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這次,她不會再輕易原諒他
  顧司霆黑瞳重重一縮,似是沒料到女人會直接朝他臉上甩來一巴掌。

  英俊的眉眼間當即溢出了一層可怖冷冽的寒霜,棱角分明的輪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直克製著的危險暗黑因子一下子就翻騰了出來,胸腔裏那股不受控製的情緒如岩漿般往外冒。

  他單膝跪到床上,猩紅的眼神仿若要吃了她,聲音透著徹骨的寒,“那個男人馬上就能帶你走了,你不需要我了,連假裝都不願意了?”

  明杳纖致的黛眉緊擰了起來,“顧司霆,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要走了?”

  “那你現在這麽抗拒做什麽?”他修長的手指伸到她睡裙上,“昨晚你不都很熱情的?”

  那是因為她今晚還沒有吃藥好嗎?

  “我今晚有點累了,你若想,讓我休息一晚……”

  顧司霆喉骨裏發出一聲低冷地笑,他不是沒有感覺,今晚的她,和前幾晚完全不一樣。

  他的靠近、親吻,都讓她排斥,抗拒。

  難道不是因為她師弟早上對她說的那些話嗎?

  “如果,我現在就要呢?”他眯著一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狹眸,勾著唇似笑非笑,“你給還是不給?”

  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看看她的態度。

  明杳不可能在沒吃藥的情況下跟他親密無間,她微微擰眉,“今晚不行……”

  男人眼裏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要為他守身如玉?”

  明杳狂躁又煩悶,“我沒有,顧司霆,你醉了,不要蠻不講理!”

  可能越是想醉,就越醉不了。

  但人的情緒,在酒精的蘊染下,也會被無限放大。

  他想到那個男人發來的短信,也許兩個月之後,她會跟著他離開,他胸腔裏僅剩的一絲理智,徹底消散。

  然後,重重地咬向了她唇角。

  “明杳,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仿佛要證明她隻能是他的,他徹底失控。

  明杳沒想到顧司霆發起瘋來,竟會如此恐怖。

  偏執病態的占有欲,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盡管她有身手,可在理智失控,如同猛獸般的男人麵前,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雙手被他強行用領帶綁了起來。

  像條離了水被擱置岸邊的魚兒,隻能任他宰割。

  她從來沒有這般無力過!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像是陷入了魔怔,狹眸裏蒙著一層嗜血的戾氣,森寒可怖。

  明杳剛開始還劇烈掙紮,後來也許是麻木了,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明豔冷魅的小臉,一片蒼白,與冷漠。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他這樣用強!

  前幾晚的甜蜜,仿若都隨著這一晚他的失控而消失殆盡了!

  他大概不知道吧,景行告訴她,大師兄快研究出治療她失眠藥物的時候,她心裏並沒有多欣喜。

  相反,她舍不得離開這裏。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魔鬼般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唐門,她不想回。

  而眼前男人,也讓她寒了心。

  天蒙蒙亮的時候,顧司霆在一陣細碎的嗚咽聲中睜開了眼睛。

  昨晚折騰到淩晨三四點,現在才六點左右。

  睡了一覺,腦海裏的酒意已經消散了。

  看到嗚咽出聲的是身邊的女人,他狠狠怔住。

  女人嬌白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長睫上還掛著兩行未幹的淚水。

  不知她夢到了什麽,一直傷心地抽噎著。

  顧司霆整個人,如同被雷劈過。

  他昨晚,對她做了什麽?

  該死的!

  他瘋了吧?

  他記得,昨晚看到她手機上的一條信息後,整個人就失控了。

  後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個魔鬼又出來了嗎?

  顧司霆薄唇緊抿成了泛白的弧度,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想要擦掉明杳眼角的淚水,但指尖還沒碰到她,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向來灩瀲動人的美眸裏,此時蒙著一片猩紅。

  眼神清冷無溫地看著他。

  仿若在看一個陌生人,冷淡、疏離。

  顧司霆接觸到她的眼神,瞳眸重重一縮。

  胸腔裏,仿若堵了團巨大的棉花,讓他喘不過氣。

  “昨晚……”他話還沒說完,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我不想看到你!”

  明杳還不能動,一動身體就像要四分五裂了一樣。

  剛剛哭,也是因為昨晚那些事變成了噩夢般的存在。

  顧司霆緊抿了下薄唇,冷硬的輪廓線條緊繃,想要說點什麽,卻又喉嚨發澀,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下床,匆匆穿了衣服後,離開。

  坐在車上,他閉了閉猩紅的狹眸。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失控過了。

  他以為,他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開車,前往心理醫生裴老辦公室。

  裴老跟顧司霆交談了一番後,他皺眉說道,“小時候那件事,對你還是有很大的心理陰影,隻要你在乎的人,欺騙或是背叛你,你還是會發病!”

  這也是顧司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用冷漠的外殼來包裹自己,不讓自己對任何人上心的原因。

  他不敢去在乎一個人,因為在乎過後,他的病態與占有欲,會讓他傷到在乎的那個人!

  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受得了一個曾經心理發生過扭曲過的人!

  “看來得換種治療方法了,我有個學生前往國外留學後,學到了一種獨特的心理治療法,等她回來,我讓她成為你的主治醫生。”

  顧司霆骨節分明的長指摁了摁太陽穴,“最近先給我開點控製情緒的藥。”

  從裴老診室出來,顧司霆又去了趟藥店。

  顧司霆將車開到禦園,他隻到別墅門口,沒有進去,將買來的藥膏交給忠嫂,“拿去給太太。”

  忠嫂拿著藥膏到了臥室。

  看到趴在床上,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明杳,她倒抽了口冷氣。

  “太太,四爺他居然將你弄成了這樣?”忠嫂又氣又心疼,“他是不是發病了?”

  明杳沒有出聲。

  忠嫂坐到床邊,一邊替明杳塗藥膏,一邊說道,“四爺曾經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症,一旦受刺激時就會發病,但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發過病了,我以為他已經好了。”

  明杳微微擰起纖眉,抬起頭看向忠嫂。

  那個混蛋曾經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症?

  她自是知道那樣的症狀,敏感多疑,易怒易狂,占有欲極強,甚至有時會出現暴力,情緒無法受到控製。

  是一種心理疾病!

  “忠嫂,就算他有病,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忠嫂點頭,“嗯,不要原諒,我也跟著太太一起討厭他、罵他,晚上回來不給他做飯吃,不給他洗衣,讓他去睡傭人房!”

  明杳沒有出聲,將臉埋進枕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與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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