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遺棄的半獸人(19)
  不過萬幸的是,人魚小姐的燒好歹是退下來了。

  看著帶著微弱光澤的藍色魚尾,許禾的眼睛閃過了驚羨,即使已經觸摸了無數次,她還是會為這個美麗所驚歎。

  “真好看,如果那些傷痕可以消失就好了。”

  看著那些醜陋的傷口,許禾深含遺憾。

  她沒有辦法消除它們,隻能盡量讓人魚小姐不要感受到傷口所帶來的身體上的痛苦。

  正想著,洞口傳來了微弱的動靜,許禾一下子警戒了起來,眼睛環顧著四周,尋找著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器,但是周圍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正要移動人魚小姐尋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時,一道殘影衝了進來,是巨獸,他的嘴裏還叼著一小包東西。

  沒有理會許禾,沐澤先上前查探千妤的情況,見她似乎在熟睡,而且安然無恙,這才放下了心。

  “你會做飯?”沐澤突然對著許禾開口問道。

  “嗯嗯”

  許禾沒有反應過來,本能的點頭。

  “我發現了一些食物,你和你弟弟去做飯吧,哦,對了,還有熬製糖水。”

  沐澤理所應當的吩咐道。

  許禾竟然也沒有覺得不對勁,拿著那小包東西就出去了。

  直到出了洞口,刺眼的陽光才讓她反應過來,哦,剛剛突然衝進來的東西確實是巨獸。

  “姐姐。”

  許禾發現許天的麵前立著一個蛋,許天一臉欣喜的圍著看。

  那個蛋很大,到許天的腰部了。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咕咕鳥,不知道怎麽了,它白天都還在活動,為了躲避它,我們換了一條路,然後在一處峭壁上發現了這個蛋,你看,好大啊”

  不等許禾詢問,許天就劈裏啪啦的將一路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她。

  “的確很大。”

  許禾點了點頭。

  “終於不用吃土了嗎?”許天看著蛋的眼睛都發光了。

  天知道,在那個冬天,由於沒有儲存到足夠的糧食,他們吃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土餅。

  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他是一點都不想碰那個土餅了,硬就不說了,還難吃。

  雖然姐姐將它做的像幹幹脆脆的小餅幹,但是也不能掩飾它不好吃的事實。

  “小天你去拾樹枝,姐姐今天煮糖蛋。”

  許禾會心一笑,她知道許天對於正常的食物已經渴望了很久了。

  那麽大的蛋,顯然夠他們吃了。

  “還不醒?”

  洞裏的沐澤圍著千妤轉了轉,小聲的嘀咕著。

  看著禁閉著雙眸的千妤,眼神憂傷。

  突然,千妤的手指動了動,一直關注著千妤的沐澤頓時緊張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生怕錯過了什麽。

  千妤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金色的身影。

  “殿下”

  千妤呢喃出聲。

  “姐姐”

  沐澤驚喜的叫出了聲,但隨即又歪了歪腦袋,殿下是誰?

  沐澤的聲音一下將千妤喚回了現實,是沐澤不是洛林。

  沐澤明顯的感覺到了千妤眼中的失望,心中不知道怎麽了,有些許不舒服,不過沉浸在千妤醒來的喜悅中的他,很快將這點淡淡的不舒服拋之腦後。

  “姐姐,你終於醒了,你昏睡了好久,我還以為你又要像上次一樣睡一個星期。”

  沐澤興致勃勃的說道。

  看著千妤的情緒不高,又頓時收斂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如果…”

  “沐澤,你這次太讓我失望了。”

  千妤打斷了沐澤的話,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倒影著沐澤巨大的身影,但沐澤卻沒有感覺到開心。

  因為他發現在那雙美麗的眼睛中,盛滿了失望,對他的失望。

  “什麽?”沐澤不明白,他什麽也沒有做,怎麽就讓姐姐失望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衝了出去,你是不是不打算救她們,你明明有能力的。”千妤的聲音帶著失望。

  她失望的不僅是沐澤沒有衝上去,還有現在的沐澤明明有能力戰勝那隻咕咕鳥,他卻沒有這樣做。

  他未免,也太冷血了。

  說起冷血,千妤想起來第一次見麵,如果不是自己使用了能力,沐澤根本就不會救自己。

  既然早早的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本性,那還有什麽可失望的呢?

  千妤不禁在心裏這樣的問著自己,或許,自己是無法接受什麽記憶也沒有了的沐澤,依舊是一個冷心冷情的野獸吧。

  “如果後麵不是我的要求,你也會將他們丟在那裏吧。”

  “我早就應該知道的,你從來都是這樣的獸人。”

  幸好,幸好你失去了記憶,不然,可能我也沒有了生命。

  千妤的眼睛裏帶著沐澤讀不懂的情緒,這讓沐澤覺得憤怒,難受。

  “我沒有錯,當時你的身體虛弱,周圍還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我不能拋棄你去戰鬥。”

  “而且,如果不是你突然衝了出去,你也就不會受傷了。”

  沐澤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在那個時候,他的心告訴自己,保存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無關人員的生命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原來,竟是我拖累了你。”

  “不,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沐澤語無倫次起來,他不是嫌棄姐姐是個拖累,他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他怎麽會覺得姐姐是累贅呢?

  “我知道了,你變不成人的原因了,因為你始終沒有人的情感。”

  千妤不願意再看沐澤。

  沐澤愣住了,所以姐姐的意思是,獸類就是獸類,即使會說人話,也始終不是人?

  可是姐姐不也是獸人嗎?他們不是一類人嗎?

  “不,我們不是,獸人和獸,總歸是有區別的,沐澤,你為什麽不能反省一下你自己?”

  千妤的聲音有些冷漠。

  “我沒錯,我沒錯,我不需要反省,任何時候,將自己保護好不是應該的嗎?”

  沐澤依舊反駁,他始終不能理解姐姐所說的話。

  “保護自己是應該,可也不應該犧牲無辜人的生命。”

  “我看到了,你想趁著那姐弟倆躲避的時候,奪走他們的食物,然後逃跑。”

  千妤的話讓沐澤心神一震,怎麽會,他明明什麽也沒有開始做。

  “我…”

  “你不用狡辯了,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想看到你,”

  千妤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失望,反而是充滿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