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識破身份
  夕陽漸漸西斜,馬車行駛在寬闊平坦的大街上。

  車裏藍粒粒已經把沈流全身搜了一遍,幸虧剛剛沒讓小小動手,這人在身上的好幾個部位都藏了暗器,她還翻出來不下十幾個小藥包,這就是江湖人嗎?

  是不是腦子有病?

  把這麽多危險物品帶在身上不怕自己不小心中招嗎?

  藍粒粒把人扒的隻剩一件褻褲,然後用撕爛的衣服蓋住那白花花的身體,坐回去,接過小小遞來的銀票。

  掃了幾眼,

  “喲,差不多有八百兩。”

  她抽出一張遞給小小,

  “呐,主子我論功行賞,你的辛苦費。”

  小小瞅了瞅,是張一百兩的銀票,立刻擺手,

  “這也太多了,我怕弄丟了,您上次給我的零花還剩好多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錢袋,裏麵傳來叮鈴的響聲。

  “行吧,給你存著當嫁妝。”

  藍粒粒轉手塞進懷裏,實際是放進空間專屬於小小的一個布包裏,那裏最開始放的是小小在侯府十幾年攢下的錢財。

  之前在臨水鎮的時候一股腦都給了她。

  小小聽說是嫁妝,也沒像普通女孩那樣羞怯,而是正兒八經的說道:

  “嫁人我也不要和主子分開!”

  “行行行。”

  藍粒粒敷衍點頭,這話小小每次都要強調,她聽的耳朵都要長繭了。

  晚上,吃過晚飯,藍粒粒在暗五的帶領下走到一處隱秘的密室,這是一間刑訊室,沈流雙手雙腳被固定在木架子上。

  昏暗的燭光照在旁邊桌子上的一排排刑具上,顯得整個房間分外陰森恐怖。

  對於一間客棧裏會有刑訊室,藍粒粒不怎麽驚訝,她甚至看的出這隻是匆匆布置出來的一間而已。

  真正的暗室應該更隱秘,更大。

  畢竟曾是皇家的一個暗樁,盡管如今已經轉移,但房間想必還在。

  這些都與藍粒粒無關,她知道的越少越好,本來她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不過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做事始終不方便。

  聽說宅子那裏已經蓋了幾間茅草屋,暗九和一些工人如今就住在那裏,省的每天來回奔波。

  藍粒粒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也先搬過去。

  反正現在是夏天,對住房條件要求也不需要太高。

  何況她還答應了火火進山看望大老虎呢。

  “咳咳——”

  沈流被一桶水潑醒,發出一陣咳嗽,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境況,瘦弱的身體陡然爆發出一陣力氣,把固定四肢的木架搖晃的嘎吱作響,不過雖然是木頭,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掰斷的。

  早知道會落到這個地步,他當時就不會任由他們抓住了。

  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

  徒勞掙紮了半響,他才把視線投到房間裏坐著的那人身上。

  “是你?”

  和白天不同,藍粒粒是洗過澡才來的,所以身上穿的是慣常的男裝,頭發也隻簡單的紮了個馬尾。

  藍粒粒點頭,

  “是我。”

  暗五:……

  這是在打什麽啞謎?

  沈流憤憤道:

  “你為什麽抓我?”

  “嘖,需要我提醒你嗎?”

  藍粒粒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暗五立刻反應過來,叫嚷道:

  “他是那天摸進您房間的刺客?他和那些行刺的江湖人是一夥的?”

  沈流一僵,他當時被藍粒粒和暗五兩人夾擊,拚著受了一刀,才從房頂逃離,但其實傷的不重,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連痕跡都不甚清晰,所以才跑出來晃蕩。

  沒想到被抓個正著,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命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江湖人是誰?我就是個小偷而已。”

  藍粒粒戳破,

  “你也太謙虛了,敢偷到知府頭上,還能禍水東引給睿王爺,小偷這個身份可太委屈你了。”

  其實如果顏朔沒有因為那晚的刺殺而為自己當了一枚毒針的話,藍粒粒並不會在意這個人,但問題就出在這。

  前一刻自己還覺得這種目無法紀的人是條好漢,後腳自己就被狠狠坑的一把,顏朔離開前,解藥依舊沒有研製出來,好在他能用新得到的內力壓製住毒素的蔓延。

  但這無疑會對他的心髒造成更大的負擔。

  藍粒粒甚至想直接把這人殺了。

  末世裏,殺個人算什麽,吃人的比比皆是,法律幾乎都是擺設,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住在基地外圍的人而言。

  連執法隊都不會來他們那種窮的什麽都沒有,卻四散著人類骨頭的地方巡邏。

  暗五察覺到藍粒粒身上不停湧動的殺氣,按捺住陣陣心驚,揚聲喊道:

  “主子!”

  藍粒粒想到這是不能隨便殺人的古代,這是顏朔的地盤,緩了緩因為憤怒而緊繃的神經,丟下一個字,

  “審。”

  暗五鬆了口氣,領命後立刻走向放刑具的桌子。

  沈流懵了,怎麽話還沒說兩句就要動刑,他連忙喊道:

  “等等,等等,我招,我全招。”

  暗五停下手裏的動作。

  藍粒粒瞪了他一眼,絲毫不理會沈流的叫喊。

  暗五考慮了下,拿起最輕的刑具——鞭子,啪啪啪,照著沈流抽了過去。

  不知道沈流是故意的,還是真沒受過什麽傷,那叫聲吼的跟殺豬似的。

  震得藍粒粒耳朵嗡嗡作響,她拍了下桌子,

  “把嘴堵上。”

  之後就剩下嗚嗚的哭聲。

  暗五雖然沒幹過刑訊的任務,但是這幾鞭子,隻是他們暗衛營最輕的刑罰,大家咬咬牙就挺過去了,這人卻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著實讓他懷疑自己的手勁是不是變大了。

  這樣想著,他打人的力道不由變輕。

  “你沒吃飯嗎?”

  藍粒粒冷聲喝道。

  不知是不是環境使然,她褪去了所有的溫和表象,隻剩下一顆異常冷酷的內心。

  淡漠的表情,無機質的眼神,像是能輕易收割生命的死神。

  清脆的鞭響聲不知持續了多久,暗五覺得自己手臂都開始發酸,沈流如今已經不剩下多少完好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藍粒粒敲了敲桌麵,

  “說吧,一五一十說清楚。”

  藍粒粒能聽到沈流的呼吸還算平穩,暗五的手法老練,這麽多鞭子下去,全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

  暗五不由在心裏吐槽,人家本來是要交代的,結果被這麽打了一通,都神誌不清了,還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