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悲歌天策
  李在還是決定出去走走!在山上雖然有趣的,還有果子日夜相伴,可是李在還是想出去走走!男人的心都是不安分的,所以果子也開他的玩笑,別出去了,你想偷師姐我都幫你!

  歸雲陡然大囧,反手給了歸果一巴掌,“你這丫頭,瘋癲的不輕,我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歇著!”

  歸雲匆匆離去,歸果衝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詭笑,反手又往李在頭上丟了一塊點心,“我也去睡了,你要出去走可以,必須要得到我的允許,另外我還得準備準備,你等我消息吧!”

  轉眼間眾人都已經離去,歸塵擺擺手讓眾多仆人也都離去,碩大的火盆前,歸塵撿起木炭放進去,“李在,你和我說,長夜降臨,凜冬將至,未來真的如此黑暗嗎?”

  李在怔怔的看著火堆,“是啊,就像這火盆,隻要你不加柴,它一定會熄滅,或者你一不留神,它就把整個鬆木軒都燒掉了。”

  歸塵緩緩坐下,嘴角浮起淡然的笑,“玉泉山周圍探子眾多,暗夜裏刀光劍影,弟子們與黑夜裏敵人廝殺不休,我已經感覺到玉泉山被人給盯上了,危機可以說迫在眉睫,我在上都長安論法失勢,佛門不會善罷甘休,上都傳來消息,十幾處道觀被和尚搶占,道觀改做廟宇,弟子們或被驅散,或改換門庭,良田被瓜分,或許他們很快就把爪子伸到玉泉山來。”

  “夠蠢!”李在笑道。

  歸塵放一根木炭道火盆裏,拿起鐵鉗子給火盆通氣,火焰升騰飛星四濺,歸塵神色不變,“你在說我嗎?”

  “不是,我說那些貪婪的和尚!”李在笑容燦爛,歸塵有些意外道,“那些和尚聲勢浩大,信徒眾多,廟宇廣布,財力雄厚,怎麽說是更蠢呢?”

  李在接過鐵剪子拉過鐵板把火盆掩蓋半邊,壓一壓火勢,“師兄,你看著火勢越燒越旺,不是很好的,可是你要是現在不管它,一會它就把火盆子燒散了,火勢就徹底失控了,要是有一陣風,鬆木軒可真會失火的!”

  “亢龍有悔嗎?”歸塵微微皺眉道,李在笑,“是啊,咱們道家知道亢龍有悔,他們佛門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在乎,所以曆史上出現過滅佛,既然出現過一次就會出現很多次,師兄切不管他,笑看他高樓起,笑看他高樓塌,記得他樓塌的時候,把他們搶我們的東西都加倍加息要回來!”

  哈哈哈!歸塵仰天大笑,“然後在順手推一把是嗎?哈哈!李在,你覺得什麽時候會發生呢?”

  李在摸摸鼻子,“快了吧,歸藏師兄不是說了,連北衙禁軍都在餓肚子嗎?那些當兵的沒有吃的,會吃人的!誰肥誰一定倒黴!”

  歸塵眉宇間的晦暗一掃而空,“那我們呢?你籌謀的星盟就能讓我們度過凜冬長夜嗎?”

  李在怔怔的看著火堆,“結局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們總得做些什麽!大船要是好的那是最好的,要是大船垮了或者在大船上呆不下去,總得給自己準備條舢板吧?有一個比漢高祖劉邦出身還差的帝王創業的時候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還有一位聖人在被人以滅世威脅的時候說要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我們這些修道之人為了渡劫,我覺得高築牆、深挖洞、廣積糧、任自逍遙挺好,師兄覺得呢?”

  歸塵站起來,拍拍李在的肩膀,“我知道了,李在,我去聯絡道門各地道友,你早點休息!”李在點點頭,“好的,老道,悠著點不著急,天道有數,我們需要慢慢摸索她的脈搏!”

  歸塵老道笑笑離開院落,李在慢慢的蓋上火盆,等裏麵的火慢慢熄滅,有兩個道士在院門候著,李在招手讓他們過來,把火盆搬離鬆木軒,回到自己屋裏,心蓮已經給他準備了溫水,李在洗臉泡腳,心蓮給他輕輕揉著,欲言又止,李在好奇的看著她,“怎麽了心蓮?果子欺負你?”

  “沒有!”心蓮垂下頭,給李在洗腳,“歸果真人是大德之人,是極好的!”

  嗬嗬,李在笑!“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心蓮停下動作,“李在,你說滅法真的還會出現嗎?”

  李在有些意外,“你怎麽對這個感興趣?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周而複始,天道昭然,有些事情是必然的事,不過人要是努力啊,能不能改變結局不知道,但是至少能把壞的事情往後麵延遲,或者用小的代價把劫難避過去,一切都有可能嘛!”

  心蓮低聲哦的一聲,李在洗好腳,心蓮收拾利索往裏屋撇了一眼才離開,李在眨眨眼,邁步進了裏屋,口鼻中一股熟悉溫暖的暗香,他的被窩裏裹著一個人,燦爛的銀發散落在枕頭上,歸果拿著李在的手機在那不知道戳記什麽,李在。。。。看看屋裏的燭火,又看滿眼都是古拙的家具,再看歸果手裏拿著的殘破外殼的手機,李在隻能無語,歸果看李在進來,小腳踢開被褥露出白皙的小腿,又衝他嫵媚的笑,趁著她一頭銀亮的長發,就跟修煉千年的狐狸娘一樣,手機裏傳來可疑的喘息聲,歸果低低的聲音道,“嗬嗬,來,一起睡,你手機裏這些動作我們還沒試過呢!”

  歸果小聲嘟囔著,“真是奇怪啊,為什麽你可以帶東西進來呢?你把已經自己忘掉了,而我卻隻記得你,把其他經曆全忘掉了,發生了什麽事呢?我的八荒神功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啊!快來快來,我們深入研究一下!”

  李在隻能無語。。。還能說什麽?

  鬆木軒西院大屋裏,歸雲洗了兩次臉,感覺還是在燒,侍女仆眾都下去了,隻有老太監陳宏誌在服侍,露營太陽能水杯燈光線被調暗,屋裏朦朧一片,老太監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依舊被那發出的白光吸引,歸雲打坐調節了半天心神,臉上才感覺不那麽燒,她也怔怔的看著水杯燈,光線那麽亮卻又那麽柔和,聽著院子裏的聲音沉寂下來,她聲音有些恍惚,“陳宏誌,李在院子裏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老太監陳宏誌一驚,馬上輕聲回道,“觀主,我都聽到了!”

  “你怎麽看?怎麽想?”歸雲眼神有些迷離,老太監陳宏誌思索了一下,“星盟中,歸林道長財力最厚,似乎李在對歸林道長最不放心,多次直指歸林道長,或許是退路第一吧!”

  歸雲眼神冰冷,“是啊,歸林師兄財力雄厚,歸塵師兄有接引之緣,更有歸果之親,我有什麽?”

  陳宏誌一驚,“觀主,觀主尊榮無雙,切不可自亂心神哪!”

  “尊榮無雙?”歸雲冷笑道,“皇家宗室那些人都恨我入骨,父皇的死他們都怪罪在我身上,黃羊觀主,哼哼,豈不是一個碩大的囚籠?我又能怎麽樣?”

  陳宏誌大驚,噗通跪下,“公主,切勿悲切,老奴粉身碎骨自當忠誠以報!”

  歸雲搖搖頭,冷靜下心神,“起來,出去吧,我要歇著了!”

  老太監陳宏誌站起來,恭順的收拾妥當,正要出門,歸雲忽然問道,“歸果又去了李在的房間?”

  陳宏誌側耳聽了聽,無聲的點點頭,歸雲擺擺手示意他離去,歸雲懷抱著水杯燈,和衣躺在床上,關上水杯燈,讓自己沉浸在黑暗中,忽然眼淚就無聲的流出來,她緊緊的抱著水杯燈,期望能得到安寧。

  丹同渡的夜色斑斕,街上燈火輝煌,胡家酒肆絲竹不絕,輕歌曼舞在歡聲笑語中熱鬧非凡,冰花樓是最惹眼的,最高大也最燈火輝煌,夜深了,喬遠已經擁著美人去睡了,嶽奇站在樓頂,俯視整個丹同渡,與這邊的燈火輝煌不同,稍稍遠處的守備府卻隱在黑暗中,除了零星的燈火之後,安靜無聲,嶽奇觀察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酒壇,身形一閃就像一隻無聲的夜梟朝守備府飄去,不多時就要看見守備府的院牆了,卻看見一個更夫站在那裏,似乎在等著他。嶽奇緩緩的走出陰影,與更夫搖搖相對,“你們果然都在這裏!”

  更夫緩緩道,“天策從不畏戰!”

  嶽奇點點頭,“我知道,神策軍一直都在暗中捕殺天策,遼東水師敢庇護你們隻有被摧毀一條路可走!”

  更夫蒼涼的笑道,“為了捕殺天策,神策軍竟然和河北叛軍密謀,你們還要一點臉嗎?”

  嶽奇坦然一笑,“河北藩鎮不會威脅神策軍在上都長安的地位,天策會,所以天策必須被消滅,至於河北藩鎮,擁兵自重也好,養寇自重也罷,都隻是一個道具罷了,誰會放心上呢?”

  更夫緩緩的頓了頓手杖,黑暗中有人影出沒,“神策軍出動上千人,你敢孤身前來,來送死嗎?”

  嶽奇忽然燦爛的笑了,“我來是給你們指條活路而已,你們不是一直宣稱盡忠朝廷嗎?憲宗皇帝陛下的嫡次女永嘉公主掛冠為道,道號歸雲,駐錫黃羊觀,此時正在玉泉山上潛修,你們何不去拜山投靠,眾位覺得怎麽樣?”

  更夫揮手製止黑暗中人的騷動,瞪視著嶽奇道,“神策右軍副都指揮嶽奇,你告訴我們這些是何居心?”

  嶽奇淡定的踱步,“是何居心?我不但是神策右軍虞侯司副都指揮,更是閑廊飛龍侍者,掌控內飛龍兵,給永嘉公主殿下找幾條忠誠可用的狗還是分內的事,你們說是不是?”

  黑暗中有人低聲怒喝,“你罵誰是狗?”

  更夫瞪著眼睛審視嶽奇,“你要支開我們,你想幹什麽?黃伯泉還不值得閑廊飛龍侍者如此動心思,你在打黃聽雨的主意,休想!”

  嶽奇磨砂著下巴,“難道這黃聽雨還有什麽奇怪的內幕背景不成?”

  惡風撲麵,更夫手中的拐杖竟是精鐵打造,他身形微動就到了嶽奇麵前,手中拐杖卷起惡風砸向嶽奇,嶽奇身形如鬼魅般飄開,“真要動手嗎?”

  更夫重重的頓下拐杖,“你要如何?”

  嶽奇微微一笑,“我來,一是給你們指條明路,二就是嘛,給你們打個招呼,這黃大小姐可能會有一些小麻煩,希望你們別搗亂,我可以保證她最後必定安然無恙!或許還會因禍得福,攀龍附鳳青雲直上也不好說呢!”

  “如何信你?”更夫低聲喝道,已經沒有剛剛擇人而噬的凶狠。

  “就憑我是閑廊飛龍侍者,我有足夠的權柄可以自行招攬部署,我給你們指的路,你們可以不理會,但是,你們要是擋我的路,那隻能去死了!”嶽奇冷冷道。

  更夫沉默不語,他們都清楚閑廊飛龍侍者是皇宮內一等一的貴職,要知道高力士可是第一任內苑閑廊飛龍侍者,掌管內苑皇家馬場,北衙諸衛都曾被飛龍侍者監管,玄宗朝太子都要稱呼飛龍侍者為阿大,尊榮無匹,而內飛龍兵更是純粹由宦官內侍組建的軍隊,勇悍無雙。天策府雖有太宗一手創立,但曆朝以來,一直都是遊離在皇家核心之外,女帝武周代唐的時候,天策幾乎被秘密捕殺一空,出沒於江湖之中,並不是天策的選擇,而是被從朝堂放逐,武周之劫、明教之戰,接著就是安史之亂,天策的傳承十不存一,更有神策軍虞侯司幾十年來秘密捕殺,天策的名號都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

  “去找歸雲真人,永嘉公主殿下是憲宗皇帝嫡女,她現在需要人手,而你們這些天策的孤魂野鬼一直以來不都想著皇家嫡係的承認嗎?百年了吧,絕望了沒有?這是你們最後的路!”嶽奇淡淡說完,竟然徑直轉身就要離去。

  更夫驚奇了,道,“你就這麽走了?”

  嶽奇站住卻沒有回頭,“怎麽,你還想留下我?”

  更夫道,“你來難道不是為了對付丹同渡,你到底想幹什麽?”

  嶽奇輕輕一笑,“我來是看看你們幫蠢貨在不在,也是為了瞅瞅黃大小姐在忙啥,火教的人現在在守備府裏麵吧?嗬嗬,黃伯泉會當上將軍,你覺得他為了當上將軍,會不會把你們給賣出來呢?還有我義父,你們的老熟人,神策右軍中護軍虞侯司仇士元,他很快就會到丹同渡,你們覺得這一次你們還能從他手裏逃脫嗎?”

  更夫堅毅的身軀晃了一晃,沉默不語,嶽奇淡淡道,“去吧,去找歸雲真人,歸雲真人若是願意接納你們,你們就是出現在我義父麵前他都不會碰你們一根指頭!走吧,別在這礙事!”

  說罷,嶽奇背起雙手,就這麽悠哉悠哉的走了!

  嶽奇說完一番話了,瀟灑而去,更夫站在陰影中,一動不動,過了一會輕巧的聲音傳來,“大哥,那閹奴已經走了,難道就這麽放他去嗎?”

  更夫苦笑一聲,“我們攔不住他,看這嶽奇年紀輕輕,卻深不可測,不似凡間人物!”

  黑暗有更多人聚集過來,黑暗中有人咬牙切齒低聲咆哮道,“馬大哥,天策與神策勢不兩立,我們能眼睜睜看著神策的狗賊從我們麵前走過,無動於衷嗎?血海深仇啊!”

  更夫沒有說話,卻另外有人接著道,“他不但是神策右軍副都指揮,更是閑廊飛龍侍者,神策狗賊要殺,但是閑廊飛龍侍者卻是動不得的!”

  “歸雲真人?憲宗皇帝有這個女兒嗎?”有人又道,黑暗中有人接道,“皇家公主眾多,誰又知道呢?”“仇士元就要來了!”更夫低聲道,眾人的聲音一下子都消失了,那個老魔頭手段凶殘,武功高深莫測,殺人如麻,天策最後一位副統領就死在他手裏,殘餘的天策眾人,地位最高的不過也隻是一個副總教習罷了!

  “這些人處心積慮,到底想要幹什麽?真是要對大小姐不利嗎?”良久有人低語道。更夫頓了頓手中的鐵杖,“你們抓緊收拾一下,情況不對,我們就轉移,我去看看黃小姐!”

  黑暗中腳步聲遠去,更夫拄著拐杖慢慢的往守備府走,守備府守備的軍士眾多,更夫一向來去自如,可是今天他要求黃校尉住處的小院時候卻被一個麵生的軍士攔住了,“請留步,黃大人已經休息了!”

  更夫緩緩抬頭看這位軍士,“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那軍士一笑,“我和兄弟們打上都過來,剛剛跟隨黃大人!”

  更夫不語,隻見一位相熟的軍士站在遠處衝他搖頭,更夫點點頭,“那是了,不用和黃大人說了,我先走了!”

  那軍士笑道,“慢走,不送!”

  更夫慢慢的走在守備府中,陰影角落裏站著無數軍士,既有熟悉的氣息更有許多陌生的人,丹同渡名義上還是神策軍的駐守點,而他們這些殘餘的天策武士事實就是在神策軍的庇護下苟延殘喘,真是強烈的諷刺啊!黃伯泉是遼東水師殘部,雖然傳言神策軍勾結盧龍叛軍突襲遼東水師,但是一直沒有證據,即使有證據他們也拿不到,就算拿到又有什麽用,神策軍一家獨大,北衙禁軍羽林、龍武、神武、神威、神策各左右兩衛共十軍,神策獨大,兵力超出十餘萬,羽林龍武神武神威左右軍共八軍加一起不及神策左右軍兩軍,神策軍兩軍中神策右軍又尊大,擁兵六萬之眾,且皆是久經沙場的百戰軍士,多出自西邊邊軍,朝廷之重在於神策軍軍威之盛。

  神策右軍首領護軍中尉是王守澄,還擔任著內朝樞密使,權威之盛,令人側目,無人能當其鋒銳,天策隻剩餘小貓小狗幾隻,根本無力撼動這個龐然大物,神策秘密誅殺天策也是兩軍長久以來的私怨,根本不能擺上台麵,那麽天策的衰敗與屈辱也自無法昭雪。

  更夫走到黃聽雨的小院前麵,這裏同樣把守森嚴,不過都是些丹同渡老人,隻是簡單的通報一聲就讓更夫進去了,聽雨的小院有匝道秘密連接著地下倉庫,更夫走過把守嚴密的門禁,聽雨此時正在會見客人。火教的那個長老圖骨達身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和聽雨對麵而立的是個個子不高臉上蒙著輕紗的胡女,聽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我沒有料到火教東地長老竟然是個女人?”

  那長老輕笑一聲,聲音略為沙啞,“黃小姐巾幗不讓須眉,我自然要來見識一下;黃小姐,我們先後付給你大錢二十萬之巨,大火旗你是不是先給我了?”

  黃聽雨想了一想,“我還沒有收齊尾款,你就這麽急著拿東西?”

  東地長老沙啞的一笑,“丹同渡風雲詭秘,我們聖教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聽雨眼神閃爍,“我想知道鐵牛幫被襲擊的事情,你知道什麽內幕?是不是你們做的?”

  東地長老搖搖頭,“現在丹同渡龍魚混雜,我們聖教即便如此小心依舊被人襲擊,鐵牛幫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不過我倒是知道,鐵牛幫主得到了幾件寶貝,別人窺伺才遭殺身之禍。”

  聽雨點點頭,“是的,鐵老大是和我一起,我們分別得了幾件東西,大火旗就是其中之一,你難道就沒想過強行從我這裏奪走寶貝嗎?”東地長老微微一笑,“黃小姐請放心,聖物容不得褻瀆,我們要堂堂正正的迎得聖物,不會讓聖物被血汙沾染,不過黃小姐,襲擊我們的人是來自河中府觀察使喬遠的私兵,我們算是為黃小姐擋刀,款項我就不要求減免,但我想先拿到大火旗!”

  聽雨在密室裏左右走了幾步,“可以,我有個要求,如果我的謀劃失敗,你們要協助我離開這裏,在離開這裏之前,我會把丹同渡燒掉!”

  說著聽雨把手中的大火旗遞出去,東地長老有些驚訝,卻也雙手接過,輕輕一按,蔚藍的火焰跳躍,東地長老雙手合抱,捧著火焰,口中悼念經文之後,小心的把大火旗收起來,“可以,但是我的人已經損失不少,我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聽雨有些傷感的看著火教東地長老把打火機收起來,說道,“喬遠對丹同渡勢在必得,他在這裏安插了大量的人手,你們可以留在這裏,也可以自行離開,至於尾款我相信你們不會賴賬!”

  東地長老起手式道,“以聖火的名義起誓,我們絕不會賴賬!”

  聽雨點點頭,快步走出密室,更夫在外麵等著她,“馬叔叔,你怎麽在這裏?”

  更夫滿是刀疤的臉上看不清表情,“黃校尉在招待上都來的客人,神策軍仇士元很快就會到了,我們這些人不得不避避風頭。”

  聽雨一驚,“馬叔叔,你們要避往何處?”更夫輕輕道,“聽雨,你要我查探的那個李在,我們得到確切的消息,他現在就在玉泉山,道號歸心,玉泉山上玉泉觀達官貴人眾多,即便驕橫如神策軍也要掂量三分,我們準備避往玉泉山附近。”

  李在?聽雨皺起了眉頭,眉角一挑,“好,你們路上小心,隨時保持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