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謹慎前行
  重新回到馬車上準備趕路的三人,剛踩著馬凳上馬掀開簾布,蕭景逸一眼便瞧見淩秋無精打采的閉眼依靠在一角,讓蕭景逸不由得擔心,當即緊張道:“淩秋,你這是怎麽了?是有哪裏不適嗎?”

  聞言,淩秋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雙疲倦的眼睛看向蕭景逸緊張兮兮的麵孔,隨後又幽幽移到他捏著自己胳膊的手上,調笑道:“怎麽?緊張我啊,好不容易眯一會兒眼,還是讓你吵醒了。”

  說著,當著蕭景逸尷尬的神色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蕭景逸見此故作鎮靜的拿開手,對外麵的楊清說道:“我們繼續趕路吧,這地方著實古怪。”

  一聽見什麽奇奇怪怪的傳言,淩秋原本還稍顯疲憊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忙撐起身,許是太激動一下子撞在車頂上,不過她不甚在意,隻一心問道:“你們說的什麽啊?什麽事情古怪啊?”

  淩秋忍不住的好奇,惹得向來不願過多言語的楊清此時揚唇輕笑道:“你卻也不害怕,還這麽有興致。”

  聽見楊清的話,淩秋自豪極了,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可不是嚇大的…”

  被岔了話的淩秋,又被帶到另一個話題上,蕭景逸看了忍不住搖頭,淩秋掩飾不住她的好奇。

  隻是,剛振奮了一會兒的淩秋轉眼又蔫巴的坐在了毛絨鋪成的車內,她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

  不過,蕭景逸卻以為是淩秋在賭氣他們不說那件事,當即也不忍心逗她,認真且嚴肅的說著:“那笛聲不知道有什麽侵害,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為之,不過還是小心謹慎些,總之我們跟著車隊行進吧。”

  楊清在一邊點頭附和,坐著的淩秋沒看他,僅僅悶聲回了聲“嗯”,而後窩在一角豎起耳朵聽有沒有奇怪的聲音。

  蕭景逸也屏息凝神,絲毫不敢鬆懈。

  外麵炙熱非常的日光偷偷從簾布溜進來,淩秋和蕭景逸精神一直緊繃著。

  忽而,一陣悠揚的笛聲穿透性異常,就這麽闖進三人耳內,楊清先行發聲:“這笛聲忽遠忽近,我們沒辦法驅使馬車停下。”

  原本馬車就不停不歇行進了半日之久,現在車隊不停,他們隻得繼續前進了。

  原本太陽就曬人,現在反倒沒了風,淩秋忍著不願發出哼聲影響他們,一張臉卻異常的血紅。

  不巧,蕭景逸回眸一眼便察覺到淩秋的異樣,急道:“淩秋,你怎麽了?”

  說罷,蕭景逸便不由分說將淩秋攬入懷中,讓她舒適了些,他沒發現自己手心冒著汗,隻是仔細觀察著淩秋的神情。

  外麵的楊清聽到,不急不躁的猜測道:“或許是這笛聲的原因,我們要不要強行停下。”

  淩秋意識有些模糊,卻十分決然的打斷了楊清的打算,“不用管我,我隻是太累了,真的不要緊的。”

  說著她嘴角扯著一抹笑,那笑帶著幾分脆弱。

  “你不要逞強!”

  淩秋知道蕭景逸動怒了,波瀾不驚笑著說:“我隻是想喝水…”

  話落,蕭景逸忙取了水囊,喂淩秋喝下水。

  淩秋在重要的事情麵前十分固執,全然不顧蕭景逸的勸阻,“不要因為我耽誤行程,我才沒有這麽嬌弱。”

  楊清眉頭皺著,見淩秋固執,便出聲緩和兩人氣氛,道:“一會兒在前麵會有莊子,一來那人笛聲過於猛烈,二來車隊應該也要停的。”

  全然不提是因為淩秋的原因,也算顧全了淩秋的心情。

  這下,蕭景逸也算允了,隨後提議道:“這笛聲古怪,我記下韻律琢磨一下。”

  淩秋不懂這些也沒多話,楊清卻凝眸沉出口勸道:“這韻律錯亂,不必刻意去記,要有邏輯的去記。”

  說不出的奇怪,不僅僅是這笛聲,這是淩秋單方麵感覺到的。

  過了會兒,有人煙的地方楊清準備把馬車停下來,卻見前麵的馬車並不這麽打算。

  楊清眉頭始終緊緊皺著,抬頭看向朗朗晴天,對車內的兩人冷聲道:“他們似乎不願意停下來,我們隻能跟著。”

  其實車隊不停下也是正常的,他們本就是趕行程的,隻是…

  他們兩人分明聽清楊清話語中的抱怨,她是個內斂的人,這些很明顯的情緒從不表現,這顯然是隱瞞了什麽事情。

  蕭景逸本不想多問,一遍的淩秋憋不住氣,揚聲問:“楊姑娘要是有什麽顧慮,不妨和我們說說,我們也能幫上點忙,再不濟咱們也算是朋友了,總不會放任不管的。”

  楊清沉默了會兒,聽見耳邊綿綿不斷的笛聲,心中急躁,索性解釋道:“淩姑娘會因為這笛聲消耗精神狀態,也可想而知,吹笛人這一路而來從未停歇,烈日灼心,我…”

  許是覺得後話不妥,可楊清還是咬牙道:“這精神力對吹笛人的影響更大,我擔心這個人會承受不住。”

  楊清語氣中不加掩飾的憂心忡忡,盡管淩秋好奇,卻也懂得分寸,沒過多去問,隻是跟著擔心道:“那現在怎麽辦?”

  淩秋看向蕭景逸,還未等蕭景逸掀開簾布,楊清搶先一步,“我去勸車主停下,隻是要委屈淩姑娘給我當擋箭牌了。”

  楊清說的直白,淩秋也不是矯情的人,當下允了她這個說頭。

  緊接著,楊清身形一晃下了馬,直奔首位而去。

  看著楊清灼灼烈日下的身影那般決然,淩秋眼神疑惑,“那人和她關係如此深厚嗎?”

  蕭景逸斂眸,倒也不疾不徐的回了句:“既然她不願說,我們也不妄自猜測了,就當不知道吧。”

  忽而一陣風卷起簾布,淩秋自顧自的遮住眼睛,十分坦然道:“我才不窺探別人的事情,以為你知道我才問你的,不然你以為?”

  蕭景逸自然不反駁,因為他就是知道淩秋的性子才這麽直白的,也應了句:“我們可以等她情願,情願說出來的時候。”

  淩秋還想說什麽,笛聲止馬車也緩緩止步,前方馬車隊伍穩穩的停靠下來,風也悠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