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仗著老太太撐腰
  平氏說著,便掃過身後的婆子,“還不將大姑娘綁了。”

  “管教?”葉梓萱語氣冰涼,“二太太打算如何管教我?”

  “按照家規對長者不敬,欺辱自家姐妹,這跪祠堂是免不了的,先打二十板子。”平氏冷冷道。

  葉梓萱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來人,先將二姑娘綁了,打二十板子。”

  “打她?”平氏臉色一沉,“她做錯了什麽,有我這個母親在,即便要管教,也該是我來。”

  “原來在二太太眼裏頭,壓根沒有大太太,也從未老太太放在眼裏。”葉梓萱淡淡道。

  “胡說八道。”平氏不耐煩道,“還不趕緊綁了了。”

  “我說了,若綁,那二姑娘先綁了。”葉梓萱冷冷道。

  “這上官家還輪不到你說話。”平氏沉聲道。

  “輪不到她說話?”沈氏從遠處急匆匆地走來。

  平氏一愣,待沈氏站在她的麵前,她也沒有半分地退讓。

  在她的心中,對這沈氏本就不放在眼裏。

  更何況,她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野丫頭。

  平氏是壓根不相信麵前的這個野丫頭是上官家的人。

  也不知道老太太在想什麽,竟然承認了。

  平氏心裏頭本就不痛快,這個野丫頭還不知輕重,將子衿給傷成了這樣。

  平氏冷冷地看向沈氏道,“大嫂,既然將人帶回來了,也該好好地教教規矩不是?”

  “規矩?”沈氏冷冷地看向她道,“什麽規矩?”

  她轉眸看向葉梓萱道,“萱兒,沒事吧?”

  “母親,二姑娘用毒針要刺我,我才還手的,當時,二太太也在場。”葉梓萱一句話,便直接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沈氏目光一冷,看向平氏道,“在二弟妹的眼裏頭,是瞧不上我吧?”

  平氏一聽,當即急了,這我可不敢。”平氏嘲諷道,“畢竟,大嫂可是有老太太撐腰呢。”

  沈氏淡淡道,“好啊,正好趁著老太太還未去家廟,我現在便帶著萱兒與子衿去老太太那評理就是了。”

  她說罷,便帶著葉梓萱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平氏見狀,連忙道,“大嫂這是做什麽?”

  “我做什麽?”沈氏冷哼道,“二弟妹不說我仗著老太太撐腰嗎?今兒個我便讓二弟妹瞧瞧,我是如何仗著老太太撐腰的。”

  她說罷,便徑自往前走了。

  平氏倒也不甘示弱,而是直接帶著上官子衿也趕過去了。

  老太太看著葉梓萱,又看向平氏,“出事了?”

  “老太太。”葉梓萱輕輕地福身。

  “你們要說什麽,我都知道。”老太太淡淡道,“我待會便要去家廟,有段日子不會回來。”

  她看向沈氏道,“這府上呢,你便看管著,倘若有人不服管教,那便直接送去家廟就是了。”

  “是。”沈氏垂眸應道。

  “嗯。”老太太又看向葉梓萱道,“我是怎麽說的?”

  “二嬸嬸說她是長輩,理應管教。”葉梓萱又道。

  “她管教?”老太太斜睨了一眼平氏,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的上官子衿。

  她看向平氏道,“怎麽,你是想讓自己跟著我去家廟,還是想讓這丫頭跟著我去?”

  “老太太。”平氏委屈道,“著實是大姑娘太沒規矩了。”

  “沒規矩?”老太太皺眉道,“你是覺得長房無人可欺了?”

  “兒媳知錯。”平氏聽著老太太低沉的語氣,連忙認錯。

  老太太便道,“你若覺得委屈,便陪著我去家廟吧。”

  “這……”平氏怎麽可能去呢?

  她連忙道,“兒媳不敢。”

  “不敢?”老太太冷笑一聲,“好了,你那點小心思我也是知道的,日後莫要再動歪心思,我說過了,這府上的庶務往後都是沈氏管著。”

  “是。”平氏垂眸應道。

  老太太便又看向葉梓萱道,“我知道你自己會解決好。”

  “是。”葉梓萱恭敬地行禮。

  老太太便起身離去了。

  上官子衿便要離開。

  不過,葉梓萱反倒上前攔住了。

  “老太太發話了,我便是上官家的大姑娘,也便是你的長姐,既然如此,長姐如母,二妹妹適才對我出言不遜,又試圖用毒針刺傷我,此事兒,萬不能這樣過了。”

  她說著,又看向平氏道,“二嬸嬸,你親眼所見,卻還是如此偏袒,我敬您是長輩,這晚輩的事兒,長輩還是莫要插手。”

  她說罷,突然伸手便拎著上官子衿出去了。

  平氏要阻攔,沈氏冷冷道,“二弟妹,我看我還是讓人也給你準備馬車吧。”

  “做什麽?”平氏看向她。

  “正好老太太去家廟也有煩悶的時候,不如二弟妹……”沈氏慢悠悠道。

  平氏一聽,當即道,“你們……欺人太甚。”

  “二弟妹謹言慎行些。”沈氏冷冷道。

  平氏當即便捂著嘴,不過眼光內依舊帶著憤怒。

  上官子衿就被葉梓萱掣肘了。

  “你要做什麽了?”上官子衿連忙道。

  “認錯。”葉梓萱說著,已經將她直接帶到了祠堂外頭。

  上官子衿瞧著麵前的祠堂,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了。

  葉梓萱盯著她道,“認錯。”

  “我沒有錯。”上官子衿直言道。

  “沒有?”葉梓萱冷笑一聲,“倘若二妹妹不認錯,那便在這裏跪著吧,直到認錯為止。”

  她說罷,便走了。

  上官子衿正要起身,卻瞧見春花在一旁站著。

  “二姑娘,還是乖乖地跪著吧,奴婢手中,萬一有個碰撞的,那可不好了。”春花低聲道。

  “我看……”上官子衿不屑地起身。

  這剛抬起的膝蓋,隻覺得雙腿一軟,便又重新跪下了。

  她扭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春花,“你……”

  “二姑娘還想再試試?”春花又問道。

  上官子衿便又起身,還是如同適才重重地跪在地上。

  如此反反複複數次,上官子衿便沒有了力氣。

  她憤恨地看向春花,又垂眸不再多言。

  葉梓萱此時已經去了沈氏那。

  沈氏看向她道,“你剛來,少不得會有流言蜚語,你可知曉怎麽做?“

  “是。”葉梓萱看向沈氏道,“母親盡管放心。”

  “嗯。”沈氏這才輕輕地點頭。

  葉梓萱便笑吟吟地看向她。

  “你這孩子,到底是自幼跟著老太太,這性子也是像她。”沈氏對上葉梓萱那明亮的雙眸,心情極好。

  葉梓萱隻是這樣笑看著她。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老太太便離開了。

  沈氏等人站在府門口目送著她離開。

  老太太再未多言,隻是看了一眼葉梓萱。

  葉梓萱心中到底是有些感慨的。

  這世上,終究還是通透之人多。

  反觀這平氏,想來是在這上官家作威作福慣了。

  比起扈氏來,平氏的性格更囂張。

  畢竟,扈氏隻善於用她的柔弱罷了。

  平氏目送著老太太離開,這氣焰又囂張起來。

  她看向葉梓萱道,“大姑娘還是想想,這些日子在府上怎麽過吧。”

  “多謝二嬸嬸關心了。”葉梓萱淡淡道。

  平氏冷哼一聲,便不理會她。

  葉梓萱則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姑娘放心,春花一直盯著呢。”秋月看向她道。

  葉梓萱點頭,想了一會,便說道,“外頭是何情形?”

  “外頭?”秋月又道,“奴婢是在等誰?”

  “我想出府一趟。”葉梓萱是如此打算的。

  不過她剛回來,便這樣突然離開自然是不成的。

  故而,葉梓萱便去了沈氏那。

  沈氏知曉她要出去,便說道,“想要出去?”

  “嗯。”葉梓萱笑看著她道,“母親怎麽知道?”

  “這烊國你不熟悉,自然是想要外出走走的。”沈氏慢悠悠道,“不過呢,你如今是生麵孔,而且這穿著呢,也該變成這烊國的,出去戴著麵紗吧。”

  “是。”葉梓萱垂眸應道。

  “去吧。”沈氏笑著應道。

  葉梓萱便高興地走了。

  沈氏笑吟吟地看著離開的背影,嘴角噙著寵溺的笑容。

  葉梓萱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衣裳,戴著麵紗便出府去了。

  平氏如今正在祠堂,不過,沈氏有話在先,她也不能真的如何。

  隻好在一旁看著。

  葉梓萱剛出府,平氏便知道了。

  她氣得直接衝去找沈氏了。

  沈氏反倒以有事兒要忙,讓她吃了閉門羹。

  葉梓萱坐著馬車,來到了京都的鬧市,尋了個地方,下了馬車。

  隻不過剛下馬車,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葉梓萱一怔,便要行禮。

  “罷了。”赫連歧抬手道,“跟我走。”

  “哦。”葉梓萱低聲應道。

  赫連歧便帶著她去了一處酒樓。

  待二人到了雅間之後,葉梓萱摘下麵紗,盯著赫連歧。

  “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葉梓萱看向他道。

  “這是哪裏?”赫連歧無奈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我怎麽忘記了。”葉梓萱挑眉道,“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留在這裏。”

  “看來你是想要與我什麽?”赫連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葉梓萱嘴角一撇,挑眉道,“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不然呢?”赫連歧淡淡道,“我看看你臉上都寫出來了。”

  “真的?”葉梓萱挑眉道,“怎麽可能?”

  “好了。”赫連歧淡淡道,“你如今可是上官家的大姑娘了,京都裏頭也都傳遍了,說是上官家的大姑娘找到了,都在好奇你的長相呢。”

  “你不是都知道。”葉梓萱挑眉道,“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看來,我要好好地想想,你家這位老太太到底是怎麽回事?”赫連歧沉吟道,“為何能夠將手伸到了烊國。”

  “原來你不知道啊。”葉梓萱笑著說道。

  “嗯。”赫連歧重重地歎氣,“倘若知道,便不會被耍了。”

  “此言何意?”葉梓萱不解道。

  “反正呢,總而言之呢……”赫連歧淡淡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再說。”

  “隨便。”葉梓萱倒也不在意。

  “你倒是說的輕鬆。”赫連歧又盯著她道,“這穿上烊國的衣裳,倒是不一樣了。”

  “什麽?”葉梓萱挑眉道,“不過也有些別扭。”

  “我覺得挺好。”赫連歧笑吟吟道。

  葉梓萱見他如此說,挑眉道,“你不是不耐煩我嗎?”

  “有嗎?”赫連歧反問道。

  葉梓萱嘴角一撇,“好了,我想知道這烊國,還有上官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給你。”赫連歧已經將一個令牌給她。

  葉梓萱一怔,“給我這個做什麽?”

  “你呢,沿著麵前的路往前走,走到盡頭呢,再往右拐,走出那個巷子呢,再往前,過了橋,便到了一處別院,你將這令牌拿出來,便能知道你想要的。“

  赫連歧說罷,起身道,“可聽明白了?”

  “這麽麻煩?”葉梓萱皺眉道。

  “嫌麻煩了?”赫連歧挑眉道,“那便回去。”

  “不回去。”葉梓萱連忙收了起來,“我這白撿的便宜呢。”

  “你在大朝可不是這樣的。”赫連歧雙手環胸,盯著她道。

  “我在大朝怎麽了?”葉梓萱挑眉問道。

  “在大朝,你這葉大姑娘可絕對不會說這白撿的話。”赫連歧嘖嘖了兩聲,“這又是怎麽了?”

  “沒什麽。”葉梓萱低聲道,“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少來。”赫連歧覺得她似乎存著心事。

  葉梓萱也隻是笑了笑,“不過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能否說來聽聽。”赫連歧問道。

  “我隻是心情不好。”葉梓萱吐了口氣,“不說了,我先走了。”

  “好。”赫連歧點頭,便目送著她離開。

  葉梓萱按照赫連歧所言,便找到了那個地方。

  的確是個別院,不過瞧著便不是尋常人家能住的。

  她將令牌拿出來,守門的便恭敬地將她迎了進去。

  葉梓萱入內之後,一麵走,一麵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她隨即跟著走了進去。

  等到了一處水榭,入內之後,隔著屏風,葉梓萱聽到裏頭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

  “你想知道什麽?”她直言道。

  “出錢還是出人?”葉梓萱低聲道。

  “既然是主家之人,奴婢任憑差遣。”她說罷,屏風緩緩地移開,她便笑吟吟地看向麵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