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輸的人夜晚不許吃飯
  項承宇坐在酒店一樓大廳的休息椅上等著楚心之。

  不經意間抬眸,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兩人。

  他微微一愣。

  盛北弦此次來M國跟JC集團合作的事,報紙上、電視上都報道過了。他是知道的。

  他以為他會很忙。

  忙到沒有時間陪楚心之。

  盛北弦遠遠地睨了項承宇一眼,眸中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項承宇暗自笑笑。

  盛北弦他想多了。

  縱然他過去對楚心之有些心思,這麽多年也淡了。

  眼下見她幸福,他又怎麽會橫插一腳。

  隻覺得難得見一麵,想多跟她親近,免得這丫頭隻記得有個二哥,不記得有大哥。

  “大哥!”神色怔忡間,楚心之已經小跑到他麵前。

  項承宇看了眼她的穿著打扮。

  紅色長裙,頭上戴著一頂寬帽簷的遮陽帽。

  他愣了一下,輕笑著說,“這是要出門?”

  “嗯呐。”她笑著回,“你要再晚一點過來,我就不在酒店裏了。”

  項承宇抿著唇笑了笑。

  楚心之看著他,詢問,“事務所不忙啊,怎麽有空過來?”

  這話一說完,她腰間多了一隻手。

  盛北弦霸道地扣住她的腰肢,“快三點了,再說下去要晚了。”

  項承宇:“……”

  他這是變相說他耽誤了他們的時間?

  這男人,心眼太小。

  楚心之跟他在一起不心累才怪。

  項承宇在心裏想到。

  麵上露出笑容,“事務所這兩天不忙,我也是閑著沒事才親自過來一趟。”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藍色絲絨盒子,“給,昨晚那枚胸針。”

  “謝謝大哥。”楚心之倒也沒客氣,笑著伸手接過。

  “本來打算請你吃飯的。隻能下次了。”項承宇盡量忽略盛北弦的一張黑如墨水的臉,笑著對楚心之說,“你們玩兒的愉快,我先走了。”

  “好的。”楚心之目送著項承宇離開。

  她手中的絲絨盒瞬間被盛北弦拿走了。

  “你幹嘛搶我東西?”楚心之踮著腳尖去搶他手裏的盒子。“那是大哥送給我的。”

  盛北弦跟逗她玩兒似的,故意高高舉起手臂,不讓她拿到。

  楚心之:“……”

  這人幼稚死了!

  她抱著他的胳膊使勁往下壓,奈何他的手臂像是鐵鑄的一般,怎麽都扳不動。

  “不理你了!”

  楚心之鬆了手,氣鼓鼓地站在一旁。

  每天都會被盛北弦氣個半死。

  盛北弦拿著絲絨盒,走到前台那兒,對前台小姐說了幾句話。

  楚心之聽到了,他說把東西放在前台寄存,等回頭過來拿。

  話落,他轉過身來,拽著她往外走,性感的聲線傳來,“寶貝,我們是出去玩兒的,你確定要把價值幾百萬的東西帶在身上?”

  好吧。

  他總是有理由。

  ——

  半個小時後。

  盛北弦驅車帶楚心之到了一個碼頭。

  碼頭附近停著一艘輪船。

  三層的豪華巨輪。

  楚心之站在岸邊,把遮陽帽往上抬了抬,“整艘船就我們兩個人?”

  她看了一眼,感覺船上並沒有人。

  盛北弦摟著她的肩膀,“準確的說,除了開船的人外,就我們兩個人。”

  他擁著她往船上走。

  兩人上了船,盛北弦在手機上劃拉了兩下。

  估計是給船上控製室的人發消息。

  不多時,輪船緩緩開動,駛離了碼頭。

  往大海中央緩慢行駛。

  楚心之看著船尾後漾起的一圈圈水花,心情大好,站在甲板上,張開雙臂,任由海風吹翻了她的帽子,將她紅似火的裙擺吹得揚起。

  “好爽啊!”她興奮得尖叫。

  盛北弦從背後圈著她的腰,薄唇抵在她的耳邊說,“今晚就睡在船上,明早一醒來就能看到海上的日出。”

  楚心之扭過頭,看著他,“我們要在船上度過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嗯。”盛北弦點點頭,“明早再回去。可以嗎?”

  這些都是他安排的,沒提前跟她商量過。

  他說了,要給她補一個蜜月,不是開玩笑的。

  自然想讓她玩得開開心心。

  楚心之揚起小臉,紅唇翹起,“當然可以!”

  她也覺得一天到晚待在酒店裏太無聊了。

  現在這樣,吹著海風,看看湛藍的天空和大海,才是享受。

  “就是有點想小爍和彥彥。”楚心之突然說。

  盛北弦抬手捧著她的臉,故意板著臉說,“現在不許想那兩個小崽子。”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溫熱的舌尖緩慢而溫柔地描畫著她的唇形,逡巡了幾圈後,他毫不遲疑地探進了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小舌。

  這一吻來得莫名其妙。

  楚心之都是有些蒙,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就吻了她。

  這樣溫柔,耐心。

  她抬起雪白的手臂,圈上他的頸子,踮起腳尖與他擁吻。

  藍天,藍海。

  兩人交纏在一起的一幕,顯得浪漫而唯美。

  如果時間是一本畫冊,我願與你的每一天都記錄在這本畫冊中。

  永久保存。

  兩人擁在一起靠在欄杆上。

  盛北弦捏著她的手,額頭抵著她的低頭,低聲詢問,“冷不冷?”

  他覺得海風吹來還是挺涼的。

  她穿得有點少。

  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微涼的。

  楚心之靠在他身上,實話實說,“有一點點涼。”

  現在還不到夏天呢。

  縱然這邊的溫度比較高,她穿的還是過於清涼了。

  “等著。我進船艙去給你拿件衣服過來。”盛北弦鬆開了她的手,轉身進了船艙。

  不一會兒,他折返回來,手裏拿著一件白色針織短衫。

  “穿上。”

  他把針織開衫披在她的身上。

  楚心之乖乖穿上了,才不覺得涼。

  船行駛了許久才停下。

  盛北弦不知從哪裏拿了兩根魚竿出來,兩人坐在甲板上釣魚。

  “咱們倆比比,看誰釣的魚多。”楚心之串好了魚餌,將魚線甩入水中,朝盛北弦抬起了下巴。

  “那寶貝說輸的人該受到什麽懲罰?”

  楚心之偏著頭想了想,說,“輸的人夜晚不許吃飯。”

  盛北弦曲起一條腿,笑著看她,“這懲罰是不是有點兒輕了?”既然要賭當然要賭大一點的。

  “那你說怎麽懲罰?”

  盛北弦微微揚眉,也將魚線甩入了水中,“誰輸了誰在上麵。”

  楚心之愣了好幾秒,才消化了他這句話。

  下流!

  不要臉!

  不管誰輸了,占便宜的人都是他好吧。

  他想的倒是挺美。

  “我才不!”楚心之瞪他一眼,“你在上麵吃虧的人是我,我在上麵吃虧的人還是我。美死你得了。”

  盛北弦勾起唇角,“寶貝,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誰輸了誰就睡在輪船的最上麵,第三層。”

  船上的第一層和第二層都有房間。

  第三層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一般用來開露天Party。

  楚心之:“……”

  盛北弦笑說,“寶貝,你想到什麽了?該不會是……”

  “滾,你別說話了,把我的魚都嚇跑了。”她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腳。

  賤人!

  戲耍她很好玩兒是吧。

  誰讓他平時總是很下流來著。

  他剛才說的話根本就是有歧義的,還怪她想歪了?

  時至下午五點。

  兩人身旁的小桶裏各自裝著幾條魚。

  在海上釣魚其實並不是太容易。

  楚心之往盛北弦的桶裏粗略的看了一眼,他釣的魚好像沒有她多。

  她收起魚竿,心滿意足的說,“我肚子餓了,不釣了。”

  話落,盛北弦也收起了魚竿。

  楚心之幸災樂禍的伸出手指數了數他桶裏的魚,“一,二,三,四……才八條啊。”她把自己的桶提到他麵前,“我的有十條,你輸了!”

  她挑了一下眉,笑得像一隻覓到食兒的小狐狸。

  “哈哈,你夜晚要睡第三層嘍。在甲板上躺著一定非常的涼爽!”

  盛北弦站在一旁也不說話,由著她嘲笑。

  等她笑夠了,他才開口,“小東西,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點兒?”

  楚心之:“?”

  盛北弦轉了個身,從椅子下麵拿出了一個小紅桶,裏麵裝著三條肥美的小魚兒。

  “我這兒還有三條呢。”他笑著說,“我算算啊,八條加上這三條,是十一條,正好比寶貝多了一條。”

  楚心之皺著眉大叫,“盛北弦,你耍賴!”

  “我怎麽耍賴了?”盛北弦看著她說,“我隻是把魚分開裝了而已,不叫耍賴。”

  楚心之:“……”

  她要是早知道他釣的魚比她多,她肯定不會這麽快宣布結束。

  他這就是耍賴!

  奸詐的男人!

  盛北弦看著她因氣憤而有些微紅的臉,溫柔地說,“我是絕對不舍得寶貝太累的,今晚還是我在上麵好了。”

  楚心之看著他有些欠抽的笑臉,

  她怎麽覺得他口中的事兒跟他們的賭約不是一回事兒呢。

  難道是她的錯覺?

  楚心之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誰知,盛北弦笑得更欠扁,“就是寶貝想的那樣。在床上,我上,寶貝下。”

  楚心之氣得想撓他,“你剛才分明說的是,誰輸了誰睡在船的第三層!”

  “是嗎?我好像不記得有說過這樣一句話。”

  盛北弦提著水桶,往船艙內走去。

  楚心之看著他的背影,氣得跺腳,拿起腳邊的魚竿,猛戳了幾下某人的後背。

  盛北弦頭也沒回,愉悅地說,“寶貝,做人要講信用,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