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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鈺語調難辨:“我還真想不到,訂錯一束花,後續還能被你所用。”

  陳洛初沒有解釋,隻是說了事情經過:“我沒有潤色什麽,就隻說了,你送我玫瑰花這一句話。”

  “這一句話,還不夠人家多想麽?”薑鈺沉聲說。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製得住的。”陳洛初說。

  “你刻意往那方麵引,誰都會往那方麵想,這叫有預謀的引導。”

  陳洛初嘴角掛著淺的,溫和的笑意,並沒有跟他一般計較的模樣,但是不開口了。

  半天後,薑鈺態度緩和了點,說,“洛初姐,我也不是計較什麽,就是這種事,少不了會有人說閑話,我們這次是真的斷了,背後再被掀起風浪不太好。麻煩你之後別再說了。我向來也不喜歡別人利用我。”

  陳洛初說:“行。”

  薑鈺看了她兩眼,她表情平靜,也懶得多做解釋。

  “以後我不會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許久之後,陳洛初才開口說,“還有我跟薑氏的合作情況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訴我實話,你不願意就說你不願意,不要說什麽合不合適,不然我還得死磕,對彼此而言,都浪費時間。“

  薑鈺忖度了了有那麽一會兒,坦然道:“什麽意思,其實你心裏也清楚。”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沒。”他多說一個字也不願意了。

  “嗯,我清楚的。”陳洛初說,“以後沒有我同意,你不要隨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別人背後風言風語,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聲都被你擔了,與其還要寒暄客套,不如就當個陌生人。”

  薑鈺看了她幾秒,跟她言簡意賅的方式如出一轍,還帶了點涼意:“行。”

  陳洛初朝門口保安喊道:“送客。”

  薑鈺臉沉下來,轉身就走。

  範起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覺得這個問題棘手:“陳小姐,其實做做場麵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陳洛初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薑氏的態度,也是好的。”

  範起說:“你其實很懂趨利避害,我不懂你為什麽非要往薑氏紮進去。”

  陳洛初的笑意淡了點。

  “薑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東西?“範起想起薑國山對陳洛初似乎也頗為忌憚,時不時就要過問她兩嘴。

  “並不是我非要和薑氏怎麽樣。是薑氏這邊不通融,外頭那些都會薑氏尾巴走,我會很困難。“

  範起了悟,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薑氏那邊我愛莫能助,其他人那裏或許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

  陳洛初感激道:“謝謝。”

  .

  顧澤元這一回來,直逼年底。

  陳橫山也回了家。

  陳洛初跟他打了個照麵,兩個人坐在同一桌子上,雙方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之後,陳橫山才開口道:“日記我看完了。”

  陳洛初餘光看向他,並不言語,低頭一勺一勺喝湯。

  “最近遇上難題了?”陳橫山再次開口問道。

  陳洛初麵對他時,臉上並沒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尋常的麵具,異常文靜。

  “需不需要我幫忙?”他主動說。

  “不用,當陌生人就行。”她說。

  陳橫山無言,坐在她對麵看著她,有些局促的說:“你小時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廳裏甚至傳來回響,陳洛初在旁邊無動於衷。

  “洛初,是我該死。”他哽咽說。

  陳洛初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陳橫山服軟的一麵,這是頭一次。

  “我從日記裏看到的時候,覺得惡心。”陳洛初說。

  陳橫山身軀異常僵硬。

  “不過最近想一想,也釋懷了。”她終於抬眸看他,說,“我有一個學生,很有經商天賦,你把她留在身邊吧。”

  陳橫山蹙起眉。

  ……

  圈子裏年底有個規矩,年前兩天,要互相串門。

  說是串門,實際上也是討好送禮,攀關係。

  陳洛初本來是不打算往薑家跑一趟,但不管怎麽說,公司還在,薑國山幫過她忙這事讓人沒話說。她還是上門送了禮。

  薑鈺並不在家,再好不過。

  陳洛初在薑家隻待了二十幾分鍾,就笑著找借口要走了。

  薑國山有些遲疑的開口說:“洛初,女孩子還是不要那麽拚了,你身體也不好。”

  陳洛初笑意未變,點了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年前一天,年輕人又有年輕人的派對,陳洛初不認為自己還屬於年輕人這個行列,不過顧澤元他們非要拉著她一起去,她也隻好跟著了。

  問起薑鈺的是一個女孩,半年前和薑鈺吃過飯的那位,她拉著薑鈺的一個老朋友問:“薑鈺沒來嗎?“

  那人說:“這兩天沒見到人,大過年的,應該是出去接女朋友回來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