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妙齡喪屍
  我和陳琳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陳琳歎口氣,低聲說:“她老公剛死,心情不好也是正常,咱們先去找厚點的衣服加上吧。.”聲音轉而溫柔,體貼地說,“看你就一件短袖t恤,冷得紅了鼻子。”

  我哧溜了下鼻子,感覺氣溫似乎又下降了幾度,就像季節還停留在冬天的末尾,雖然看不見雪了,卻仍然還那麽的幹冷。環顧四周,見稍遠處一棟兩層別墅的車庫門半開,裏麵停著一輛suv,用手一指:“就去那棟,找衣服加上後再順便看下,那車還能用不。”我早就想找輛汽車代步,但一路走來,那些廢棄在露天的車輛都無法啟動。

  兩人走到別墅前,見車庫裏停著的是一輛途銳suv,這車看起來不起眼,但在大災難發生前也要五十多萬以上,主要消費群體多半為低調的富人。

  “不用看,這車應該還來開,你看雨刮器刮擦的痕跡都還在。”陳琳指著途銳前擋玻璃,又有些疑惑地說,“可是大姐和他的老公幹嘛出去不開車?要是開著車的話,她老公或許也不會丟命吧?”

  “可能他們隻是在附近走走,完全沒有想到會撞上屍群吧。.”我說著拉開車門,見車裏沒有鑰匙,心想,鑰匙應該在少婦或者她老公的身上吧。

  陳琳點點頭:“也有這種可能。”

  兩人說著來到別墅門前,我用手一推,門從裏麵鎖上了,於是走到窗下,用槍柄砸爛玻璃,伸手進去打開房門。進了屋,見桌幾沙發,無一不是紅木所製,牆上掛著一個時鍾,鍾麵雖蒙滿灰塵,但指針仍在轉動,滴答滴答聲讓這靜謐的氣氛充滿了詭異。

  客廳後部有座旋轉樓梯,我和陳琳蹬上樓梯向上走去,剛到二樓樓口,就聽到一間臥室裏傳來“哧哧……哧哧……”的刮擦聲,時斷時續,聲音雖小,卻十分刺耳。兩人對視一眼,我走到門口,附耳在門上聽了一會,臥室中應該困著一隻喪屍。

  我抬起腿來,猛地一腳踹開房門,一隻喪屍站在門後,被踹開的房門撞倒在地,隻見它及肩的長發脫落過半,稀稀疏疏的露出頭皮,穿著一條碎花裙子,就像墳墓裏爬出來的幹屍。看它相貌,屍變時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妙齡少女。

  “妙齡”喪屍掙紮著又要爬起,我撥出匕首,紮進它凹陷的眼窩,一抬頭,見牆上掛著一把短劍,一尺來長,走過去取下,拔出劍來,扣指一彈劍刃,隻覺得短劍極其鋒利。

  “一個女孩兒家臥室裏放什麽短劍,不過這劍倒適合你用。”我說著把短劍塞過陳琳,“拿好了,空閑時教你用劍的方法。”

  “這不是她的臥室。”陳琳一邊把劍插在後腰,一邊說道:“你看這臥室裏沒有衣櫃,隻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女孩子的臥室那會這麽簡單?這應該是給客人準備的客臥。”

  “那就去主臥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我們倆穿的衣服。”我說著轉身要出門,隻見門後木板上被摳去了一大片,全是指甲的抓痕,想來是喪屍長年在門後抓撓所至,白色門板上暗紅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嗯,有個日記本。”陳琳的目光卻被床頭一個精美的本子吸引,我轉頭看去,見本子封麵上印著一對飛翔的翅膀,下麵寫著“天翼生化”四個小字,我一愣,又想起了那廢棄加油站裏的雌性喪屍,它胸牌上也有天翼生化幾個字,陳琳說過,天翼生化和a基地有業務往來,隻是具體什麽情況屬於機密,陳琳小小一個秘書,也不道具體往來的業務。

  我好奇之下拿起筆記本,隨便翻開一頁,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輕聲讀出來:“騷亂也經過去兩個月了,外麵變成怪物的保安還在到處遊蕩,他也經吃了兩個人了,還想害人,親愛的周洋,我在你別墅也住了這麽長的時間,你怎麽還不來救我,我每天想著你,這也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我每天都在祈禱,願你平平安安,不管怎樣,我一直要等到你回來……”

  哦,本子所記,應該是“妙齡”喪屍寫的日記。

  我把本子扔回床上,可沒有心思去讀女孩兒的心情筆記,拉著陳琳來到隔壁主臥,打開衣櫃,各式男女款式的衣服琳琅滿目。我和陳琳翻了一會,各挑了一套厚實衣服換上。

  臥室裏冷落淒清,盡管是豪宅,仍然彌漫著我所熟悉的死亡味道,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陳琳柔聲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可我還一直沒有說過一聲,謝謝你。”

  “謝什麽呀,要是沒有你陪伴,我一個人孤零零趕路的滋味,也挺難受的。”我說著伸手握住陳琳一隻手,她的小手雖然有些冰涼,但在這更冷冰的世界裏,也能感受到讓人安寧的溫暖。那是同種之間,才會有的感覺。

  兩人沉默一會,陳琳臉上忽而露出調皮而有好奇的神色,從身後拿出“妙齡女孩”寫的日記:“好想知道那女孩子的故事。”

  “女孩對愛情都很感興趣嗎?”我笑一笑,問。

  陳琳歪著腦袋,眼神中充滿柔情蜜意,被她神情所感染,我恍惚間覺得臥室裏似乎也溫暖了幾度。

  “那是當然,不管這世界上發生了什麽,愛情總是最讓人向往的,有一首詩不是寫道‘若為愛情故,兩者兼可拋’”陳琳說。

  我一笑:“你真會改詞,人家寫的是‘若為自由故,兩者兼可拋’”

  “那是你們男人的心思,在女人眼裏,愛情總是第一的,你看客房死去的女孩,不是為了等她的心上人,最後困死在這裏嗎?”陳琳一手支頤,幽幽地說道:“也不知道她心上人是怎麽樣的人兒,最後來過沒有?”

  “我也很想知道,要不我念給你聽。”說著我拿過日記,正要打開,陳琳忽地又按住我的手:“如果日記中記得都是些傷心的事兒,你就不用念給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