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聰又如何?最怕的是失聰也能碾壓你
  許之意近兩日並不忙,調查隊內部事務還算處理得過來。

  “許執,您的電話。”

  “喂?這裏是調查隊。”許之意開口道。

  “是我。”這邊北冥瞮的沉聲立刻傳至許之意耳中,兩人幾日不曾聯係,而且北冥瞮鮮少主動打給他。

  而且,還是調查隊的內線。

  “有事,三哥?”許之意訝然,顯然北冥瞮主動打來電話,不是帶著目的,就是他闖禍了。

  兄弟間的友好問候根本不可能。

  “雲溪城耳科與神經科的醫生你了解多少?”

  聞言,電話那頭的許之意微愣,神經科他要立刻去調查,不過這耳科麽......就很耐人尋味了。

  “雲溪城大大小小的醫院共45家,其中私立占據大部分,私立醫院的耳科醫療器械與技術要更出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北冥瞮麵色無波聽著許之意的告知,內心掀起波瀾。

  “差人去注意一下情況。”

  “範圍你自己拿捏,重點關注還有誰......打聽了這件事。”北冥瞮語氣寒涼,微沉暗啞戾氣盡顯。

  任務結束後,北冥瞮便火速趕回雲溪城。

  從城郊邊界趕到城中心至少需要半小時,他最初先行抵達了蘇家公館,隨後才動身前往程迦藍的地界。

  途中,北冥瞮隱約聽到蘇啟明提到了有關於程家的秘辛。

  是程迦藍已失聰的右耳。

  據說,有其他勢力在尋找治療機構,並且......來頭不小,方才他故意湊在程迦藍右耳耳根開口,發現情況的確不樂觀。

  她失聰已有年頭,北冥瞮是清楚的,身後的鳴笛聲猝然響起,喚回他的思緒。

  很快,北冥瞮驅車離開。

  同一片天空下,杏靄流玉,雲蒸霞蔚。

  程迦藍跟隨程望熙來到程氏內部熟悉一下具體事宜,雖不至於快速上崗,但了解很有必要。

  “大小姐,去哪兒?”司機透過後視鏡問著。

  她今日狀態不錯,也不知是為何,秦澤勵每每跟個瘋子一般來見她,次日,自己倒是出奇的暢快。

  就因為見了他?

  “嗤。”程迦藍嗤笑,今生避開那些事怎麽就這麽難?

  “去M.K大廈吧。”程迦藍輕聲回答,快要到程望熙生日了,總要提前備好禮物才是。

  才放下手機鈴聲立刻叫囂起來,極其猖狂。

  聲音被程迦藍開到最大,倒是將前排司機嚇了一跳,眼風掃過,竟然又是秦澤勵?

  兩人不是才分開?程迦藍無語。

  莫名的,程迦藍就是不想接,每一次都是如此這廝一通奪命連環call,自己就要被迫讓步。

  憑什麽?

  他打來,自己就一定要接?

  另一邊,聽著電話那端熟悉的冰冷女聲,北冥瞮舌尖勾過唇角,好樣的程迦藍。

  你果然夠膽!

  故意不接與被拉黑北冥瞮還是能夠辯出來的。

  這麽熱衷挑釁,那為何不當麵與他對上?

  非要在背後暗自挑事?

  依照某男素來說一不二的性子,若是程迦藍當真選了正麵挑釁,保不準就直接被他給就地辦了,也並非不可能。

  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手機,程迦藍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

  很識趣兒的小東西,比之秦澤勵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北冥瞮:“......”

  約摸著十分鍾後,程迦藍辭別祖宅司機,一席紅色大印花長裙,不自覺叫她成為獨特風景。

  下車那刹,手機即震動起來,是消息推送的聲音。

  隻當是程望熙擔心自己安全問題,程迦藍立刻查看,結果......

  【L:加我。】

  一條攜著狂拽酷炫氣息的消息赫然入目,下方則是一段微信號。

  獨屬於男人的霸道撲麵而來,叫程迦藍窒息。

  行,真夠可以的!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無孔不入?這又是什麽新招數?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侍從素養極高,對待顧客一視同仁,這也是M.K大廈的一貫作風。

  從無差評。

  “定做領帶夾。”程迦藍淡淡頷首。

  “夫人,這裏的定做手藝全雲溪城都尋不出第二個來,可以根據個人口味來設計,絕對的獨一份兒。”女人調笑的聲音極為諂媚。

  叫人聽了心生不喜。

  “是麽,那就看看吧。”

  回身查看設計師工牌的瞬間,被稱作夫人的女子猛地愣住。

  程、迦、藍!

  冷不丁被擋住去路,程迦藍下意識抬眸,呦,不曾想還是熟人呢。

  “請問,這是您這裏新來的侍從嗎?”程迦藍聲音清冷如酒,那股子冰冷入喉,嗆人,且叫人心尖兒打顫。

  “你放肆,程迦藍!”聞聲,黃家夫人怒極反笑,自己還未找她算賬,她倒是耍得一手好威風。

  “放肆?你覺得自己配麽?”

  “還是說,你覺得黃家可以在雲溪城橫著走了?”說著,程迦藍高高挑起眉峰,張狂恣意。

  這份狂戾之氣,像極了北冥瞮。

  “別以為程家護著你,你便可以肆意妄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個失了聰的人而已。”黃夫人壓低聲音,語中輕佻尤為明顯。

  話落,黃夫人就見程迦藍的身影前傾。

  心髒猛地顫動,使得黃夫人下意識做出防禦動作,反應過激導致動作力道被放大。

  從外人角度,便是黃夫人先動的手。

  直接擒住眼前女子的手腕,程迦藍狠狠向外一拉,黃夫人頓時一個踉蹌。

  “失聰又如何?”

  “最怕的是,失聰,也能你碾壓你黃家。”程迦藍在距離對方僅有一指尖的時候頓住腳步,靠著氣息開口。

  模樣與索命女鬼別無二致。

  豔冶柔媚,許是氣溫漸高的緣故,使得女人兩頰微紅,頗有種醉顏微酡的意味,與那副清絕麵容全然不符。

  不過,那張風情萬種的紅唇此刻落進黃夫人眼底,便如同血盆大口一般......

  似是要吃了她。

  “你且看著,你們黃家隻能跪在我這個失了聰的人腳下,並且,永無翻身之日!”話畢,程迦藍兀然一笑,料峭寒意悉推在眼角。

  “我在一日,你兒子黃標生就要在牢獄多待一日。”

  “你最好祈禱自己做的那些事不會暴露,否則,一旦讓我抓到把柄,我就連你們一鍋端了。”

  譏諷,亦或是輕嘲,皆在藏在那副笑容之下。

  程迦藍欣賞著眼前女子的狼狽姿態,先前,忙著獻媚的人早做出事不關己的態度。

  她故意朝著黃夫人身側掃視,意味明顯:

  你的眼光,也就如此了。

  被氣到全身發抖的黃夫人麵容猙獰,笑不是笑,發怒又不似發怒,詭異的狀態叫在場人心中發寒。

  但程迦藍篤定,這人不會氣到當場去世。

  愛子入獄,她哪裏舍得?

  一記巴掌眼見就要落下,身後侍從心跳漏了一拍,程迦藍眯起雙眸眼底的漫不經心更是大大刺激了黃夫人。

  她早晚要撕爛這張可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