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破陣法
  李香君好像看懂了它的意圖,搖搖頭:“本來它是安排四方位的,可惜現在隻有你們兩個,隻能拚拚運氣了。”

  我一指張子萱和張子涵:“這不是還有兩個呢嗎?”

  李香君說道:“她們兩個都是女子,都是陰的,在這種純陽矩陣裏麵,是不能出現的,否則會弄巧成拙,毀掉整個大局。”

  山鬼也跟著點點頭,認同李香君的觀點。

  山鬼拎著斧頭,來到兩棵稍微細一點的樹前,斧頭挽了幾個斧花,寥寥幾斧,就將兩棵樹砍倒。隨後又砍掉樹頭,修了修枝杈,地上就多了兩個類似木頭人的樹幹。

  山鬼停下砍伐,衝著李香君做出了一些動作。

  李香君點頭,從包裏掏出黃符紙,用筆一氣嗬成勾畫了兩道符篆,啪啪貼到了兩個木頭人上麵。

  李香君將那兩個木頭人,分別放在了東北和西南位。

  這樣我們兩真兩假分別鎮守了四方。

  接下來李香君就準備開始砍樹了,她對我們大家說道:“一會砍樹的時候,從開始到結束,你們不能互相喊名字,不然樹妖就可能追上身,後患無窮。”

  我們都會意,便向山鬼點頭,山鬼抄起了斧頭,而李香君又囑咐我和黃道士:“你們兩個站在原位,千萬別動位置,無論發生什麽,切記。”

  見李香君的神情很是凝重,我才意識到,原來砍這風水樹,真的不是那麽簡單。不免心裏也有些緊張起來。

  也幸好李香君懂一些門道,否則光憑不會說話的山鬼與我們溝通,那我們不可能知道山鬼想讓我們幹什麽。

  等到一切就緒,山鬼才抄著斧頭,來到那棵巨鬆前麵。

  山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呔……”

  那喊聲如洪鍾,竟然震得我耳朵發麻,在空中久久未散。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山鬼的斧頭已經下去了,砍在那樹上,那鬆針樹顫了幾顫。

  要知道那鬆針樹足有兩抱粗,而山鬼的斧頭雖大,但是居然能將樹砍得顫動,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緊接著,山鬼的斧頭像雨點一樣落了下去,每砍一下,山鬼都會呼喝一聲。同時,黃道士也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劍,發出呼喝的聲音。

  一時間,黃道士的呼喝聲,山鬼的喊聲,以及斧頭砍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同時我也看到山鬼的頭上汗如雨下,但是它的動作一點也不敢緩下來。

  這麽粗的樹,從一邊砍肯定不行,需要從四個方位同時砍入。李香君不同地變換著方位,場下已經是木屑與雪花齊齊紛飛。

  從東南、東北、西南三個方位下的斧子,進行的都很順利。唯獨在西北位,山鬼幾斧子下去,居然隻砍進去大概有兩寸深,就再也下不進去斧頭了。

  山鬼停下來喘粗氣,它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就擦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揮起斧頭,繼續工作。

  山鬼的汗越出越多,我心裏更緊張了,因為這個方位是西北,正是我對著的方位。我不知道這種不順利,是否跟我有關,我是不是能幫上它什麽。

  山鬼衝著黃道士哇哇了幾聲,而黃道士立馬會意,它馬上提高了聲調:“呼哈,呼哈,啊咿呀,嘿嘿哈哈……”同時將我的在身前揮舞起來。

  鏽劍發出呼呼的風聲……

  山鬼再一次掄起斧頭,這一次砍在西北位,結果那一斧子下去,竟然從樹身上滲出了血來。

  我大吃一驚,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是山鬼就像沒看見一樣,依然揮斧如飛,砍在樹身上。

  這下子進展似乎快了許多,四麵的斧印越來越深……

  結果砍到後來,令人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那四麵的斧子,看著都砍到了頭,也就是說,樹已經完全砍斷了,但就是不倒。

  而且當時的風還不小,被雪包裹得嚴實,還結了冰的鬆針樹在風中搖晃不停,我全身都是汗,生怕那樹被吹倒到我這邊來。

  但是那樹搖來搖去,就是倒不下來。

  山鬼頓時顯得很驚慌,臉色大變。它提著斧子,不停地圍著那棵樹發出叫聲。

  這時,突然在東北方位的那個木頭人,卡啦一聲,從中間斷了開來。

  這一下把當場的人都嚇得不輕,那方位是木頭人,如果是真人呢?後果不堪設想。

  山鬼圍著樹走動的頻率更快了,嘴裏念叨的也越來越快。

  結果好像山鬼的努力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隻一會的功夫,另一個木頭人也從中裂開了。

  我手心裏全都是汗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和黃道士了。

  由於我和黃道士之間隔著那棵鬆針樹,我看不到它,也不知道它此時作何想。

  但是就在這時,山鬼突然大喝一聲,將那把雪花板斧,唰地向樹頂的方向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山鬼的身體裏有多少力氣,這斧子居然被它甩出去老高。斧子翻著跟頭向樹頂竄去。

  當斧子幾乎達到了最高點的時候,就聽到天崩地裂般的一聲響。那鬆針樹呼地倒了下來。

  我看到樹倒下來,心裏一涼,心說壞了,我可能要交代在這裏了。

  因為那樹直直地向我這個方位倒下來,我聽到了張子萱發出的驚呼聲。

  我很想轉身跑掉,但是李香君有言在先,讓我們無論遇到什麽,都不能動一絲一毫。

  我做了一個短暫的選擇,跑還是不跑。不跑的話,李香君算的會不會有誤?

  但是我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聽李香君的。

  我顫抖著身體,靜立在那裏。

  那棵鬆針樹,掛著風倒下來,就從我的身邊倒在了地上。如果那樹有一點分差,我就被砸在下麵了。

  當鬆針樹倒地的那一刹那,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重生了一般。

  而且就在那一刻,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另外一個令人驚奇的一幕。一隻穿山甲和一條一米多長的黑蛇從樹中彈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兩隻生物從樹裏麵跑出來之後就四處逃竄,而張子涵和張子萱準備追擊,卻被李香君攔了下來。

  “不用追了,它們是樹精,這次的陣眼破了,它們又會去尋找下一個陣法寄生。”

  拎著斧子的山鬼也走了過來,它擦了擦滿頭的汗,頗為人性化地長鬆了一口氣。

  陣眼被破了之後,我感覺周圍的風雪都小了一些,而山鬼則指了指左邊的路。

  看來左邊的路就是通往山下的了。那幾隻擔著女孩的山鬼和那群猴子在我們破陣的時候就山鬼趕到了遠處。而這時它們又重新過來了。

  我們便沿著左邊的路往山下走去。這一路上風雪都停了,而且下山的路也沒有多少崎嶇。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我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是之前我和那些狼群戰鬥過的空地。

  那些狼群應該是受了山鬼的控製才會攻擊我,那時山鬼不知道我是敵是友。

  沿著這條路往回走,再過了幾十分鍾,我們就遠遠的看到了小木屋。

  到這裏,我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快到了。到了小木屋跟前,我們山鬼將女孩抬了進來,而放下擔架之後,那幾隻山鬼就退去了。

  它們消失在屋子的周圍,看樣子是隱匿在雪中了。

  它們的毛皮一到雪地之中便變成了白色,可以自由的隱匿。所以並不擔心別人會發現它們的身影。

  它們應該就在屋子的周圍,默默的守護著這個女孩,而這讓我更加好奇了,這女孩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才能讓山鬼們心甘情願的保護她,並且想急切的醫好她。

  帶著這個疑問,我默默的看著張子萱兩姐妹把女孩扶起來,平放到屋子裏的床上。

  李香君換了一套居家的衣服,這才拿出了一個箱子,坐到了床邊,打開箱子,箱子裏麵是一些簡單的醫用器械。

  她打開這些醫用器械,對女孩做了一次全身的檢查。

  我以為她的醫治方法就是像那一些古中醫一樣用望聞問切,然後再用內力調解,沒想到她也用上了現代的醫療器械。

  “前輩,你們治療的時候都用這些醫療器械嗎?”我不禁問道。

  “這些器械很有用的,別看我是薩滿的人,可現在不跟上時代,我們也很快會被淘汰了。”

  李香君淡淡的說道。

  李香君先簡單的給女孩做了一次全身徹查,然後才開始把起脈來,她閉著眼睛,手搭在女孩的經脈之上。

  我可以感覺到空氣之中有魂力在波動,那是李香君在使用魂力探測女孩的身體之內的情況。

  良久,李香君終於鬆開了手,而這次她看女孩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奇怪。

  “師傅怎麽了?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正在按照李香君的吩咐熬製草藥的張子涵問道。

  李香君起身,然後幫女孩蓋上被子,回過頭來看著我們。

  最後,她把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前輩,你看著我幹嘛?”

  李香君微微一笑,說道:“這次你小子有福了。”

  我一頭的霧水,這跟我有福有什麽關係?

  “這個女孩是天生的至陰之體,你的是陰陽血體質,但是你現在的體質大部分處在純陽的狀態,陰性還未被激發。如果這女孩能與你交、合,那你的體質將會被徹底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