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取消婚約
  葉梓萱瞧見那人的時候,眉頭輕佻,“你……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赫連歧便命人將那人給帶了過來。

  那人揭開臉上的麵紗,看向了葉梓萱。

  葉梓萱突然一笑,“不曾想到你竟然幹起了這樣的勾當。”

  那人皺眉道,“我認得你?”

  葉梓萱斂眸,“重要嗎?”

  那人也是怔愣一下,“你……為何會有王武山的嗜血蟲?”

  “重要嗎?”葉梓萱又是這句話。

  那人斂眸,嗤笑了一聲,“到頭來,我還是敗在了這上頭。”

  葉梓萱轉眸看向赫連歧,“今兒個咱們也算是抓了一條大魚了。”

  “先帶下去。”赫連歧沉聲道。

  “是。”手下應道,便將人給帶了下去。

  葉梓萱轉眸看了一眼於二姑娘,又看向那於二姑娘的表哥,“人已經抓到了,我也該送你回去了。”

  “這……”於二姑娘輕聲道,“多謝。”

  葉梓萱便又道,“不必客氣。”

  她又看向那男子道,“你二人既然是偷偷見麵,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引起懷疑。”

  赫連歧見葉梓萱對那男子神情淡淡的,不知何故,他隱約覺得,此事兒並不簡單。

  不過,瞧見她倒也沒說什麽,便在一旁也是靜默不語。

  身後的平昶是一眼都沒有再看於二姑娘。

  不過瞧著堂堂烊國的大皇子,在一個女子麵前這般,著實是有些怪異。

  這種奇怪,並非是尊卑之分,而是,感覺到了這位回來的上官表妹怕是不簡單。

  畢竟,能夠從王武山活著回來的,而且還是女子,的確不同。

  葉梓萱如今可是不屑於去在意平昶的心情的,畢竟,她也不覺得與這位看似高傲的大公子有什麽交集。

  葉梓萱親自送於二姑娘回了於家。

  於家得知是她與大皇子送回來的,自然是驚訝不已。

  原本安靜的於家,頓時一陣鬧騰。

  還未來得及恭迎,葉梓萱已經將於二姑娘送入了角門,便與赫連歧坐著馬車走了。

  平昶也坐在馬車內。

  赫連歧笑道,“這於家的大姑娘,與你是有婚約的吧?”

  葉梓萱這才想起來,便又看向了平昶。

  平昶一怔,隨即道,“此事兒,也不過是傳聞罷了。”

  “哦。”赫連歧當即便明白了。

  依著平昶的性子,這於家出現了與自家表哥暗中私會的女子,可見這於家女子的品性。

  如此一來,平昶是斷然不會再與這於家有任何來往的。

  故而,即便有這門婚約,怕是平昶也會斷然拒絕的。

  葉梓萱覺得,平昶的這份驕傲,反倒與二太太平氏很像。

  可,平落卻沒有這樣的脾氣。

  果然,這二太太平氏也是平家人,倒也不假了。

  赫連歧看向葉梓萱道,“你認得那人?”

  “那雙眼睛。”葉梓萱附耳與他說了幾句。

  平昶瞧著葉梓萱當著他的麵,與赫連歧交頭接耳,這哪裏是女子該有的矜持。

  他對葉梓萱是滿眼的嫌棄。

  葉梓萱反倒不在意,與赫連歧說罷之後,又道,“你說他怎會出現在烊國呢?”

  “此事兒,倒是有些古怪了。”赫連歧低聲道,“帶走的那些女子,我已經命人去尋了,應當很快就能找到。”

  “嗯。”葉梓萱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去理會了。”

  “你手中怎會有嗜血蟲的?”赫連歧看向她問道。

  葉梓萱便將那小蟲子拿了出來。

  平昶皺眉道,“這東西,何必顯擺?”

  “這不過是普通的蟲子。”葉梓萱說著,便摸了摸那蟲子,隨即便丟了出去。

  赫連歧笑了笑,“你還真是機靈。”

  “我也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害怕嗜血蟲。”葉梓萱一臉無辜道。

  “這世上有誰不怕嗜血蟲的?”赫連歧反問道。

  “可是這嗜血蟲,在大朝知曉的不多。”葉梓萱挑眉道,“可那人竟然很清楚,可見,他並非是大朝人。”

  “所以,他是烊國潛入大朝的?”赫連歧連忙道。

  “嗯。”葉梓萱點頭道,“若果真如此的話,那此人便危險了。”

  “怪不得呢。”赫連歧沉吟了片刻,“不過,此事兒你也莫要插手了。”

  “我也懶得去理會。”葉梓萱接著說道。

  馬車緩緩地前行,待到了平落所在的茶館內。

  平落與上官子瑤已經在等著了。

  瞧見葉梓萱過來,連忙起身,“你沒事吧?”

  “沒事。”葉梓萱笑吟吟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我改日再登門拜訪。”

  “好啊。”平落見葉梓萱如此說,欣然答應了。

  平昶便朝著赫連歧恭敬地行禮。

  赫連歧也隻是淡淡地點頭。

  當平昶與平落目送著葉梓萱等人離去之後,平昶看向平落道,“這位上官表妹,當真是沒有一丁點規矩。”

  “大哥。”平落皺眉道,“你又何必用那些繁文縟節來評判她呢?”

  “哎。”平昶重重地歎氣,隨即便道,“先回府再說。”

  “嗯。”平落點頭道。

  兄妹二人便回去了。

  平昶便徑自去了平大老爺的書房。

  平大老爺看著平昶道,“今兒個你碰上了大皇子?”

  “正是。”平昶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平大老爺聽過之後,挑眉道,“不曾想到,這上官回來的這個丫頭,到底是有幾分厲害的。”

  “父親,這般沒有規矩的女子……”平昶皺眉道。

  “你墨守成規了。”平大老爺盯著平昶道。

  “可有些東西,必定是要有人傳承的。”平昶反倒不覺得如此。

  無規矩不成方圓,倘若人人都如此隨性而為,那麽,這世間便沒了秩序。

  平昶帶著固有的執念,到底是無人能夠跨越過的。

  這是他為人處世,判斷好壞的標準。

  平大老爺見他如此,暗自歎氣。

  人人都道文人迂腐,可是,真正的文人,又有幾個是真正做到的呢?

  就拿平家來說,書香門第,數代首輔,輔佐了多少皇帝,倘若沒有這些規矩,怕是早已被吞噬了。

  可即便如此,外頭還是有不少人虎視眈眈的。

  平昶能夠變成現在這樣,總歸也算不是壞事。

  最起碼,迂腐也是一種保命之法。

  平大老爺見說不過他,便也不多言了。

  平昶又將那於二姑娘之事說了一遍。

  平大老爺知曉,平昶是斷然不會與於大姑娘有任何牽扯的,故而便也不提這婚約之事了。

  而此時。

  葉梓萱正坐在馬車內。

  上官子瑤有些拘束。

  赫連歧因上官子瑤在場,到底也不便與葉梓萱說太多,隻是靜靜地坐著。

  一時間馬車內的氣氛反倒顯得有些怪異。

  葉梓萱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是笑吟吟地看向上官子瑤道,“三妹妹,適才你與平表姐在一處,可是拘束了?”

  “還好。”上官子瑤輕聲道。

  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赫連歧。

  葉梓萱見此,也隻是無奈地歎氣。

  她轉眸瞪了一眼赫連歧。

  赫連歧輕咳了幾聲,轉眸權當自己不存在。

  葉梓萱便握著上官子瑤的手道,“莫要擔心。”

  “嗯。”上官子瑤輕聲應道。

  赫連歧聽著葉梓萱對上官子瑤輕聲細語的,嘴角一撇,這丫頭,當真是區別對待的很呢。

  葉梓萱在馬車上安撫著上官子瑤。

  直等到了上官家,她便徑自帶著上官子瑤下了馬車。

  “親自送大皇子回去。”葉梓萱看向車夫道。

  “是。”車夫應道。

  赫連歧倒也沒有下馬車,隻是掀開車簾,看向她。

  葉梓萱朝著赫連歧揮揮手,便回去了。

  赫連歧目送著她入了角門,這才放下車簾,便坐著她的馬車離去。

  這馬車內倒是應有盡有的。

  他看著一旁擺放著的香爐,還有一本未看完的書卷,另外還有一個暗格。

  他徑自打開,裏頭擺放著的大多都是她感興趣的。

  待看過之後,一旁還放著一個小匣子。

  赫連歧便將那小匣子打開,裏頭放著一塊玉佩。

  他隨即便將玉佩拿了起來。

  便瞧見了匣子內還放著一張紙條。

  他隨即便打開,赫然寫著,“送與大皇子。”

  赫連歧高興地笑了,便樂滋滋地將那玉佩收了起來,這心裏頭別提有多美了。

  葉梓萱親自送上官子瑤回去,這才去了沈氏那。

  沈氏已經從宮中回來了。

  她知曉葉梓萱帶著上官子瑤出去玩了,便特意在等她。

  葉梓萱瞧見沈氏正坐著,她笑嘻嘻上前,“母親。”

  “帶著子瑤出去玩的如何?”沈氏看向她問道。

  “出了一些事兒。”葉梓萱又看向沈氏道,“不過母親,太後為何會召見你?”

  “問起了你的事兒。”她說道。

  葉梓萱一怔,不過也了然道,“想來是擔心我來曆不明罷了。”

  “嗯。”沈氏便道,“放心吧,我都搪塞過去了。”

  “嗯。”葉梓萱連忙點頭。

  沈氏拍著她的雙手道,“太後這些年來,看似麵善佛心的,可終究不過是在等一個契機。”

  “什麽?”葉梓萱不解道。

  “當今的皇上並非是她的親子,她一心想要寧王繼位,可一直找不到機會。”沈氏又道,“如今突然召見我,想來是另有所圖。”

  “這……”葉梓萱一怔,“我不明白。”

  “等著就是了。”她說道。

  “母親,女兒會小心的。”葉梓萱見沈氏如此說,到底也明白了幾分。

  沈氏笑吟吟地看向她,“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葉梓萱點頭應道。

  等出了沈氏的院子,葉梓萱反倒陷入了沉思中。

  倘若這太後真的要圖謀皇位,看來這寧王也是在暗中運作了。

  赫連歧前往大朝,難道也是另有所圖?

  葉梓萱暗自思忖起來。

  她看向春花道,“三姑娘怎麽樣了?”

  “大姑娘放心,奴婢挑選了兩個可心的丫頭過去,必定會精心伺候的。”春花回道。

  “嗯。”葉梓萱點頭應道。

  等回去之後,她剛進了書房,褚非凡便到了。

  “姐姐。”褚非凡笑吟吟地看向她。

  “看來,這京都也不太平。”她說道。

  “姐姐可是擔心什麽?”褚非凡看向她道。

  “嗯。”葉梓萱點頭道,“如今到底也不是我擔憂的時候。”

  “太後難不成想要拿你大做文章?”褚非凡連忙道。

  葉梓萱斂眸道,“如今寧王在何處?”

  “寧王?”褚非凡又道,“寧王在邊關。”

  “他在邊關?”葉梓萱皺眉道,“看來,是真的要出事。”

  她琢磨了一會,便又道,“這才過了多久,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姐姐,這寧王的事兒,你難道不知道?”褚非凡驚訝地看向她。

  葉梓萱一怔,“看來,赫連歧讓我看的,也並非是全部啊。”

  這個人……

  哼!

  葉梓萱又道,“想來,他是另有算計。”

  “姐姐,你在烊國不過是過渡罷了,你又何必操心這些呢?”褚非凡反倒不以為然,“再說了,赫連歧怎麽可能允許太後與寧王的計謀得逞呢?”

  她又道,“除非,寧王想要借機興兵,可如此的話,他這皇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這又如何?”葉梓萱挑眉道,“邊關……寧王造反……大朝……淩墨燃……”

  葉梓萱嘀咕了起來。

  她又看向赫連歧道,“淩墨燃呢?”

  “不知道。”褚非凡搖頭道。

  “你當真不知道?”葉梓萱又問道。

  “姐姐,我不會騙你的。”褚非凡委屈道。

  葉梓萱輕輕地歎了口氣,“你回去吧。”

  褚非凡見她如此,便也不多言了。

  而是慢悠悠地轉身走了。

  葉梓萱便頭疼地坐在那。

  為何事情越發地複雜了呢?

  她沉默了許久之後,便也不多想,而是去睡了。

  反正,她也想不通不是嗎?

  翌日。

  葉梓萱醒來之後,便去了沈氏那。

  沈氏正忙完。

  見葉梓萱前來,“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母親。”葉梓萱笑吟吟道,“想您了。”

  “就是嘴甜。”沈氏被葉梓萱哄得很是高興。

  葉梓萱便陪著沈氏到晌午。

  又陪著沈氏用過午飯,她才離開。

  沈氏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又看向菊媽媽道,“這孩子有心事啊。”

  “想來是擔心您。”菊媽媽在一旁道。

  “哎。”沈氏重重地歎氣,“這也都是她該走的路。”

  “是。”菊媽媽垂眸應道。

  沈氏便也不多言了。

  葉梓萱便出府去了。

  她剛出府,迎麵撞上了赫連歧。

  葉梓萱想起寧王的事兒來,對他倒是沒有好臉色。

  赫連歧此刻正美滋滋地待著她送的玉佩,不過瞧見她那冷冰冰的眼神,明顯停頓了一下。

  他隨即上前,“怎麽瞧見我不高興?”

  “走。”葉梓萱越過他,隻是冷冷丟了一個字。

  赫連歧一聽,又愣住了。

  不過還是乖乖地跟著去了。

  二人到了別院。

  葉梓萱斜眼看著他。

  赫連歧輕咳了幾聲,連忙道,“我得罪你了?”

  “嗯。”葉梓萱倒是沒有否認。

  “哪裏?”赫連歧連忙問道。

  “寧王。”葉梓萱隻突出兩個字。

  赫連歧這才反應過來,淺笑道,“我當是什麽事兒呢。”

  “看來你是胸有成竹啊。”葉梓萱冷嘲道。

  赫連歧淺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葉梓萱冷哼一聲,“我在這別院的藏書閣內看了那麽多,也沒有發現關於寧王的事兒啊。”

  “沒有?”赫連歧一怔,“不可能。”

  “就是沒有。”葉梓萱挑眉道。

  “芙蕖。”赫連歧沉聲道。

  芙蕖連忙上前,“殿下。”

  “寧王的事兒,怎麽回事?”他冷聲道。

  “這……”芙蕖連忙跪下道,“是屬下故意藏起來的。”

  “為何?”赫連歧不解地看向她。

  芙蕖斂眸道,“如今與寧王對抗,乃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