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陳年的巷
翌日，天氣稍微好了一點點，天上的雲層裏透出一點熹微的光線。
陸錚帶著骨灰盒去了白雲巷——他們最初開始的地方。
就是在這裏，他第一次認識了喬安，從此便與他的生命分割不開。
喬安母女剛來到這條巷子的時候，街坊領居還議論了很久。
說這對母子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尤其是喬安的母親，那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話很少，但很有涵養，跟著巷子裏整日圍著圈打麻將的女人都不一樣。
而陸錚的爸媽在他小的時候就出意外過世了，他和陸辭西是由爺爺一手帶大的。
後來爺爺去世後，兄妹兩人的日子過得很難，街坊領居裏，最幫襯著他家的就是喬安的母親。
甚至，陸辭西上學的錢都是喬安的母親供的。
喬阿姨做這麽多，沒有要求過任何回報，隻有一次說過：“阿錚，阿姨沒別的要求，從小到大，意意跟你的關係最好，以後阿姨要是有什麽事情，你幫我多照顧著她。”
說過那句話以後沒多久，喬阿姨就意外去世了，喬安也跟他一樣，沒有了任何親人。
或者說，那時候的喬安更加孤苦伶仃，畢竟陸錚還有陸辭西這個妹妹相依為命。
後來，他的生活就從照顧陸辭西一個人，還加了一個喬安，變成他們三個人相依相靠。
可是實際上，更多的時候都是喬安在照顧他們兄妹兩的生活。
而在陸錚和陸辭西的心裏，他們沒有拿喬安當做親人，更像是一份對喬阿姨的責任。
所以，後來時間久了，陸錚和喬安都過上了很好的生活，他開始覺得一切都步入正軌，他該補償給喬阿姨的已經還完了。
可是，不知不覺，他又開始欠了喬安很多。
一直到現在，欠的太過沉重，他就算是死，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走過那條熟悉的小巷，巷子裏的一切都是這樣熟悉又陌生，再看到這些，他隻覺得恍如隔世。
“錚哥哥，你等等我！”一個小女孩從巷子裏跑出來，不留神撞上了陸錚。
陸錚下意識地護住手裏的骨灰盒，看了一眼那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紮著一個精神的小馬尾，跟那時候的喬安很像。
他不苟言笑的樣子好像嚇到了那小女孩，她嘴一癟就開始哇哇大哭。
聞聲，從巷子後麵跑出來一個小男孩，一把將那小女孩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麽？大人欺負小孩子是不對的！”
小女孩就揪著小男孩的衣角：“錚哥哥，我沒有被欺負。”
小男孩就拉著小女孩的手走遠，邊走還邊安慰：“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陸錚看著兩個小小的身影走遠，手裏的骨灰盒忽然變得無比沉重。
小時候，他和喬安也是這樣的，隻是小時候的喬安沒有這麽愛哭。
隻是在這條巷子裏的所有小孩，隻有他和喬安是沒有父母的孩子，被別的小孩子嘲笑過。
那時候，他也曾這樣站在喬安麵前，保護她。
可是後來，一切又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呢？
“誒，陸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前麵走來一個穿著一身牛仔衣的男人走上前，皮膚黝黑黝黑的，隻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陸錚愣了一下，還是認了出來。
劉長宇——也是跟他一個巷子裏長大的孩子，隻是從他跟喬安從這裏搬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劉長宇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真是你啊，你穿成這樣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
陸錚笑不出來，隻淡淡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劉長宇四下看了一眼：“喬安呢？你們兩要回來看看沒有一起回來嗎？那她當初可是你到哪就跟到哪的，那會兒你們談戀愛，現在應該孩子都有了吧？”
陸錚眼神一暗，輕輕拍了拍懷裏的骨灰盒：“她在這裏。”
劉長宇臉上的表情一僵，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
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陸錚的肩膀：“不介意的話，去我家喝兩杯吧。”
陸錚低頭看了一眼，淡淡應了一句：“好。”
陸錚帶著骨灰盒去了白雲巷——他們最初開始的地方。
就是在這裏，他第一次認識了喬安，從此便與他的生命分割不開。
喬安母女剛來到這條巷子的時候，街坊領居還議論了很久。
說這對母子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尤其是喬安的母親，那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話很少，但很有涵養，跟著巷子裏整日圍著圈打麻將的女人都不一樣。
而陸錚的爸媽在他小的時候就出意外過世了，他和陸辭西是由爺爺一手帶大的。
後來爺爺去世後，兄妹兩人的日子過得很難，街坊領居裏，最幫襯著他家的就是喬安的母親。
甚至，陸辭西上學的錢都是喬安的母親供的。
喬阿姨做這麽多，沒有要求過任何回報，隻有一次說過：“阿錚，阿姨沒別的要求，從小到大，意意跟你的關係最好，以後阿姨要是有什麽事情，你幫我多照顧著她。”
說過那句話以後沒多久，喬阿姨就意外去世了，喬安也跟他一樣，沒有了任何親人。
或者說，那時候的喬安更加孤苦伶仃，畢竟陸錚還有陸辭西這個妹妹相依為命。
後來，他的生活就從照顧陸辭西一個人，還加了一個喬安，變成他們三個人相依相靠。
可是實際上，更多的時候都是喬安在照顧他們兄妹兩的生活。
而在陸錚和陸辭西的心裏，他們沒有拿喬安當做親人，更像是一份對喬阿姨的責任。
所以，後來時間久了，陸錚和喬安都過上了很好的生活，他開始覺得一切都步入正軌，他該補償給喬阿姨的已經還完了。
可是，不知不覺，他又開始欠了喬安很多。
一直到現在，欠的太過沉重，他就算是死，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走過那條熟悉的小巷，巷子裏的一切都是這樣熟悉又陌生，再看到這些，他隻覺得恍如隔世。
“錚哥哥，你等等我！”一個小女孩從巷子裏跑出來，不留神撞上了陸錚。
陸錚下意識地護住手裏的骨灰盒，看了一眼那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紮著一個精神的小馬尾，跟那時候的喬安很像。
他不苟言笑的樣子好像嚇到了那小女孩，她嘴一癟就開始哇哇大哭。
聞聲，從巷子後麵跑出來一個小男孩，一把將那小女孩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麽？大人欺負小孩子是不對的！”
小女孩就揪著小男孩的衣角：“錚哥哥，我沒有被欺負。”
小男孩就拉著小女孩的手走遠，邊走還邊安慰：“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陸錚看著兩個小小的身影走遠，手裏的骨灰盒忽然變得無比沉重。
小時候，他和喬安也是這樣的，隻是小時候的喬安沒有這麽愛哭。
隻是在這條巷子裏的所有小孩，隻有他和喬安是沒有父母的孩子，被別的小孩子嘲笑過。
那時候，他也曾這樣站在喬安麵前，保護她。
可是後來，一切又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呢？
“誒，陸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前麵走來一個穿著一身牛仔衣的男人走上前，皮膚黝黑黝黑的，隻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陸錚愣了一下，還是認了出來。
劉長宇——也是跟他一個巷子裏長大的孩子，隻是從他跟喬安從這裏搬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劉長宇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真是你啊，你穿成這樣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
陸錚笑不出來，隻淡淡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劉長宇四下看了一眼：“喬安呢？你們兩要回來看看沒有一起回來嗎？那她當初可是你到哪就跟到哪的，那會兒你們談戀愛，現在應該孩子都有了吧？”
陸錚眼神一暗，輕輕拍了拍懷裏的骨灰盒：“她在這裏。”
劉長宇臉上的表情一僵，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
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陸錚的肩膀：“不介意的話，去我家喝兩杯吧。”
陸錚低頭看了一眼，淡淡應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