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鐵甲戰艦
  歸果和歸雲師姐走到前麵去了,心蓮回來接李在,一路走著聽雨左右看看,這不像是去山下的樣子,反倒是像是往後山走?

  “李在,這是要往哪裏去啊?看方向不像是下山,而是往後山去,那裏可是禁區哦!”聽雨問李在,目光卻看著心蓮,心蓮笑容甜甜的,對聽雨審視的目光視而不見,隻是看著李在,收到李在的目光才笑道,“果夫人要去新月女校看看,是在後山幽靜的地方,黃姑娘知道那裏是禁區啊,真是很用心哦!李在,那裏有好多美女呢!”

  李在。。。“美女多怎麽了,李在又不是色狼?”聽雨義正言辭的維護李在道,色狼?不過,怎麽感覺這丫頭在說反話呢?那她有沒有說李在是色狼呢?

  李在。。。再次無語,心蓮和聽雨兩個丫頭拌嘴,能不能別扯上自己?新月功課,那不是歸果的玩具嗎?李在想了想,去看看也好,“走吧,閑著也是閑著,新月女校?也難為果子這麽上心,去看看也好!”

  後山幽靜素雅,積雪幾乎沒有收拾,隻是簡單的打掃路徑,淡淡石板的小徑在雪地裏時隱時現,十分有趣,李在和聽雨慢慢走著,遙遙的能看到歸果和歸雲師姐在前麵山梁上走過去,這玉泉山也忒大了吧?山間有瀑布流水,泉水升騰著白色的霧氣,顯得仙氣嫋嫋,水潭裏藕葉殘枝,蓮蓬三兩個,雅然有趣,岸邊還有奇形怪狀的石頭簡單雕刻,就似孤舟老翁寒江垂釣的形狀,十分有趣,李在一眼看見這個雕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那披著殘雪的石像似乎是個活人?

  聽雨和心蓮走在李在左右,幾個月的相處,心蓮已經不像當初那般拘謹,在李在身邊她很喜歡,李在從不發脾氣,很溫和,心蓮很喜歡,心蓮不清楚女仆長什麽意思,但她很努力,歸果有心情也會教她一二,很難得。聽雨則不同,聽雨在李在麵前一直古怪精靈,她或許自己還不知道,在李在麵前,她可以盡情展示內心的自我,甚至帶著一絲野性,還有。。。魔性!

  水潭邊那個石頭雕像有什麽特別嗎?為什麽李在看見那個雕像有些愣神?李在發現什麽了?我怎麽什麽都沒看到?聽雨努力的去看,神馬都沒有嘛,雕刻的倒是蠻像的,有老翁有船還有船槳,聽雨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李在,我看你似乎對鐵漿很是另眼看待,為什麽呢?”

  “嗯,是嗎?估計你們是我第一波見到的人,多幾分親切吧!”李在還在打量那個雕像,似乎是自己的錯覺,再看過去,那雕像隻是神似,孤舟老翁簡單寫意,卻再也找不到剛剛那種莫名的心悸,聽雨在旁邊歪著頭打什麽主意,“第一波見到的人?嗯,在溪水邊嗎?那你以前沒見過人?你從哪裏冒出來呢?喂,第一波見到你的人有什麽好處?為什麽你似乎隻對鐵漿另眼相看?這不公平!有好處也要分我一點啊!”

  唉,李在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聽雨真有些跳脫,他放棄從那個雕像上找出什麽不同,轉過身來和聽雨說話,“好處?能有什麽好處?對了,聽雨,丹同渡渡口上擺渡的船,加裝了鐵甲,是誰的主意?我聽人說是鐵漿的主意!”

  加裝了鐵甲的渡船?聽雨眨眨眼睛,李在怎麽突然問這個?她現在還想著好處呢,不管那麽多了,先把功勞搶過來再說,聽雨眼睛轉來轉去,嚷嚷道,“是我的主意,怎麽了?”

  李在歎息,“你一個當家大小姐,會管河上的渡船什麽情形,你吃多了?”

  聽雨馬上懟回去,“你才吃多了!你都說了,我是丹同渡當家的,在丹同渡什麽事情沒我的點頭也別想成事,大河上好幾個月份都有淩汛,水上浮冰太多了,渡船損耗太大,扛不住啊,我讓鐵牛幫想辦法,是鐵漿提出來的沒錯,但是你以為給渡船加裝鐵甲容易啊,花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錢,我的錢!”

  李在。。。無語了,聽雨這個財迷,口水都濺到自己臉上了!李在往後麵退了退,依著圍欄,隨手團起一把雪隨意的玩,“鐵甲戰船是一個劃時代的創舉,堅船利炮,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聽雨和心蓮麵麵相覷,堅船利炮?心蓮小腦袋點啊點,“嗯,李在說的是,戰船加上鐵甲,是挺堅固的!”

  “堅船利炮,什麽是利炮?拋石機嗎?拋石機太笨重了,上不了戰船的,即使最大的五牙戰船也隻是加裝了拍杆,沒有裝拋石機的,最多加裝機孥!”聽雨從專業的角度教育李在,感覺好極了,李在覺得要是給聽雨換上一身幹練雅致的OL職業套裝,絕對是最高級的女秘書,男人最渴望和欣賞、並且夢寐以求的那一種!

  “你什麽眼神?”難得啊,終於看到聽雨羞澀了,李在還沒多欣賞一會呢,聽雨已經惱羞成怒,一拳頭打李在肩膀上,“再看我?打你哦!”

  李在哈哈大笑,聽雨在旁邊嘟囔,“笑?笑什麽笑?你的眼神不是好色,我知道的,可你為什麽還用那奇怪的目光看我?”

  心蓮在旁邊補刀,她故作天真的道,“黃姑娘,你是說,如果李在不用色眯眯的目光看你,就不要看你,是嗎?”

  “你?”聽雨被暴擊了,都有些口吃了,“什麽色眯眯的目光。。。倒是你,你是婢女啊,隨便說話會被賣掉的哦!”

  心蓮甜甜的笑,“我是李在的女仆長,半主哦,才不會被賣掉!”

  聽雨抓狂了,“我要是主人,一定賣掉你!”

  “那也要等到你成為女主人再說,我覺得你搶不過果夫人!”心蓮小模樣很認真的懟聽雨!

  “你。。。你。。。”聽雨被心蓮懟的沒脾氣,女主人?等會?我們剛剛在聊什麽,怎麽會扯到女主人?聽雨抓狂了,反手又是給李在一拳,“都是你,添什麽亂?我們剛剛說到哪了?你說什麽,鐵甲戰船,你說鐵甲戰船是一個劃時代的創舉?李在,你想出海?出海幹什麽?”

  “海外有大陸!”李在站在欄杆遠眺群山,“我現在可是道士,道士嘛,就修真求道證道,道無涯,我們求道的道士就需要無盡的生命去求道,所以我們還要求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聽雨和心蓮兩個丫頭難得同時喊出來,聽雨眼神閃亮,腦筋轉的飛快,“鐵甲戰船,長生不老藥?李在,你要出海尋仙?”

  聽雨大叫,震的李在耳朵嗡嗡響,李在掏著耳朵道,“你嚷嚷什麽?腦筋轉的挺快的嘛!捕風捉影瞎胡鬧!”

  聽雨挺得意,“那是,腦筋轉的不快的話,早給人活活吞掉了,哪能還在這聽你胡扯?李在,你真的出海尋仙長生不老藥啊?”

  李在歎氣,“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麽都沒說,現在咱們說聽雨啊,你想象力很豐富嘛!嗯,心蓮你怎麽了?”

  心蓮拉著李在的衣服,眼神閃亮,“李在李在,你出海尋仙帶上我唄,我給你洗衣做飯,端茶送水,路上有個侍女會很方便的哦!”

  “還可以鋪床疊被,暖床侍寢,撫琴弄簫什麽的,多實用啊!”聽雨在旁邊陰測測道,也不知道她抽什麽風。

  秀氣文雅的心蓮馬上反唇相譏,“那又怎麽樣,這本來就是侍女的分內事,我當然會做的很好,不用你操心!”

  李在無力的歎氣,轉身從欄杆上團起雪拿著玩,看著下麵那個古怪的雕像,他試了試找找手感,隨手把手裏的雪團拋了過去,恰好落到那個雕像的張開的手掌上!心蓮和聽雨站在他左右,看他丟雪球,“你們不吵了?”

  心蓮衝李在可愛的比劃著剪刀手,李在。。。一扭頭,聽雨嘟著嘴正生悶氣呢,“唉,你說你們倆慪什麽氣,怎麽這麽奇怪呢?”

  聽雨瞪眼睛,一點不讓的瞪著李在,還有躲在李在身後的心蓮,心蓮悄悄趴在李在肩膀上,衝聽雨微笑,讓聽雨很氣憤,眼見又要發飆,李在攔在她,“聽雨,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留意一下?”

  嗯?聽雨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她眼神閃亮,“什麽事,你說?”

  “鐵漿!”李在手裏把玩著雪球,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我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還把他踢到泥潭裏,我想他需要一些幫助,就像那天晚上你幫他一樣!”

  “鐵漿?”談起正事來,聽雨從來都很認真,“李在,你真的很看重他,我是不是也要給你提前打個招呼,你是否記得,他也是丹同渡的人?你這是考驗他嗎?你有什麽計劃,給我說說唄!”

  “我的艦隊需要一個指揮官,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現在就開始培養!”李在手裏的雪球被他的手溫暖化,又變成了冰球,在他手裏轉圈。

  “鐵甲戰船組成的艦隊?讓鐵漿做指揮官?”聽雨皺眉,“一隻艦隊的組建需要漫長的時間,鐵甲戰船更是聞所未聞,李在,你什麽時候要準備出海尋仙?”

  李在手指一彈,又把手裏的冰球彈向那個雕像,“著急不來的,十年陸軍,百年海軍,就算從現在開始準備,起碼也是十年後的事情,甚至還需要更漫長的時間,著急隻會壞事!”

  “十年後?”聽雨和心蓮對視一眼,兩個丫頭都輕鬆很多,聽雨一攤手,“時間還多嘛,你自己說的!”

  “不,聽雨,雖然漫長,但從現在開始就要開始準備,鐵漿需要培訓,他至少要可以獨當一麵,我給他的考驗,你可以給他提示和幫助!”李在拍拍欄杆道,“就這麽說好了,我想渡船上的鐵甲也是韓七的傑作吧?剛好,都是你的人,滿意嗎?”

  聽雨眨眼,“嗯,想想還是蠻不錯的!不過,李在,我在長安也見過扶桑來的遣唐使,他們那裏沒有長生不老藥啊,當年始皇帝派徐福東渡求長生不老藥,也沒有見到誰可以長生不老!”

  李在手指輕輕敲打欄杆,“你知道嗎,聽雨,海外有大陸!大地的盡頭是海洋,海洋的盡頭呢,就一定有大陸,就像白天過後就是黑夜,黑夜盡頭即是白天,這是確定的事!”

  “李在,不是說天圓地方嗎?”站在李在身後的心蓮輕聲說,暖暖的呼吸吹過李在的耳旁,癢癢的!

  “沒錯!”李在用力的拍了拍欄杆,腳下傳來麻麻的震動感,“天是圓的沒錯,不過大地不是方的,大地也是圓的!太陽是圓的,月亮是圓的,大地也是圓的,世界也是圓的!世間不圓滿的都在追求圓滿!”

  大地是圓的?心蓮和聽雨對視一眼,都是無法置信的神情,心蓮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李在,你是認真的嗎?”

  李在正想說什麽,耳邊忽然傳來歸果有些不滿的聲音,“李在,你個笨蛋,在後麵磨蹭什麽?”

  李在嚇了一跳,“就來,就來!”

  “哼,在後麵調戲妹子嗎?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流氓,你是不是覺得蝴蝶結很不錯?還是想來個千千結?”

  心蓮和聽雨就看到李在神色大變,似乎還哆嗦了一下,急急忙忙道,“沒有的事,我馬上來!”

  說完,李在隨手把手裏的雪球冰球全部扔了,催促心蓮和聽雨道,“快走快走,果子發怒了,大家都完蛋!”

  李在帶著心蓮和聽雨急忙忙走了,最後李在又看了一眼那個神似的雕像,心裏有一絲古怪怎麽都無法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