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大型社死現場...)
  陰暗逼仄的樓梯間裏, 有淺淡的月光從窗戶灑進來。

  程殊站在下方,陰影在他斯文清雋的臉龐和挺拔鼻骨穿過,薄唇微抿出了淡疏離弧度, 其餘的看不分明。

  江點螢抬起眼又垂下, 像是犯了錯般,跟他主動道歉:“對不起……今晚把你生日搞砸了。”

  程殊無論何時, 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是溫和的, 哪怕是以前遇上糾纏不清的女人, 他都能笑著婉拒。在沉默片刻, 開腔說:“今晚的事追根究底在我, 而你是一個能讓人很快樂的好姑娘, 可能是我之前沒表達的很清楚, 江點螢, 是我不適合你。”

  他語調極認真, 有意讓江點螢聽懂每個字的意思。

  不是在敷衍兩人之間的事,是很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怎麽就不合適了啊?”

  “江點螢, 你年輕又漂亮,出身好又擁有自己最輝煌的事業, 將來會有更多優秀的男人供你選擇,何必把時間和感情都浪費在我這個二婚的身上。”

  這話江點螢就不愛聽了, 眼角險些紅起來:“程殊,你是不是被前妻pua慣了,什麽叫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個二婚上……你明明是我見過最溫柔善良, 成熟穩重的男人了,幹嘛貶低自己啊。”

  程殊哭笑不得:“江小姐, 你這是被感情衝昏了頭。”

  又叫她江小姐,最不喜歡聽了。 一秒記住http://m.42zw.cc

  江點螢咬著下唇, 高跟鞋踢了斑駁的牆壁一腳:“反正這個理由不能勸退我。”

  程殊思忖幾許:“我比你年長五歲。”

  她轉過身瞪他,氣急敗壞道:“賀睢沉也比顧青霧年長四五歲呢,照你這樣邏輯,他對我閨蜜下手,是不是該無地自容到當場以死謝罪?”

  “……”

  程殊沒她嘴皮子厲害,勝在耐心足,始終保持著冷靜的情緒:“江點螢,我比你年長五歲,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閱曆比你深。

  對你而言,喜歡上就可以在一起。而我已經不適合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模式,我傾向於穩定的感情,給不了你想要的激情。”

  樓梯間氣氛靜了不知多久,江點螢眼睫眨了兩下,從這段話裏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我,我是不是長得太美豔了……給你造成一種我不是良家婦女的錯覺?會對你感情不負責任?就是拔吊無情那種。”

  程殊聽了太陽穴都突突的疼:“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怕她又自己解讀歪了,還慎重其事的補充一句:“你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有什麽用,你又不要。”

  江點螢咬字極低,屈起食指將眼角狠狠擦了一下,又去踹那斑駁的牆壁。

  程殊說:“我要不起。”

  他出生那刻起就循規蹈矩的活著,做的每件事都是有道理,不容許出任何差錯,而江點螢一腔熱情的愛意來的太猛烈,就像是女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玩具,鬧著非得得到才肯擺休。

  婚姻終究不是兒戲,程殊不想耽誤了她的大好青春。

  可江點螢對感情不是這樣想,她繼續踹牆壁,跟找個地方發泄似的,隨後抬起頭說:“程殊,你要是還念念不忘前妻,我無話可說……你要是怕耽誤我,搞笑呢,我們兩個誰占便宜還不好說。”

  他長得好看又會照顧人,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最佳典範。

  江點螢性格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心底突然鼓起勇氣,執著地問他:“真不喜歡我?”

  程殊身量修長偏瘦,而她國際名模的身材也不矮,又穿著高跟鞋,兩人幾乎是平視,在陰暗逼仄的空間裏,她挨近,穿的紅裙極短,露出了腿修長而雪白,莫名的,使得空氣都變得悶熱起來。

  程殊保持著君子風範,喉嚨沒有滾動一下,隻是長指將領帶的結鬆了鬆。

  正要後退,見江點螢眼尾勾出嫵媚弧度,輕聲說:“今晚親手做的生日蛋糕你一口沒吃,不如我給你補個生日禮物吧。”

  話音未落地,她主動不打招呼地攀上他的肩膀,帶著女人香貼近,在抿緊的嘴唇蜻蜓點水般碰了幾秒,仿佛一縷捉不住的熱息,轉瞬間就消散了。

  趁著程殊沒有反應過來,江點螢稍微離開,認真地打量了眼他情緒起波瀾的眼神,臉上綻開笑容,兩瓣嫣紅的唇又貼了上去。

  她的吻像整個人一樣熱情,軟膩的舌忘情地探入他薄唇間,溫熱,仿佛輕輕一咬就會破似的。

  程殊有那麽瞬間都不敢動彈,回過神想推開,卻被江點螢的指尖滑到他手掌心裏,沿著往上,十指相扣著,那個吻,逐漸加深至喉嚨般,彼此氣息都是急促的。

  過了三分鍾才結束。

  江點螢勾著他的脖子,唇齒溢出嬌媚的笑:“你拒絕不了我的靠近,還有吻……程殊,別再說對我沒感覺這種話了,你沒發現自己都起反應……了嗎?”

  她貼近的緊,能感覺到男人在這個吻裏發生了什麽激烈變化。

  程殊眼底的情緒變了幾度,很快江點螢再次吻了下來,將他舌,帶入自己唇齒間深深糾纏。

  比起他經曆過一段婚姻,江點螢卻更像是情場高手,將他逼到丟了盔甲,棄城投降。

  “我喜歡極了你喘息聲,很喜歡聽。”

  吻完,她故意貼近男人的耳朵說給他聽,這樣的姿勢顯得格外親密無間,像是熱戀中一般。

  程殊皺起眉頭,掐著她的腰身要推開,離自己身軀遠些:“江點螢,你是女孩子……”

  “你不主動,就換我主動唄,反正在你一天不和前妻舊情複燃之前,我是不會死心的。”江點螢纏著他不放,甚至還變本加厲到,去快速解開他的襯衫扣子,把手伸進去。

  “下次再敢說出什麽要不起我的話,我就罰你十個吻!”

  程殊推不開她,又去抓她亂摸的手指:“江點螢。”

  “叫點點。”

  “……”

  “叫不叫?”

  再不叫,江點螢要作勢去解開他西裝褲的皮帶,跟個女流氓似的,偏偏這個男人君子風度極佳,做不出把她推下樓梯這種行為。

  被逼無奈般,程殊隻能服從她:“點點。”

  江點螢聽高興了,才把手從他襯衫伸出來,又勾著他的脖子:“程殊,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程殊正要把她手拿下來,忽然聽見樓梯下方,有細微的動靜,循著聲源望去,隻見一抹高挺的熟悉身影站在那邊,指間的煙在黑暗裏明滅,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來的。

  程殊和江點螢都很有默契的分開,氣氛略微尷尬,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你怎麽在這?”

  最後還是程殊將襯衫整理回西裝褲後,才出聲問,不發聲色地擋住了藏在身後的女人,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

  賀睢沉將煙蒂熄滅,眼神洞悉著一切,邁步走上樓梯,吐字清清淡淡:“醫院電梯壞了,隻能選擇走樓梯。”

  “……”

  江點螢躲在程殊身後,忍不住地想問問,這到底是偷聽牆角了多久啊?

  賀睢沉就跟有讀心術似的,在擦肩而過時,側眸,視線掃了下她表情:“江小姐要是介意,我可以忘記一些部分。”

  “……”

  日哦!

  他絕對是看了全程的,沒耐心繼續看下去才故意鬧出點動靜。

  江點螢耳根子就跟燒著般變得通紅,將額頭抵在程殊的後背上,十分悔恨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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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務室那邊,段宸在得知顧青霧名花有主,那位還是圈內金字塔尖尖上,旁人費盡心思都要去高攀的賀睢沉時,簡直是晴天霹靂,比死了一個情人都要難過。

  所以在賀睢沉出現那刻,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段宸就已經拖著石膏的腿,哀嚎著賣慘了:“睢沉哥,都怪我不小心從階梯摔下來,讓小嫂子都受驚了……我該死,小嫂子是好人啊!”

  之前還稱呼顧青霧是美人,這會兒一口一個好人喊她。

  不敢在油嘴滑舌,就怕被賀睢沉親手削。

  賀睢沉壓根連眼神都沒搭理這個吊兒郎當的貨色,他直徑朝坐在椅子上的顧青霧走去,伸手很自然牽起她的手,視線已經上下打量完一遍,薄唇低問:“你有沒有事?”

  顧青霧搖頭,指向旁邊扭傷腳腕的林圓亭:“她傷了。”

  林圓亭對賀睢沉微笑:“睢沉哥。”

  她低垂眼,不去看心上人是怎麽關懷備至顧青霧的,壓著那股難受勁兒。

  賀睢沉麵色沒變化,語調緩慢清晰:“我讓保鏢送你回林家。”

  林圓亭搖頭說不用了,有司機會陪,坐在輪椅上一時半會兒走不了,隻能尷尬待在這。好在江點螢進來,自告奮勇地說:“我送圓亭姐回去吧。”

  她全程都刻意躲避著賀睢沉,心虛作祟的很。

  顧青霧出門前,幾分疑惑問她:“賀睢沉在外麵對你做了什麽?”

  江點螢都要急著冒火,聲音拔高:“他能對我做什麽!”

  “那你一副做賊心虛……”

  “什麽都沒有,你趕緊跟自己男人回去滾被窩吧。”

  “……”-

  等出了醫院,顧青霧在上車後,沒忍住問身邊半夜來接她的男人:“江點螢躲著你幹嘛?”

  賀睢沉花了兩分鍾給段宸的兄長打了通電話,言語間勢必要讓他關半個月禁閉的,掛斷手機,他側過俊美的臉龐,看向她。

  顧青霧眼眸的黑白濃淡,透著求知欲:“跟我說說?”

  賀睢沉伸長手臂將她摟到懷裏,兩日沒抱,平時都不太習慣懷裏空蕩蕩的,嗓音輕描淡寫說:“我在樓梯口撞見她強吻程殊,吻的熱火朝天。”

  “……”

  “看在是你閨蜜份上,我無意讓她尷尬,不過等了十來分鍾……她似乎對程殊吻上癮了。”賀睢沉點了兩根煙抽完,見還沒結束,又沒興趣繼續當觀眾。

  顧青霧算破案了,怪不得江點螢心虛的跟什麽似的。

  “你那閨蜜追男人。”賀睢沉醞釀兩句詞匯,眼神暗示地看向她:“比你積極多了。”

  顧青霧好笑去掐他腹肌,隔著襯衫的麵料也不會很用力:“有你這麽主動,我要還熱情回應,且不是幹柴烈火到都不可收拾了?”

  賀睢沉抓住她的手,往下,嗓音逐漸低啞的貼到她臉頰處:“碰這裏才有意思。”

  顧青霧瞬間僵住纖薄的後背,濃翹的眼睫顫著,去看前方的司機,怕被察覺出異常來,忍著臉紅輕聲叫了一句:“哥哥。”

  “心跳的這麽快?”

  賀睢沉骨節分明的食指摁在她雪白的腕骨上,眼神極暗觀察者她的細微反應。

  顧青霧每次跟他親熱都很緊張,怎麽都習慣不了,呼吸著男人靠近帶來的烏木沉香氣息,她將額頭貼著他的肩膀處,拿捏著商量的語氣說:“回別墅再給你,兩次?”

  賀睢沉得了誘人的福利,才將她的手腕鬆開,又扣在手掌心裏慢慢揉著。

  顧青霧指尖算是解放,略微坐直些,又聽見他語調不緊不慢說:“你不拍戲期間,搬到別墅來住,我為你找人設計了一間衣帽間,可以放很多你喜歡的裙子。”

  “這麽快就同居嗎?”

  賀睢沉側頭看她,俊美的臉龐揚起溫和的笑容:“嗯,你可以這樣理解。”

  顧青霧含糊說:“看情況吧,我忙著呢。”

  賀睢沉這次沒有跟她講一堆道理,更像是做主敲定了兩人同居的事,手臂將她親密的重新摟到懷裏,故意將低沉的嗓音繼續壓低,商討著今晚用什麽姿勢。

  最後,顧青霧微抿著唇,眼眸漆黑黑的望他半響,幾乎耳語般說:“沙發吧,從後麵時,會比床上舒服。”

  賀睢沉薄唇慢慢的笑,捏著她手心:“是跪著舒服麽?”

  顧青霧懶得搭理他,轉頭看向車窗外的夜景,輪廓極精致的臉蛋泛紅,說不出的美感。

  半個小時後。

  車子穩穩地停駛在了觀山禦府別墅前,司機很有眼色先下車。

  在封閉的空間裏,賀睢沉不急著出去,手掌覆在女人柔軟的背部,將她壓向自己,薄唇從唇角開始一路的吻,咬開了衣領的兩顆紐扣,動作讓人臉紅心跳。

  顧青霧也回應著,去解開他的西裝,卻保持著理智,不讓在車上做。

  賀睢沉整潔的襯衫敞開些,露出修長的鎖骨,他呼吸稍微不穩定,俯身把人抱了出來,邊走邊瘋狂地吻她的眉眼,鼻尖和臉頰的每一寸肌膚,直到進了別墅,又往沙發走去。

  下一秒。

  賀語柳穿著深藍色的旗袍出現在廚房門口,指尖端著泡好滾燙的咖啡,意外撞見這幕,唇角笑得冷淡而生疏。

  “睢沉,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