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重聚
  周若晗關閉飛機引擎,我們跳下飛機來到警務室,一推開門,三人頓時都給惡心到了,穢物滿地,白牆上有人頭撞破後留下的血汙,漢斯從頭到腳縮在牆角,鼻涕眼淚滿臉都是,見我們三人進來,神情漠然得恍如沒見。

  我眼睛去瞄地上的鑰匙,見鑰匙也被掰斷兩截,問道:“漢斯,怎麽樣了?”再看鎖眼,那米粒大的一小團紙還在。

  漢斯像條死狗一樣喘著氣,奄奄一息地回答:“你們一走,我就掰斷鑰匙了。”才三天不見,漢斯變得毛尖嘴長,似乎一下瘦了十幾斤。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倒是有些佩服漢斯的果斷和堅毅,說道:“你通過了考驗,現在和我們一起回天長峰吧。”

  漢斯看我一眼,眼神雖然茫然,卻隱隱透出欣喜。

  我半摟半抱,攙扶著漢斯來到機場,上了飛機,周若晗和小雨再次給飛機加滿了油,直升機升起,兩個多小時後,我們先去釣魚山莊接上徐克,然後再降落在了天長峰上。

  小喬等人聽到直升機引擎的聲音,早走出酒樓,聚在了門前空地上,小喬見了漢斯的萎靡的樣子,忙上來扶著他另一隻手臂,吃驚地問:“漢斯怎麽了?”

  “上樓再說。”我和小喬把漢斯扶回他住的客房,身後腳步聲響,古涵也跟著進了門。

  古涵盯著漢斯看了一會,遲疑地問:“漢斯難道是吸毒了?”

  我點點頭,心想古涵不愧是醫生,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道:“你看你能幫上他什麽?”

  古涵翻著漢斯的眼皮看了一下,說:“天長峰上沒有用於戒斷毒癮的藥,漢斯隻能靠他自己硬扛了,一般得需要十到十五天的時間。”

  我有些不相信地問:“十到十五天就可以了?”

  古涵點點頭:“不過戒除心癮,起碼要半年以上。”

  我說:“半年就半年吧,反正天長峰上也沒有毒品。”拍拍古涵肩膀,“這裏交給你和小喬了,我下去看看。”

  徐克和周若晗等人都在正樓大堂裏,我把漢斯的情況一說,周若晗道:“早就料到,這次不能帶上漢斯了。”

  李良有些擔心地問:“哪萬一你們飛到半路,飛機出了故障怎麽辦?”

  周若晗擺擺手:“我們去廣西回來,來回飛了兩千多公裏,直升機也經飛順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幾人說了一會話,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山西醫科大學。

  晚上吃飯時,我想著古涵得跟我們一起去,於是讓他教會小喬和伊莎貝拉照料漢斯。

  月10日。多雲轉陰。屍變五年零128天

  今天一早,我、周若晗、小雨、徐克,古涵、五人上了飛機,先飛到天長峰下,用上次開回來的油罐車給飛機加滿了油,然後朝西北方飛去,兩小時後,飛機進入了河南省境內,周若晗依靠航空飛行地圖,分別在周口和新鄉機場各加了一次油,下午四點,群山中的醫科大學也遙遙在望。

  我拍拍周若晗的肩膀說:“若晗,最好在醫科大學外麵找塊空地降落,蔡教授他們不知道我們來,得提防被他們一梭子打落下來。”

  周若晗點點頭,在距離醫科大學還有一公裏左右的時候,將飛機停在了一片枯草地上。

  五人下了飛機,各自帶上自己的武器和背包,在我的帶領下來到醫科大學院牆外,還是從穿過校園的幹涸河道進了學校,大夥放眼一望,隻見校園裏雜草叢生,荒涼冷落,四邊有圍欄的操場上,還遊蕩著十來隻行動遲緩的喪屍,哪裏像是有人住的樣子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我從太行市引走屍群後,馬春陽他們又發生了什麽曲折,最終沒有能來到這醫科大學?

  學校左邊矗立著幾棟教學樓,五年來無人清洗,窗戶玻璃一律的灰暗無光,幾人走到樓前,小雨忽而一指牆角,“看,有人種了菜!”牆角花壇外圍一圈是雜草,中間卻開辟了菜地,白菜、青菜綠油油的,長勢正好,周圍雜草沒有除淨,顯然是特意用來遮掩的。

  我心中一喜,又聽頭頂響起驚喜的歡呼,抬頭一看,三樓一扇窗戶推開,陳琳和陳石山收起手中的武器,臉上神情驚喜交加,陳琳歡喜的叫聲中帶著哭音:“天哥,你,你來了!”轉身朝樓下奔來。

  我欣喜若狂,趕緊朝樓上跑去,兩撥人在二樓相遇,大家拉著手,激動的心情,有豈是見慣了人頭攢動的人們,所能體會的。

  良久,我給雙方做了介紹,問起別來近況,陳琳歎口氣,說道:“伊娃死了。”

  我心中一凜:“怎麽死的?!”

  陳琳道:“你和凱瑟琳引走大部分屍群後,醫院負一樓的喪屍還是不少,我們又呆了兩天,等屍群又走散了大半後,石山大哥才打著電筒,領我們下樓去那停放吳坤女兒的冷凍室,那知道一隻喪屍中槍倒地後,隻是被擊中了頸椎站不起來,伊娃擦著它的頭過去時,腳踝上就被咬了一口。”

  我歎口氣,似乎眼前又出現了伊娃曼妙的身影,問道:“其他人呢?”

  陳琳指指頭頂:“都在頂層八樓,走吧,大家一起上去。”一邊上樓,又說道,“蔡教授在做實驗,馬春陽和楊思琦還在睡覺。”

  我和陳琳並排走著,問道:“蔡教授的實驗進展如何?”

  “我問過蔡教授,他說,他還沒有研製出屍毒解藥,但吳坤的女兒,他有把握讓她恢複成正常人。”

  我撓撓頭皮:“既然吳坤的女兒都能治好,幹嘛研製不出屍毒解藥。”不過心中還是一喜,吳坤的女兒都能治好,更別說是徐克了,徐克不過是注射了從吳坤女兒體內抽取的血液所製成的針劑。

  陳琳攤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你等下自己問蔡教授吧。”

  我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幹嘛你們種個菜,還要用雜草遮掩?操場上的喪屍,又不殺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