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說我蛇鼠一窩?
  沈青雉回府時正好遇見溪風,少年臉色紅撲撲,兩眼冒著光,像是發生了什麽好事。

  他就知道,公子決不會懷疑他!他一直是公子最信任的人之一!

  沈青雉見他走路帶瘋,不禁多看一眼。貌似自從初次見麵,溪風就一直很敵視她。

  當楚傾玄在場時,這人沉默安分,還算老實,可一旦楚傾玄不在,少年脾氣大,有好回冷嘲熱諷衝她使臉色。

  溪風:“!”

  突然看見沈青雉,眉飛色舞的少年臉一沉。

  都怪這個惡毒的女人,很多事都是因為這女人而起。

  他臉色一黑,甩袖走人。

  侯府外,沈婉竹和沈軒宇下車,正好看見這一幕。

  沈婉竹眉尖一攢,“長姐,這下人脾氣是不是太大了?”

  又不是瞎子,剛才溪風那態度,很多人都看在眼中。

  沈青雉無語:“他是夫君的人,早在夫君入贅前,他就一直跟在邊伺候。”

  她咂摸一下嘴,“算了,甭理他。”

  沈婉竹看她一眼,“好,那婉竹聽長姐的。”

  沈婉竹笑吟吟的,溫溫柔柔。

  可沈軒宇不像沈婉竹那麽能演,他心事全寫在臉上。

  “一個狗奴才罷了,他衝誰甩臉色?如今就連楚傾玄都不敢這樣對長姐,他不過是楚傾玄養的一條狗而已,他算什麽東西!?”

  沈軒宇嘴巴刻薄,沈青雉失語。她這蠢弟弟反派人設真的是拿得穩穩的,這一聽就是標誌性的反派台詞。

  沈軒宇可不知他長姐心中所想,他加大諷刺。

  “我就不明白了,楚傾玄是不是腦子有坑,怎麽把這種人放在身邊?還有那個狗奴才,他難道不知,他這種態度,對長姐不敬,其實是在給楚傾玄招禍?若我侯府要追究,他一個下人算什麽?首當其衝是對楚傾玄發難。”

  “他究竟是真為楚傾玄好,還是在坑楚傾玄?”

  沈軒宇心道,也就是今時非往日,不然要是以長姐從前那性子,這溪風敢如此,長姐抽他一頓都算輕的,回頭還得和楚傾玄大吵一架,甚至少不了磋磨楚傾玄一頓。

  “誰知道呢,”沈青雉聳聳肩,“走吧,咱們進府用晚膳。”

  沈軒宇心氣不順,小聲道:“氣都氣飽了,不行,我得找楚傾玄,讓他好好管一管他的人。”

  縱觀偌大侯府,誰敢讓長姐受氣?

  他決心敲打一番,告訴那個姓楚的,甭以為他得寵了,就以為能在侯府中翻天。

  ·

  沈青雉用膳後,找下人問了問,得知楚傾玄沒在府中。她神色一頓。

  “夫君今日外出時,穿的是黑衣還是白衣?”

  “回大小姐,公子上午穿的是白衣,過午之後穿的是黑衣。”

  “啊這……”那看來出門的人不是楚傾玄,而是玄卿。

  沈青雉頓時懶了,她擺擺手,“行了,下去吧,他要是回來,如果是白衣,就來通報一聲,如果是黑衣,就不必了。”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她總是有種撕裂感,沒辦法一視同仁。她的夫君隻有一個,至於玄卿……一想那人就有點頭疼。

  另一頭,沈軒宇心裏窩了一股火,他去楚傾玄那兒逛了一圈。但楚傾玄沒在府裏,他撲了一個空。

  “晦氣,他又去哪了?就沒見過這麽野的,動不動消失,也不報備行蹤,隻有我長姐性子好,才能容忍像他這種不守夫道的男人。”

  “二少爺!”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原來是溪風聽見了沈軒宇的這番吐槽。

  “這天底下隻有女子不守婦道,何時有男子遵從為夫之道的規矩?再者,我家公子隻是入贅,又不是來坐牢的,還請二少爺慎言!”

  溪風若不這麽說還好,可他這麽說,沈軒宇一下子來了脾氣。

  “你倒是好膽,竟然還敢往本少爺麵前湊?”

  沈軒宇想起之前溪風擺臉色給他長姐看,突然陰陰地一笑。

  “你這狗奴才當真沒規矩,楚傾玄舍不得管教你,可本少爺卻不像他那麽好說話!”

  說完,沈軒宇陰狠地眯了一下眼。

  半晌。

  天氣太冷,自從入冬開始,沈青雉就減少外出。能不動彈就不動彈。

  她窩在長榻上,裹著個小毛毯,屋子裏放了幾個炭火盆,盆子暖烘烘的。

  “大小姐,公子那邊來人了。”

  沈青雉正在看書,聞言一頓,往外麵看了看,“來的是誰呀。”

  “回小姐,是公子身邊的長隨,溪風。”

  溪風?

  “讓他進來。”

  “是。”

  ·

  “沈姑娘,沈大小姐!”

  溪風進門時,攜帶一身寒意,少年臉頰腫起了大半,眼角都青了,唇角溢出一絲血,看樣子像是剛挨過一頓揍。

  他痛恨地看著沈青雉:“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奴才哪怕隻是一個下人,也不該任您如此折辱!”

  溪風來勢洶洶,沈青雉懵的不行。

  “你在那兒嚷嚷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折辱你了?”

  突然想起沈軒宇……“軒宇剛才找你去了?”

  “對!”溪風一臉隱忍,他臉上這傷就是沈軒宇打的。

  他諷刺道:“武安侯府不愧橫行無忌,這偌大府邸,從上到下,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沈姑娘,你們侯府一直口口聲聲喊著是公子在百花宴上給您下藥,可您要知道,我們公子也是受害者!”

  “自從他來了侯府,遍體鱗傷,受辱無數,你們到底還想要怎樣?”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這般折辱公子,就不怕日後楚元帥班師回朝找你們秋後算賬?”

  “無論如何,我家公子哪怕再不得寵,也依然是戰神府原配夫人所生的嫡出大公子!”

  溪風像是氣憤的不行,沈青雉眯了一下眼。

  “我說你這人有些奇怪。”她沉吟著,合上書籍起身,還順手扒拉一下披在身上的小毯子,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

  她踱步至溪風麵前。

  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平時一副唯唯諾諾的膽怯模樣,存在感很低,可私下脾氣大,著實不像膽小之人。八成很多人都被他騙了。

  “你想做什麽?”溪風忌憚,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