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殘疾
轟隆隆！
黑暗！
無邊的黑暗！
令人恐懼的死寂的黑暗！
惡臭的黑暗！
在這個極夜之地，有一個暴躁的魂靈在躁動。
“好小子，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的勇氣？！”
他顯然不認識某個叫梁靜茹的歌手。
轟隆隆！
隨著他的憤怒。
天塌地陷。
四周的邪靈都因此顫栗！
恐懼！
“出來！雷斯曼，我安排你做的事情你是一樣都沒有完成，反倒讓那個小子得到了女媧那叛徒的能力，你該當何罪？！”
嘶。
被稱為雷斯曼的男人跪在一塊冰石上，恐懼的渾身發抖，麵無血色。
“我的王。
我已經很努力了，沒想到每一次他都能安然無恙。無論什麽安排，他都能逃過去。”
“你的意思是，他是天選之子？而我是那個必定會消亡的反派，是麽？”
“當然不是我的王！
我的王。
我的主啊！
哈利路亞！
賣尬的！
你是萬能的主，所有與您相反的，都是最邪惡的魂靈，他們都該陷入無邊的死寂！”
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雙手攤開，整個人緩緩爬起。
馬屁拍的哢哢響。
然而這並不能讓他的主子滿意。
一股惡臭的黑泥爛液慢慢的侵襲腐蝕而來，逐漸地靠近那男子下麵的冰石。
金發男子恐懼萬分。
“我的主，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答應完成您的任務把那家夥的腦袋帶來給您！”
“我要他的腦袋有何用！”
黑暗的君王暴怒的喝叫一聲。
接著。
突然沉靜下去。
慢悠悠的冷聲開口道：“女媧走之前，是不是把那些精華都流了下來，分散給了那些她的轉世之身了。”
“對對對！”金發男子似乎看到了希望。
君王冷聲道：“將那個叫洛輕塵的帶來見我，我就要她。”
金發男子哪敢拒絕，一口答應下。
就這樣。
他身下的石頭迅速裂開，而他則是被一個莫名的詭異的力量扔到了現實世界。
一座高樓，樓頂辦公室。
——
雷斯曼回來後許久都沒能喘過氣來。
每一次麵對那個可怕的存在，都至少丟兩條魂。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他嚇死。
雷斯曼暗自吐槽：“像我這樣虔誠的信徒課不多了，要是我都沒了，看誰還能這樣替你辦事！”
他不敢再吐槽太多，隨即打了個電話叫來身材臉蛋俱佳的秘書。
“安排一下去龍國的機票，另外幫我給這幾個人打個電話，我要見到他們。”
——
時間一晃。
從那天以後又過去了半個月。
石牛村如火如荼的繼續建設之中。
村裏的醫院又準備加蓋一棟樓。
這是張茂的安排。
那天之後。
張茂意識到，醫院無論如何都不嫌房間多。
天知道哪天意外會突然降臨，到時候這些房間可能都是救命的，能多一個是一個。
同時。
張茂還有一個計劃。
為此特意叫來了師姐沈半夏。
窗明幾淨的房間裏。
張茂來回踱步。
沈半夏歪著腦袋看著他，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多了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的高深之感。
真是奇了怪了。
這才隔了幾天沒見，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呢。
沈半夏暗暗壓下這個想法，表麵平靜的問道：“你現在到底是咋個想的嗎？”
“立刻馬上，加緊收學生。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去醫學院，把我們所有的知識快速教給他們。
不，這還遠遠不夠。”
張茂認真的想了一下。
現在的醫學院的學生們學的都是西醫，真正學習中醫的並不多。
雖然他們有一定的基礎，但學中醫未必比別的專業的強。
所以他決定再擴大層麵，擴大到全國範圍內。
隻要有興趣的，都傾囊相授。
沈半夏聽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你這個太難實現了！而且你幹嘛突然有這種念頭了呢？”沈半夏很不理解。
首先，中醫是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絕不可能說跟著學幾天就能學出來什麽。
再者說，別人為什麽非得來學？吃那麽多的苦，還不被認可。
還有啊。
中醫收徒弟往往都是言傳身教，帶著一兩個徒弟到處走訪看病的那種，在經驗裏累積學習。
哪有像學校教育那樣一下子教育一大批出來啊。
同時。
沈半夏疑惑道：“我們要那麽多中醫幹嘛？”
張茂深深一歎。
你不懂啊。
未來誰知道呢。
張茂不想嚇唬她，辯解道：“想讓咱們的中醫能流傳下去，中醫重新興盛。”
“這個想法是好的，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兒。你別弄得過猶不及。”
“那這樣吧，師姐你專門挑選一些好苗子親自帶一帶，咱們也未必需要很快，總之越快越好，能帶出來最好。”
“張茂！你到底想幹嘛？”
“你就聽我的，就這樣安排就可以了，行不？”張茂眼神真誠的看著沈半夏。
唉！
這個眼神，誰能拒絕的了。
沈半夏本來是想拒絕。
可是。
那委屈的眼神，實在太有魔力了。
讓她根本欲罷不能。
沒辦法。
隻好答應了。
“我隻能說我盡力，但我不一定能做到。”
“放心，我不會怪你，盡力就好。”張茂長出一口氣。
再加上他根據心得總結出來的那本書。
多帶出幾個人才也不是什麽大事。
沈半夏接受了這個沉重的任務，隨即就迫不及待的走出門，尋找人才去了。
她前腳剛走。
魔靈便一隻腳踏入房間。
笑吟吟的看著張茂道：“嘿，我又來了。”
張茂白了她一眼。
這家夥。
她也是老道士的徒弟之一。
算起來，還算是張茂的師姐。
張茂看著她有點頭疼。
因為有了師姐這個身份，魔靈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動不動就要過來占個便宜。
這不。
又來了。
張茂都有點想躲開。
魔靈見狀一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你就這麽厭煩我？”
“額，那倒沒有。”
“切，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不過隨你，你厭煩就厭煩唄，就算你厭煩我，我還是會一直跟著你，你也阻止不了我甩不開我。”
魔靈又自信又嘚瑟。
還纏人。
簡直要把張茂折騰瘋。
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啊。
還是個女人了？
“你別嘚瑟行不？”張茂問。
魔靈嘿笑一聲：“不能。”
張茂……
“那你繼續。”
魔靈一撇嘴：“你這人，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真沒意思。”
“沒意思你就別找我了，我求求你去禍害別人去吧，去吧去吧。”
“哼！那你別後悔！”魔靈有點氣到了。
張茂一聽。
後悔？
嗬嗬。
吃屎都不帶後悔的。
“你走吧，趕緊的。”張茂甩甩手。
魔靈許是氣到了，一噘嘴跑到門口，氣鼓鼓的道：“既然你不想見楚楚，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噠噠噠。
她大步往外走去。
張茂卻是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來。
楚楚？！
他想起了那個電腦前的黑客殺手。
這個號稱世界第一殺手，其實就是利用幻境，本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恩~
好久沒見。
真想見一麵。
唰！
張茂一下子繞到魔靈麵前。
“她在哪？”
“嗬嗬，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我現在感興趣了。”
“嗬嗬，你不是不後悔嗎？”
張茂：“汪汪汪。”
魔靈：“？？？你狗叫什麽。”
張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狗叫，反正你告訴我楚楚在哪，你讓我學什麽叫都行。”
魔靈沒想到張茂會這麽在乎那個女孩，忍俊不禁的問道：“你為什麽那麽在意她？喜歡上她了？不對啊，你們也不熟。”
“這事兒你別管，告訴我她在哪裏就行了。”
“你這人，還這麽強硬，有沒有求人辦事的態度了！”魔靈氣憤道。
張茂沉默了一下，改口道：“如果你告訴我她在哪，以後你來找我我不煩你。”
“說真的？”
“千真萬確。”
“那說好了。”
“可以拉勾。”
張茂伸出小手指。
魔靈頓時興奮不已，她高興的跟張茂拉鉤，還按了印，這才把楚楚的位置告訴他。
張茂得到地址，立刻驅車趕去。
楚楚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蓮城，就在縣城裏很普通的一個普通賓館。
——
楚楚看著電腦裏那張照片。
滿腦子都是那天的事。
職業生涯到現在，她從來沒有一次失手。
這個記錄，被照片裏的這個帥氣英武偉岸的男人給破滅了。
然而。
她一點都不恨。
反而心裏充滿了一種特別的情愫。
就是在這種情愫的催動之下，才讓她選擇來到這個陌生的小城市。
第一次來。
來了以後，卻望而卻步，不敢去石牛村轉一轉。
“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小村主任。”
楚楚看著那張照片，對著照片忍不住發笑。
而就在這時。
聽覺敏銳的她，忽然聽到一陣穩定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根據聲音的方向，腳底的受力程度分析。
就是靠近自己這裏！
楚楚立刻心生防備，警惕的轉動輪椅。
噠！
腳步聲的最後。
果然停止在了門口。
咚咚咚。
楚楚的緊張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正想做點什麽。
門外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楚楚，不跟我見一麵麽。”
嘶。
“是他？！”
楚楚激動地目光閃爍。
就要轉動輪椅跑去開門。
可是低頭一看，看著自己這因為常年動彈不得而快要萎縮的腿。
不甘心的恨恨錘了一拳。
毫無感覺。
一行清淚轉瞬留下。
不。
驕傲如她。
不想用這樣的姿態去見心裏重要的人。
她即刻屏住呼吸，想要假裝不在。
但是哽咽是很難藏住的，要不然鼓起的雙眼就會崩裂出去。
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要不顧一切的來找這個男人。
好不容易來了，卻還是沒有勇氣去見他一麵。
“楚楚，我知道你在裏麵。你要是不開門的話，我就隻能自己闖進去了。”
門外的張茂可以說很沒有禮貌。
這下子。
楚楚徹底繃不住了。
大哭道：“你這個人，你敢的話我就，我就報警！”
“哎喲，這個全世界殺手排行榜排名第一的殺手竟然還哭上了？怎麽這麽委屈呢，那我必須得拍下來，掛到網上去。”
門外的張茂聽的一清二楚。
楚楚連忙捂住嘴，再次想要裝作不在裏麵。
而就在這時。
張茂直接不管，闖了進來。
楚楚沒想到他真的敢。
頓時急眼了。
“你！你是誰？誰讓你闖進來的？我，我抱緊了哈！”
楚楚一看到張茂，立刻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同時怒指著門外讓他出去。
張茂抬眼看著前麵的一切。
深吸口氣。
沉聲道：“你不用掩飾什麽了，其實我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你的事兒，我早就看出來了。”
“你，你說什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沒聽清楚嗎？那我大聲點？
我是說，我知道你楚楚是個殘疾人，我知道你是因為走不了路才喜歡上幹那種事。
我是說，我知道你一直把自己躲在電腦的另一頭，別人以為你是天下第一殺手，其實隻是一個連走路都是奢望的可憐蟲而已。”
張茂的聲音越來越大。
楚楚徹底破防。
“你！你簡直就是魔鬼！”
“我是魔鬼？在你麵前，說我是魔鬼就有點太誇張了吧，你可是號稱世界第一殺手的，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村主任而已。”
張茂一步步逼近。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楚楚嘟著嘴，氣憤不已。
“我是殺手，可我……我隻是懲戒那些十惡不赦的人！”
張茂嘿嘿一笑：“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小美女。”
一句小美女，立刻把楚楚整的唰的一下臉色通紅。
那叫一紅的跟猴兒屁股似的。
張茂瞧著這羞澀的勁兒，頓時興趣大漲。
“我是真沒想到呀，堂堂的世界第一殺手，竟然是個這麽嬌羞的小妹子。話說，你該不會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張茂一邊說，一邊認真細致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跟幻境裏差不多。
甚至比那時候的她更美，因為沒有了那一層厚厚的濃妝。
精致無比的麵龐，根本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連洛輕塵都未必能比得上。
還有那身形。
也可以說是趨近完美。
如果不是殘疾的話，那大腿應該會更有肉一點，那就是極其完美了。
又長，又白。
漂亮！
張茂滿意的點頭。
“八錯八錯，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歲沒？”
張茂像個普通朋友一樣問人家。
楚楚顯得有一絲尷尬，耷拉著腦袋默默地點了點頭。
剛好今年二十周歲。
張茂見狀笑道：“你倒是抬起頭來呀，堂堂的世界級殺手，你總不能這麽沒自信！”
楚楚還是不敢抬起頭來。
事實就是如此。
你以為的世界第一殺手？
你怎麽會知道人家的心理，人家的經理呢。
不知道的人隻有羨慕或者敬仰的份。
張茂看著這個羞怯的鄰家小女孩兒，明白她不自信的根源，就在於這一雙殘疾的腿。
他不由得看向那腿，準備掀開裙子，檢查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
一下子把楚楚刺激到。
“你！你幹什麽！登徒浪子！我看錯你了！”
啪！
一巴掌準確無誤的打在張茂臉上。
打得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沒有生氣，隻是默默地往後推了一推，眼神嚴肅的落在她身上。
這番眼神。
弄得楚楚極其不自在。
眼神飄忽不定的四處躲閃。
“你，你幹什麽？你別這樣看著我。”
張茂繼續看著他。
一動不動。
也不說話。
楚楚被弄的心跳撲騰撲騰的。
越發緊張起來。
越是這樣，張茂越是不說話。
越是不說話，她越是緊張。
持續了短短兩分鍾，對於楚楚而言，就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嗚嗚嗚嗚，你要殺就殺，要怎麽樣就怎麽樣，甚至把我送去警察那邊好了，你別這樣看我了行不行？”
楚楚幾乎都要被張茂逼瘋了。
張茂這時終於緩緩開口，平聲靜氣的說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病因，沒有惡意。”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
令小丫頭的心再度火熱起來。
撲騰，撲騰。
她強忍著緊張的情緒，緩緩抬起頭。
隻看見一張足以信任的誠懇的麵頰。
閃閃發光的眼神。
幾乎寫滿了可靠兩個字。
楚楚感動的熱淚盈眶。
張茂繼續道：“你作為殺手，作為最厲害的黑客，應該很了解我吧。”
“恩~”楚楚緊張的點點頭。
張茂道：“那你知道我是個大夫咯。”
“恩。”
“所以你乖乖的聽大夫的話，OK？大夫現在要給你看病。”
楚楚絕望不已。
苦澀的直搖頭。
“沒有用的，這兩年來我看過無數醫生，我這雙腿已經廢掉了，不可能再治好。能保住沒有截止，已經很不錯了。”
楚楚早已經沒有任何期待。
當期望一次次落空。
一次次失望過後。
隻剩下絕望。
沒有一個大夫跟她說會恢複。
張茂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早點來。”
黑暗！
無邊的黑暗！
令人恐懼的死寂的黑暗！
惡臭的黑暗！
在這個極夜之地，有一個暴躁的魂靈在躁動。
“好小子，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的勇氣？！”
他顯然不認識某個叫梁靜茹的歌手。
轟隆隆！
隨著他的憤怒。
天塌地陷。
四周的邪靈都因此顫栗！
恐懼！
“出來！雷斯曼，我安排你做的事情你是一樣都沒有完成，反倒讓那個小子得到了女媧那叛徒的能力，你該當何罪？！”
嘶。
被稱為雷斯曼的男人跪在一塊冰石上，恐懼的渾身發抖，麵無血色。
“我的王。
我已經很努力了，沒想到每一次他都能安然無恙。無論什麽安排，他都能逃過去。”
“你的意思是，他是天選之子？而我是那個必定會消亡的反派，是麽？”
“當然不是我的王！
我的王。
我的主啊！
哈利路亞！
賣尬的！
你是萬能的主，所有與您相反的，都是最邪惡的魂靈，他們都該陷入無邊的死寂！”
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雙手攤開，整個人緩緩爬起。
馬屁拍的哢哢響。
然而這並不能讓他的主子滿意。
一股惡臭的黑泥爛液慢慢的侵襲腐蝕而來，逐漸地靠近那男子下麵的冰石。
金發男子恐懼萬分。
“我的主，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答應完成您的任務把那家夥的腦袋帶來給您！”
“我要他的腦袋有何用！”
黑暗的君王暴怒的喝叫一聲。
接著。
突然沉靜下去。
慢悠悠的冷聲開口道：“女媧走之前，是不是把那些精華都流了下來，分散給了那些她的轉世之身了。”
“對對對！”金發男子似乎看到了希望。
君王冷聲道：“將那個叫洛輕塵的帶來見我，我就要她。”
金發男子哪敢拒絕，一口答應下。
就這樣。
他身下的石頭迅速裂開，而他則是被一個莫名的詭異的力量扔到了現實世界。
一座高樓，樓頂辦公室。
——
雷斯曼回來後許久都沒能喘過氣來。
每一次麵對那個可怕的存在，都至少丟兩條魂。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他嚇死。
雷斯曼暗自吐槽：“像我這樣虔誠的信徒課不多了，要是我都沒了，看誰還能這樣替你辦事！”
他不敢再吐槽太多，隨即打了個電話叫來身材臉蛋俱佳的秘書。
“安排一下去龍國的機票，另外幫我給這幾個人打個電話，我要見到他們。”
——
時間一晃。
從那天以後又過去了半個月。
石牛村如火如荼的繼續建設之中。
村裏的醫院又準備加蓋一棟樓。
這是張茂的安排。
那天之後。
張茂意識到，醫院無論如何都不嫌房間多。
天知道哪天意外會突然降臨，到時候這些房間可能都是救命的，能多一個是一個。
同時。
張茂還有一個計劃。
為此特意叫來了師姐沈半夏。
窗明幾淨的房間裏。
張茂來回踱步。
沈半夏歪著腦袋看著他，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多了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的高深之感。
真是奇了怪了。
這才隔了幾天沒見，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呢。
沈半夏暗暗壓下這個想法，表麵平靜的問道：“你現在到底是咋個想的嗎？”
“立刻馬上，加緊收學生。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去醫學院，把我們所有的知識快速教給他們。
不，這還遠遠不夠。”
張茂認真的想了一下。
現在的醫學院的學生們學的都是西醫，真正學習中醫的並不多。
雖然他們有一定的基礎，但學中醫未必比別的專業的強。
所以他決定再擴大層麵，擴大到全國範圍內。
隻要有興趣的，都傾囊相授。
沈半夏聽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你這個太難實現了！而且你幹嘛突然有這種念頭了呢？”沈半夏很不理解。
首先，中醫是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絕不可能說跟著學幾天就能學出來什麽。
再者說，別人為什麽非得來學？吃那麽多的苦，還不被認可。
還有啊。
中醫收徒弟往往都是言傳身教，帶著一兩個徒弟到處走訪看病的那種，在經驗裏累積學習。
哪有像學校教育那樣一下子教育一大批出來啊。
同時。
沈半夏疑惑道：“我們要那麽多中醫幹嘛？”
張茂深深一歎。
你不懂啊。
未來誰知道呢。
張茂不想嚇唬她，辯解道：“想讓咱們的中醫能流傳下去，中醫重新興盛。”
“這個想法是好的，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兒。你別弄得過猶不及。”
“那這樣吧，師姐你專門挑選一些好苗子親自帶一帶，咱們也未必需要很快，總之越快越好，能帶出來最好。”
“張茂！你到底想幹嘛？”
“你就聽我的，就這樣安排就可以了，行不？”張茂眼神真誠的看著沈半夏。
唉！
這個眼神，誰能拒絕的了。
沈半夏本來是想拒絕。
可是。
那委屈的眼神，實在太有魔力了。
讓她根本欲罷不能。
沒辦法。
隻好答應了。
“我隻能說我盡力，但我不一定能做到。”
“放心，我不會怪你，盡力就好。”張茂長出一口氣。
再加上他根據心得總結出來的那本書。
多帶出幾個人才也不是什麽大事。
沈半夏接受了這個沉重的任務，隨即就迫不及待的走出門，尋找人才去了。
她前腳剛走。
魔靈便一隻腳踏入房間。
笑吟吟的看著張茂道：“嘿，我又來了。”
張茂白了她一眼。
這家夥。
她也是老道士的徒弟之一。
算起來，還算是張茂的師姐。
張茂看著她有點頭疼。
因為有了師姐這個身份，魔靈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動不動就要過來占個便宜。
這不。
又來了。
張茂都有點想躲開。
魔靈見狀一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你就這麽厭煩我？”
“額，那倒沒有。”
“切，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不過隨你，你厭煩就厭煩唄，就算你厭煩我，我還是會一直跟著你，你也阻止不了我甩不開我。”
魔靈又自信又嘚瑟。
還纏人。
簡直要把張茂折騰瘋。
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啊。
還是個女人了？
“你別嘚瑟行不？”張茂問。
魔靈嘿笑一聲：“不能。”
張茂……
“那你繼續。”
魔靈一撇嘴：“你這人，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真沒意思。”
“沒意思你就別找我了，我求求你去禍害別人去吧，去吧去吧。”
“哼！那你別後悔！”魔靈有點氣到了。
張茂一聽。
後悔？
嗬嗬。
吃屎都不帶後悔的。
“你走吧，趕緊的。”張茂甩甩手。
魔靈許是氣到了，一噘嘴跑到門口，氣鼓鼓的道：“既然你不想見楚楚，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噠噠噠。
她大步往外走去。
張茂卻是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來。
楚楚？！
他想起了那個電腦前的黑客殺手。
這個號稱世界第一殺手，其實就是利用幻境，本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恩~
好久沒見。
真想見一麵。
唰！
張茂一下子繞到魔靈麵前。
“她在哪？”
“嗬嗬，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我現在感興趣了。”
“嗬嗬，你不是不後悔嗎？”
張茂：“汪汪汪。”
魔靈：“？？？你狗叫什麽。”
張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狗叫，反正你告訴我楚楚在哪，你讓我學什麽叫都行。”
魔靈沒想到張茂會這麽在乎那個女孩，忍俊不禁的問道：“你為什麽那麽在意她？喜歡上她了？不對啊，你們也不熟。”
“這事兒你別管，告訴我她在哪裏就行了。”
“你這人，還這麽強硬，有沒有求人辦事的態度了！”魔靈氣憤道。
張茂沉默了一下，改口道：“如果你告訴我她在哪，以後你來找我我不煩你。”
“說真的？”
“千真萬確。”
“那說好了。”
“可以拉勾。”
張茂伸出小手指。
魔靈頓時興奮不已，她高興的跟張茂拉鉤，還按了印，這才把楚楚的位置告訴他。
張茂得到地址，立刻驅車趕去。
楚楚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蓮城，就在縣城裏很普通的一個普通賓館。
——
楚楚看著電腦裏那張照片。
滿腦子都是那天的事。
職業生涯到現在，她從來沒有一次失手。
這個記錄，被照片裏的這個帥氣英武偉岸的男人給破滅了。
然而。
她一點都不恨。
反而心裏充滿了一種特別的情愫。
就是在這種情愫的催動之下，才讓她選擇來到這個陌生的小城市。
第一次來。
來了以後，卻望而卻步，不敢去石牛村轉一轉。
“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小村主任。”
楚楚看著那張照片，對著照片忍不住發笑。
而就在這時。
聽覺敏銳的她，忽然聽到一陣穩定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根據聲音的方向，腳底的受力程度分析。
就是靠近自己這裏！
楚楚立刻心生防備，警惕的轉動輪椅。
噠！
腳步聲的最後。
果然停止在了門口。
咚咚咚。
楚楚的緊張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正想做點什麽。
門外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楚楚，不跟我見一麵麽。”
嘶。
“是他？！”
楚楚激動地目光閃爍。
就要轉動輪椅跑去開門。
可是低頭一看，看著自己這因為常年動彈不得而快要萎縮的腿。
不甘心的恨恨錘了一拳。
毫無感覺。
一行清淚轉瞬留下。
不。
驕傲如她。
不想用這樣的姿態去見心裏重要的人。
她即刻屏住呼吸，想要假裝不在。
但是哽咽是很難藏住的，要不然鼓起的雙眼就會崩裂出去。
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要不顧一切的來找這個男人。
好不容易來了，卻還是沒有勇氣去見他一麵。
“楚楚，我知道你在裏麵。你要是不開門的話，我就隻能自己闖進去了。”
門外的張茂可以說很沒有禮貌。
這下子。
楚楚徹底繃不住了。
大哭道：“你這個人，你敢的話我就，我就報警！”
“哎喲，這個全世界殺手排行榜排名第一的殺手竟然還哭上了？怎麽這麽委屈呢，那我必須得拍下來，掛到網上去。”
門外的張茂聽的一清二楚。
楚楚連忙捂住嘴，再次想要裝作不在裏麵。
而就在這時。
張茂直接不管，闖了進來。
楚楚沒想到他真的敢。
頓時急眼了。
“你！你是誰？誰讓你闖進來的？我，我抱緊了哈！”
楚楚一看到張茂，立刻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同時怒指著門外讓他出去。
張茂抬眼看著前麵的一切。
深吸口氣。
沉聲道：“你不用掩飾什麽了，其實我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你的事兒，我早就看出來了。”
“你，你說什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沒聽清楚嗎？那我大聲點？
我是說，我知道你楚楚是個殘疾人，我知道你是因為走不了路才喜歡上幹那種事。
我是說，我知道你一直把自己躲在電腦的另一頭，別人以為你是天下第一殺手，其實隻是一個連走路都是奢望的可憐蟲而已。”
張茂的聲音越來越大。
楚楚徹底破防。
“你！你簡直就是魔鬼！”
“我是魔鬼？在你麵前，說我是魔鬼就有點太誇張了吧，你可是號稱世界第一殺手的，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村主任而已。”
張茂一步步逼近。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楚楚嘟著嘴，氣憤不已。
“我是殺手，可我……我隻是懲戒那些十惡不赦的人！”
張茂嘿嘿一笑：“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小美女。”
一句小美女，立刻把楚楚整的唰的一下臉色通紅。
那叫一紅的跟猴兒屁股似的。
張茂瞧著這羞澀的勁兒，頓時興趣大漲。
“我是真沒想到呀，堂堂的世界第一殺手，竟然是個這麽嬌羞的小妹子。話說，你該不會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張茂一邊說，一邊認真細致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跟幻境裏差不多。
甚至比那時候的她更美，因為沒有了那一層厚厚的濃妝。
精致無比的麵龐，根本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連洛輕塵都未必能比得上。
還有那身形。
也可以說是趨近完美。
如果不是殘疾的話，那大腿應該會更有肉一點，那就是極其完美了。
又長，又白。
漂亮！
張茂滿意的點頭。
“八錯八錯，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歲沒？”
張茂像個普通朋友一樣問人家。
楚楚顯得有一絲尷尬，耷拉著腦袋默默地點了點頭。
剛好今年二十周歲。
張茂見狀笑道：“你倒是抬起頭來呀，堂堂的世界級殺手，你總不能這麽沒自信！”
楚楚還是不敢抬起頭來。
事實就是如此。
你以為的世界第一殺手？
你怎麽會知道人家的心理，人家的經理呢。
不知道的人隻有羨慕或者敬仰的份。
張茂看著這個羞怯的鄰家小女孩兒，明白她不自信的根源，就在於這一雙殘疾的腿。
他不由得看向那腿，準備掀開裙子，檢查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
一下子把楚楚刺激到。
“你！你幹什麽！登徒浪子！我看錯你了！”
啪！
一巴掌準確無誤的打在張茂臉上。
打得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沒有生氣，隻是默默地往後推了一推，眼神嚴肅的落在她身上。
這番眼神。
弄得楚楚極其不自在。
眼神飄忽不定的四處躲閃。
“你，你幹什麽？你別這樣看著我。”
張茂繼續看著他。
一動不動。
也不說話。
楚楚被弄的心跳撲騰撲騰的。
越發緊張起來。
越是這樣，張茂越是不說話。
越是不說話，她越是緊張。
持續了短短兩分鍾，對於楚楚而言，就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嗚嗚嗚嗚，你要殺就殺，要怎麽樣就怎麽樣，甚至把我送去警察那邊好了，你別這樣看我了行不行？”
楚楚幾乎都要被張茂逼瘋了。
張茂這時終於緩緩開口，平聲靜氣的說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病因，沒有惡意。”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
令小丫頭的心再度火熱起來。
撲騰，撲騰。
她強忍著緊張的情緒，緩緩抬起頭。
隻看見一張足以信任的誠懇的麵頰。
閃閃發光的眼神。
幾乎寫滿了可靠兩個字。
楚楚感動的熱淚盈眶。
張茂繼續道：“你作為殺手，作為最厲害的黑客，應該很了解我吧。”
“恩~”楚楚緊張的點點頭。
張茂道：“那你知道我是個大夫咯。”
“恩。”
“所以你乖乖的聽大夫的話，OK？大夫現在要給你看病。”
楚楚絕望不已。
苦澀的直搖頭。
“沒有用的，這兩年來我看過無數醫生，我這雙腿已經廢掉了，不可能再治好。能保住沒有截止，已經很不錯了。”
楚楚早已經沒有任何期待。
當期望一次次落空。
一次次失望過後。
隻剩下絕望。
沒有一個大夫跟她說會恢複。
張茂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早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