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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鈺的霸道,那是真霸道。

  陳洛初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就更霸道了。

  薑鈺其實挺不喜歡,她滿腹算計的模樣。

  他也會逮出她到底想做什麽。

  他折騰的狠,狠到就連陳洛初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中途一半企圖推開他,幾番無果,蹙著眉說:“你是惡狗投胎?”

  薑鈺不在意她說什麽,甚至懶得理會她,一心一意幹自己的。

  陳洛初漸漸也就收了話,隻有壓抑的小聲的喘息聲。

  這樣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陳洛初在時候看著薑鈺起身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的視線微微垂著,正好集中在桌麵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讓人難以捉摸,他在想什麽。良久之後道:“給你提一個點。”

  陳洛初不太讚同,坐直身子,說:“一點五個點,怎麽樣?”

  薑鈺看了看她,說:“一點二,最多了。多了沒得談。”

  陳洛初想了想,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下床找了筆,很快簽了字,說:“明天我蓋完章,讓人給你送過去。”

  薑鈺說:“行。”

  兩個人其實都算是心懷鬼胎,價格上來了,陳洛初簽下這項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賺錢這件事情上,而薑鈺試探的機會並不隻有這一次,這一次好給了陳洛初,不好判斷她到底什麽念頭,下一次也同樣能試探。

  隻是心懷鬼胎的背後,帶來的是濃濃的陌生感。

  陳洛初跟薑鈺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覺就像是一個陌生人躺在了她旁邊。

  薑鈺也有好一會兒,離她遠遠的,在她冷靜的想事情的時候,從她身後抱住她,聲音懶洋洋的,有了幾分最開始在一起時候的黏人味道:“洛初姐,我們之後要怎麽相處?”

  陳洛初沒有說話。

  他雙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剛剛比起來,變成了一個紳士,“要不要再來一次?”

  陳洛初搖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他把她扳過去,正要親下來,聽見她開口說:“薑鈺,跟我在一起,不是什麽好事。”

  薑鈺頓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說不準那眼神的意味,便沒有再開口。

  “現在我媽對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沒打算讓你跟我在一起。保持這樣的關係就行。”薑鈺說。

  他像是沒了興致,轉過身背對著她,似乎要打算睡覺了。

  陳洛初沒有應,也沒有拒絕,她明顯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甚至他是有些生氣了。

  陳洛初看了會兒他的背影,喊道:“薑鈺。”

  他也沒有理。

  她伸手過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給甩開了,冷淡的說:“睡了。”

  陳洛初耐心的說:“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我感覺你似乎在試探我,你在試探我什麽?”

  “沒什麽可聊的。”他有些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不睡覺?”

  “我不困。”

  “我困。”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字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陳洛初看了他一會兒,薑鈺越是鬧別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幾分熟悉感。

  她沒有再打擾他,自顧自睡覺了。

  半夜她聽見薑鈺似乎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夢半醒間也沒有精力睜開眼睛確認。她聽見門開了一下,她想,他應該是走了。

  但陳洛初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在床上躺著,手上拿著雜誌在看,見她醒來,側目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陳洛初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其實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個多小時,她也沒有開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時候,薑鈺才開口說:“還是沒話說?”

  “薑鈺,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他麵無表情的說,“我心裏怎麽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隻是不想給我回複。”

  陳洛初握著門把手沒說話。

  “從來沒有一次,你主動找過我。”薑鈺一字一句說,“因為我賤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裝出一副你什麽都察覺不出來的模樣。”

  陳洛初說:“隨便你怎麽說。”

  “我說我要一個答案,你還真不知道我在等什麽?”薑鈺涼涼的笑了笑,“我讓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陳洛初,當時結婚我為什麽出國,不還是你有意無意提到陳橫山的事情,我才出國的?是你把我往國外哄,你一點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國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遞到你手裏,你還能不明白我為什麽結婚回國晚了?你心裏分明都有底,還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就算那時候你不知道,你現在也該清楚了!”

  薑鈺的音量拔得越來越高,看著她淡然模樣,突然沒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沒注意過,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歡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歡我。”薑鈺疲倦的說,“當初要離你遠遠的想法,大概是對的。我裝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現在你身邊,並沒有什麽意義。”

  陳洛初用力的握著門把手,艱澀的說:“薑鈺,扯到感情,太麻煩了。我們並不合適。”

  “不合適你就趕緊走啊。“他輕飄飄的說。

  陳洛初抬腳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麵前湊了。”

  隻是這時候的威脅,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陳洛初的態度難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達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