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洞內怪人
  我拿定主意,轉身剛要向外走,忽然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了哢吧一聲。

  我用火把一照,一堆動物的屍骨就在我的腳下,零零散散的滿地都是。

  而潘曉婷哪裏見過這麽多屍骨,她被嚇得往旁邊一跳,一下就靠到了牆壁上,而我的心中隱約感到事情不妙。

  看來這裏果然不簡單,有可能是什麽猛獸的巢穴,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動物屍骨在這?

  我帶著她於是貼著牆壁,一點一點地向外挪動。

  就在這時,猛然間一陣陰風吹過,‘撲’的一聲,我手中的火把被風吹滅了。

  火把的突然熄滅使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我努力的睜大眼睛,盡可能的想看清周邊的環境。

  但由於我身處之地已經離洞口太遠,根本無法看到任何東西。我急忙摸索著已經放到背包裏的手電筒,想要打開它。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離我身邊不遠的地方,似乎有腳步聲。

  我馬上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分辨著那個聲音。沒錯,是腳步聲,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步子走的很慢。顯然,那個腳步是在逐漸的靠近我,為了防止被我發現才故意放輕了腳步。

  這裏居然有人是不是那個中年胖子跟過來了。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輕輕地拍了拍潘曉婷,然後讓她躲在我的身後。

  我緊貼著牆壁,慢慢的蹲了下來,從而使自己受到攻擊的麵積降低。由於我下蹲的動作發出了輕微響動,那個腳步聲就此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判斷我的舉動。

  我蹲在地上,腦中卻在思索著對策,這個人到底是誰,他來的目的是什麽?在我身邊很近的地方,肯定有什麽動物或人,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到我,但至少我是看不到對方。

  我馬上放棄了重新打亮手電筒的念頭,因為我無法確定對方是否能看到我的位置,如果現在打開光線,無疑是給對方更好的確定了攻擊目標。

  回身逃跑?還是靜觀其變?我腦子裏飛速的分析著現今的處境。從這幾十秒鍾的對峙階段來看,對方應該是看不到我,如果是夜能視物的野獸,通常會有一雙夜明珠般的眼睛。

  目前來看,對方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功能。但如果我轉身逃跑,恐怕也非易事。而且我的身後還有一個腳受了傷的潘曉婷,在這種崎嶇的路段,她肯定跑不快。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可以站立著向外逃跑的,可到了洞口附近就變成了非常狹窄的通道,那裏隻能爬著出去。

  這樣一來,難免不被抓到。看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蹲在這裏不要動,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等對方誤以為這裏沒人以後,或許會離開,那時我才有把握逃出洞去。

  因為我根本就無法確定。這次來的到底是人是鬼,亦或是別的東西。

  我和潘曉婷的喘息聲都有些粗重,而這時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兩個人的手都已經拉在了一起。

  我另一隻手攥著脖子上的護身符,心中默默祈禱著自己吉人天相,護身符一定能保佑我躲過這一劫。我如今能做的,恐怕也隻有這些了。

  這時,我身邊猛然發出一聲腳步踏地的聲音,跟著有一股風聲從我頭頂掠過,啪的一聲,落在了我的身後。

  我被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情知對方要暴起發難,本能的向身後看去。與此同時,一束強光照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雙眼剛剛適應了黑暗,被這強光一照,頓時眼前發花,反而更看不到東西了。

  影影綽綽間,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朝我撲來,伸手抓向我的臉。我下意識的想躲,但對方動作太快,我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掐住了脖子。

  我聽見我身後的潘曉婷發出了一聲尖叫。當時我是站起來麵對的這個人,而她則依舊蹲著,所以這個人掐到了我的脖子。

  此時我已經看清了對方的麵目,是一個頭發和胡子很長很髒的人,臉上黑漆漆的沾滿了汙物,如同乞丐一般。照到我臉上的那束光,原來是隻手電。

  我被他掐住了臉,還沒來得及大叫,那人突然手指突然往上一用力,我隻覺兩腮奇疼,自然的張開了嘴。

  那人捏開了我的嘴,向我嘴裏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鬆了口氣,撒手把我放開了。

  見到眼前原來是個人,我不由得鬆了口氣。但這個人突如其來的如此無禮,不免令我氣不打一處來。我一下從地上蹦起來,捂著臉張嘴就罵:“操,你大爺!你丫有病啊?沒事,你掐著我幹嘛?神秘秘的,嚇死人了。”

  那人沒說話,瞪了我一眼,眼神顯得格外冰冷。

  我嘴裏在罵著,心裏卻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並不沒有什麽惡意。

  這時那個人終於開口了:“你一個人上這種地方幹什麽?不怕危險嗎?”

  我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隻見他滿身煤黑,蓬頭垢麵,但眼睛很大。長長的頭發和胡子因為很長時間沒洗,已經擀氈了。

  此人個子很高,大概得有一米八五左右。上身沒有穿衣裳,下身穿著一條破爛不堪的藍布褲子。

  我的心裏有些奇怪因為在西峰這種地方,應該說是人跡罕至,這個人為什麽要生活在這裏呢,而且全身上下如此破爛不堪。

  我我暫且把他想為一個住在這山洞裏的流浪漢,估計是我無意間闖入了他的地盤,惹惱了他。

  我還沒有回答,潘曉婷便站了起來沒好氣地說:“管的著嗎?這是你家啊?這麽大一片地方,我們願意哪兒呆著就哪兒呆著,礙著你什麽事了?瞧你那樣,跟個盲流似的,還敢跟我們動手?要不是看你像個要飯的可憐勁兒,我早就……”

  沒想到潘曉婷外表看起來機靈活潑,這罵人的勁一點都不含糊。一連串的詞語罵下來,聽得我心裏暗爽。

  可話還沒說完,那人一轉頭擺擺手:“你們趕緊走吧,這裏現在很危險,別在這呆了。”說著又向深處走去。

  我見他要走,急忙叫道:“哎,你先別走哇,你告訴我哪個洞能住啊,今晚我們是出不去了。”

  我心想這人雖然表麵邋遢落拓,但言行舉止中儼然有種正氣,的確不像是普通的盲流或乞丐。

  看他的態度,我估計他多半是平常住在這兒的。但他一再的口稱危險,卻激發了我與生俱來的強烈好奇心。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問道:“那你告訴我裏麵有什麽危險?野獸?”

  然後我上下左右的看了看這山洞,的確像是個野獸的巢穴,又續道:“你是不是獵人啊?來抄野獸的老窩?”

  問完馬上就覺得後悔,心說哪有獵人不帶槍的?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

  那人對我的態度沒有之前那樣惡劣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對我說:“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我沒有騙你,你趕快離開這裏,我絕對不會害你。”

  我聽他鄭重其辭的說的挺像那麽回事,不免心裏也有些嘀咕,記得剛才踩到的那些動物屍骨,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吃的,那就肯定是有什麽猛獸了。

  這地方的確是不能常呆,眼看火把也快燒盡,恐怕真的會有什麽危險。

  想到這兒,我問那人:“你不走?”

  那人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麽不怕危險?到底是什麽危險呀,告訴我你又不能少塊肉,你跟我說了我馬上就走。

  那人卻對我擺了擺手,讓我不要再問了,然後就轉頭向裏走去。

  潘曉婷有些緊張的抓著我的手,我本來還想在探尋一番的,但是現在看來算了。

  這陰森森的洞穴裏的確能讓人害怕,並且剛剛又出現了這麽一個怪人,他口中不停的說著裏麵危險。

  我心裏合計著隻能先出山洞再做打算,然後在山洞的外圍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眼看那怪人的手電光逐漸消失,我也趕忙向洞外走去。

  走到將近洞口,通道開始逐漸收縮變小,我們也漸漸的由直立行走改為爬行前進。

  這個怪人說這個洞口有危險,但是會有什麽危險呢?其實我很想進去探尋一番,但是看了潘曉婷,我又覺得算了。

  潘曉婷雖然有武功,但是膽子卻不大。等明天把她平安送出去了再說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便來到了洞口這裏,這裏的地勢平緩一些,能夠供人居住。

  而在這裏,我沒有感覺到那麽強烈的陰險的氣息。這裏應該也能夠住上一晚了。

  潘曉婷似乎也有些倦意了,她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台燈,然後將它給打開,淡淡的光芒灑在我們周邊。

  於是她便把背包當枕頭,緩緩的睡著了,而我心裏有事,一時半會兒確實睡不著,就靠著洞壁打量著這四周的環境。

  不久,我也產生了些許倦意。

  今天跑了這麽多的地方,耗費了許多體力,到現在安靜下來,一陣疲倦也就襲上心頭。

  但是我睡著還沒多久,便被一道慘叫聲給嚇醒了,同樣被嚇醒的還有潘曉婷。

  這些洞都是相通的,如果聲音太大,可以傳得很遠。

  慘叫聲再次響起,而我聽清楚了,這居然是那個中年胖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