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女大不中留
  “大小姐?”侍衛隊長朝她看來。

  沈青雉:“幫我查查楚東塵,看他在來淮山之前,都去過哪裏。另外再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來,他到底是哪天來的。是咱們遇見他那天,還是早在那之前……”

  侍衛隊長聽懂了,領了任務立即出門。

  沈青雉留在客棧,路過鳳棲桐的房間時,聽見那男人撒嬌似的一口一個婉兒,把她家婉竹的名字掛在嘴邊上。

  沈青雉一笑,突然想起一句話——撒嬌男人最好命。

  這幾天他養傷,婉竹圍著他團團轉,倒也不是缺人使喚。哪怕什麽也不幹,隻要兩人在一起,隻要能看見婉竹,他就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本來婉竹很受不了他,可架不住他嬌呀。沈青雉曾不止一回看見沈婉竹被他鬧得麵紅耳赤的模樣,那倆人算不上濃情蜜意,但也算是漸入佳境。

  侍衛隊長帶走幾個人,臨行前特意帶上些行李。一出客棧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喬裝易容。

  沈青雉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正想給她自己倒杯茶,突然瞥見那扇緊閉的窗戶。

  她的房間正好在楚東塵對麵,也不知巧合還是……之前有一回,她推開窗,正好看見那個楚東塵。那之後她就把窗戶從裏麵反鎖了,再也沒開過。

  她想著那些雜七雜八的,與此同時,對麵那家客棧。

  “二公子,有人在城裏打探咱們的行蹤。”

  楚東塵正坐在床邊,手拿一本書,他聞言一頓。“到底還是大意了。”那日在客棧樓下遇見沈青雉,本隻是打個招呼而已,誰知竟然說漏了嘴,叫沈青雉起了疑。

  “二公子,您看是不是……”

  來匯報的人把手橫在脖子下,做了個抹喉的樣子。

  楚東塵:“不必。既然她已起了疑,就算將她的人滅口,她也照樣起疑。你去將善後工作做好,另外……再多放幾個假消息,將他們拖一拖,盡量別讓他們回京城。”

  “二公子,照您的意思……為何不直接下手?”

  楚東塵瞥來一眼,那人登時心神一緊,趕緊低下頭,“是奴才失言了。”

  楚東塵:“做好你分內之事,不該問的,別問。”

  等將人打發走,楚東塵看向窗戶外,正好一名白衣男子從客棧走出。

  正是楚傾玄。

  他若有所覺地投來一瞥,二人對視時,楚傾玄淡漠,而楚東塵的神色微微一深。

  李望京亦步亦趨地跟在楚傾玄身旁,“公子,對麵那位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瞧著怕是沒安好心。”

  楚傾玄上了馬車,李望京也抱著一遝迷信鑽了進去。等兩人坐好,馬車出發。

  楚傾玄說:“他這人做事向來很有針對性。既然出現在此,我想絕非巧合,定有圖謀。”

  李望京問:“難不成是因為京城那邊的事情?”

  李望京覺得,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那位楚元帥了。不知那位戰神元帥到底在想什麽。

  而今京城早就亂成了一鍋粥,而歸根究底,幾乎全是因那位楚元帥而起,是楚元帥親自掀起來的。

  以前不是很愛重那位繼室夫人徐氏嗎?但似乎和徐氏反目了。

  楚傾玄略一思忖,才道:“楚東塵那邊的事情可以先緩緩,重點是那個紫鳶尾,紫門……軒宇曾為紫門做事,對方想清理門戶,那些刺客已經被稚兒處置了,但我想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

  那紫門就像一條瘋狗,一旦盯上誰,不死不休。

  楚傾玄自己曾深受其害。

  如今類似的事情發生在沈軒宇身上,雖然沈軒宇總是對他陰陽怪氣,但愛屋及烏。

  對方……畢竟是他的小舅子,有姻親關係,就衝這,他也得護著幾分。

  李望京凝重地一點頭:“您放心,咱們附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隻要紫門敢出手,保準有來無回!”

  沈青雉留在客棧等消息,突然一聲嚷嚷遠遠傳來。

  “長姐救我!沈婉竹那個黑心肝的她想殺我呀!”

  沈青雉聞言一看,就見沈軒宇嬉皮笑臉地跳了過來。他噌地一下藏到沈青雉身後,沈婉竹氣得臉都紅了。

  “長姐!!”一聽語氣就很惱。

  沈婉竹氣憤說:“我今兒一定撕了他的嘴,看他還敢不敢亂講話!”

  “呸,我明明是就事論事。而且我也沒說什麽啊,我不就是說你女大不中留,難道不是事實嗎?你看你把七皇子照顧的,那叫個妥帖,這還沒進門呢,就幹上七皇妃的活兒了。”

  “住口。”

  沈婉竹氣洶洶地一瞪,沈軒宇卻叭叭個不停,一個勁地調侃揶揄她。

  沈婉竹是真煩,她這個弟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話說自二人“冰釋前嫌”後,軒宇的性子似乎活潑許多,可這嘴也是真的很欠兒了,叫沈婉竹想把他的嘴縫上,免得被他給氣死。

  沈婉竹伸手抓他,沈軒宇屁股一扭就閃開了。

  “抓不著抓不著,略略略!”

  竟然還衝沈婉竹扮了個鬼臉。

  沈青雉被他扯的東倒西歪,這倆人左一圈,右一圈,幾乎繞暈了她。

  “別轉了別轉了,我眼都花了。”她投降似的扶額失笑。

  就在這時,“當啷!”

  沈軒宇正扯著沈青雉的衣裳,突然一個東西從她身上掉下來。

  “這是什麽?”沈婉竹撿起來一看,沉甸甸的,是一塊黑金獸令,黑鐵刻金,烙印著一個虎頭,看著還挺威風凜凜的。

  沈青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見一條斷開的紅繩。

  “傾玄給我的。”她這樣回答,從沈婉竹手裏接過這塊黑金獸令。

  那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當時楚傾玄急著外出,就把這塊令牌給了她,之後她用一根紅繩串著,一直貼身戴在脖子上。

  “怎麽是這玩意?”沈軒宇眉心打了個死結。

  “嗯?”沈青雉用紅線串好令牌,正準備掛回脖子上,就見沈軒宇臉色難看:“你認得?你以前見過這東西?”

  沈軒宇又皺了皺眉,“長姐……這真是楚傾玄給你的?”

  “對啊,這令牌怎麽了?難道有什麽問題?”

  沈軒宇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能吧,不能吧?”

  他一臉費解,簡直匪夷所思。顯然這東西來曆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