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的心裏始終都是皇帝
  喬星煦聽著這並不意外的信息,微微笑了一下,看著那令牌,“你把這個給我,是想反約?”

  看著她不慌不亂不震驚,反而是很淡然,溪夏皺了皺眉頭,“你知道?”

  喬星煦點點頭,“有點世麵,瞧你慌張的樣子,來喝口水。”

  溪夏在原地呆愣的站了一會兒,拉過來一張椅子在她的對麵坐下,思允著問到,“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他對你沒安什麽好心?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上次從天牢出來麵聖的時候。”喬星煦端過來自己的那杯茶,慢慢的品著,悠長的舒出來心口的一陣悶氣,“令牌收回去吧,我說過了,這個令牌是保顧安候十年平安,沒有其他的要求。”

  溪夏沉思了一下收了回來,“皇帝有意要拉攏我。可能會有一部分人被暗殺。”

  喬星煦點頭,“恩。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上輩子就知道了,而這裏麵其中還包括了顧安候。

  溪夏審視了她半晌,“你都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星眸溢出來一陣無言的哀傷,喬星煦疲累的閉上了眼睛,“你這麽優秀,他不用你才是瞎了。”

  莫名被誇的溪夏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帶著濃濃的喜色,“優秀?!我嗎?”

  喬星煦被他這反應給逗到,“這位小同誌對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晰啊!自信點!不過……你有想過以後嗎?你想要的是什麽生活?”

  溪夏被誇,整個人也不如剛剛來一般那樣的急躁,放鬆下來到,“我麽,一開始溪夏閣隻是網羅了一些身手比較好的人,給我摘一些藥草。

  後來,人員不斷的擴大,就探聽一些關於血蠱的消息……這血蠱的消息並沒什麽成果,信息網卻是建造起來了。

  我想要的生活,大概就是從泥濘裏,翻身出來,把那些曾經把我壓在身下的人,全都踩碎在泥漿裏,永無翻身之日!”

  喬星煦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許是茶有點涼了,就把杯子放在了一邊,良久沒有說話。

  溪夏也是在說完了才意識到,這些話,並不合適給喬星煦聽,隻是他在重大的震驚和安慰下,突然對她放鬆了警惕而已,“嚇到了?”

  喬星煦搖搖頭,“我隻是問你以後,不是讓你征求我的意見,而且……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就證明,我沒找錯人,可以放心了。”

  溪夏有點意外的揚了揚眉,“你和我調查中的喬星煦完全不同。”

  喬星煦深呼一口氣,眼睛看著庭院天空處的一片孤獨的浮雲,“溪夏,你還記不得記得,你曾經問我,到底是什麽人是吧?”

  “恩,索魂未亡人。到現在我也沒品味出這幾個字的意思。有人殺你?而我的資料顯示,你從小受盡你可汗疼愛,掌上明珠,從未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喬星煦看著溪夏,溪夏也抬頭看她,那星眸帶笑,明明是那麽誘人的眼,此刻卻全然無光,溪夏心裏一抖,那一刻他竟然覺得有點恐慌。

  朱唇微起,帶著笑,一字一頓到:“我從地獄裏爬回來的。”

  她聲音很輕,沙啞無比,卻讓溪夏屏住了氣息,震驚的看向她。

  喬星煦端起那涼掉的茶水,淺緩的抿了一口,“我死過一次了,這大梁,這中源,這盛京,在我眼裏,都是一座死城,我來護一個人出去,也要把另一個人永世埋葬在這裏。”

  溪夏嘴唇顫抖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總覺得她說的是真的,但是他理解不了。

  看著那熟悉的人影在大門口出現,喬星煦緩緩站起身,“溪夏,護住他,別管我做什麽。你隻需要記得我們的約定。”

  外麵陽光依舊,隨著那人走進來,化成了絲絲溫情,逐漸的縈繞了過來,喬星煦朝著他走過去,身處在黑暗裏,會更渴望光明,而她隻想把這光明讓他長久的亮著。

  顧安候把她攬進懷裏,“皇上同意我們一起回安瓿了。”

  喬星煦任由他抱著,“被為難了?”

  顧安候搖搖頭,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重新放在那還在搖晃的秋千上,“算不上為難,於他而言,我不在京中,有些事更加方便。”

  喬星煦隻是表麵問一下,主要的內容,她已經聽到了。

  淺淺揚起一抹笑,指了指書房,“溪夏在書房等你。你去一下,我在院子裏曬太陽,你抬頭就能看到我。”

  顧安候蹭了蹭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注意別貪涼,想要什麽喊我一聲。”

  喬星煦點點頭,“恩。”

  溪夏在書房裏看著院子膩膩歪歪的兩個人,頓時感覺有點牙疼,這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膩歪了?前一段時間不是說還在和離的嗎?

  看著顧安候走進來,溪夏舒口氣到,“看不出來啊,顧兄你也會有淪陷溫柔鄉的一天。”

  “不是,是本王在追求她,隻是央求她給個機會而已。”顧安候遞給溪夏一封信件,“這是你要的東西。”

  溪夏接過來,看著那信件上的名單,“怪不得我查不到呢,和皇室人員有關啊!不過,我對皇家人員下手,你不擔心麽?”

  顧安候看了看院子裏那在秋千的搖籃上,輕輕晃來晃去的人,搖搖頭,“你的事,我不摻和。”

  溪夏把那封信收了,也同樣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顧兄,你應當知道皇帝有重用我的打算。”

  “恩。”顧安候看向他,“所以,我沒打算攔著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暴露了?”溪夏伸了個懶腰,看向顧安候的眼神裏有著略微的深思,“你是真的沒有懼怕的東西嗎?”

  “以前,是不想惹火燒身,因為沒有什麽緣由值得我那麽做。”顧安候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放在一邊,收了收袖口,扯下眼上的白布,那眸子裏有的全是陰鷙,“但現在有了。”

  溪夏聳聳肩,“那也不至於吧?人家答應你了?”

  “沒有。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雖然很不想承認她心裏有別人,但既然她心裏一直有顧鴻軒的話,那自己對顧鴻軒下手……是不是不太合理?

  難得的惆悵從顧安候的眼神中閃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又伸手把那褶皺揉開,“溪夏,你說,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但又不肯在他身邊,你說……她是為什麽呢?”

  溪夏被問的突然,一時間找不到身邊對應的假設對象,“你是在說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