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走馬換人
得到了山本龍一的命令，鬆尾之助立刻命令一名小隊長去執行這項任務。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哭天喊地的求饒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陣的槍響，接著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屋內的山本龍一等人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這種事情都是司空見慣的了，誰都不會感到有什麽不適。
山本龍一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鬆尾君，你帶領一個小隊的帝國軍人留在這裏，等待軍醫的檢查結果，並負責收斂川島少佐等人的屍身。我要回去向上麵匯報這裏發生的事情。”
鬆尾之助等人都看著山本龍一，然後擔心的說道：“大隊長，這件事情可不小，上麵會怎麽處理呀？”
山本龍一搖了搖頭說：“唉，在我的轄區內出現如此惡劣的事件，我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也許輕則我會被免去職務，重則可能就要上軍事法庭了。”
鬆尾之助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他又問道：“難道上麵不能看在您這些年的立下的軍功上，再給您一次機會嗎？”
山本龍一歎了口氣說：“希望如此吧，哪怕讓我戴罪立功，把這次事件的主謀給抓回來，然後再處分我也行呀。好了，這些事情不是你我考慮的，好好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吧，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馬上返回牡丹江向我匯報。我先回去了。”
鬆尾之助急忙回答道：“嗨，大隊長，您慢走。”並把他護送上了汽車，看著他遠去。
山本龍一回到牡丹江的日軍大隊部以後，已經是淩晨三四點鍾了，不過他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而是坐在辦公桌前寫寫畫畫，在思考如何給上麵匯報這件事情，怎麽才能把自己的責任降低一些。一直到早上八點多鍾，他才來到電訊室，把自己改了數次的電報底稿交給了電訊室的人員，讓他們發給冰城的上峰，然後他就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一個小時之後，日本駐冰城第十六旅團旅團長鬆井太郎的電報就發了過來，在電文中，鬆井太郎嚴厲斥責了山本龍一，表示因為他的疏忽大意，使得自己轄區內出現如此惡劣的事情，造成川島優平少佐及以下一百多名帝國軍人陣亡，還有大批補給物資丟失。鑒於他如此拙劣的表現，旅團部決定即日起免去他駐牡丹江守備大隊大隊長的職務，在新任大隊長到任之前，暫時代管軍中事務，並盡快查清楚此次襲擊帝國軍隊，劫走補給物資的經過，找出元凶，以減輕自己的過失。
看完手中的電文之後，山本龍一整個人一下就變得頹廢了起來，兩眼也變得黯淡無光，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麵，佝僂著身子，許久沒有言語。
山下江也與從二道河子返回來的鬆尾之助，還有三中隊中隊長小野弘樹一直焦急的在門外走來走去，不過因為山本龍一的勤務兵告訴他們，大隊長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屋打擾他，所以即便三人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還是不敢硬闖進去。直到午後兩點鍾，屋子裏麵才傳出山本龍一允許三人進去的聲音。
房門打開之後，一陣嗆人的煙味首先撲麵而來，三人強忍著刺鼻的煙味皺著眉頭來到了山本龍一的麵前，彎腰低頭，叫了一聲大隊長。
山本龍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自己的三名部下，然後聲音沙啞的說道：“今天早上旅團長來了命令，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大隊長了，現在我是戴罪之身。”
聽完他的話，三名鬼子中隊長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旅團長那裏的命令來的這麽快，不過仔細一想，也能想通，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出來背這個鍋，而這個人必須有一定的分量，不是隨便一個小貓小狗就可以的。好在旅團長那裏沒有讓大隊長切腹謝罪，隻是就地免職，看來以後還有回旋的餘地。
鬆尾之助看著自己曾經的長官，小聲的問道：“那麽少佐閣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呢？事情還追查下去嗎？”
山本龍一回答道：“旅團長命令裏說，在新的大隊長到來之前，要我暫時繼續負責牡丹江的軍務，盡力查清事情原委，尋找線索，爭取戴罪立功。”
鬆尾之助等人一聽，這意思就是說，現在他們還是要聽從山本龍一的指揮。
三本龍一接著說道：“對了，鬆尾君，你那裏有沒有什麽結果？軍醫有沒有從屍體中找到發現什麽？”
鬆尾之助急忙回答道：“報告少佐閣下，我正要給您匯報，今天早上軍醫檢查了十幾具陣亡軍士的屍體，從他們的口腔裏麵發現了一些殘留的食物殘渣，並在現場化驗了一下，發現這些食物殘渣中含有劇毒，也就是說，許多的犧牲的士兵是中毒而死。而包括川島少佐以及兩名少尉在內的四十餘人則是被敵人用刀殺害的。據此，我推斷，那些敵人在襲站了二道河子檢查站之後，假冒我方人員，在給川島少佐準備的午飯裏下了毒，導致我方大部分人員身中劇毒，川島少佐在發現了敵人的詭計後，帶領剩下的士兵進行抵抗，無奈寡不敵眾，最終全體玉碎。”
聽完鬆尾之助的推斷，山本龍一不停的點頭，等鬆尾之助說完之後，他讚許的說道：“嗯，鬆尾君，你的推斷非常好，我覺得基本上還原了事發的經過，如此，也能解釋的通，為何現場沒有大規模的戰鬥發生，定是川島少佐等人在大部分人員都已經中毒倒下了之後，還憑借極其懸殊的力量同優勢敵人戰鬥到了最後，他們都是帝國優秀的軍人呀。”
說完，就起身低頭做了個默哀的姿態，其他幾名中隊長見狀，趕緊有模有樣的跟著，也低頭默哀。
一個簡單的形式過後，山本龍一在屋裏一邊踱著步子，一邊說道：“那麽接下來，你們有什麽建議嗎？”
山下江也搶著回答道：“我覺得咱們既然已經確定凶手是牡丹峰的何軍等人，就應該立即調集重兵，前往圍剿，為川島少佐等陣亡的帝國將士們報仇。”
鬆尾之助立刻開口表示反對，他說：“這樣做不妥，首先，何軍這個老對手自從滿洲事變以來，就一直與咱們纏鬥，這人作戰頗有章法，帶兵有方，他手下的部隊實力並不弱，而且作風頑強，及有韌性。咱們以前幾次出兵圍剿，雖然每次都能取勝，但是並沒有傷了對方的元氣；其次，這次他們獲得了數量眾多的過冬物資，還有一批武器彈藥，實力又有所提升，士氣也必將高昂；最後，目前冬天已經來臨，山裏道路崎嶇，不利於大軍行進，牡丹峰還易守難攻，如果咱們在此時進山圍剿，最後並不能取得理想的結果。”
聽了他的分析，屋裏包括山本龍一在內的鬼子軍官都不住的點頭。
然後，山本龍一微笑著說道：“吆西，鬆尾君不愧是帝國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分析的非常好。確實，這次何軍給我們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是不能操之過急，要從長計議。而且，現在我已經被免去了大隊長的職務，沒有權力指揮任何的軍事行動。所以，你們現在的任務是搜集一切關於何軍和牡丹峰的情報，並製定符合實際的行動計劃，等到新任大隊長到任之後，提供給他供他參考，明白了嗎？”
三名鬼子中隊長立刻齊聲回答道：“嗨，明白了少佐閣下。”
次日，山本龍一再次受到了冰城旅團部的電報，新任牡丹江守備大隊大隊長原田次郎將於近日到任，要求山本龍一做好部隊的交接工作之後，立即返回旅團部報到，接受調查。
兩天以後，山本龍一帶領牡丹江守備大隊的小隊長以上軍官在城門口迎接到了前來接任他的原田次郎少佐。
“原田君，一路辛苦了。”山本龍一客氣的說道。
原田次郎是一個個頭在日本人中比較占優勢的人，圓臉，兩隻眼睛閃著精光，眉毛粗短，還有兩個招風大耳。
他客氣的給山本龍一回了個禮，然後雙方握了握手，接著，山本龍一給他一一介紹了各位中隊長和小隊長。隨後就帶著他在城裏最好的一個酒樓給他辦了個接風宴，酒足飯飽之後，兩個人來到了山本龍一的辦公室內，秘密交談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下午的時候，山本龍一就跟隨著一隊來自旅團部的憲兵離開了牡丹江。
看著落寞著遠去的山本龍一，原田次郎腦海裏還回想著他臨走之前在屋內給自己說的話，“原田君，自從川島少佐的車隊遇襲之後，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次我們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這個人也許將是你今後的最主要的對手，你一定要小心應對。”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哭天喊地的求饒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陣的槍響，接著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屋內的山本龍一等人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這種事情都是司空見慣的了，誰都不會感到有什麽不適。
山本龍一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鬆尾君，你帶領一個小隊的帝國軍人留在這裏，等待軍醫的檢查結果，並負責收斂川島少佐等人的屍身。我要回去向上麵匯報這裏發生的事情。”
鬆尾之助等人都看著山本龍一，然後擔心的說道：“大隊長，這件事情可不小，上麵會怎麽處理呀？”
山本龍一搖了搖頭說：“唉，在我的轄區內出現如此惡劣的事件，我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也許輕則我會被免去職務，重則可能就要上軍事法庭了。”
鬆尾之助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他又問道：“難道上麵不能看在您這些年的立下的軍功上，再給您一次機會嗎？”
山本龍一歎了口氣說：“希望如此吧，哪怕讓我戴罪立功，把這次事件的主謀給抓回來，然後再處分我也行呀。好了，這些事情不是你我考慮的，好好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吧，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馬上返回牡丹江向我匯報。我先回去了。”
鬆尾之助急忙回答道：“嗨，大隊長，您慢走。”並把他護送上了汽車，看著他遠去。
山本龍一回到牡丹江的日軍大隊部以後，已經是淩晨三四點鍾了，不過他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而是坐在辦公桌前寫寫畫畫，在思考如何給上麵匯報這件事情，怎麽才能把自己的責任降低一些。一直到早上八點多鍾，他才來到電訊室，把自己改了數次的電報底稿交給了電訊室的人員，讓他們發給冰城的上峰，然後他就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一個小時之後，日本駐冰城第十六旅團旅團長鬆井太郎的電報就發了過來，在電文中，鬆井太郎嚴厲斥責了山本龍一，表示因為他的疏忽大意，使得自己轄區內出現如此惡劣的事情，造成川島優平少佐及以下一百多名帝國軍人陣亡，還有大批補給物資丟失。鑒於他如此拙劣的表現，旅團部決定即日起免去他駐牡丹江守備大隊大隊長的職務，在新任大隊長到任之前，暫時代管軍中事務，並盡快查清楚此次襲擊帝國軍隊，劫走補給物資的經過，找出元凶，以減輕自己的過失。
看完手中的電文之後，山本龍一整個人一下就變得頹廢了起來，兩眼也變得黯淡無光，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麵，佝僂著身子，許久沒有言語。
山下江也與從二道河子返回來的鬆尾之助，還有三中隊中隊長小野弘樹一直焦急的在門外走來走去，不過因為山本龍一的勤務兵告訴他們，大隊長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屋打擾他，所以即便三人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還是不敢硬闖進去。直到午後兩點鍾，屋子裏麵才傳出山本龍一允許三人進去的聲音。
房門打開之後，一陣嗆人的煙味首先撲麵而來，三人強忍著刺鼻的煙味皺著眉頭來到了山本龍一的麵前，彎腰低頭，叫了一聲大隊長。
山本龍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自己的三名部下，然後聲音沙啞的說道：“今天早上旅團長來了命令，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大隊長了，現在我是戴罪之身。”
聽完他的話，三名鬼子中隊長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旅團長那裏的命令來的這麽快，不過仔細一想，也能想通，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出來背這個鍋，而這個人必須有一定的分量，不是隨便一個小貓小狗就可以的。好在旅團長那裏沒有讓大隊長切腹謝罪，隻是就地免職，看來以後還有回旋的餘地。
鬆尾之助看著自己曾經的長官，小聲的問道：“那麽少佐閣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呢？事情還追查下去嗎？”
山本龍一回答道：“旅團長命令裏說，在新的大隊長到來之前，要我暫時繼續負責牡丹江的軍務，盡力查清事情原委，尋找線索，爭取戴罪立功。”
鬆尾之助等人一聽，這意思就是說，現在他們還是要聽從山本龍一的指揮。
三本龍一接著說道：“對了，鬆尾君，你那裏有沒有什麽結果？軍醫有沒有從屍體中找到發現什麽？”
鬆尾之助急忙回答道：“報告少佐閣下，我正要給您匯報，今天早上軍醫檢查了十幾具陣亡軍士的屍體，從他們的口腔裏麵發現了一些殘留的食物殘渣，並在現場化驗了一下，發現這些食物殘渣中含有劇毒，也就是說，許多的犧牲的士兵是中毒而死。而包括川島少佐以及兩名少尉在內的四十餘人則是被敵人用刀殺害的。據此，我推斷，那些敵人在襲站了二道河子檢查站之後，假冒我方人員，在給川島少佐準備的午飯裏下了毒，導致我方大部分人員身中劇毒，川島少佐在發現了敵人的詭計後，帶領剩下的士兵進行抵抗，無奈寡不敵眾，最終全體玉碎。”
聽完鬆尾之助的推斷，山本龍一不停的點頭，等鬆尾之助說完之後，他讚許的說道：“嗯，鬆尾君，你的推斷非常好，我覺得基本上還原了事發的經過，如此，也能解釋的通，為何現場沒有大規模的戰鬥發生，定是川島少佐等人在大部分人員都已經中毒倒下了之後，還憑借極其懸殊的力量同優勢敵人戰鬥到了最後，他們都是帝國優秀的軍人呀。”
說完，就起身低頭做了個默哀的姿態，其他幾名中隊長見狀，趕緊有模有樣的跟著，也低頭默哀。
一個簡單的形式過後，山本龍一在屋裏一邊踱著步子，一邊說道：“那麽接下來，你們有什麽建議嗎？”
山下江也搶著回答道：“我覺得咱們既然已經確定凶手是牡丹峰的何軍等人，就應該立即調集重兵，前往圍剿，為川島少佐等陣亡的帝國將士們報仇。”
鬆尾之助立刻開口表示反對，他說：“這樣做不妥，首先，何軍這個老對手自從滿洲事變以來，就一直與咱們纏鬥，這人作戰頗有章法，帶兵有方，他手下的部隊實力並不弱，而且作風頑強，及有韌性。咱們以前幾次出兵圍剿，雖然每次都能取勝，但是並沒有傷了對方的元氣；其次，這次他們獲得了數量眾多的過冬物資，還有一批武器彈藥，實力又有所提升，士氣也必將高昂；最後，目前冬天已經來臨，山裏道路崎嶇，不利於大軍行進，牡丹峰還易守難攻，如果咱們在此時進山圍剿，最後並不能取得理想的結果。”
聽了他的分析，屋裏包括山本龍一在內的鬼子軍官都不住的點頭。
然後，山本龍一微笑著說道：“吆西，鬆尾君不愧是帝國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分析的非常好。確實，這次何軍給我們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是不能操之過急，要從長計議。而且，現在我已經被免去了大隊長的職務，沒有權力指揮任何的軍事行動。所以，你們現在的任務是搜集一切關於何軍和牡丹峰的情報，並製定符合實際的行動計劃，等到新任大隊長到任之後，提供給他供他參考，明白了嗎？”
三名鬼子中隊長立刻齊聲回答道：“嗨，明白了少佐閣下。”
次日，山本龍一再次受到了冰城旅團部的電報，新任牡丹江守備大隊大隊長原田次郎將於近日到任，要求山本龍一做好部隊的交接工作之後，立即返回旅團部報到，接受調查。
兩天以後，山本龍一帶領牡丹江守備大隊的小隊長以上軍官在城門口迎接到了前來接任他的原田次郎少佐。
“原田君，一路辛苦了。”山本龍一客氣的說道。
原田次郎是一個個頭在日本人中比較占優勢的人，圓臉，兩隻眼睛閃著精光，眉毛粗短，還有兩個招風大耳。
他客氣的給山本龍一回了個禮，然後雙方握了握手，接著，山本龍一給他一一介紹了各位中隊長和小隊長。隨後就帶著他在城裏最好的一個酒樓給他辦了個接風宴，酒足飯飽之後，兩個人來到了山本龍一的辦公室內，秘密交談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下午的時候，山本龍一就跟隨著一隊來自旅團部的憲兵離開了牡丹江。
看著落寞著遠去的山本龍一，原田次郎腦海裏還回想著他臨走之前在屋內給自己說的話，“原田君，自從川島少佐的車隊遇襲之後，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次我們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這個人也許將是你今後的最主要的對手，你一定要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