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舅舅能抽死你信麽?
  “大小姐說什麽便是什麽。”北冥瞮說著,手下動作仍舊不見停止。

  並非是程迦藍太弱,而是對方心思太多,抓住她心口處的飄帶牢牢控製在手中,她隻要有異動,趁機拿捏......還不是舉手之勞?

  冷眼看著身前係得正認真的男人,程迦藍氣悶。

  良久,秋風吹拂著街邊的梧桐樹,雲溪城氣候宜人,縱然入秋,但天色與氣溫仍舊與盛夏並無太大出入。

  隻不過,早晚溫差較大,晨起濕濡,夜幕陰涼,冷意沁骨的滋味著實難耐。

  “係好了就遠著點兒。”女人漸涼的聲音在清風中瞬間墜落,在北冥瞮耳中疾速下沉。

  聽得他心中好笑,自己當真是欠了程迦藍的。

  永遠逃不出她的掌心,永遠......下意識縱著她的脾氣。

  瘋魔已久,無藥可醫。

  “程總命我近身保護,是聽大小姐的,還是聽您舅舅的?”北冥瞮聲音沉冷,不顧一切入侵了程迦藍的領地。

  真行!

  理由很強大,這廝就知道給她挖坑!

  指間觸感絲滑細膩的飄帶仍被男人攥著,傍晚拉下帷幕,橙紅色的赤光晅耀在上空,那輪火日的中央顏色宛若鴿子血。

  天台,除去北冥瞮與程迦藍再無他人,程迦藍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北冥瞮帶上來的。

  雲裏霧裏中,她已經站到了天台上,很驚喜。

  “秦先生也想嚐嚐徐家小姐的滋味麽?看上去很不錯,要不要試試?”程迦藍粲然淺笑著,潔白的貝齒微微露出,卻格外陰森。

  見北冥瞮並不回答,程迦藍揚起下巴,神情高傲。

  掃過眼前熟悉至極的容顏,北冥瞮呼吸微重,風聲漸大,掩蓋住他的失態。

  隻是眸中深處醞釀著風暴,沉靜的前兆宛若靜水,那雙眸子夾雜著極致引力,要生生將程迦藍吸進漩渦中央。

  他就這麽定睛看著程迦藍。

  寡言少語的風格很適合當保鏢,但程迦藍卻是萬般不適應,畢竟,某男在她房間興風作浪的時候......

  可不是這幅麵孔。

  此刻,行雲迥絕,被火日映襯得顏色更加鮮豔。

  “噠。”腳踝處的鞋帶突然斷掉,紐扣有些鬆垮,北冥瞮屈膝半蹲下,兩腿高度不同,手肘撐在較高的腿上,捏住那根鞋帶。

  天台上有不少長椅,遮陽傘繡著華美的圖案,很襯此時此刻的美景。

  足背白皙,與珍珠赤金紐扣極相配。

  作勢便要收回自己的左腳,程迦藍心尖兒猛然跳動,頻率瞬間加快,失控感讓她眉宇間帶著戚然。

  熾熱的大掌仿佛攜著煋火,在她的足背遊走,最終,緊緊握住。

  北冥瞮的手掌很大,握拳時骨節突出,很男人,也很有安全感,但手指修長,比例恰到好處,一雙刻著俊逸二字的手,曾為程迦藍撐起一片天,遮住所有風雨。

  虎口處與程迦藍的足弓相互摩挲著,迅速生熱,幹燥的烈火一路撩起,燃了隱藏在心底的點點煋火。

  小麥膚色,在宛若羊脂玉般的肌膚前,稍顯黯淡。

  極差反差,昭示著荷爾蒙與妖媚氣息之間的終極對決,激烈對撞,肌膚相貼,莫名的......

  羞恥,以及迷、情。

  尤其是,北冥瞮的指腹不時在程迦藍足背上撚揉,那一處的炙熱在微涼的氣氛中格外突兀。

  長裙忽地垂下,左腿被男人抬起,足弓又被握住,程迦藍不得已要配合著北冥瞮的動作。

  將高跟鞋放在腿上,北冥瞮撥弄著紐扣,素來玩槍玩刀一絕的五指,做起為女人係鞋帶的事來,也是得心應手。

  一字帶設計,腳趾上方是全透明PV材質,水鑽加持,更具光澤。

  香檳味道濃烈,長時間處於酒氣當中,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蘭浮釧準備回房換身衣服。

  “公子。”

  “下去吧,我自己可以。”話末,蘭浮釧眉心輕皺,抬手摘下領帶夾,拉扯著領帶。

  月白色西裝,沒有了正襟危坐模樣的襯托,仍然清雋斯文。

  雖說身體狀況欠佳,但論酒量,蘭浮釧不輸於任何人,酒氣與熱氣交疊相織,令他眼底的迷離感好似煙煴,濃稠,難以消散。

  隨意挑了套灰銀色禮服,手指扣住領帶結,正欲抬步離開的前夕,他看到了北冥瞮。

  換衣服的房間恰巧能夠看到天台,不過視角不大好。

  但奈何,那抹高峻偉岸的背影存在感太盛,僅一眼,蘭浮釧便看得分明。

  天台旁側種植著人工花草,有蘭花,也有許多稀奇花種,與市麵上的人工花不同。

  這裏的花,極其逼真,帶馨香與真花無疑。

  陣風卷著縷縷幽香氣,包裹住程迦藍的發絲,吹動了腳邊的裙擺,北冥瞮早已係完,隻是掌中觸感太磨人,他根本不想放手。

  “啵。”

  冷不丁回神,程迦藍瞳孔緊縮。

  被親吻足背,還是在露天環境下,程迦藍是個有著七情六欲的女人,怎麽會沒有感覺?

  “你幹什麽?”

  照舊沒有回答程迦藍,北冥瞮看著掌中嬌嫩的肌膚,眼神被情愫席卷,克製不住的渴望掙脫開來。

  那雙眼,太讓人心窒。

  “怕什麽?我在這裏。”北冥瞮看出程迦藍的警惕,說得隨意,這份局促,不是對他,他看得清楚。

  “若是讓人看到,我舅舅能抽死你,信麽?”

  聞言,北冥瞮唇角罕見地抽搐了幾下,總有人說他太會煞風景,現在看來,在程迦藍麵前,根本算不得什麽。

  “放手。”程迦藍聲調漸漸下沉,不悅情緒好似道利箭頃刻間攢射出去,勢頭迅猛至極。

  隻是,麵前的男人練就了一身好本領,金鍾罩護體,物理攻擊化學攻擊統統無效!

  緩緩起身,同時捉住掌心中的腳踝,輕鬆一帶,兩人身體瞬間貼合。

  沒有一絲縫隙。

  程迦藍臉頰攀上紅暈,腿間的灼熱溫度那樣明顯,男人的勁腰無時不刻散發著熱意,仿佛要將她灼傷。

  遠處,爭執不休的男女入目已久,蘭浮釧眸光晦澀,他怎麽敢如此放肆?

  這份膽色,一個顧問......可學不來。

  羞惱時刻僅有一瞬,北冥瞮將她從長椅上抱起,跨過了高台階,隨後便將她快速放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滯泥。

  相反,襯得程迦藍好似多想了一般。

  “踏踏踏。”離開天台,身後的皮鞋聲格外突兀,北冥瞮早已聽到,他微眯起眼眸,等待著後方人的出現。

  “走吧,程伯父正要回程宅,我送你們。”蘭浮釧聲音寡淡。

  程迦藍暗驚,還好沒有在天台相遇,想到這裏,她隻想撬開秦澤勵的腦殼看看,內裏是不是漿糊?

  抬步上前,擋住北冥瞮的麵孔,橫在兩人中間,極其自然。

  見狀,蘭浮釧雙目微彎,揚起淺笑等候著程迦藍的下文,隻是那笑意......

  深不見底。

  “大小姐,程總吩咐,要我寸步不離。”北冥瞮插在程迦藍即將開口的前夕說著,眸子緊隨著她,不肯移開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