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去打卡
  皎潔的月光普照長安城,紅燈籠從街頭到街尾,清澈如鏡麵的湖水波光粼粼,即便已經到了晚上,這一條街依舊熱熱鬧鬧,人聲鼎沸,來往行人不斷。

  一頂奢華的馬車在路上緩緩行駛,坐在外麵趕車的是一位麵色白淨頗有幾分女相的男子。

  若仔細看,會發現他握著馬鞭的手使著十分的力氣,恨不得透過馬鞭掐透手掌。

  “殿下……”

  二字,剛說出口,馬車裏麵的李恪咳嗽一聲,外麵的小太監改口道。

  “公子咱們怎麽又去教坊司啊。”

  上午才去的,到了晚上還要再去一趟,莫不是被叫教坊司的姑娘勾了魂,小太監心裏嘀咕著。

  坐在馬車裏麵的李恪披著狐裘大褂,那張臉越發的俊朗如玉一般,黃豆般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發出瑩瑩的光芒。

  “我是去打卡。”

  李恪正兒八經的說道。

  小太監一頭問號打卡又是什麽,不過也不敢問,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教坊司外麵的街道很寬闊,長十米,此時停滿了馬車,豪門貴族,商人士大夫,全都在裏麵打茶圍。

  這一次李恪依舊沒帶小太監,自己做轟轟烈烈的孤膽英雄。

  白天的熱鬧與晚上的熱鬧是不一樣的,白天時更多的是同事聚餐一樣的熱鬧,到了晚上這裏麵就夾雜著幾分不一樣的顏色了。

  梅香小築裏麵花魁凝香已經出來陪客了,她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衣裙,頭上戴滿了金釵,她頭微微晃動,一晃一晃的金光閃進了李恪的眼中。

  他站在門口花魁背對著他,此時凝香忽然轉身看了過去,臉上是嫵媚的笑容。

  美人有一雙狐狸眼,那怕輕輕一笑都帶著幾分妖嬈的風情,看見李恪,凝香,眼睛一亮,青樓女子哪個不愛文人才子,李恪這打扮一看就是豪門大族之中飽讀詩書的大家公子。

  拿著酒杯,凝香的衣袖滑落,露出白淨如藕一般的玉臂,在燭光下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旁邊之人都露出幾分邪邪的笑容。

  凝香坐在小桌上長腿一伸,繡花鞋露了出來,對著李恪跑了一個媚眼。不愧是十大花魁之首,這模樣長的還真是風情萬種,李恪嘴角微笑,步伐邁動,走到了距離凝香最遠的位置。

  不是他不想坐前麵,而是位子都已經被占領了,李恪這個外來之人能夠有座位就已經不錯了。

  進入大廳,打茶圍最少要掏出五兩銀子,花魁過夜那就是真金白銀了,起碼要五百兩,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性,花魁看入你的才情,願意免費讓你白嫖。

  對,這是那些文人才子最喜歡的事跡,憑著幾首詩做幾個對子,勾不起了花魁潺潺流水一般的愛,最後再來到小橋人家穿街入巷。人啊,心啊,都是你的了,還談什麽錢呢?

  不過凝香卻不一樣,這乃是一位真正的才女。

  她入教坊司以來很少留下客人過夜,無它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之輩,又或者是小有才華,或者在詩詞上麵並不占優勢,凝望自然不會讓他留下來嚐嚐自己的滋味。

  眼下他對李恪卻是另眼相看,那一張好看的臉,連凝香看了都為之顛倒。

  而且李恪自認為自己不會白嫖的!他有自己的準則!絕不做無恥之徒!

  手輕輕一勾,一股清香飄過,臭男人們都精神一振!

  凝香身體一轉站起來搖曳多姿的拿著酒杯,走向李恪。

  “這位小公子好生麵生呢,奴家不曾見過。”

  “第一次來教坊司,姑娘自然麵生,不過日後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李恪拉著她的手腕,把人往懷中一帶。

  嫵媚多情的花魁嬌笑一聲,倒進了他的懷中。

  旁邊的人全都虎視眈眈,好家夥,他們連凝香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這小屁孩一來就讓人投懷送抱了,那些客人羨慕嫉妒的眼紅。

  “公子如何稱呼。”

  白蔥似的指頭在他胸部點了點,裏麵硬邦邦的相比,竟然還是一位練家子的,凝香詫異。

  還以為這個公子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呢。

  得寸進尺的花魁又在他肩膀上搓了搓,眼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嬌媚之態,好硬!

  “你叫我李公子就行。”

  李字可是國姓啊,眾人神色一正,不過身處皇城姓李的多了去了,有可能是皇城之中高貴的皇子皇女,也有可能是皇家拐了十八彎的親戚,誰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李呢?而且宮裏麵的皇子可不敢來到教坊司,否則第二天早上就是雪花一樣飄飄的彈劾了。

  禦史老頭們最看不慣這種花天酒地的行為。

  李恪卻覺得這些老頭們是羨慕嫉妒,自己不能去教坊司,便不允許他人去,啊呸!

  隨著美貌花魁的手劃過李恪的臉龐,客人們再也忍不住了,好特麽眼紅!

  而此時凝香起來了。

  教坊司的姑娘最知道自己珍貴的是什麽,最知道如何勾引一個男人,吃了李恪的豆腐,凝香壓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步伐繚繞的走回原位。

  “各位客人咱們繼續。”

  繼續自然便是對對子了,剛剛他們玩了一半,李恪從外麵進來,就把花魁勾了過去,現在花魁說了一聲繼續。

  客人們又來勁了,臉上堆滿了笑容,花魁懂事!

  李恪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沒有參與的打算。

  “各位,我這邊有一個對子,可謂是絕句,從來沒有人能夠對出下半句。”

  其中一人站起來,他穿著一身白衣服,頭發高高豎起,帶著白玉冠,手上拿著一把折扇用來裝逼。

  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恪的身上,顯然是把他當成假想敵了,誰讓花魁剛剛躺在他懷裏呢,在場的人誰都沒這一分好運氣,不過看著他那張臉,又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想不起來那人也不再想了,而是“啪”一聲將折扇打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