛斷電話。

  秦凡心道,張老找自己會有什麽事呢?

  第二天,用過早餐後,又等上一會,他才開車前往大院。

  他現在有核心保健組的工作證,經過了嚴格檢查就直接把車開了進去。

  他把車停在大院外,抬頭一看就愣住了。

  隻見雷思華和李秘書都從裏邊出來了,站在大院門口。

  秦凡從車上下來,笑嗬嗬地問:“兩位大秘,你們這是幹什麽?”

  “快進去吧!伊老也在。”雷思華笑著低聲說。

  秦凡伸著腦袋偷偷地往裏邊看,發現伊老和張老正圍著院子的四方走廊轉圈圈。

  卻不料,他鬼鬼祟祟地偷看,正被張老瞧了個正著。

  “小秦,你看什麽看,快過來!”

  秦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對著雷思華和李秘書訕訕一笑。

  雷思華和李秘書都是無奈地搖頭。

  秦凡大步走了過去,“張老,伊老,你們這是散步嗎?”

  “嗯,算是吧,這也是我們工作的一種方式。”伊老和藹地說。

  “小秦啊,你這次支邊回來有什麽感想?”張老邊走邊問。

  秦凡想了想,如實的匯報。

  “我們國家雖然大部分地區都已經實現脫貧致富,生活富裕。”

  “可依然還有很貧困的地區,俗話說要致富先修路,這已經在很多地方得到了驗證。”

  “可對於一個缺乏基礎資源的地區來說,即便是把路修好了,依舊是富裕不起來。”

  張老和伊老對視了一眼。

  “哦,詳細說來聽聽。”伊老說。

  秦凡嗬嗬一笑,“那我就大膽說一說,如果說得不好,你們可別責備我啊。”

  “說吧,別磨磨唧唧的。”張老揮了揮手。

  “比如我這次去的望夫鄉,是全縣最窮,最貧困,地勢最艱險的鄉。”

  “全鄉近千戶人家,大部分還住在山中,由於是山裏,雖然小水泥路通到家家戶戶。”

  “可山中缺乏致富的基本條件,缺乏引路人,一代代的都隻能麵朝黃土背朝天。”

  “貧窮製約了當地經濟發展,這就必然導致教育、醫療等基礎設施跟不上。”

  “這些後果會帶來青壯年流失,有點能力的人都跑了,又怎麽來實現共同富裕的藍圖。”

  “全縣一年的財政收入還不如一個跨國集團公司,領導們捉襟見肘,有心無力。”

  “有錢才能辦事,可這個錢不是靠施舍,而是要靠他們雙手,靠他們的腦瓜子。”

  秦凡說到這裏便停止下來,他也差不多把該表達的意思都說到位了。

  伊老點點頭,“窺一斑而知全豹,你來分析一下是怎麽回事?”

  秦凡和兩老見的次數多,也比較放得開,想到什麽說什麽。

  這正是張老和伊老喜歡他的地方。

  可秦凡全然不知,他正一步步地落入兩老的好算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