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戰成名
  瞥了瞥席月滿臉震撼之色,補充一句:“廣左和廣義,可以輔佐你。有什麽不明白,問他們就是。”

  “父親......”

  “如果這麽簡單的職位你都無法勝任,那麽就給我滾回後宅去!”

  席貴示意一下,廣淳捧上一撂大紅帖子。席貴拿過,看也不看,啪地擲在小幾上:

  “你這也算一戰成名:看吧,這才多久,至少有十來家大戶下帖子求娶你;還有兩家,甚至是池城之外的......現在,至少你母親不用擔心你沒人家要了。”

  席月瞪大眼睛,瞪了那撂大紅帖子半刻,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席貴見她樣子,表情難得緩和下來:

  “別瞎想!娶妻娶賢。大戶人家聯姻,考慮更多的是家世背景。何況你此刻本身條件,已遠遠超越那些。”

  “......月兒,為父想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機會:你確定,要放棄後宅優渥舒適的生活,放棄尋常女子的幸福嗎?”

  “幸福......”

  席月喃喃:“尋常女子的幸福.....就是沒了自由,餘生圍繞丈夫:家鬥、宅鬥甚至如三妹那般,未來可能有的宮鬥嗎?”

  她抓起一把帖子,稍微用力,幾下撕成粉碎:

  “若如此,我寧肯,終身不嫁!這個時代的男人,如果連一生一世一雙人都做不到,要來幹什麽?!”

  “一生、一世、雙生人?”

  席貴愣愣,叨念這幾個字,驀地,臉色鐵青,重重一拍桌子:“你這死丫頭,又在含沙影射老子我?一日日的,腦瓜子咋那麽多莫名其妙的想頭呢!”

  席月直翻白眼:“父親大人你多心了!我影射誰,也不敢影射你啊——我隻是,說說自己對未來夫君的要求罷了!如果有的話......”

  席貴沒好氣瞪她:“那你選擇就是接任功曹了?好!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以後為父不會再給你同樣機會了!”

  端起茶杯:“蘇蒲在衙門等你交接,你自己去吧!不認路,不懂,就問廣左、廣義......”

  “真是奇怪,老子特地撥給你手下最有才能的兩個,怎麽一日日的,就見他們在前院摸魚打混?你把他們涼著當擺設嗎?真是白瞎老子一番苦心了!”

  席月給他罵得,著實有些狼狽。

  主要是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點對不起廣左廣義的。

  趔趄出了大廳,又退回去,席貴怒瞪一雙牛眼:“還有什麽事?不能一次說完?女人就是婆婆媽媽的!”

  席月忍著氣,說:“父親,蘇蒲是個外族人吧,你為什麽還要委以他重任?”

  席貴一怔:“外族人怎麽了?蘇蒲他老子,當年拚死拚活把我從死人堆裏刨出來,自己反而丟掉性命。這份恩情,我記一輩子!......你為什麽突然提起蘇蒲?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嗎?”

  “沒、沒說,也沒做......”

  席月猶疑:“隻是、他是外族人......”

  “啪!”

  席貴狠狠把茶杯砸在地麵,砸得粉碎:

  “狗屁外族人內族人的!死丫頭——蘇家是我席家、你老子的大恩人;你給我牢牢記住這點了!待會見到蘇蒲,畢恭畢敬給我叫聲:‘蘇大哥’!聽到沒有......”

  “要不是人家指定瞧不上你,老子早把你許配他了!知道嗎?滾——”

  席月氣得半死,好心好意提醒,反被罵得狗血淋頭,用力瞪了席貴一眼,轉身大步就出了門。

  身後席貴餘怒未消:“小小年紀,如此迂腐——還給老子整個外族人......哪個狗東西教她的?!......”

  剩下的話席月沒聽到了,一口氣走到府邸大門,果然廣左、廣義在那等她。

  廣左見到她臉色陣青陣白的樣兒,目光遊弋到別處。廣義啥都沒感覺出來,尚有點開心迎上去:“二小姐,大人吩咐我們在此等您。”

  席月勉強恢複些常色,沉悶地點個頭。

  廣義似乎這才看出什麽,略歪腦袋盯住她眼睛,聲如轟雷:

  “二小姐您是哭了嗎?......哪個混蛋敢惹二小姐這麽生氣——二小姐您說,屬下包準去揍死他!啊!”

  最後一聲,是廣左腳使勁踩踏在他腳背上,導致的。

  “廣左,你幹嘛突然踩我?”

  廣左掩麵偏頭:這個死憨憨!沒見二小姐是從大廳出來的嗎?除了大人,現在還有誰能給二小姐難堪......

  你剛是說你想去揍死大人?

  席月見到他倆互動,莫名地,惡劣心情轉好了一丟丟:講到底席貴在她心目中沒占多大分量,她方才也是,過於情緒化了。

  如此說,蘇蒲並不是敵人那方派來的奸細了?畢竟他老爹是席貴那一輩的人,還有恩於席貴,足以證明蘇蒲身世清白。

  可是......

  楚香帥見多識廣,特意提示她這件事,不會無的放矢。

  蘇蒲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的實力呢?

  想到席貴說的縣丞、縣尉問題,回頭問:“廣左,你知道、蘇蒲被我父親調任去哪個縣當縣丞或則縣尉了嗎?”

  廣左微微垂眼:“二小姐,三縣縣丞、縣尉由大人提拔挑選的席府侍從擔當;此外,三縣並為一郡,蘇蒲出任的是這新郡郡守。”

  “也就是說......”席月皺眉:“父親把這三縣的管理大權都交給了蘇蒲?”

  “是。”廣左看向她:“二小姐,莫非覺得有何不妥?”

  席月歎了一聲:“倒沒有......你們覺得,蘇蒲這個人怎樣呢?我隻是沒想到,我父親如此信任他。”

  廣左猶豫片刻:“在軍中,屬下和蘇蒲接觸不多。畢竟他的職位,遠高於屬下以及廣義......但此人破崖絕角、八麵圓通,眾所公認。或許除了武藝,他沒什麽不能服人的地方了吧?”

  “他武藝不好?”

  “......也不是不好......”

  廣左又有些被問住了:“隻是他極少與人動手,和和氣氣的,逢人三分笑;連卓千總都常誇讚他。”

  “二小姐,您好像忘記了很多事啊?”

  廣義插嘴:“您小時候,有一次大人喝醉了酒還曾把你指婚給蘇蒲呢!可惜後來您臉破相了,大人才主動提出來跟蘇家解約——廣左,你、你眼睛怎麽啦?進沙子啦......”

  廣左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尷尬萬分地麵對停下腳步,嘴角直抽抽的席月:

  “二、二小姐......這憨貨素來說話不經大腦,您別和他計較......他說的,都......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