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他出現了
  “我想靜靜。”葉梓萱靠在別院內長廊的欄杆上。

  赫連歧站在一旁,並未坐下。

  葉梓萱挑眉,盯著他,“大皇子不忙嗎?”

  “怎麽?”赫連歧勾唇一笑,“過河拆橋?”

  “沒什麽。”葉梓萱擺手道,“我哪敢?”

  “這就對了。”赫連歧得意地坐下。

  葉梓萱一手撐著下顎,一隻手隨意地搭著,盯著遠處,“你說老太太現在在做什麽?”

  “看來你對烊國還是不適應。”他直言道。

  “知道便好。”葉梓萱淺笑道,“隻是不知該怎麽去麵對罷了。”

  “上官大太太待你如親生一般,這可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赫連歧感歎道,“我也覺得奇怪。”

  葉梓萱抬眸看向遠處,一言不發。

  赫連歧見她又沉默不語,感歎道,“怎麽又變得多愁善感了?”

  “有嗎?”葉梓萱挑眉,隨即便又笑了笑,“不過是在想著我該做什麽?”

  “在你看來,在烊國你能做什麽?”赫連歧問道。

  “是啊。”葉梓萱沉吟了片刻,“我能做什麽呢?許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葉梓萱。”赫連歧直呼其名道。

  葉梓萱隻是靜靜地看向她他,隨即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看來你還是有心事兒啊。”赫連歧隨即將手中的折扇收起,一本正經道,“說說看。”

  “沒什麽。”葉梓萱搖頭,“反正來都來了,讓我暫時地放空放空如何?”

  “那我不打擾了?”赫連歧試探地問道。

  “不送。”葉梓萱衝著他擺手。

  赫連歧嘴角抽搐了幾下,無奈地起身走了。

  不過剛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這地方……本就是我的。”赫連歧低聲道,“為何我要走?”

  “那我走。”葉梓萱起身,感歎道,“果然啊,這烊國如此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罷了,我走。”赫連歧連忙轉身走了。

  葉梓萱見他離開,笑吟吟地坐在那。

  不遠處,赫連歧躲在暗處瞧著。

  嗬,女人。

  葉梓萱隻是想靜一靜,可是不知何故,待在上官家,她怎麽都無法讓自己真正地冷靜下來。

  可到了這裏,反倒能夠讓她短暫地安靜下來。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人,乃是芙蕖。

  “葉大姑娘。”芙蕖與葉梓萱已然很熟了。

  葉梓萱仰頭看向她,“芙蕖姑娘。”

  “葉大姑娘在想什麽?”芙蕖站在她的麵前道。

  “芙蕖姑娘一直待在這嗎?”葉梓萱示意她落座。

  芙蕖緩緩地坐下,“自幼便在這。”

  “那你可曾出去過?”葉梓萱又問道。

  “倒是沒有出過京都。”芙蕖斂眸道。

  “可惜了。”葉梓萱感歎道,“你我雖為女子,可也不能真的成為男子的附屬品,該出去的時候也要出去。”

  “這是誰說的?”芙蕖一怔,問道。

  “我家老太太。”葉梓萱得意道。

  “看來,葉大姑娘很尊敬她。”芙蕖輕聲道。

  “那是自然。”葉梓萱感歎了一聲,“隻是不知曉她如今怎樣了。”

  “既然葉大姑娘來到了這裏,自然是與此處有緣,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芙蕖溫聲道。

  葉梓萱淺笑道,“聽著倒像是個參透頓悟之人。”

  “不過是看淡了。”芙蕖低聲道。

  “我知道了。”葉梓萱深吸了幾口氣,“我先告辭。”

  “好。”芙蕖起身,便目送著她離去。

  葉梓萱出了別院,便看見赫連歧斜靠在大樹底下,正在等她。

  葉梓萱背著雙手上前。

  “怎麽還在這等著?”葉梓萱看向他。

  “不然呢?”赫連歧盯著她,“走吧。”

  “這可不成。”葉梓萱連忙道,“大皇子太招搖了。”

  她說罷,便直接往前去了。

  “等等我。”赫連歧連忙跟上。

  葉梓萱斜睨了他一眼,“大皇子想做什麽?”

  “沒什麽。”赫連歧淡淡道,“順道而已。”

  “哦。”葉梓萱便也沒有再拒絕。

  二人便這樣往前走。

  如此正值黃昏,京都最繁華的街道商鋪林立,攤販也都已經開始叫賣起來。

  比起白日,這裏更像個不夜城。

  葉梓萱看得出來,烊國百姓的熱情,雜耍,燈謎,船舫上的鶯鶯歌聲傳來,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湊個熱鬧。

  葉梓萱突然道,“我也想去逛一逛。”

  “好啊。”赫連歧見她對京都感興趣了,自然是高興的。

  他連忙道,“我帶你好好逛逛。”

  “好。”葉梓萱欣然應道。

  二人便沿著河邊走,遠遠地便瞧見放著麵具的攤子。

  葉梓萱連忙前去,拿起了一張鬼麵的麵具,便見麵前的人已經戴上了。

  她愣了愣,當瞧見麵具與她手中的一模一樣,便笑道,“要不買這個吧。”

  “好。”麵前的人低聲應道。

  葉梓萱一怔,她伸手揭下麵前人的麵具,當瞧見是誰的時候,愣在了當場。

  “你怎麽在這?”她不解道。

  “過來湊個熱鬧。”淩墨燃冷聲道。

  葉梓萱挑眉,將手中的麵具放下,並未瞧見赫連歧。

  “大皇子呢?”葉梓萱來回尋找。

  “看來,你已經習慣了。”淩墨燃隻是盯著他道。

  “笨蛋。”葉梓萱連忙拽著他往前走。

  等避開人群,到了一個隱蔽之處,她盯著他,“你不怕被抓住嗎?畢竟,你如今可是守著邊關呢?”

  “你擔心我?”淩墨燃隻是這樣看著她。

  “趕緊回去。”葉梓萱壓低聲音道。

  “回答我。”淩墨燃再一次地問道。

  “幼稚。”葉梓萱便瞧見了赫連歧尋找她的身影。

  她連忙越過他,還不忘提醒他,“趕緊回去。”

  “明日在此處見。”淩墨燃壓低聲音。

  葉梓萱一怔,便直接往前走了。

  赫連歧見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葉梓萱不解地問道。

  “一眨眼,你便不見人了。”赫連歧皺眉道。

  葉梓萱連忙說道,“走。”

  她說著,直接帶著赫連歧往前,待到了那麵具攤子前,“我適才瞧見一個人也戴著這個麵具,我便以為是你,跟了過去,結果跟丟了。”

  “這個?”赫連歧便將那麵具拿起來,戴了起來,“你喜歡這個?”

  “嗯。”葉梓萱點頭,“是不是很好看?”

  “買了。”赫連歧直接拿走,丟了銅板。

  葉梓萱笑道,“果然是大皇子,竟然也知曉帶著銅板了。”

  “適才去兌換的。”赫連歧又道,“知曉你定然不會讓我太出血。”

  “知道便好。”葉梓萱點頭,便與赫連歧繼續往前走。

  赫連歧將那麵具收起來,與她一同繼續閑逛著。

  二人便到了一個小攤子前麵,吃了一碗麵,便又繼續往前。

  “我該回去了。”葉梓萱看了一眼天色。

  赫連歧點頭道,“好。”

  葉梓萱遠遠地便瞧見自己的馬車停著。

  她看向赫連歧道,“大皇子要送我?”

  “走吧。”赫連歧便徑自往前走了。

  葉梓萱挑眉,顯然他知道淩墨燃來了。

  可是,她卻不能主動地提起。

  畢竟,赫連歧也沒有要揭穿。

  二人便各懷心思地坐在馬車上。

  赫連歧靜默不語,二人一時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尷尬中。

  葉梓萱靠在馬車上,聽著外頭熙熙攘攘的聲音,她嘴角難得噙著一抹淺笑。

  赫連歧輕咳了幾聲,“你想到什麽,如此高興?”

  “嗯?”葉梓萱看向他,“沒什麽。”

  “嗯。”赫連歧便也不多問了。

  等到了上官家,葉梓萱下了馬車。

  赫連歧便目送著她進去。

  隨即,便轉身策馬離去。

  葉梓萱先去了沈氏那。

  沈氏如今好了許多,瞧見葉梓萱來了,便靠在軟榻上,笑吟吟道,“今兒個可是碰到什麽高興的事兒了?”

  “嗯。”葉梓萱點頭道,“今兒個女兒逛了京都。”

  “與大皇子一同逛的?”沈氏又問道。

  “母親怎麽知道?”葉梓萱連忙問道。

  “你在烊國人生地不熟,能夠讓你如此放鬆的,必定是熟人,那自然是送你前來的大皇子了。”沈氏又道。

  “正是。”葉梓萱連忙應道。

  沈氏淺笑道,“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是。”葉梓萱垂眸應道,便先離開了。

  沈氏見她這樣,也隻是暗暗地歎了口氣。

  “這孩子,終究還是不適應這裏。”沈氏低聲道。

  葉梓萱回了自己的院子,似是想到了什麽,看向春花道,“二姑娘這幾日如何?”

  “大姑娘,你怎麽想起她來了?”春花不解道。

  “沒什麽。”葉梓萱淡淡道,“這平氏必定對此事兒耿耿於懷,想著法子要對付我。”

  “大姑娘說的是。”春花垂眸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好地盤算盤算。”葉梓萱到底也不想因為這些事兒而影響了心情。

  上官老太太主動去了家廟,顯然是不想因她而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也不知何故,葉梓萱始終覺得自己的出現,似乎是早有預謀。

  是老太太一早便算計好的?

  還是說被某些人推動的呢?

  葉梓萱歪著頭,這些時日在別院瞧見的,也讓她大開眼界。

  不過,淩墨燃貿然前來烊國,而且還是京都,倘若被大朝皇帝知曉了,那便是玩忽職守。

  葉梓萱皺眉道,“他來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看來她得想法子讓他盡快地離開才是。

  縱然他是個小公爺,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畢竟,這裏可是烊國,而並非大朝。

  就算是在大朝,在皇上麵前,他也算不得什麽。

  葉梓萱暗自歎氣,當初也是他讓自己來的,如今,這才過了多久,他便自己跑過來了?

  葉梓萱又道,“行宮內,月柔公主如何了?”

  “回大姑娘,還是被擱置。”春花又道,“不過月柔公主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嗯。”葉梓萱點頭道,“還是盯著點。”

  “是。”春花垂眸應道。

  葉梓萱便也不多言了。

  她洗漱妥當,便早早地去歇息了。

  翌日一早,她便去了沈氏那。

  沈氏中毒,此事兒必定是府內的人做的。

  看來,這府上並非如她所見的那般太平。

  葉梓萱陪著沈氏用過早飯,便出去了。

  沈氏隻是笑吟吟地看著她離開。

  葉梓萱到了別院。

  芙蕖在等著她。

  葉梓萱已經將那密室內的都看過了,這特意前來,乃是想要問一件事兒。

  “不知道葉大姑娘有何吩咐?”芙蕖見她如此,便笑著問道。

  “芙蕖姑娘可是知曉,這京都內,最厲害的聖手是誰?”葉梓萱連忙問道。

  “聖手?”芙蕖想了想,“便是沈神醫了。”

  “罷了。”葉梓萱無奈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