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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其實有沒有其他人,薑鈺都覺得區別不是很大,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第二天薑母再過來給他送飯,就被薑鈺給拒絕了,他也不是什麽重病,恢複過來了,打飯之類的事情自己也能做。

  去醫院食堂的路上還撞見過一回溫湉,他皺了皺眉,當作沒看見,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這個舉動,讓溫湉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有點難堪的說:“薑鈺,你一定要這個樣子對我嗎?”

  薑鈺冷淡道:“我通知你離職的時候,就告訴你,沒必要再來找我。”

  “我不會那麽容易就退縮的。”溫湉眼睛開始濕潤,說,“薑鈺,不論你要生多久的氣都可以。”

  薑鈺的腳步並沒有停下,懶得搭理她,很快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他最近沒什麽胃口,對吃的也沒有什麽要求,去樓下買飯的時間點都很隨意,下午去買飯的時候,排在他前麵的是一對情侶。

  生病的是男方,穿著病號服。

  女方說:“我來排隊,你一個人去一邊坐著。”

  男人說:“你一個人端兩份飯不好端。”

  女方說:“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嬌弱。”

  男人冷哼說:“得了吧,你還不夠嬌弱啊,你不嬌弱就沒人嬌弱了。在家裏礦泉水瓶都得我擰。”

  隻是說完話,他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女人嚇壞了,罵道:“你看,生病了也不好好愛惜自己,連你自己都不在乎,誰願意在乎你。病死算了,我還不用天天這麽辛苦的照顧你。”

  男人笑:“你這什麽心理?這麽喜歡當寡婦呢?”

  “我用得著當寡婦麽,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一死我就改嫁。”

  “你敢!”

  “我就敢!”

  “你改嫁,那我就去勾你的魂,你在下麵還得跟我在一起。”男人笑。

  薑鈺卻從女人的話語裏麵,聽出了濃濃的擔憂。

  兩個人吵完架,正好輪到他們買飯。他們條件大概不好,就挑選了兩個便宜的小菜,米飯倒是要得多。買完飯,就自顧自走到角落的位置裏吃飯去了。

  反觀薑鈺一個人,吃得倒是豐盛。

  他坐在了人家小夫妻的旁邊。

  薑鈺默默的吃著,一隻手看著手機,發消息來慰問他的人非常多,他也懶得看。然後無意中一抬眼,看見男人正寵溺的看著女方,所有的葷菜刻意沒動。

  女人皺眉說:“你吃呀。”

  男人懶洋洋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吃肉。”

  女人生氣的說:“你又撒謊。”

  薑鈺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有點同情心理,站了起來,朝他們走過去,說:“你們很缺錢?”

  女方警惕的看著他:“我們可不幹壞事!”

  薑鈺盯著男方的臉,棱角分明,看上去其實並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反而應該有點冷漠,對女人卻挺話多。

  見男人不說話,女人又轉過頭來,凶巴巴的說:“許如慕,你要是再幹壞事,我就,我就……”就不出來。

  男人懶洋洋的說:“跟了你了,我哪裏還敢啊?你那麽凶,我重操舊業你不得宰了我。”

  薑鈺被這小兩口虐得心頭有點紮,他冷淡的說:“我不要求你們什麽,我可以借你們一筆錢,以後你們還我就行。”

  許如慕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我們家,不是我做主。”

  薑鈺轉頭看女人。

  女人咬著唇,他們確實缺錢,看病的錢幾乎都沒有了。她對薑鈺的提議,有點心動。掙紮了半天,說:“我,我不賣、身的。”

  許如慕先笑了,他輕飄飄的說:“小十,你還挺自信。你這模樣,人家真看不上的,隻有我眼瞎,才被你拐跑了。”

  女人卻相當嚴肅,說:“如果你承諾不要我賣、身,我很感謝你借我們錢,到時候我們也會支付利息。”

  薑鈺無語的說:“我沒那個興趣。”

  許如慕一手攬住女人的腰,往後帶了帶,提醒道:“這位先生,已婚。”

  女人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微微臉紅。

  薑鈺則是表情有一瞬間的黯然,隻掏出手機,加了男人的微信,給男人轉了一筆錢。

  對他而言,無足輕重,哪怕他們以後不還,也無所謂。

  許如慕道:“以後我幫你做一件事。”

  薑鈺顯然沒放在心上,冷淡的點了點頭,而後朝樓上走去。

  回到病房以後,他盯著床頭櫃的手機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拿起來給陳洛初發了一條消息。

  ——老婆,我在醫院,很難受。

  ……

  陳洛初腿上的傷口,沒有處理得當,發炎了。

  薑軍急壞了,恨不得替她受這份傷,又自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陳洛初無奈的安慰他說:“這很正常,真的沒事。”

  “是不是小診所的藥不太好?”薑軍抬頭問。

  二十歲的少年,就是這麽的可愛,什麽事情都擔心得不得了。陳洛初跳過一次樓,經曆過心理生理雙重痛徹心扉,對這種輕微的傷,倒是不在意。

  “過兩天,就好了。”

  “但是會留疤。”薑軍又自責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陳洛初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起身去鎮上給她買藥去了。

  薑父薑母都外出了,陳洛初一個人找不到人,就往外走了走,然後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在問路。

  那是她很熟悉的一個人。

  男人回頭看到她,就沒有再問,而是快步朝她走過來。

  陳洛初不動聲色道:“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