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人在做,天在看
  因為,席月立了兩條新鎮規:

  第一,肆意辱罵詆毀他人清白、造成嚴重後果的,一經查實,驅逐出鎮。

  此鎮規一出,很多明裏暗裏、冷嘲熱諷獲救女人的不當言行,基本絕跡。甚至,為了自證,很多鎮民們還對這些可憐女人,報以友好地微笑。

  第二,委員會鎮委員,無論是誰,包括席月自己,三年一屆,全民匿名選舉。

  無法獲得大多數百姓支持讚同的,不能連任。深受百姓們愛戴的,不管出身來曆,一律可以加入委員會。

  這第二條規定,連廣左也不能理解支持。

  不過,發布之後,卻受到了群眾空前一致的推崇。廣左以為自家小姐從此會被瞧輕,然並沒有。

  肉眼可見地,鎮民們更加敬重和擁護席月了。

  席月推行地種種無私利民舉措,為她徹底贏來了民心。

  南端已平。委員會商討一番,決定讓高宏大、石大山帶領上百民兵,暫時駐守。然後發動鎮民,全力修建小鎮通往南端的道路,以及關卡。

  爭取短時間內連同南路,並且確保南端天塹不失。

  桃源鎮連同席月的聲名,如同插上翅膀飛出這片貧瘠的土地。

  此後短短半月,慕名投奔的難民,劇增到五六百人。加上鎮上原有以及解救出來的人,達到上千之眾。

  鎮民兵擴充到近百人,預備役則更為龐大,增加到三百人。廣左將大部分鎮民兵和預備役,調到南端,由高宏大、石大山兩人拉練管理。

  鎮上有他們幾人,形同千軍萬馬,所以並不需要特別駐兵。

  此外,自願成為席月名下佃戶的,也達到兩百戶。

  人多消耗多,席月購置的各種物質,肉眼可見減少。但人多力量也大,轟轟烈烈地基礎建設,日夜翻新,效果喜人。

  各種道路、公共設施,一條條、一座座建成;小鎮周邊,以及南端關卡,處處可見汗流浹背的鎮民們在熱火朝天幹活,忙碌的人不分男女老幼。

  負責後勤的婦女們川流不息,挑著擔,抬著簍,不時送水送食。

  與此同時,席月還注意到大多數被解救回來的婦女過於孱弱,不僅行動不便,精神也日日萎靡不振。

  靈機一動,她親自組建開設了一個武學訓練班。

  隻招收自願報名的女子。她每日晨練時,順便帶著這些弱不禁風的女子跑步、做操,甚至習武。

  為了更好管理,她通過鎮委員會建立了一個特別的下屬機構,叫婦聯。

  讓花五嬸和方六嬸暫時兼管。所有有關婦女的糾紛提案先經過婦聯。婦聯解決不了,再上報委員會。

  這個機構的設置,讓鎮上婦女們既驚奇又新鮮。

  她們暫時隻是覺得婦聯的存在,大大方便了她們的各種投訴。所有人尚未意識到,小鎮婦女的地位通過婦聯,正在悄無聲息慢慢提高。

  隨著勇於重新站起來的獲救婦女越來越多,願意追隨席月習武的人也與日俱增。

  時機成熟,席月將身強體壯,品行兼優的學生們挑選出來,以婦聯名義設立這個鎮子,也是這個位麵、這個世界的第一支女民兵隊伍。

  女民兵主要是負責女性方麵的防衛,協助婦聯解決侵害婦女兒童權益甚至生命的各種事件。

  席月不要求她們有多能打,多勇猛。隻要她們能堂堂正正自立自強起來,水到渠成,量變終究有一天會發生質變。

  現在的人們還隻是稀奇、納罕,等日後的女民兵隊伍壯大發展起來,人才輩出,世俗眼裏,才會跌破眼鏡地認識到:

  女,未必不如男!

  礙於身處環境,席月不能作出翻天覆地的改革。

  但某些東西,她希望潤物細無聲,一點一點,扭轉乾坤。

  不說真正做到後世的男女平等,至少,給這些命連草芥也不如的凋零女子,一分希望,一線生機。

  花五嬸似乎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那個可憐的女兒。

  每天揚眉吐氣,趾高氣揚帶著幾名女民兵,躥走大街小巷,處處指手畫腳。

  相應地,丁妮除了打開自己的客棧接納暫時沒有落腳點的被解救婦女、難民,還熱心地自己所掙不多的錢物,用作慈善施舍。

  兩個孩子,郭笑黏著席月加入了武學訓練班。郭壯跟著門羅和夏老爺子,如同海綿一樣,求知如渴吸收各種醫學知識。

  有人摸魚打諢、得過且過;有人起早貪黑、辛苦勞作。

  對此,席月均不置一哂。

  人在做,天在看。

  三年一次的換屆全民匿名大選,就是她提早為某些人準備的大禮。

  略微出乎她意外的是:當日那個房間幸存下來的三名女子,都加入了她的女兵隊伍。那個小女孩,是迄今為止,女兵隊伍中最小的一個。

  事實上,這些被解救出的女性,一旦決心從武,爆發出的潛能、堅韌,遠遠超過男民兵。

  她們的經曆令她們心硬如鐵。她們的仇恨令她們出手狠決。

  席月大開大合的重兵招數,其實並不適合她們。

  廣左關注到這一點,百忙之中,特意抽時間觀看了女民兵訓練。然後,從中挑選出十名,親自教導,作為席月以後的親衛隊。

  那個小女孩,成為這支親衛隊的隊長。

  席月很是不解:“那孩子,才十二三歲吧?她應該,和南星兒一樣,現在走街竄戶地去玩耍啊!”

  南星兒和她的阮芷阿姨現在暫住在丁妮的小客棧裏。每天閑暇無事,南星兒就同鎮上一幫大小孩子,玩得飛起。

  好像是想要彌補自己缺失的童年,大錯沒有,小惡作劇不斷,讓繁忙的鎮民們不堪其擾。但跟隨南星兒屁股後一大幫淘氣孩子,還有自家的在,怎麽說!

  廣左靜靜地回答:“她十三歲。門先生說:她滑過兩次胎,以後終生不能再生育了。如果小姐你不需要她追隨,她跟我說,她唯一死。”

  “她不是南星兒,也做不了南星兒。”

  席月一直沒關注過那個小女孩。就是怕再看到她的臉,心中難受。卻沒想到,她心意已決。

  “那......那也不用她來做這個隊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