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耿浣語被救
  耿浣語明白若是這麽睡過去,自己就真的止步於此了。她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是失血過多又冷又困,她也不敢隨便動,身下隻有一根不算粗的樹幹承載著她。

  殊不知,此時的耿名雅趕走了土匪,安頓了尚書的家人,回到草叢中找耿浣語卻發現原地空無一人。

  他以為耿浣語回到了拴馬的地方,但是除了兩匹馬外,什麽都沒有,天色已黑,月光隻能透過鬱鬱蔥蔥樹的縫隙照下來。

  耿名雅心中生氣了不好的預感,他邊找邊喊,能找過的地方都找了,這麽短的時間,耿浣語不可能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他翻身上馬,準備趕緊回丞相府,讓耿正清加派人手來尋找耿浣語。

  “你說什麽?!你把你妹妹弄丟了?”

  耿正清正在書房看書,就聽見耿名雅老遠的聲音,耿名雅提前就已經預想到了,肯定會被耿正清罵一頓,或者打一頓,但找耿浣語更重要。

  “父親,快派些人手隨我去東邊的樹林找妹妹,我與妹妹就是在那裏分開的。”

  “你這個臭小子,等找到你妹妹,我看我不打死你!快去通知你大哥,二哥,趕緊一起找你妹妹。”

  耿正清罵著耿名雅,轉頭通知了府兵,趕緊出去尋耿浣語。

  在耿名雅這麽一來一回的耽擱下,耿浣語最後還是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耿名雅帶著府兵把樹林搜了個遍,就是沒有耿浣語的蹤跡,本來這邊樹林裏的草就長得茂盛,又因為天黑,很難辨別經過的痕跡。

  無奈之下,隻得分頭尋找,耿正清安排,耿慕帶著一堆人搜南邊的官道,耿言帶著人在北邊的鬧市,耿名雅帶一隊人往東邊的懸崖處,而自己則帶著一隊人往西邊找。

  “今夜必須要把小姐找回來!”

  耿正清在臨分開前下了死命令,若是耿浣語真的遭遇了歹人的襲擊,過了今晚,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就極低了。

  借著月色,耿名雅朝著懸崖處走,越走心越涼,因為他隱約看到了打鬥的痕跡,耿名雅又往懸崖的邊上走了幾步,在崖邊上看見了血跡。

  “妹妹!妹妹!你在哪裏!”

  耿名雅朝崖底喊去,聲音回蕩片刻,便消失不見。

  -

  正垂死掙紮的耿浣語仿佛聽到了一人喚自己,努力的睜開眼睛,她知道一定是三哥耿名雅帶人來救她了。

  她努力的想出聲,但是自己太虛弱了,於是想晃動樹枝,製造些響動,好讓耿名雅察覺自己的位置,但是這動還好,一動本就不牢固的樹枝,傳來了清脆的“哢嚓”聲,

  耿浣語聽著這聲音,嚇得動都不敢再動一下,若是這個樹枝斷了,那自己毫無生還的可能性。

  但隨著身下樹枝的斷裂的聲音越來越大,耿浣語緊張的呼吸都停滯了,額間滲出一層汗。

  耳邊還能聽見耿名雅叫她的聲音,可以她就是一動都不敢動,知道最後,樹枝還是毫無意外的斷了,耿浣語驚呼一聲,掉了下去。

  等耿浣語再醒來時,看著純白色的紗帳,眼前的一切都是純白色,耿浣語想起身,但是疼痛襲來,耿浣語不得不老實躺下。

  “姑娘,你受的傷太重了,門主吩咐您一定要靜養,萬不可讓傷勢加重。”

  “這是哪裏?”

  “這是鏡,門主外出采藥,救回了跌落山崖的姑娘你。”

  耿浣語回想了下最後還是掉了下去,但是在半空中她就已經暈過去了,後麵的事情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鏡?”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這個肅蕭門耿浣語都沒有聽說過,果然她這一世改變了很多東西所以際遇也有所不同。

  她從前憑借著自己重生,所以很多事情都能憑著一己之力改變,如今很多事情都變了,她必須得更加小心翼翼。

  所謂鏡,她需要謹慎。

  耿浣語正走神,那門徒自行介紹:“我們鏡就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曆任門主都叫裕華公子。”

  “你們門主是如何救得我?”

  聽到是殺手組織,耿浣語心中起了不小的驚訝。

  她是要去找墨雲楓的,如今這該怎麽辦?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日門主像往常一樣出去采藥,走的比平時稍微遠了一些,就看見姑娘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後來,門主再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姑娘你,這可是獨一次,門主救人回來。”

  耿浣語有些不明白,與她素未謀麵的人為何要就她,而且還是這樣的身份。

  那日她墜崖,也不知三哥他們怎麽樣了,得想辦法傳信回家,讓家裏人放心。

  “從我墜崖到現在多久了?”

  “已經五日了,這中間姑娘總是發燒,嘴裏還嘟嘟囔囔的,今日才算清醒過來。”

  耿浣語腦中閃過的東西太多了,她想知道的東西也太多了。但現在沒有搞清楚這裏是否安全的情況下,還是好好養傷,傷好了再,她才有能力考慮別的事情。

  耿浣語剛準備閉眼休息一會,就聽見門外侍女傳來的聲音。

  “見過門主,見過沈大人。”

  “人醒了麽?”

  “您那日救回來的姑娘,今日剛醒。”

  裕華公子帶著沈行舟走了進去,看著床上的耿浣語。

  “有沒有感覺好些?”

  耿浣語看見的就是一張玄鐵的麵具,蓋住了一半的麵龐,這個麵具不知道為何,看著有些眼熟,但仔細一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而跟在裕華公子旁邊的那個被侍女喚作沈大人的男子沒有沒有帶麵具,頭發高高束起,從裏到外都是黑衣,周遭散發著拒人於千裏的寒氣。

  “謝謝門主相救,已經好很多了。”

  “我那日救起你時,你受的傷太重了嗎,真怕就不回來你。”

  耿浣語看著麵具之下的那雙眸子,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不禁脫口發問:“我們是不是在在哪裏見過?你這眼睛我看著熟悉。”

  裕華公子笑了笑,拿出腰間別著的荷包,朝耿浣語遞過去。

  “我還正愁怎麽與姑娘說起你救我往事呢,沒想到姑娘記性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