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末世,誰不有點神經質
  一會功夫羊肉烤熟,油脂滴到火堆上冒出青煙,肉香四溢,我切了一大塊羊肉分成三份,分給周若晗和伊莎貝拉,徐克這時已經把四條羊腿全吃完,拍著肚子躺到飛機機腹下,打盹去了。.“這食量……”周若晗搖搖頭,臉有憂色。

  我和周若晗並排坐著,伊莎貝拉在對麵,三人沒有吃上幾口羊肉,伊莎貝拉突然啊的一聲,我一抬頭,見伊莎貝拉驚恐地盯著我身後看,急忙一轉頭,頓時大驚,一名男子手裏拿槍,臉上似笑非笑,陰森森地盯著我們看。

  “朋友,有話好說,羊肉可以分你一份,大家都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我一下跳起,眼睛餘光朝十幾米外的機腹下瞥去,徐克似乎動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驚覺沒有。

  男子一頭亂蓬蓬的長發披在肩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剪了,他嘴巴一咧,臉上仍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詭譎。

  “分我一份?哈哈,分我一份!”男子幹笑著,“你們偷殺了我的羊,還要分我一份,哈哈,不錯,不錯。”大拇指一翹,“夠朋友!”

  他這話讓我們摸不著頭腦了,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諷刺,周若晗一隻手緩緩向身邊的突擊步槍摸去,男子一抬手,“想都別想,當心槍走火!都舉起手來!”

  三人舉著手,伊莎貝拉哆哆嗦嗦地說:“先,先生,這野羊是我們獵殺的,你怎麽,怎麽能說是你的呢?”

  男子神色一沉:“你看看機場周邊的鋼絲護欄,哪一處破損了能讓野羊鑽得進來?告訴你吧,這些野羊、野兔,還有野雞,都是我從深山裏捉來喂養繁殖的。”

  “我們可以捉一隻賠你。”周若晗連忙說。

  “好啊,賠來!”男子一伸手說。

  “我們現在就去捉。”周若晗作勢想要站起。

  “別動,就現在賠償!”男子一掂槍說。

  “大哥,你這就為難我們了,不讓我們去捉,怎麽賠你啊?”我說著又瞄了徐克一眼,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

  “不用看了。”男子冷笑一聲,“他已經被我打暈了。”

  我心中一沉,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心一橫,說道:“那你說,要我們怎麽辦?”

  男子沉吟著:“讓你們去捉吧,我不放心,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跑……”一句話沒有說完,伊莎貝拉連忙接口:“可以把我押在這裏,他們倆去捉羊賠償你,捉不來,我任你處置。”

  男子一翻白眼:“說得輕巧,他們倆一走,還會回來?”

  “我不是還在嗎?”伊莎貝拉說。

  男子一聲冷笑:“我留著你有什麽用?多一張吃飯的嘴嗎?再說我的羊也不是你殺的。”

  我心中一緊,原來這男子早就發現了我們,他是一直在等機會下手呀,說道:“羊是我殺的,你說怎麽辦吧!”

  “很簡單,一命償一命,你殺了我的羊,我就殺了你!”男子一抬槍口,惡狠狠地說。

  伊莎貝拉一聲尖叫,一下跳到我身前:“別,別殺他,求求你了!”

  “那我的羊不是白白死了?”男子說。

  “不白死,不白白死的。”伊莎貝拉一著急,又開始不通順了,一頓足,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白白死,你殺了我吧!”

  男子一愣,表情錯愕:“你願意代替他死?”

  “我願意!”伊莎貝拉堅定地說。

  “為什麽?你幹嘛要帶我死!”我吃驚地問。

  “不為什麽,大家落到這步田地。都是我害的,我應該付出代價。”伊莎貝拉一挺腰身,亭亭玉立的身材瞬間高大了。

  “不錯,勇於擔當!”我一翹大拇指,“今後你是我朋友了!”說著站起身來,擋在伊莎貝拉身前,“朋友,你動手吧!”

  伊莎貝拉趕緊又轉到我身前:“不,不,還是殺我吧!我比較的好殺!”這話聽起來有點搞笑。

  男子見我和伊莎貝拉爭著送死,喝道:“都別吵了,要殺也不是在這裏殺,都給我上飛機吧。”

  我心中一動,為什麽殺人還要選地方?男子一擺手:“連那個被打暈的人一起抬上飛機。”

  我走到機腹下,拖出徐克,見他雙眼緊閉,頭上白色的遮陽帽也被鮮血浸紅了半邊,揭開帽子一看,幸好傷口已經凝固,心想要是把徐克搬到太陽底下一曬,他要是一變異,說不定就有翻盤的可能,但男子緊接著又嗬斥了一聲:“快上飛機,磨磨蹭蹭的想幹什麽?”

  我歎一口氣,隻好扛起徐克,跟在伊莎貝拉和周若晗的身後,上了飛機。

  飛機機艙裏淩亂不堪,地板上全是空罐頭盒、飯盒、方便麵盒,男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了,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把人放在座位上。”男子說。

  我放下徐克,問:“說吧,你要怎麽動手?”

  “廢話,當然是用刀了。”男子說著,把手槍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你那一槍都驚到我養的動物了,我再要開槍,還不嚇破了它們的膽?”

  我一聽男子的話,心想他殺人還要顧慮嚇著動物,心中一動,脫口問道:“你是複生組織的人?!”

  誰知男子愣了一愣:“複生組織?複生組織是幹什麽的?”

  我瞧男子的樣子也不像作偽,不禁又納悶了,說道:“你不是複生組織的人,幹嘛殺人還怕驚擾動物?”

  “你豬腦子啊。”男人保持著自打我們一照麵,就一直似笑非笑的詭譎表情,“槍聲會嚇破動物的膽,野羊也還罷了,停機坪有鋼絲圍著,逃不出去,野雞和野兔還不打洞的打洞,飛的飛,全都搬家了,到時候,我還得費氣費力再捉它們回來,再費氣費力安撫它們,它們才肯讓我吃。”臉上表情不變,眼神抑鬱起來,“你那一槍,可害苦了我啊,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逃……”

  男子絮絮叨叨的講述聲中,我終於反應過來,男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笑非笑,那是因為他有些神經質,看來他大腦肯定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