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第二次屠殺
  我心中一凜:“哪會有什麽後果?”

  蔡教授道:“也就是說,屍毒積聚到一個臨界點時,人們就算沒有被咬,也會屍變!”

  我疑惑地問:“但是,我們以前也沒有屍變呀?”

  蔡教授歎口氣道:“不死病毒進化了,比以前更有攻擊性。”

  我一下想起了在休閑山莊莫名屍變的劉鵬,他當時全身就沒有一處傷口,不由地顫聲道:“那豈不是說,人人身體裏都有枚不定時炸彈,什麽時候爆炸,完全不知道。”不由地哀歎一聲,“這對幸存者來說,簡直就是第二次屠殺!”

  我和蔡教授坐的位置遠離眾人,但蔡教授還是壓低聲音道:“是呀,那就看各人的體質狀況了,有可能就下一秒鍾,有可能三五年後,你完全沒有準備,就屍變了。”略一停頓又道,“不過你、小雨,徐克和孫大海,你們四個倒沒有這個隱患。另外周若晗和李良獻血時,我也順便將兩人的血液清洗了一遍,也能保證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後顧之憂。”

  我恍然道:“怪不得抽個血要花那麽長的時間,原來還有這樣的福利。”心中也代周若晗和李良感到高興。

  蔡教授又道:“為了防止萬一有人屍變,我決定用今晚的時間,先把每個人的血液都清洗一遍。不過要徹底解決問題,還是得盡快造出病毒疫苗。”

  我心中一動:“要是被咬了,清洗血液有用嗎?”

  蔡教授搖搖頭:“清洗不是治療,對已經被咬的人,毫無作用。”

  我心中失落了一下,看來馬春陽凶多吉少,多半等不到解藥研製出來了。

  蔡教授見我沮喪的表情,疑惑地問:“難道有人被咬了?”

  我躊躇了會,說道:“馬春陽被咬了,小雨怕你知道後擾亂了心思,沒敢告訴你。”

  蔡教授一下站起來:“怎麽能不告訴我呢!馬春陽什麽時候被咬的?這會在哪裏?”

  “今天早上,這會躺在他住的地方,楊開宇和韓可欣守著他呢。”

  蔡教授沉吟道:“兩件事情都不能拖啊,這樣,我先上樓,想法縮短製作解藥的時間,你組織一下人,讓古涵和陳石山先給大家清洗一遍血液。”

  月20日。陰轉多雲。屍變五年零199天

  到今天上午十點,大夥輪流著,一個不落的,都清洗了一遍血液,周若晗甚至駕駛直升機去了趟天長峰,把漢斯,伊莎貝拉和小豆子都接來了。

  這一天從早上到旁晚,蔡教授和小雨都沒有下過樓,午飯沒吃,晚飯也是楊思琦和陳琳送上來的。蔡教授倆人加班加點,隻為和死神賽跑,早一刻研製出解藥,好救下馬春陽一命。

  月21日。多雲。屍變五年零200天

  早上八點,韓可欣急匆匆地跑上樓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馬春陽的情況越來越糟了!”

  我和周若晗一聽,趕緊跟著韓可欣來到馬春陽的住處,我心想蔡教授和小雨,從前天晚上到現在,為了製出解藥,已經持續工作三十六個小時了,馬春陽要是撐不下去,也隻能認命了。

  馬春陽躺在沙發上,燒得臉色通紅,昏迷不醒,楊開宇每隔一小會,就給他額頭上重換一條濕毛巾,但說老實話,用處不大。

  我歎一口氣:“馬春陽有什麽遺言嗎?”

  楊開宇搖搖頭,欲言又止,我不解地問:“有什麽不好說的?”

  但楊開宇一開口,我倒吃了一驚,他說:“馬春陽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小雨的名字。”

  我苦澀一笑,也沒有心思和這即將死去的人計較。這時,周若晗突然輕呼一聲,指著馬春陽肩膀上的傷口,隻見數條黑線,正從傷口延伸上去,我歎口氣道:“馬春陽終究熬不過這一關。”

  我掏出腰後的手槍,打開保險,抵在馬春陽的太陽穴上,食指壓在扳機上,將扣未扣時,研發大樓突然傳來小雨的喊聲:“快把馬春陽抬上來,解藥製作成功了。”

  我一驚,看來馬春陽命不該絕,可是黑線已經爬到脖頸了,此時注射解藥,還有救嗎?

  來不及多想,幾人抬手抬腳,架著馬春陽疾向研發大樓而去,穿過院子時,冷不定的一聲槍響,走在後頭的陸安慶一頭栽倒地上,隨即嘭的一聲山響,製藥廠大門也被撞塌,三輛皮卡車猛牛一般,直衝進來。

  我一瞬間反應過來,八成是天翼生化的人找上門來了,一個翻滾,躲在花壇下麵,立馬開槍還擊,楊開宇趁機拖著昏迷不醒的馬春陽,逃上了研發大樓。

  三輛皮卡車車鬥裏,都架著重機槍,旋風一般的子彈,逼得我和周若晗,還有眼明手快的韓可欣都抬不起頭來,槍聲激烈,徐克等人在樓上也紛紛還擊,但對方除了重機槍外,還有十來個漢子跳下皮卡亂槍掃射,一時之間,我們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正在此時,又是雪上加霜,空中傳來隆隆的引擎聲音,兩架武裝直升機,猛禽一般的俯衝下來,彈雨如同冰雹一樣,鋪天蓋地直砸下來,韓可欣一聲尖叫,聲音痛楚,似乎也被擊中。

  交叉火力下,我們連槍口也抬不起來,我緊緊貼在花壇下,見一架武裝直升機降落在研發大樓天台,不禁心中惶恐,頂樓此時應該沒有幾個人,徐克他們能頂得住嗎?但對方火力凶猛,我和周若晗趴在地上,卻是毫無辦法。

  片刻功夫,降落天台的武裝直升機重新升起,周若晗忍不住破口大罵,原來對方竟將周若晗的直升機,一並飛走了。

  隻聽一陣喇叭聲響,三輛皮卡車隨即撤退,但對方撤退時,車鬥上的重機槍仍然瘋狂掃射,彈雨紛飛更兼空中掩護,我們仍然抬不起頭來瞄準射擊,隻是抬起個槍口,亂掃一通。

  皮卡車和直升機先後遠去,我站起身來,心中憤怒到了極點,隻見前後十分鍾不到,製藥廠也然滿目瘡痍,牆上、樹上,到處都是碗口大的重機槍眼,窗戶玻璃更是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