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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文媛的臉色很不好,勉強笑了笑,說:“那個是曼曼姐,不是你洛初嫂嫂。”又對薑母解釋道,“小孩子眼裏,美女都是長得差不多的。”

  陳洛初也彎腰下來,摸摸她的頭,說:“甜甜小朋友,你應該是認錯了。”

  她是真的不認為照片是真的,坦坦蕩蕩的,薑母的臉色緩和下去,開玩笑說:“甜甜你這話說的嚇大姨一大跳。”

  小插曲也就在薑母這一句玩笑話當中過去了。

  甜甜開始纏著陳洛初玩,薑鈺在她旁邊打量了她好一陣子,問:“你跟徐斯言剛剛聊什麽了?”

  陳洛初說:“沒什麽。”

  “那怎麽會,我看你們剛剛聊得挺起勁。”他心不在焉的說。

  陳洛初沒作聲,被甜甜拉著出去玩了。

  小姑娘拉著她坐到草坪上,偷偷湊在她耳邊說:“姐姐,我沒有說謊,我哥哥房間裏麵有個抽屜,不僅有你的照片,還有很多你寫給他的信,還有很多禮物,有條圍巾,是你送的嗎?”

  陳洛初頓了頓:“是黑白格的條紋嗎?”

  甜甜一聽,猛地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個配色,哥哥疊的很好,放在抽屜裏。”

  這條圍巾,確實是陳洛初自己織的,那個時候流行織圍巾,她也就織了一條給他。

  她也就是抱著僥幸心理,某一天趁他沒來學校放在他位置上,沒想到他居然留著。

  陳洛初的眼神有些複雜,道:“那你哥哥,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

  甜甜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話,眼睛卻猛地瞪圓,雙手牢牢的捂住嘴巴。

  陳洛初下意識就是有什麽人過來了,然後就看到了徐斯言。

  他什麽也沒有說,就是站著看著她。

  再也沒有比打聽人家情況,被本人聽到還要讓人尷尬的事情了。

  陳洛初勉強朝他點了點頭,這裏是呆不下去了,正要抬腳進去,聽見他開口道:“陳洛初,你跟一個小孩子打聽,不如來問我。”

  “抱歉。”她說,“冒犯到你的隱私了。”

  “沒關係。”他說。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以後會離婚嗎?”

  “也許吧。”陳洛初沉默了一下,說,“結婚是因為意外,為了解決意外結婚,總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屋子裏麵陸續有人出來了,剛才甜甜的話造成那番尷尬,他倆也就不適合單獨待著,為了避嫌,她很快抬腳進了室內。

  薑鈺正好被薑母叫去接薑國山過來,看到陳洛初,就拉著她一起往外走。

  陳洛初不太想去,可拗不過他,隻好被他帶著往外走。

  “你自己一個人去不就好了?”她皺眉。

  薑鈺道:“難不成你想留在這裏帶孩子?”

  陳洛初看著他不太耐煩的模樣,語氣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喜歡小孩的。”

  “反正你就是得跟我一起去。”薑鈺沒耐心,說,“你要是不跟我去,你自己想想後果。”

  陳洛初還是不習慣他突然又變得跟之前一樣,跟她說這些親密的話題,她隻好什麽都不說。

  提到這個話題,他偏頭看了看她,琢磨了一會兒,湊到她耳邊,她掙紮,他就伸過一隻手摟住她不讓她動,說:“今晚回來我們玩些有意思的唄。”

  “你想玩什麽?”她猜測他又某些心思泛濫。

  “我有個朋友送了我一些有意思的玩具。”他咬咬她的耳朵,“咱們試試?”

  陳洛初沒同意,拒絕得幹脆:“我不想玩。”

  薑鈺輕輕鎖了下眉頭:“你以前不是都不排斥那些麽?”

  可是她當時隻是為了哄他開心,並不是她喜歡。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閉上眼睛假寐。

  薑鈺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冷哼了一聲,就又泄憤般的輕輕咬了咬她。

  車子車窗沒關,徐斯言站在車外,正好就看見薑鈺跟陳洛初親密的模樣,眯了眯眼睛。

  下一刻,車子就從他麵前開了出去。

  薑鈺也在後視鏡裏看見了他,挑了挑眉。

  .

  陳洛初在車上閉著眼睛,倒還真的睡著了。

  醒來時,薑鈺正坐在副駕駛上玩手機,她四處看了看,發現這是某家商場的停車場。

  “怎麽來停車場了?”

  薑鈺說:“爸那邊還有點事,咱們先逛逛。”

  兩個人逛的是比較有名的品牌店,陳洛初想著顧澤元要出國,也長大了,打算給他買一條領帶。

  她轉了一圈,最後選了一條黑色的,比較穩重。

  薑鈺拿這個給自己比了比,說:“黑色也不好看,我表哥係的時候我就覺得挺醜。”

  還在挑選其他領帶的手微微一頓,她對黑色好感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徐斯言,她很喜歡他穿黑色的模樣,一本正經,又欲。

  陳洛初默默的拿著領帶去結了賬。

  他們又去了女裝店,薑鈺倒是熱情,給她挑了不少衣服。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他挑的衣服裏麵有溫湉的穿著影子,這讓她沒什麽興致。

  “走吧。”她說。

  “你現在連逛街都不喜歡了?”他挺好奇她的變化。

  陳洛初沒法跟他說自己不想買的點在哪,敷衍的點點頭,說:“先去接你爸吧。”

  兩個人這才去接薑國山。

  薑國山看到陳洛初,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他看著薑鈺眼底泛青,知道昨天晚上沒怎麽睡好,開口道:“我開車吧,你跟陳洛初坐後麵。”

  薑鈺正好不想開車,他困得厲害,打著哈欠靠在陳洛初身上睡覺了。

  不一會兒,他就睡得挺沉。

  陳洛初是睡了一覺的,當然不困。

  薑國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跟陳洛初說:“他要是永遠這樣,不也挺好。我就不相信他能一輩子惦記那個姑娘。”

  陳洛初也隻能朝他笑笑。

  她不知道長輩為什麽會覺得這是好事。

  明明薑鈺在某些方麵,是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就比如溫湉來過的事情,他再也沒問過。

  對一個重要的人不聞不問,那才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