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要扒了他?
  沈青雉:“……”

  沈青雉遲鈍地眨了下眼睛,揪住自己一溜長發。

  “我不明白,我聽不懂。”

  玄卿深吸氣,他想解釋,真的,想解釋清楚,不想騙她。

  他覺得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對。

  他必須承認,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夢生個卑劣的想法。不如就這樣。

  他自己這份心情,不知從何時起萌生,等醒悟時,就已經這樣了。

  開始對她在意,越來越在意,但他總認為,他不是楚傾玄,他若出手,就是橫刀奪愛。

  而沈青雉和楚傾玄相處的很好,他不能搞破壞。但凡是別的,他可能直接就搶了。

  但沈青雉,不行。

  “你的丈夫是楚傾玄,他年幼時經曆了一些事,導致我的存在。我們兩個共用一個身體。”

  沈青雉還是不能理解,“可明明就是一個人。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你喜歡的人是楚傾玄,不是我。我叫玄卿,我們名字不同,性格不同,作風也不同。”

  若是他,他睚眥必報,他不夠溫柔,她絕不可能喜歡他。

  沈青雉“哦”了一聲……

  “人都是兩麵的。”

  她竟然拍了拍他的肩,一副“你怎麽在鑽牛角尖”的表情。

  “這很正常呀,我哪怕忘記很多事,但至少我明白一點。人是不完美的。”

  “很多人把自己的陰暗麵藏起來,隱藏不代表沒有,不代表消失。而你隻是具象化了而已。沒錯,就是這樣的。”

  “殊途同歸,從事實出發,你們就是一個人。我的夫君叫楚傾玄,也叫玄卿,我這樣理解應該沒有錯。”

  玄卿愕然。

  “咕嚕嚕……”

  沈青雉一整日沒吃東西,這會兒肚子都打雷了,她笑得很不好意思,拍拍自己的肚子。

  “我餓啦!”

  玄卿茫然,他不懂怎麽會這樣?

  聽她這麽一講,好像他多矯情似的。

  可在他看來,他和楚傾玄就像親生兄弟一樣,他們是伴生關係,但並非相同的存在。

  可她竟然就這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你以前不是這麽想的。”

  “我以前想過什麽?”

  玄卿抿了下嘴,翻了下篝火上架著的烤雞,火候差不多,已經熟了。

  他拿下烤雞,用匕首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一旁等著晾涼。

  沈青雉悄悄伸出小手,他拍掉她的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燙。”

  她揉揉自己的手背,笑得一臉難為情:“可是我餓呀。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以前在想什麽?既然是想法,塞進我腦袋裏的,為什麽你一副比我自己都還清楚的樣子?”

  玄卿垂下眼睫,“我又不傻。”

  和楚傾玄相比,他更莽撞,更嗜殺,他的脾氣總是狂放的,但並不意外他愚鈍。

  以前沈青雉喜愛楚傾玄,但對自己……她生疏,冷淡,他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見,她自己心裏也犯過嘀咕。

  沈青雉“害呀”一聲:“我是不清楚以前到底都發生過什麽,但是我想……你這種情況,任誰都得吃驚。”

  “如果我對你態度不好,那肯定是因為那時的你也對我不好,凡事總需要適應。”

  玄卿懂了。

  他換位思考,發現很有道理。

  那時候……他曾無數次想過,一旦解開枷鎖,沒了那些限製,一旦……他一定要殺了她。

  他曾經是真的這麽想過。

  玄卿下顎一繃,表情凝重。

  所以……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自己也有錯?

  切成片的雞肉已經差不多能吃了,玄卿遞給她。

  沈青雉吃得很急,是真的餓了。

  玄卿注視她貪吃的模樣:“……按你的邏輯,我也可以做你的夫君,是嗎?”

  沈青雉想抓抓頭,但發現手上沾了油,就作罷了。

  “我的立場是,不管再怎麽變,你們都是一個人,但這種事……我想現在不適合談論,等我記起來,等我全部想起來,好嗎?”

  玄卿再次抿住了薄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

  他算是開誠布公了,可未來又會如何呢?

  ……

  “冥老。”

  當玄卿和沈青雉談論人生話題時,那些黑衣人找到冥老匯報。

  “如何?”

  “並無少主。”

  那一片白花花,不知扒了多少人的褲子。

  冥老對此並不意外,失望造成習慣了,畢竟這麽多年了。

  說穿了,誰讓他家少主那胎記長得太隱秘,竟然在屁股上。他也算趁人之危。

  若非陣法之中,那些人全瘋了,喊打喊殺,理智失常,若放在平時……那肯定不成。

  總不能見一個人就讓人家脫褲子看看有沒有胎記。

  冥老一歎,“罷了,左右也隻是碰碰運氣。”

  另一邊,沈青雉燒了些熱水,她嫌泡澡太費事了,就隻弄了盆熱水擦一擦而已。

  等她打理整齊,從營帳中走出,就見玄卿活像一尊門神,正警惕地在帳篷外站崗。

  “你衣服髒了。”

  他今日屢次出手,塵土,血液,全沾在衣服上。

  “熱水還有一些,你要不要擦一擦?”

  沈青雉遞出自己用過的手巾。

  玄卿臉上一燙,活像被貓兒咬掉了舌頭,他深邃地看過來。

  沈青雉歪歪頭:“怎麽了?”

  玄卿攥緊了那條手巾,才搖頭:“沒,我去洗一洗。”

  “好。”

  等玄卿進入帳篷,沈青雉看向夜色,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沒換洗衣裳。

  白日時曾搜過營地,她見過幾個大箱子,裏麵有白衣,也有黑袍,他穿應該正合適。

  沈青雉抬腳就走,鑽進不遠處的另一個帳篷,翻出一套衣裳,這才又回來。

  “玄卿?”她站在帳篷外,“我給你送衣裳。”

  “稍等!”

  玄卿打著赤膊,隻剩一條褲子,聞言彎腰,撿起脫在地上的衣裳。

  也真是巧了。

  正好一陣風刮來,帳篷簾子掀開一些,沈青雉看見個背影。

  他背對她,正彎著腰。她好似看見一抹粉紅,隱入他長褲之中。

  “你受傷了?”

  沈青雉直接進來了。

  玄卿一驚,噌地一下捂住自己。“你,你怎麽……”

  “轉身。”

  沈青雉推了下,作勢要扒他褲子。

  玄卿:“???”

  騰地一下,整張臉都通紅通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