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我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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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你好嗎?</p>這話,怎麽聽都讓人心酸。</p>顧安然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的冷靜。</p>卻不想,一句問話。差點讓她崩潰!</p>一個多月前,她什麽都不說。就要分手。</p>一個多月以來,他沒有給過她任何電話。</p>哪怕是一條短信。都沒有。</p>她沒有矯情地想,他不在乎自己。</p>反而,她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讓她好過。為了不為難她。</p>“他對我一般。不好不壞。”</p>顧安然知道,這時候在江南麵前撒謊,隻會讓他更加難受。</p>既然這樣。不如將所有的事情,攤開來說。</p>“他不限製我的自由。但希望我一直留在望江閣,所以這個學期。我就先留在那裏。”</p>“他給我請了私教老師。我的課程並沒有拉下來多少。”</p>“在慕家,我吃的好穿的暖。你看,我白淨了不少。”</p>所有的這些。都是真的。</p>不誇大,不隱瞞。</p>慕大少對她。確實是這樣。</p>叮的一聲,電梯到了。</p>就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顧安然下意識要將自己的手抽回去。</p>江南也在同一時間,鬆了手。</p>顧安然心裏是感激的,一個多月不見,他依舊和以前那樣。</p>細心,體貼,從不為難她。</p>也許,最後那天他的挽留,對他來說,已經是對她最大的為難。</p>這個男人……</p>“二少,你怎麽來這裏了?”在九月傳媒見到江南,賀菱芝等人一陣愕然。</p>過去那一個多月,就不曾在這裏見過他。</p>似乎然然不來,他也就不出現了。</p>雖然都在江氏的園區,但,主樓和他們隔了一段不短的距離。</p>不是刻意去主樓那邊找他,平時根本就沒機會見到他的身影。</p>今天顧安然回來了,江二少竟然也來了。</p>巧合?還是,有意為之?</p>“我來看看上頭的倉庫。”江南的雙手插回到兜裏,“看看你們九月傳媒有沒有擴大的必要。”</p>看上麵的倉庫,怎麽也輪不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江家二少爺,親自過來一趟。</p>不過,江南的借口,誰也沒有拆穿。</p>賀菱芝問:“二少,你吃過晚飯了嗎?”</p>江南遙遙頭。</p>賀菱芝立即說:“我們正準備出去吃飯,二少,不如一起吧?”</p>江南卻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顧安然:“可以嗎?”</p>顧安然呼吸有點亂,卻在抬頭迎上他目光之際,笑得淡然。</p>“說的什麽話?老板要請我們吃飯,還能拒絕嗎?”</p>她將他的身份,定義為老板。</p>不是沒感覺到江南眼底的光澤一下子黯淡了不少。</p>但,現在這樣的情況,誰也不好多說什麽。</p>可以嗎?當然,是可以的。</p>賀菱芝立即堆起一臉笑意:“那,趕緊的吧,都餓瘋了!”</p>那頓飯,吃得很豐盛,但卻並不怎麽自在。</p>不是因為有江南這個老板在,而是,因為不知道,下一頓會在哪裏。</p>也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p>八點半,顧安然要回去了。</p>江南率先一步離開,大家都以為他有事走了。</p>沒想到從飯店出去的時候,卻看到他開著一貫喜歡開的那輛顏色低調的豪車,停在了飯店的門口。</p>“路程我很熟,我送你回去。”他將車門推開,不給顧安然半點拒絕的餘地。</p>她確實想拒絕,原本是打算坐出租車的。</p>賀菱芝輕輕推了她一把:“上去吧。”</p>江二少,其實,真的怪可憐的。</p>她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麽帥這麽有錢還能這麽深情的男人。</p>不要繼續傷害這個男人了。</p>可以的話,給他最後一點溫暖吧。</p>顧安然有點無奈,被賀菱芝推到車門邊,也隻能一步邁了上去。</p>“我知道你為難。”將車門關上,江南一腳踩在油門上,將車子從飯店門口駛了出去。</p>“他不會喜歡看到我坐你的車子回去。”顧安然實話實說。</p>雖然這話,真的會刺得他很疼。</p>“沒事,我停在外頭,不靠近慕家,不讓慕家的人發現。”</p>這樣,她當自己是坐計程車回去的,可以嗎?</p>顧安然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來拒絕他。</p>“我以為你會恨我。”</p>車子平穩開在路上,她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神色漸漸淡然了下來。</p>既上車,便安之,就當享受一下兩個人相處的美好時光吧。</p>拋開男女之情不說,他們曾經確實是最好最好的朋友。</p>這個男人,也曾是她最有默契的夥伴。</p>“我不恨你。”江南臉上沒有笑意,這話,是認真的:“我恨我自己。”</p>顧安然捏緊掌心,不知道要怎麽回應。</p>可是這話,她卻明白聽出了他的意思。</p>不需要,真的沒有必要,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問題。</p>“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保護你的朋友。”</p>江南心頭掠過一陣酸澀。</p>顧安然,也是一樣。</p>她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慕大少從前就很厲害,能在他麵前‘有能力’的人,不多,而現在……”</p>她回頭看著江南,也是認真的。</p>“從阿裏汗回來之後,他的事情雖然我一向不敢過問,但我能感覺到,他比從前更加強大了。”</p>江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在收緊。</p>是,老大更強大了,強大到,讓他們幾個兄弟,都望塵莫及的地方。</p>是因為女人,因為,她這個女人。</p>感情,也許是災難,卻也有可能,是磨煉。</p>而老大,曆經了煉獄之後,現在,成了至高無上的獸王!</p>“所以,江南,不要說自己沒能力,一切隻因為,對手太強大。”</p>江南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但她說的,也是事實。</p>誰能在慕大少麵前“強悍”起來?</p>就連天堂島的老板,都被他逼得遠離北陵,如今,還到處在躲竄。</p>現在的慕大少,再也不怕得罪任何人,也,再也沒有人,敢得罪他。</p>“江南,”顧安然忽然回頭,看著他,笑道:“我們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p>“嗯。”心酸地點點頭。</p>除了心酸,也就隻剩下心痛。</p>最後,他還是將車子停在了離慕家大門至少有兩百米的地方,路邊的陰暗處。</p>之後,看著顧安然從車上下去,再看著她一步一步向慕家大門走去。</p>又一次,從他的生命中,走遠。</p>當她的身影消失在慕家大門背後那一刻,江南捂住自己心髒所在的地方。</p>痛嗎?</p>不知道。</p>也許,已經麻木了。</p>就隻是呼吸困難,隻是心髒好像被撕開而已。</p>當這些感覺在平日的生活中,時不時會出現的時候,這樣的感覺,也都麻木成了習慣。</p>老大會對她好的,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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