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你真的知道自己嗎
  李良笑著搖搖頭:“一件簡單的事情給你搞成這樣複雜,你真是個當政客的料。”

  周若晗好奇地道:“那要是幾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又怎麽發布呢?”

  張也微笑道:“壞消息一次性說完,再說好消息。”又看著李良道,“還有,李良大哥,救蔡教授這件事情上,我還得具體教教你怎麽說,你應該分成三步告訴大家,第一步,蔡教授還活著,第二步,蔡教授很盼望我們去救他,第三部,救回蔡教授人類就有光複的希望。”

  周若晗笑道:“這相當於把一個好消息分成了三個好消息,但是,這個目標華而不實,連解藥也沒有許諾給人家一支,別人會幹嘛?”

  張也道:“就是華而不實的目標,才最有煽動力,你忘了,‘解放全人類’這句口號,曾經讓多少人熱血沸騰?”

  我深有感觸地點點頭,這天晚上的會議,在張也的策劃下,不但讓楊東和劉紅梅徹底打消了離開的念頭,竟連東野誌明等人也覺得,自己早就在做的事情,突然變得很有意義了,而原本他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或許隻是得到一支解藥罷了。

  自以為精明的人一旦被蠱惑,真是可怕到難以說出口。很多時候,你真的知道自己嗎?

  會議快結束時,我想起陳琳盜藥殺人的前車之鑒,宣布了凡有盜搶解藥的行徑發生,一律就地正法,並故布疑陣地說,最後一支解藥,由我和周若晗,李良和徐克輪流保管。讓有覬覦之心的人,也拿不準找誰下手。

  月26日。晴轉多雲。屍變五年零205天

  離開養老院後,上午十點,行駛了兩個小時的裝甲運兵車來到一座廢墟化的城市郊外,我下了車站在高處用望遠鏡觀察,見大街小巷空蕩蕩的,或許屍潮就發源於此,活死人走盡,這裏成了一座真正的空城。

  這倒不錯,我們剛好可以進城補充各種物資了。

  越野車駛進城區,來到一座大型商場前,街道和商場都有喪屍遊蕩,但數量並不多,幹掉喪屍後,大夥在商場裏大肆搜刮,將大米、麵條、還能入口的糖果、各類金屬罐裝食品等,搬了十幾箱摞在商場門口,考慮著越是向北,氣溫肯定越發嚴寒,冬衣皮靴又搬了一堆,最後更在三樓的食品賣場內,發現了同樣以凍幹工藝生產的山之廚急救食品,保質期和山屋一樣,也是超長的變態。

  幾乎將山之廚賣場搬空後,李良用手支著下巴說道:“我看最少還得找兩輛車。”

  周若晗指著兩條街外,說道:“進城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汽車銷售店,現在就去弄兩台吧。”

  我點點頭,從裝甲車上拿了汽車便攜式電源,和汗流浹背、正坐在米袋上喘氣的張將軍打聲招呼,三人便朝那汽車門店走去,身後腳步聲響,張也和楊開宇也跟了上來。

  城市廢棄太久,荒涼的街道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改變多少,五人來到汽車門店,見灰塵蒙麵的玻璃店門後,兩隻喪屍正無神的晃蕩。

  我們推門進去,以冷兵器幹掉喪屍,見汽車門店有四五個籃球場大小,這在估摸為四五線的城市裏,規模也不算小了。一排皮卡車後麵,還停著一輛悍馬。悍馬越野功能很強,隻可惜店裏就隻一輛。

  修好了一輛悍馬和一輛皮卡,我用便攜式電源發動汽車,五人分乘駛回商場。見大夥抽著煙,都還座在商場門口憩息。

  眾人見開來了兩輛新車,都圍上來看,張將軍道:“好嘛,餓嘶再也不想擠沙丁魚罐頭了。”裝甲運兵車塞了十九個人,對身材肥胖的張將軍來說,簡直就是在受罪。

  大夥笑著,把物資都搬上了車,臨上車時一清點人數,卻少了東野誌明、馬小娟,伊莎貝拉和漢斯,大夥等了一會,見漢斯和伊莎貝拉兩人提著個鼓囊囊的包,從街尾走了過來。我問起東野誌明和馬小娟。伊莎貝拉哦一聲道:“東野誌明說是要找電子元件,帶著馬小娟一起去了。”

  三輛車本來都已經發動,隻好又歇了火等著兩人,這淪為空城的廢墟極少見到喪屍的蹤跡,更不用說一聞風吹草動,就蜂湧趨去的暴屍,所以我們倒也不太擔心東野誌明和馬小娟的安全。

  李良道:“東野誌明去找電子元件,應該是為了製造出陳石山所設計的發明,不過他帶著馬小倩去幹嘛?”

  我笑了笑:“那小子,剛一見到馬小娟那會兒,就像丟了魂似的,兩個人一起去,不過是公事、私事,一起辦。”

  李良道:“他倒還有心情幹那調調兒。”

  我道:“人的天性就是這樣,再怎樣的艱難困苦,也壓製不住的。”

  李良點點頭,丟給我一支煙,兩人就在悍馬車裏吞雲吐霧,半個小時過去了,突然呯的一聲,隱隱傳來一聲槍響,但槍聲距離實在太遠,我和李良要是此時還在閑聊的話,肯定會忽略了這聲槍響。

  兩人一個激靈,趕緊跳下悍馬車支起耳朵,片刻,呯呯呯,又是接連三聲槍響,卻比剛才還要微弱,似乎開槍之人,正逃向城市另一頭。

  這時,後麵兩車人也在閑聊,沒有聽到槍聲,我和李良連忙跑過去,李良急道:“前麵有槍聲,或許是東野誌明他們出了意外,快發動汽車跟著來。”

  我和李良跑回悍馬車上,急轟油門向前疾馳,寒風虎虎地吹,卷起枯黃的落葉打著旋兒,兩邊樓房愈發破敗,鉛雲低矮,壓得廢墟化的城市喘不過氣來。

  三輛車穿過兩條街道,見前方十字路口人影一晃,跳出頭暴屍,它上身的衣衫早也破爛得不知去向,隻穿一條爛成了破條的牛仔褲,赤果果的胸膛上,一個血洞還在冒著死黑的血液。

  我一轟油門疾衝過去,撞得暴屍飛到半空,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李良連開兩槍,轟去了暴屍的半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