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齊子楓,本宮等你很久了!
  兩側的帷幕後,一眾隱藏的禁衛麵無表情的走出。

  其中一半持著能夠禁錮修為的白綾,另一半則端著盤子,盤子上有酒壺與酒杯。

  到了此時,所有妃嬪與公主徹底慌了神。

  “麻統領,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無罪啊!”

  “麻統領,我不想死啊!皇爺是擔心我們會淪為大周帝君的玩物嗎?

  不,其實不用這樣的,我可以毀掉自己的臉,這樣一來,大周帝君定然不會有絲毫興趣的!”

  “對對,我們可以毀容的,我們可以為皇爺守住貞潔的!”

  “麻統領,放過我吧,嗚嗚,我還小啊,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甚至給你做妾也行啊!”

  “麻統領!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

  ……

  然而,任憑一眾妃嬪與公主如何求饒,麻元卻始終沉默不動,像是一塊石頭。

  絕望之下,有妃子與公主開始反抗。

  奈何,她們之中雖也有幾個實力不俗的,但又如何能與全副武裝的禁衛核心精銳抗爭?

  時間緩緩流逝,殿內的哭喊聲漸漸變得低沉,直到徹底消失。

  麻元沉默地掃視著滿殿的屍體,確認沒有遺漏後,再度叩首一拜,之後腳步沉重的離去。

  密道所在宮殿前,一名名皇子被帶來,至於各個皇子的貼身太監與宮女卻被盡數格殺。

  還有一些禁衛隱藏在暗處的角落中,無情獵殺著所有敢於靠近的人獸。

  拐角處,兩名禁衛正沉默無聲的對視著,同時以神識交流。

  “這裏被布置了斷絕傳訊的陣法,無法與外界聯通,怎麽辦?”

  “而今隻知這密道是通向城北寒風穀,可具體是通往寒風穀的何處尚無法確定。

  因此,還需一人繼續跟隨,確定方位。

  這樣吧,你做豹,我做兔。

  若是能夠蒙過他們最好,我可活,消息也能傳出。

  若是失敗也無妨,我雖死,你卻不會招致懷疑。

  入了密道後,應該就沒了陣法阻隔,屆時你再伺機將消息傳出。

  如此,他們便跑不了!”

  “不,你做豹,我做兔!”

  “不用爭了,我尚有兄弟在,你卻是獨子。

  好了,去吧,再耽擱小心出問題!”

  “……好!天武庇佑!”

  “天武庇佑!”

  交談結束,一人繼續留在原地,另一人卻大步奔向了遠處。

  半炷香後,十來個禁衛巡視至此。

  “何人?!”

  禁衛隊長敏銳的捕捉到了拐角處的一絲響動,當即冷喝一聲。

  身後的禁衛齊齊拔刀,警惕地向那處拐角圍了過去。

  未幾,一聲慘叫響起,正在包抄的其餘禁衛趕忙加快腳步。

  到了場中後,便見地上躺著一具怒目圓睜、身穿禁衛服飾的屍體,旁側則有一個左臂流血的禁衛正咬牙低罵著,同時伸手在屍體的身上不斷摸索著。

  “怎麽回事?”

  禁衛隊長皺眉喝問。

  那受傷的禁衛起身,咬牙怒道:

  “這狗賊也不知是不是細作,我還未來得及喝問,他竟直接一言不發的向我動了刀。

  這不,一個不慎之下,被這混蛋砍傷了左臂。

  無法,我隻能宰了他。”

  那禁衛一邊說著,一邊遞出了自屍體身上摸到的布帛。

  “隊長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聽完禁衛的敘說,隊長神色微鬆。

  他就說為何戰鬥結束的這般快,卻原來是這般過程。

  此時,一個禁衛忽然指著地上的屍體訝異叫道:

  “咦,這不是丙小隊的杜鑫嗎?”

  “我們的人?”

  隊長眉頭一擰,趕忙攤開布帛查看。

  當看完上麵的文字及關於密道的具體位置後,隊長的臉色更顯陰沉。

  “這個混賬,果然是細作!”

  咬牙罵著將布帛收起來後,隊長便欲砍下屍體的腦袋。

  那受傷的禁衛瞳孔一縮,手不自禁的摸向了刀柄。

  正在此時,遠處忽有口哨聲響起。

  隊長的動作不由一頓,收刀歸鞘後轉身便走,同時吩咐道:

  “召集哨響了,看來要出發了,快走吧。”

  “是!”

  一眾禁衛自無不可,應聲後快速離去。

  數十息後,地上的“屍體”悄然睜開了眼睛,而後一個骨碌爬起來,隱藏在了角落中。

  他要等斷後的禁衛暗哨離去才能動身,要不然九死一生。

  ……

  大齊皇朝東部,疊翠山,古幽口。

  古幽口是一處寒潭瀑布,因水流湍急、水色泛黑、水溫整年冰涼刺骨而被視為與冥界溝通的神秘關口,所以稱之為古幽口,常人不敢近,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偏僻之地。

  這一日,天氣晴朗、靈鳥脆鳴,古幽口如往常一樣,靜謐且安寧。

  然而,一道道轟隆隆的破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這寧靜。

  隻見瀑布的下沿部位,正有一艘艘形似舢板的靈舟從湍急的水幕中飆射而出,在隨慣性前衝出十幾丈後向寒潭表麵墜落。

  而每艘靈舟之上,則有十人左右擁擠著。

  這些人盡數穿著黑色勁裝、手持利刃,有的還背負利弩。

  看他們那警惕的眼神,以及矯健的身姿,可知非是普通護衛。

  眼下,已經有十餘艘靈舟破幕而出,舟上的武士也自靈舟上躍出,或踏水而動、奔向寒潭四周警戒,或竄入半空、掃視周邊。

  此時,又有一艘靈舟飆射而出。

  不過這靈舟卻是金黃之色,造型明顯區別於其他靈舟,整體散發著淡淡的貴氣。

  而在靈舟之上,則是裝束各異的六人。

  其中被圍在最中間的,乃是一位頭戴鬥笠、身穿銀色長袍的中年。

  中年旁側有一個麵白無須的老者躬身站立。

  在兩人前後,則是四個神情舉止各不一樣的青年及幼童。

  隨著這艘靈舟降落在寒潭表麵,後麵又緊跟著衝出十來艘靈舟。

  隻不過上麵的人群卻是穿的青色勁裝,麵貌及動作也顯得有些柔和,少了些剛硬之氣。

  “黃岑啊,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銀袍中年輕歎一聲,抬頭掃視著周邊,露出了一張極為普通的麵孔。

  “皇…老爺說的哪裏話,老奴這條命本來就是老爺您的。

  更何況,當年您還饒了老奴一命,賜予了老奴第二條性命。

  再說,做這些事一點都不苦,能為老爺打造出一方安寧僻靜之地,老奴隻有高興的份。”

  旁側老者弓著的身子更低了一些,語氣中更有些誠惶誠恐。

  “嗬嗬,原本隻是無聊之下隨意走出的一步閑棋,想著大限將至之前去養養老。

  卻哪裏想到,還真有快速派上用場的一日。”

  銀袍中年苦澀一笑,神情複雜。

  老者微微沉默,隨後輕歎一聲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老爺,隻要您在,總歸會有拿回一切的那一日!”

  “拿回一切…但願吧……”

  中年喃喃著,眼神縹緲。

  正在此時,一道婉轉的低笑聲忽然自林間響起,彌漫在寒潭之上。

  “拿回一切?嗬嗬,不知,你們想要如何拿回啊?”

  聽到這聲音,場中之人無不臉色大變。

  那些護衛盡皆刀劍出鞘、利弩橫臂,警惕地望向四周。

  其中離金色靈舟最近的四十來人,更趕忙在四周圍成了一堵人牆。

  相對於其他人,中年的神情卻更顯詭異。

  因為他的臉上不僅有驚色,眼中還透著困惑與恍惚。

  “齊子楓,本宮,等你很久了!”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四周鬱鬱蔥蔥的林木中忽然衝出近千人。

  這些人盡皆頭戴平定黑紗鬥笠、身著黑色女俠裙、體態婀娜,顯然都是女子身。

  但顯露而出的氣勢,卻讓寒潭中的所有人臉色難看。

  因為這些黑裙女子,竟然最弱都是七星境,八門境近三百,還有數十個九天境。

  但這並不是結束,因為又有三道人影自三麵林木的上空踏步而來。

  那浩瀚的氣勢,竟都是九天境九重!

  尤其是正麵前來的那人,更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強烈壓迫感。

  隻是相對於其他人單純的驚懼,銀袍中年的反應卻更為劇烈。

  隻見此時的他,眼中不僅有難以置信之色,還有羞憤、恨意,以及癲狂的憤怒。

  強烈的情緒變幻下,他的偽裝也不知不覺中消失,顯露出了本來麵目。

  看其相貌,卻正是大齊皇帝——齊子楓。

  “你……為何?為何啊?!!”

  齊子楓含恨咬著牙,牙槽中有血水不斷漫出。

  狂躁的暴喝聲中,是驚人的怒意與殺意。

  “為何?”

  來人輕笑複述著,取下了頭上黑紗遮掩四周的鬥笠,顯露出一張雍容華貴的嬌豔臉龐。

  那好似自帶貴氣的豔麗姿容,卻正是洛傾城。

  隻不過,此時的洛傾城卻早已不是大齊皇朝的皇後,而是大周帝朝九幽宮的副宮主,以及大周帝君武季的小小妃子!

  “你以護國之名賣了本宮,又殘忍溺死自己的骨血,甚至還害得曦兒也沒了命。

  你說,是為何?”

  洛傾城高高俯視著下方的齊子楓,言辭雖凜冽,眼神卻毫無波動。

  齊子楓死死地瞪著上空的洛傾城,鼻翼下噴著粗氣,雙眼更欲噴火。

  他是打死也沒有想到,洛傾城竟然會親自帶人來截殺他!

  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洛傾城會告密!

  因為這才過去短短一個月零幾天啊,這麽短的時間,哪怕隻是一個最低等的妃子,也不應該背叛的這般徹底吧?

  更何況,那大周可是她的殺父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