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罄竹難書
  叮!

  支線任務開啟。

  仇恨,利益,不滿等諸多情緒都會滋生殺戮,要想打造一個夢想中的縣城,便不能縱容殺戮,請盡快抓獲錢懸、錢德關、顧小生......等十八名殺人犯,任務完成獎勵五百功績值,任務失敗扣除五百點功績值,限製時間五小時。

  當前剩餘功績值:一百點。

  ......

  整整五十多名捕風風火火的出發,眨眼便來到了錢家府邸麵前。

  一眾閑逛的百姓那裏見過這種陣仗。

  雖然捕快們的威嚴尚在,但也不能打消他們觀看熱鬧的心,一時間,全部湊了上來。

  圍成一個巨大的圓。

  燈光灰暗,從錢家方向看過去,隻能看見竄動的腦袋。

  就恍若是楚門帶了數百人一般。

  錢家府邸前的侍衛們皆是顫顫巍巍,慌忙的跑進去報告。

  此時的錢家裏麵。

  弑殺了大哥的錢懸正坐在一間大廳的最上方。

  他癡笑的望著下方。

  他藐視的望著下方。

  在以前,他的父親、他的大哥就是這般姿態望著他。

  現如今,終於是他以這般姿態望著別人了。

  錢懸肆意的狂笑起來。

  這個位置,可真不錯。

  如今的錢家,便再也沒有人能管他,再也沒有人能違他的意。

  今日之後,錢家唯他獨大。

  “大少爺....”

  卻在這時,有著一個驚慌尖叫聲從外麵傳來,一個侍衛匆忙的跑進屋內。

  錢懸眉頭微皺,問道:“何事?”

  這名侍衛也顧不得麵前這位不是大少爺,慌忙的說道;“少爺,有人殺來了。”

  “殺來了?”錢懸猛的坐起,臉色劇變,“誰?”

  “是...是縣令大人。”

  聽見來者,錢懸略顯慌張的神情瞬間變的舒暢起來。

  就是那個被自己追殺得滿街跑的人?

  還想著找他談談縣令下一任的問題呢。

  既然主動找上門,那也免得我跑一趟了。

  “還以為是誰呢?縣令大人啊。”

  錢懸隨意的問道:“帶了多少人?”

  侍衛不知道麵前這位少爺為何如此的淡定,但他還是趕緊答道:“不知道,黑壓壓的一片,大街都占滿了。”

  “衙門哪兒來的這麽多人?”錢懸再也淡定不下來。

  “屬下也不知曉。”

  “算了算了,趕快去把二叔叫來。”

  錢懸有些慌張起來。

  “可否也稟告大少爺一聲?”侍衛諫言道。

  可是當他把這句話說出時,卻是並沒有等來回答。

  他疑惑的抬頭看去。

  卻是看見一把錚亮的長劍已經劃至眼前。

  慘叫聲尚未傳出,他已倒在地上。

  他的眼角瞪得大大的,死都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小少爺為何要殺自己。

  錢懸將劍取回,輕輕的放進劍鞘。

  “你們都看不起我對吧?父親也是,大哥也是,連你也是?什麽時候都是想著大哥,我錢懸就不能掌管錢家了?”

  他麵無表情的在侍衛的衣裳上擦幹自己的血跡。

  “看不起我也屬正常,那麽我殺你們也正常。”

  他自言自語著,語氣愈加冷漠:“大哥不是我親大哥,父親不是我親父親,你也不是我的親屬。”

  “死了便死了吧。”

  他再喚來一人。

  來人看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當即驚慌失措。

  沒等他出聲,錢懸已淡淡的道:“把他埋了。”

  “是。”

  “再去叫人把二叔請來,同時也去後院通知一聲,那些吃幹飯的家夥也該有所作用了。”

  來人趕緊稱是,他慌忙的把地上屍體收起,逃命一般的跑出這間屋子。

  他不敢抬頭,他害怕看見這個索命的惡魔。

  不消片刻,便有一個和錢懸長得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趕了過來。

  他來了之後便焦急的問道:“怎麽回事?”

  “縣令來了,帶了很多人。”錢懸明顯很是信任這人,他求助般的說道。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來人明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的神色絲毫沒有慌張。

  兩人朝著外麵走去。

  路上,來人隨意的問道

  “對了,你大哥呢?”。

  “我殺了。”錢懸淡淡的說著,恍若是說殺一隻螞蟻那般。

  聽見前者這般說,二叔沒有絲毫的驚訝,他隻是盯了錢懸一眼,便繼續走著。

  片刻之後,才有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殺早了。”

  錢家大門前。

  燈火通明。

  跟來的路人們提著一個燈籠,將這裏照得比白天還明亮。

  他們或是用最低的聲音討論著,或者就前者前方不說話。

  致使場上氣氛安靜至極。

  隱隱透露著幾分肅殺和威嚴。

  用手遮住刺目的燭光,楚門微眯著眼睛瞟著從錢家出來的兩個人。

  李凡生在他身邊小聲介紹道:“最前麵那位是錢德開的親生胞弟錢德關,站他後麵的是錢德開的二兒子錢懸。”

  楚門淡淡一笑。

  錢懸,他倒是早就認識了。

  兩人從錢家大門邁出,很快就來到離楚門兩丈遠之距。

  錢德關細細的打量四周,人數倒是沒有路上錢懸說的那麽多,捕快也就四十多人而已。

  更多的是周圍路人,他們密密麻麻的將錢家府邸圍著。

  這些路人像是有人指揮一般,皆是死死盯著他們,沒有說話。

  錢德關打量了一番後,目光才看向了站在最前方這個年輕人,他十分平淡的道:“縣令大人,你這是何意。”

  楚門神色冷酷,緩緩的道:“沒有何意,就是來抓幾個犯人而已。”

  “我錢家竟還藏有犯人?那這可不行,大人可否告知犯人姓名,我去替大人將他們抓來。”錢德關恭敬的道。

  楚門盯了錢德關一眼,淡淡的道:“也行。”

  “那就先從....”楚門停下來,用手指著錢德關微微一笑,道:“就先從你抓起吧。”

  話音剛落,李凡生便已經帶著書名捕快走出。

  李漣漪和徐金武沒有動,這種時候,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楚門的安危。

  “抓我,大人是在開玩笑吧,至少也該拿出證據來。”錢德關並沒有懼怕。

  “停下吧。”楚門止住了李凡生。

  然後他目光如冰的看著錢德關,道:“既然你要證據,那麽我便給你證據。”

  “哦,那草民就洗耳恭聽了。”錢德關微微一笑,他倒要看這個年輕人能說出什麽名堂來。

  楚門無視他的笑意,隻是淡淡的道:“你的罪行罄竹難書,咋們就先從二十年前說起吧。”

  聽見這個時間,錢德關的臉色瞬間一變,已是想到了什麽,但是他並沒有出聲阻止。

  他微微一笑,等著前者繼續說下去。

  “二十年前,你與自家嫂嫂私通,在她生下最後一名兒子之後與其決裂,為了不讓她將你兩人醜事說出去,將其殺害。”

  楚門的聲音很小,但卻清脆有力,無比清晰的傳播開來。

  當下,原本無聲的百姓皆是一片嘩然。

  錢德關也是一臉駭然。

  方才他還心存僥幸,認為這位不過二十歲的縣令大人不可能知道這件二十年前的事情。

  這件事可是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五人無人知曉啊。

  但如今,卻是已經被他如此清晰明了的說了出來。

  雖說周遭的聲音難以入耳,但他還是淡定的站著,沒有絲毫的介意。

  就是這份淡定,讓百姓們多了些猜測。

  因為被曝出如此行跡,一般人早就暴跳如雷了。

  錢德關沒有說話,楚門也不著急,方才他說出的罪行,也不過是前者累累罪行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錢懸是你的親生兒子吧,也不知道你那呆在牢房裏麵的大哥,知道了自己的親弟弟為自己戴了這麽久的帽子,還接盤了一個兒子時會怎麽想?”楚門的眼神在錢家兩人流轉,緩緩的道。

  錢德關淡淡一笑,說道:“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可不能傳這般謠言啊。”

  “謠言。”楚門啞然失笑,“你這裝傻的樣子倒是和你大哥一模一樣呢。”

  “裝傻?草民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行吧行吧。”楚門擺了擺手,“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畢竟你因為好色而犯下的命案,也不止這一條。”

  “那草民隻有洗耳恭聽了,看大人能編出怎樣的謠言來。”錢德關笑道。

  “十八年前,你看上了牛家屯一位寡婦,為了得到他,你派人將其丈夫殺害,並拋屍荒野,用她女兒作威脅逼迫她嫁與你,成為了你的十三房小妾,而你並沒有根據承諾放了她女兒,反而將她女兒殺害。”

  等楚門說完,一道勁風吹過,懷瑞安適時的從屋頂降落,在他的手裏,正抓著一位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女人。

  當下,便有無數的目光匯聚於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雖然渾身是傷,頭發淩亂,但還是能看見她美貌模樣。

  女子很慌張。

  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人,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

  等她的目光望向錢德關時,眼神中透露出十分明顯的懼怕來。

  錢德關似乎也沒有想到楚門會這麽容易的找到自己深藏的人,他終於不再淡定,眼神中明顯的能看見一絲慌亂。

  更讓他慌亂的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可以隨意的在他家進出的男人。

  錢德關將目光向錢懸移去,錢懸也是慌亂的搖搖頭。

  得到否定答案的錢德關趕緊示意幾下眼神。

  錢懸點了點頭,正準備朝錢家府邸而去時。

  李凡生已然是擋在他的麵前,由不得他多說,李凡生身體一躍,已經將錢懸帶到楚門麵前。

  他的雙臂死死的被李凡生纏在身後,已然是動憚不得。

  楚門開口了。

  “錢少爺這是要去哪兒呢?”

  “我去哪兒你管不著,狗官,快放了我。”錢懸怒罵道。

  “放過你?”楚門哈哈一笑,從背後取出一把短刀,然後某地插進前者肩部。

  “啊!”

  一聲當場響起。

  更有鮮血泊泊直錢懸的肩部冒出。

  這一刀,已然是插進他的肩胛骨中。

  場中,沒有人會想到溫文爾雅的縣令大人會這般殘忍,他們皆長大了嘴巴。

  李漣漪愣住了,久久的盯著楚門的背影。

  李凡生也是愣住了,但他還是死死的捏住錢懸的雙手,不讓他掙紮。

  懷銳立淡淡的看了一眼,將女子扔給了捕快們後,再次消失在錢家宅邸裏麵。

  “放過你?拿什麽放過你啊?即使我放過你,哪些你害過百姓也不會放過你啊。”

  楚門將腦袋移到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那慘死的大哥也不會放過你啊。”

  !!

  聽見這話,錢懸當即傻住,呆滯不言,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連肩膀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自己方才才殺死的大哥,這位縣令大人便已經知道了?

  “你...”他驚恐的道。

  他抬頭,便是看見楚門那冷酷至極的眼神。

  這眼神冷血無情,就如同魔鬼的眼神。

  他將目光移向遠處,移向了錢德關。

  “父親,父親,救我啊。”

  錢德關的目光一直在錢懸的身上,聽見這淒慘的呼救,他的臉上也是難得的見到一絲柔情。

  而眾人聽見錢懸的叫聲,原本還有些難以判斷的事情也終於是明朗起來。

  楚門訕訕笑著,再次說道:“救你,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呢。”

  “把他帶下去,記得別讓他死了,他的罪行,可比他這個父親都還多呢。”

  “是。”

  李凡生直接將其提起,扔給了後麵的捕快。

  楚門擦了擦手,臉露笑意,方才的事情就如同沒有發生一般。

  被懷銳立抓來的女子看見如此多的捕快,又看見楚門將這個錢家的少爺捅了一刀之後,當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著楚門跪下。

  “請大人為我做主啊,就是這個人,他殺了我的丈夫,殺了我的女兒,把我送於他的那些屬下們玩樂,還準備把我賣出去,他不是人啊,請大人殺了他,殺了他。”

  女子跪著前行,鮮血在她的走過的路上形成了兩道血痕。

  她抓住楚門的衣袖,苦苦哀求著。

  楚門微笑著將女子扶起,道:“別著急,他會死的,他會帶著所有的罪惡,他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他的聲音幽幽,如閻王的宣判一般。

  女子聽見了這聲音,身體一陣不由得一陣哆嗦。

  他已然是相信了這個閻王,緩緩的將手鬆開。

  錢德關聽見了這個聲音,他眼睛血紅的望著這位女子,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楚門從一側走出,將他那怨恨的目光全數擋住,隨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內心的殺意壓製。

  他微微一笑,對著錢德關道:“咋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