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的誓言都是騙鬼的
  喬星煦眼睛一眯,又是滿門抄斬,你這皇帝當的一天天就知道滿門抄斬!

  “啊~原來中源還有這種規矩啊!放心吧,我用安瓿小公主的名譽做擔保,若有一個字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喬星煦發誓發的認真,看的皇帝倒是一時間信了。

  “好,朕暫且信你。起來吧。”

  顧安候卻是在一邊若有所思,“陛下,若是無事,臣想帶著星兒去見一下太後。”

  皇帝點點頭,“按理說是應該去。皇叔連朕的安一塊請了吧。”

  “是。”喬星煦趕緊伸手去攙扶他,和顧安候一起走出了勤政殿。

  去往後宮的路上,顧安候滿心疑問,卻不止從何問起。

  喬星煦則是被他剛剛的稱呼驚了一下,他剛剛當著皇帝的麵兒叫自己什麽?星兒?!咦~~~

  顧安候終於是問出來,“你剛剛發誓……”

  喬星煦輕聲回應,“千萬別信女人的誓言,那是騙人的,尤其像我這麽不正經的女人,發誓都當飯吃。”

  “你!”顧安候一下噎的死死的…他就知道!這女人沒有心!“你也不怕發誓成真遭報應!”

  喬星煦卻是說到,“名譽?性命?節操?這些都算的了什麽?

  再說了,如果真的遭報應的話,這老天爺豈不是受人類誓言擺布?你當老天爺吃素的啊?他願意劈你就劈你,不劈就拉倒,誰還能做得了老天爺的主不成?”

  顧安候實在是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歪理,心裏一時間沒有數了,“那對你而言,就沒有重要的東西嗎?”

  喬星煦腦子裏閃過上輩子最後一次看見顧安候,是他帶兵出征的場麵,又想起臨死之前,有人塞進來的阿汗的信件,一張張麵孔閃過。

  最後定格在失火的冷宮,雙腿被廢的她,被鐵鏈捆在椅子上,被一箭穿心的場麵。喬星煦心裏的恨意幡然而起,“有。”

  顧安候雖然心裏很堵,但還是有點不服氣,“哼,被你視作珍貴的東西,估計也不是好事!”

  喬星煦不否認,上輩子隻要和她牽扯到關係的人,反正都沒有什麽好下場,某種程度上,顧安候說的對。

  看她不說話,顧安候還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剛想張嘴解釋,就聽有人急匆匆的從後麵趕過來,“王爺!王妃!等一下!”

  喬星煦回頭,就見那禦前侍衛跑過來,衝著她和顧安候行了禮,“王妃,臣來道歉,臣是真的不知安瓿有這個規矩,女兒家名節是大,您看要怎麽處理?”

  喬星煦微微一笑,上輩子倒是沒注意到禦前侍衛這個人,如果把他收為己用……

  “道歉有用的話,要滿門抄斬幹嘛?”喬星煦笑著說出了讓禦前侍衛整個一哆嗦的話。

  禦前侍衛僵在那,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五歲小姑娘說的話,“王妃的意思是?”

  喬星煦衝著他勾勾手,“來吧,打一架。”

  禦前侍衛還沉浸在滿門抄斬裏,轉臉就聽見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啊?”

  “在我們安瓿,偷偷尾隨是愛慕,切磋一二就是兄弟,兄弟之間兩肋插刀,不拘小節。”

  禦前侍衛恍然大悟,驚訝於喬星煦的大度,也有點刮目相看她處理事情的態度,隻能是朝著她行了一禮,“那…多謝王妃,得罪了!”

  喬星煦直接揮手,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很無奈到,“今天不方便。”

  禦前侍衛不理解,“什麽…不方便?”

  喬星煦深吸一口氣,朝著他大聲喊,“我今天穿的裙子啊!你是不是傻!!”

  禦前侍衛“唰”一下臉就紅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那改天?”

  “改天吧,你不當值的話,去王府找我。”喬星煦攙著顧安候離開。

  他們走了好長時間,禦前侍衛還紅著臉站在一邊。

  顧安候咬著牙陰測測到,“愛妃你還真的是練得一手勾人的好本事!”

  喬星煦假裝無辜,“啊?哪兒有?!王爺您自己眼睛瞎,看世界都是黑的。”

  顧安候:“!!?”這還反過來罵他了?!

  喬星煦悠悠然到,“臣妾天生麗質,王爺這是嫉妒。”

  顧安候被她氣的狠了,反而是冷靜了下來,譏諷到,“需要彰顯魅力,且以此為豪,人人都可一親芳澤的是青樓女子。”

  “美貌是青樓女子的招牌,人家拚的不是名聲,是業務量,業務量多了才有錢賺,日子才會好一點。和做生意一個道理,人家生意好,你賴人家魅力大?

  若真的是一個青樓女子,沒有生意的,才是真的年老色衰且沒本事的!人家憑著自己身子和技術做生意,怎麽不行?

  就像農民一樣,你自己不種地,沒有收成,你賴別人施肥?

  都是為了生活苟延殘喘,誰都別說誰。”

  “??!”顧安候不知道她是怎麽來的這些歪理,但她講的歪理似乎還挺有道理?!

  顧安候沉默了一路,來到了太後的宮中。

  喬星煦收了之前的伶牙俐齒,乖乖的跪在殿前行禮,太後不讓起來就不起來,乖巧無比。

  太後年紀大了,起的晚了一點,來到殿前就見一個小姑娘很乖巧的跪著,連忙讓身邊的嬤嬤把人給攙起來,“不必如此,按照輩分,你隻叫我一聲皇嫂即可。”

  喬星煦其實對太後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印象中太後體弱,經常養病,自己隻遠遠在集體參拜中見過一次,不過傳聞太後喜歡乖巧聽話的。

  “皇嫂。”喬星煦倒也是乖乖的起來。

  太後看著她那乖巧的樣子,“你能和哀家說說,為什麽那麽多達官顯貴,就看上安候王了呢?”

  喬星煦轉頭看了顧安候一眼,“興許是緣分。”

  太後很內斂的笑了一下,“為什麽不做皇帝的妃嬪?”

  顧安候耳朵豎了起來,也想知道她的答案。

  “有感覺這種事情不講道理嘛!要是感覺都能講道理,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奮不顧身呀。”

  喬星煦很聰明,中規中矩,又不以下犯上,很完美的答案,但顧安候就是聽著心裏不舒服。

  既然如此,為何做夢喊得是皇帝的名字,為何……半夢半醒之間說自己是皇帝的女人?

  而她撒謊說令牌丟了……

  卻是給了溪夏閣主,保自己十年?

  她到底是誰的人?為何是十年?

  為何吵著要和離,卻對皇上從不諂媚?

  太後則是很期待的問,“那既然如此,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啊?”

  顧安候一頓,就聽喬星煦到,“不重要。愛一個人不需要儀式。”

  太後有點驚異的看她,“你這孩子……果然和我們中源的女孩子不太一樣,來人,把哀家那對上好的玉如意拿來,就當是哀家的賀禮了。”

  兩人從太後處出來,上了回去的馬車,興許是演累了,喬星煦舒了口氣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緩緩的打了個哈欠。

  顧安候審視著她,看著她收起了所有的乖巧和機靈,渾身隻剩下了疲憊。心裏有了那麽點小小的觸動,至少她在自己麵前是不用裝的……倦鳥歸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