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再次出發
  “我把喪屍引到門外,一刀結果了它,兩人戒備著上到三樓,見儀表台上的紅燈還在一閃一閃,劉紅梅戴上耳機一聽,突然叫起來:‘張將軍在招募人手!’”

  張將軍聽到這裏,笑道:“所以你倆個娃兒,就來投奔哦了?”

  “是啊。”楊東點點頭,“我們一開始聽到張將軍的名頭,還以為是一支大部隊,那知道我們千辛萬苦找去太行山,卻隻有一二十人的幸存者,不過,我們心情也很高興,最少見到了活著的同類。”

  楊東說完,咕咚咕咚喝幹了杯中酒,呆呆地盯著眼前的火苗,麵沉似水,似乎又想起了劉紅梅。張也歎道:“我爸招募的廣播,連續播放了五年,五年裏,也隻不過來了二十九人。”沉默一會,黯然道,“沒有想到到今天,隻剩下五個人了。”

  眾人心中蒼涼,各自喝著悶酒。

  2024年5月7日。多雲轉晴。屍變五年零331天

  早上九點,陽光明媚,我站在陽台上迎著旭日東升,感覺內蒙遲來的春天終於降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了。

  這時周若晗也來到陽台上,伸伸手臂,笑道:“真是個晴朗的好天氣。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我說:“雪也化得差不多了,吃過早飯,我帶三人去木屋把車開來,今天就走。”

  周若晗點點頭:“行。”突然指著樓下冰麵,“哪是什麽?”

  我低頭望去,見冰麵下隱隱約約有團黑影,突然反應過來,冰層融化變薄,肉眼能看到被冰封水下的喪屍了,不由擔心地說:“冰層恐怕已經承受不了汽車的重量了,別一開進城就陷落下去。”

  周若晗說:“那不如做個大雪橇,把物資放上麵,我們拖著去木屋。”

  我一拍手,指著樓下說:“不是還有兩部雪地摩托嗎?可以讓東野誌明修好,用摩托來拉雪橇,雪橇做大一點,不一定連人都能坐。”轉身朝屋裏叫道,“大家準備做雪橇了。”

  眾人分工合作,東野誌明和嚴謹修雪地摩托,張也和伊莎貝拉等人做飯,其餘的人拆門板做雪橇。

  一個小時後,兩副雪橇完工,雖然簡陋,但麵積挺大,每副雪橇用了六塊門板,把物資放上去後,十五個人分乘兩副雪橇,也還綽綽有餘,就是不知道雪地摩托拉不拉得動了。

  吃過飯,我和徐克各自駕駛一部雪地摩托,把油門轟到最低,竟也能拖著雪橇緩緩移動,隻是出城上緩坡時,人得下來步行,還得提防物資滑落。

  花了小半天功夫,眾人來到樺樹木屋,一切還是我們離開時的樣子,大家分別給汽車裝上電池,又借助摩托電池助力,才一一發動了四輛汽車。

  我心中感歎,耽誤了接近半年的時間,我們終於朝著呼倫貝爾,再次出發。

  雪地初融,泥濘不堪,前擋玻璃上蒙滿泥汙和水汽,仍然由我駕駛悍馬車開路,副駕駛李良,後排坐著張也。

  一個小時後,張也突然指著車窗外:“那屋子後麵好像有羊。”

  我拿起望遠鏡看,見左邊小山坡上有一所圓形屋子,屋子後麵果然度出兩三隻羊,再看那屋子,輪廓圓形,屋簷下飄著早也褪色的彩色布條,像是所蒙古包,不禁心中疑惑,這蒙古包快六年了也沒有塌掉?

  四輛車逐一停下,我和周若晗等六七個人,拿著武器朝山坡上爬去,車上各類食品雖然充足,但總沒有新鮮的羊肉可口。

  幾人爬到半山坡,我見冰雪融化,露出一隻重見天日的喪屍,便順手抽出軍刀結果了喪屍,瞥見喪屍外套口袋裏露出個錢包,一時好奇拿起來看,見錢包裏有張和電影票,為四川涪陵,電影票也是涪陵的一家影院,觀影日期正為2018年的六月五日,正是大災難首日。暗道:“這隻喪屍竟是橫跨了大半個中國來到這裏,真堪為徒步界的典範了。”

  幾人爬到山坡頂上,見那所謂的屋子原來是石塊堆起的石包,李良一拍腦袋:“這應該是敖包,以前用來指明道路和邊界,也是蒙古人用來祭祀的場所。”

  幾人聽著李良解說繞到敖包後麵,往山坡下一看,都不禁吃了一驚,另一麵山坡下竟有座小鎮,我拿起望遠鏡瞭望,一驚更甚,鎮子裏停著一輛雪地履帶車和四五輛雪地摩托,忙噓一聲提醒大家:“注意隱蔽,鎮裏有人!”

  我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見十來人上了雪地履帶車和摩托車,出鎮以後就朝騰格爾諾海方向前進,心中一動,昨天被我們幹掉的五名男子,多半和這十來人是一夥的,這幫人不可能雪才融化就從末日地堡來到這裏,很可能的情況也是被大雪困在這鎮子上的。

  李良輕聲說:“幸虧我們殺了那五人後,都拖進了屋子,摩托車又開去了樺樹木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否則這幫人一進騰格爾諾海,就知道來了外人。”

  這時那幾隻山羊拱著雪地下的草,漸漸走到了半山腰,但我們怕槍聲驚動這夥人,於是下了山坡,繼續開車趕路。

  此後一直行車到傍晚,茫茫原野露出少許土黃,除了又看見幾座敖包,再沒有看見一座城市或者鄉鎮,看來越是往北,也越是荒涼。到了晚上,大夥把車停在一片小山包後,就在車上過了一晚。

  2024年5月8日。多雲轉晴。屍變五年零332天

  陽光普照,冰雪也融化得更快了,大草原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土黃,土黃中又夾雜著點點嫩綠,那是潛伏了太久的牧草在迫不及待的出土發芽,春天阻擋不住的快步而來。

  大夥趕了一天路,天色向晚時停車休息,剛挖土造了爐灶,暮色蒼茫中,隻見一大片灰黑踢雪而來,聲勢驚人,鋪天蓋地,卷得雪花漫天飛舞。我大吃一驚,叫道:“屍潮,屍潮!快向東逃!”心中卻是納悶,這地廣人稀的大草原上,哪裏來的屍潮,轉念一想,多半是別的省份,甚至國境外流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