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葉梓萱一時間有些頭疼,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呢?

  淩墨燃見她眉頭緊蹙,一旁的嵇蘅等人便默默地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隻有淩墨燃坐在一旁。

  她看向他道,“人呢?”

  “瞧著你心事重重的,便都走了。”淩墨燃說道。

  “哦。”葉梓萱輕輕地點頭,這才說道,“我這幾日,的確有些心神不寧的。”

  “你是覺得局麵越發地複雜了?”淩墨燃難得如此多花。

  葉梓萱點頭道,“不知道何故,我總是覺得我像是被卷入了什麽漩渦之中,可是,卻偏偏我壓根都摸不著,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那麽,從最開始到至今,你都想到了什麽?”她又問道。

  “你呢?”葉梓萱突然反問道。

  淩墨燃一怔,不過反倒是笑了,接著便說道,“從我出現,你又覺得我是為了什麽?”

  “查出十年之前淩國公之死。”葉梓萱直言道。

  “那你呢?”他又問道。

  “查出到底是誰讓我嫁去啟府的。”葉梓萱也說道。

  “所以……就這樣湊巧了。”他說道。

  “對。”葉梓萱可又覺得不對。

  “你以為什麽?”淩墨燃低聲道。

  “我以為的,好像也不是我以為的。”葉梓萱苦笑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有些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淩墨燃淡淡道。

  葉梓萱便這樣看向他。

  淩墨燃起身,“先解決眼前的不是嗎?”

  “是。”葉梓萱也覺得是,不知何故,她有時候覺得,明明與淩墨燃之間相隔甚遠,可是很多時候,又能夠不謀而合。

  這種感覺,其實讓她不自在。

  可是這個時候,既然目標一致,那便一起吧。

  葉梓萱便將這種煩躁地心思放下,開始了查找真凶。

  這玉佩,雖說質地不純,卻也有著獨特的氣息。

  她仔細地觀察之後,發現這側麵,像是有什麽東西。

  葉梓萱想起了師父教導她的,她連忙命無月去拿了一塊礬,又拿了一碗水。

  隨即,她便將那礬放入了清水中,又將玉佩直接浸入。

  沒一會,便瞧見了那玉佩上竟然有血滲出。

  葉梓萱挑眉,“果然不同。”

  她連忙道,“去找這塊玉佩是在哪裏打的?”

  “是。”無月雙手接過,便退下。

  葉梓萱盯著那清水中飄浮的血,若有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非凡前來。

  他看向她,又看向那碗中飄浮的血,“這是什麽?”

  “那管家是怎麽死的?”葉梓萱看向褚非凡道。

  褚非凡直接說道,“被一刀斃命。”

  “果然是高手。”葉梓萱低聲道。

  “與殺死那米行鄰居的是同一個凶手。”褚非凡又說道。

  “嗯。”葉梓萱隨即道,“所以說,隻要找到了線索,找到那凶手,一切便能夠解開了?”

  “那老漢所言的,你認為是真是假?”褚非凡又道。

  “不是盯著了嗎?”葉梓萱說道。

  “適才你們在鎮長家門口大鬧了一場,如今又有兵士在外頭圍著,怕是這鎮子上不太平了。”褚非凡看向她道。

  “這不是更好?”葉梓萱無所謂道,“比起血洗了蘭溪鎮,如今這樣是最好不過的。”

  “你難道是在逼誰出手嗎?”褚非凡突然道。

  葉梓萱琢磨了半晌之後道,“也不知道,我這樣想對不對?”

  “姐姐,你在說什麽?”褚非凡問道。

  葉梓萱看向他道,“我是在說,我不知道自己如此想對不對。”

  “怎麽想?”他又問道。

  “怎麽說呢?”葉梓萱抬眸看向褚非凡道,“倘若我說,我知道你會出事,可是我的記憶發生了錯亂,你說這是為何?”

  “啊?”褚非凡一怔。

  葉梓萱輕笑道,“沒什麽,隻是隨便說說。”

  “哦。”褚非凡將信將疑地點頭。

  葉梓萱抬眸看到遠處,而後道,“許是到最後,咱們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吧。”

  “姐姐,我怎麽覺得你像是預感到了什麽?”褚非凡皺眉道。

  “不知道啊。”葉梓萱淺笑道,“我隻是覺得眼下的情形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複雜是一定的。”褚非凡安慰道,“不過,總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日。”

  “嗯。”葉梓萱勾唇淺笑。

  褚非凡便輕輕地點頭,起身離去。

  晚些的時候,葉梓萱有些困倦,便靠在一旁合謀小憩。

  “主子。”無月輕聲喚道。

  葉梓萱猛地睜開雙眼,“怎麽了?”

  “主子,出事了。”無月說著,便將那塊玉佩遞給了她。

  “這玉佩怎麽樣?”葉梓萱低聲道。

  “屬下找到了那做玉佩之人,不過已經死了。”無月回道。

  “果然凶手比咱們動手快。”葉梓萱低聲道。

  “現在怕是也沒了線索。”無月皺眉道。

  “不妨事。”葉梓萱淡淡道看,“不是還有一個嗎?”

  “什麽?”無月看向她道。

  “眼下不是還有那個小廝嗎?”葉梓萱淡淡道,“隻不過如今到底也不輕易地讓那小廝察覺到了,否則,到時候打草驚蛇,萬一又被凶手先下手為強,那便糟了。”

  “主子,現在該怎麽辦?”無月又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先靜一靜。”葉梓萱清楚,既然知曉了鎮長的死因,而按照這蘭溪鎮的規矩,想來,那處已經開始給鎮長辦喪事了。

  而葉梓萱這,打算先冷靜兩日,讓暗中盯著他們的人放鬆警惕才成。

  不然一直如此劍拔弩張的,到時候反倒是得不償失。

  如今這些人也不敢再明著與他們起爭執了。

  隻是,那縣丞都一整日了,還未趕來,反倒有些奇怪。

  至於烏溪鎮的事兒,如今反倒不是前去解決的。

  旬子絡到底去何處了呢?

  說是失蹤了,可是誰又能夠保證,是不是已經死了。

  葉梓萱如此想著,反倒多了幾分地盤算。

  接連兩日,葉梓萱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客棧。

  外頭有重兵把守,而許多的百姓也不敢真的靠近。

  如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鎮長的喪事上,當真是漸漸地對他們也減少了些敵意。

  嵇蘅有些百無聊賴,坐在窗邊,聽著外頭的動靜,“咱們就這樣幹等著?”

  “不然呢?”皇甫默突然開口,“這個鎮子上雖說瞧著不怎麽樣,比不上烏溪鎮那處的繁華,卻也是應有盡有,尤其是這糕點做的很是好吃。”

  葉梓萱見皇甫默如此說,便知曉,這幾日他怕是沒少在這鎮子上淘吃的了。

  “那世子可聽到什麽?”葉梓萱又問道。

  “像我這樣的,到底也聽不到什麽。”皇甫默直言道,“隻不過,你想要知道的,也大多是外頭對咱們如何的議論。”

  “嗯。”葉梓萱點頭。

  “怎麽說呢?”皇甫默捏了把花生米,又說道,“這外頭的這些百姓,大多也都是聽了鎮子上的流言蜚語,其實對花蕊之死很是避諱。”

  “嗯。”葉梓萱知曉,這便是讓百姓恐懼的。

  皇甫默皺眉道,“隻不過,如今也隻剩下了傳聞,至於花蕊到底出現沒有,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咱們也不好問不是?”嵇蘅看向她道。

  葉梓萱聽著,淺笑道,“的確不好問。”

  “都成了一堆枯骨了。”他說道。

  葉梓萱反倒覺得這鎮子上的百姓也很是有意思,如今知曉他們不好欺負,便也隻能在一旁觀望。

  隻不過,瞧著皇甫默這吃的勁頭,想來,這鎮子上的百姓被他這外表迷惑住了。

  想來,皇甫默必定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不過看樣子,是要收買的,否則,他是不會一五一十地說出口。

  她遞給無月一個眼神。

  無月轉身,從一旁的櫃子裏頭拿出一個食盒來,隨即便放在了皇甫默的麵前。

  皇甫默打開之後,雙眼放光。

  葉梓萱看向他道,“怎麽樣?”

  “花蕊家裏頭還是有個人活著。”皇甫默直言道。

  “有人活著?”葉梓萱低聲道,“在哪裏?”

  “聽說那人去了京城,又聽說其實一直留在蘭溪鎮上。”皇甫默慢悠悠道,“是真是假,怕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道聽途說啊。”嵇蘅在一旁道。

  葉梓萱反倒看向淩墨燃。

  淩墨燃低聲道,“倘若真的如此,看來此事兒的背後,的確有待推敲。”

  “這花蕊到底做了什麽呢?”葉梓萱皺眉道。

  “也許,死去的並非是花蕊呢?”尚陽郡主道。

  “難道這世上有兩個花蕊?”褚朝月突然又道。

  “這也說不定。”葉梓萱仔細地想著,“否則,怎麽可能解釋這一切呢?”

  “不是查這鎮長之死嗎?怎麽又扯到那花蕊的身上了?”嵇蘅忍不住道。

  葉梓萱低聲道,“說來也奇怪,自從我知曉了那枯骨案之後,似乎事情便變得不一樣了。”

  畢竟,看似簡單的案子,不曾想到這背後竟然牽扯到了這麽多。

  如今他們反倒陷入到了流言蜚語中。

  而且,這鎮長的死也太蹊蹺了。

  明目張膽地被下毒,讓他們知道,明擺著是鎮長知道了什麽,又或者是,發現了什麽。

  那麽,鎮長到底都知道了什麽呢?

  葉梓萱皺著眉頭,看向麵前的那塊玉佩。

  “這玉佩上的血……”葉梓萱仔細地想著,隨即又道,“玉佩,向來都是做一對的。”

  “看來,另一塊玉佩應當在鎮長家裏頭。”嵇蘅看向她道。

  “那兩個小廝……”淩墨燃低聲道,“這幾日到底沒有什麽異常。”

  “再等等。”葉梓萱想了想,“等鎮長的頭七過了,也許便會有人開始動手了。”

  “這是何故?”尚陽郡主不解道。

  “自然是鎮長死不瞑目了。”皇甫默在一旁嘟囔道,“真笨。”

  “兄長最聰明了。”尚陽郡主嘴角一撇。

  “那可不?”皇甫默得意道,“為兄自然比你聰明。”

  “哼。”尚陽郡主冷哼一聲,隨即便又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咱們便等著吧。”

  “可也不能一直這樣幹等著。”嵇蘅又道,“怎麽也要再找找線索。”

  “怎麽?”淩墨燃看向他道,“難道你想去一趟清楓山莊?”

  “有何不可的?”嵇蘅挑眉道,“既然說那個地方並古怪,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你確定要去?”葉梓萱看向嵇蘅道,“畢竟那個地方,怕是不好進去。”

  “所以呢?”嵇蘅想了想,“我先去探探路吧。”

  “罷了。”淩墨燃突然道,“莫要以身犯險,畢竟咱們現在這個時候,倘若真的分散開了,是得不償失的。”

  “說的是。”皇甫默直言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那個心思呢?”

  “就是。”葉梓萱也覺得是。

  幾人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褚朝月突然開口道,“對了,這玉佩當真是在繆家嗎?”

  “不然呢?”尚陽郡主直言道,“不然還會在哪裏呢?”

  “我怎麽覺得應當是在外頭呢?”褚朝月又道,“隻是這玉佩看起來不起眼,為何還會有人因此而喪命?”

  “是啊。”葉梓萱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玉佩,除了上麵有血,並未有不妥當的啊。

  到底這裏頭還隱藏著什麽呢?

  葉梓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看向麵前的嵇蘅道,“你仔細地想一想,畢竟,你對這些是最熟悉的。”

  “好。”嵇蘅見葉梓萱主動地讓他幫忙,連忙來了精神。

  他隨即將玉佩拿過來,仔細地看過之後,低聲說道,“想來這裏頭必定有什麽讓我們不知道緣由。”

  “這是何意?”葉梓萱看向他道。

  “這玉佩被包了一層。”他說道。

  “包了一層?”葉梓萱挑眉道,“先前怎麽沒有發現呢?”

  “可能是因為你直接浸入水中之後,過了一會才顯現出來。”嵇蘅說道,“等等,我看看。”

  他隨即便仔細地看去,又看向她道,“這裏頭的確是被包了一層,等等,我打開看看。”

  “好。”葉梓萱點頭應道,便看向嵇蘅將玉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