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受得了嗎?
  吃過晚飯,牧野陪著向暖看了一場電影,然後又是一番極致纏綿。

  向暖疲勞過度,沉沉睡去。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牧野也早就不在身邊了。知道他肯定是趁她熟睡的時候走人了,她也沒起來,隻是抱著他的枕頭繼續懶懶地賴在被窩裏。

  腦子在一開始的空白之後,向暖的思緒很快就飄到了楊子君身上。她對楊子君不了解,對牧野跟楊子君的糾葛更不清楚,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東西來,純粹就是胡思亂想,自亂心神。

  後來向暖也意識到自己這是自尋煩惱,於是咬咬牙,一骨碌爬起來找事情幹。

  窩在沙發裏看了大半天的書,向暖坐地鐵回了軍區大院。還沒踏入家門口,就一不小心撞上了蘇問心。也怪她當時在走神,所以才沒能及時避開這種鋒芒相對的局麵。

  “向暖,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楊子君回來了。”

  蘇問心重重強調了“楊子君”三個字,臉上完全是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很囂張,很招人恨。

  向暖想要擦身而過的腳步,最終因為這句話而停了下來。明知道這不是明智的做法,但她實在忍不住。不過,她也沒傻得表現出饒有興趣的模樣,免得如了蘇問心的意。

  “知道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就算她回來了又怎麽樣啊?誰還沒有個過去啊?他們八百年前就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才是牧野的妻子。你覺得我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反而費心追究那些陳年舊事嗎?”

  “分手?”蘇問心嗤笑一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誰說他們分手了?”

  什麽意思?

  難道他們沒有分手?可兩個人都分開這麽多年,牧野都結婚了,怎麽可能還沒分手?

  蘇問心見向暖愣住了,頓時笑得更歡。“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但我可沒有騙你,他們根本就沒有分手。楊子君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舍得跟她分手?”

  “你都知道些什麽?”話一出口,向暖就知道自己太衝動了。明知道人家下了套等著自己鑽呢,還是這麽不小心!可話已經如水潑出去,再也無法收回來了。

  蘇問心臉上那“果然如此”的笑也說明了這一點。知道向暖上鉤了,她當然就不急著繼續往水裏投喂魚食了。

  “怎麽,剛剛不是表現得渾然不在意嗎?怎麽現在又想知道了?向暖,你真是口是心非,虛偽得讓人惡心。”

  “你——”向暖雙手捏緊拳頭,竭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你愛說不說。反正都是陳年舊事,也影響不了我現在的生活。”

  對,就是這樣!

  向暖咬咬牙,用力邁開步子。

  “陳年舊事?對牧野來說,什麽事情都會成為陳年舊事,但絕對不包括楊子君。六年前,他跟楊子君根本就沒有分手,而是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楊子君為救他丟了性命。換言之,牧野之所以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是因為楊子君為他連命都不顧。換了你是牧野,你能放得下楊子君嗎?”

  這下,向暖的腳是徹底邁不出去了。她無數次聽到“楊子君”這個名字,也一直很想知道這個人跟牧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卻直到此時此刻才觸碰到了一點皮毛。

  原來,他們曾經那樣生死相許!

  蘇問心嗤笑一聲,抬腿朝著向暖走過來,慢悠悠地轉到她麵前,滿意地欣賞著她臉上精彩的表情。

  “你還沒見過楊子君吧?想想也是,如果你見過她,就不可能這麽盲目自信了。這麽說吧,我一出生就是個高貴的公主,很少把別人放在眼裏。對於牧野,我更是不認為還有誰比我更配做他的妻子。但是,”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有點恍惚,似乎真的陷進了回憶。“我第一次見到楊子君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她跟牧野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璧人。我不是說她的容貌多麽出色,而是那種氣質和魅力,一般女人絕對不可能有。一般的男人也駕馭不了她,偏偏牧野跟她站在一起卻是相得益彰。”

  向暖腦子裏自動自覺地出現了一個英姿煞爽、魅力驚人的女兵,然後是牧野走到她身邊,兩個人仿若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

  “那又怎麽樣呢?這個世界上被認為般配的人何止成千上萬,可最後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又有幾對?何況,這種所謂的般配還是旁觀者的眼光,你怎麽知道當事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哼,是嗎?你真這麽想嗎?”蘇問心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向暖的肩頭。“如果你真的這麽想,你的臉色就不會這麽難看了。向暖,承認吧,其實你心裏害怕得要死!你偷來的這點幸福,很快就要還回去了!”

  “那你就錯了。牧野昨天回來了,剛剛才離開的。這兩天一夜,我們都在錦繡園的小窩裏獨處,你不會以為我們就是蓋被子聊天吧?”向暖逸出一聲輕笑,湊近蘇問心的耳朵,將嗓音壓到隻有彼此能聽到的大小。“縱-欲過度,沒有休息好,臉色難看點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也是有夫之婦,難道這點經驗都沒有嗎?不過也不奇怪,你跟你老公的感情好像不是很好,可能真的沒這種經曆吧。”

  蘇問心終於無法再淡定了,剛剛還胸有成竹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抬手就要打人。

  向暖及時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將她推得踉蹌後退。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動手。這裏處處都是監控,你做什麽,監控室裏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盡管看不起我,但是動手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我怎麽說都是牧家的兒媳婦,你當眾打我,那打的就是牧家的臉。”

  “你——”蘇問心想到父親的鄭重警告,終於還是咬咬牙,將手握成拳頭貼在了身側。“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六年前,牧野以為楊子君死了,他差點兒沒瘋掉。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對任何女人都不屑一顧,因為誰都替代不了楊子君在他心裏的位置。機緣巧合娶了你,也不過是迫於家裏的壓力。可現在楊子君回來了,而且身體很糟糕,你覺得牧野能夠撇下她不管嗎?就算他不會跟你離婚,但他一定會照顧楊子君一輩子,他的心還是在楊子君的身上,你不過是擔著妻子的虛名而已。向暖,你受得了嗎?”

  你受得了嗎?

  向暖也在心裏這麽問自己。

  “有什麽受不了的?蘇問心,你太不了解牧野了。如果他不喜歡我,天王老子給他施壓,他也不可能跟我結婚。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楊子君回來了,身體很不好,牧野要照顧她一輩子。可那又怎麽樣?她是牧野的救命恩人,我們家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著,那也是應該的。”

  向暖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些,她在努力說服的不是蘇問心,而是她自己。

  “何況,楊子君那樣驕傲自重的傳奇女子,又怎麽可能做得來插足別人家庭的事情?我相信,她會處理得很好的。當然,我更相信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