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相,她就是當年那個女孩!
  “啊?”

  顧衡被喻晉文問懵了,第一反應是:你的媳婦,你問我?

  可喻晉文問的認真,他也不得不認真想了一下,“太太年紀不大啊,也就……24、25歲吧。”

  喻晉文瞳孔重重一縮。

  倘若南頌今年二十四歲,那麽十年前,正是十四歲!

  難道當年那個被綁架的女孩,就是南頌?

  喻晉文心猛地一提,隻覺得腦子裏像是被什麽電光火石劈開了一般,心跳帶著耳膜鼓響,久遠的回憶翻江倒海似的湧入腦海。

  他緩了一口氣,給傅彧撥了個號碼過去,電話一接通,他就直截了當地問,“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們去密林出的那個秘密任務嗎?”

  那頭傅彧剛到容城沒多久,正在書房和傅老爺子商量著馬場的事,聽到這兒不由一怔。

  略略回想了一下,傅彧道:“你說的是營救被綁架女孩的那個任務?”

  “對。就是那個。”

  喻晉文盯著資料,眸色沉沉,嘴唇發幹,“你還記得,那個女孩長什麽樣子嗎?”

  “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哪還能記得。”

  傅彧努力回想著,“我隻記得任務書上寫的女孩十四歲,至於身份,家庭背景一概保密,而且是SSS級的任務,好家夥,當時給爺都嚇懵了,以為這一去密林可能有去無回呢。不過那次還真是挺艱險的,沒想到對方那麽難纏,我們都被打散了,我記得當初還是你深入腹地,將女孩給救出來了對吧?”

  轉業這麽長時間,那段浴血奮戰的日子想起來還是覺得熱血沸騰,讓人向往留戀。

  “不過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傅彧納悶道。

  喻晉文隨著他的回憶,已經默默起身走到了窗邊。

  他也記得當年那場任務有多艱巨,任務本身不難,難的是對手,都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傭軍,不知為什麽會綁架一個小女孩。

  他們一行去了十個人,裏麵包括他,還有傅彧。

  那時候他們年紀也不大,不過二十歲,正是最熱血的年紀,什麽都不怕。

  隊伍被打散了,戰友們幫他打開了一條路,讓他得以進入腹地,將女孩營救出來。

  他估算了一下對方的人數,沒有一絲勝算,可當下已經沒了選擇,隻能殊死一搏了,沒想到當他進去之時,女孩已經拿刀解決了一個黑衣人。

  她被綁了二十一天,幾乎被那夥人帶著逛了大半個東南亞,被折磨的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身上布滿淤青和血痕,渾身都髒汙不堪。

  可就是這樣單薄瘦弱的女孩子,下刀的手法幹脆利落,眼睛都不眨地抹掉了對方的脖子,帶出一溜血花。

  她看出他是救自己的人,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給我一把槍。”

  緊接著,他們兩個人並肩作戰,成功將對方通通殲滅。

  他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打起架來那麽勇猛,槍法那麽精準,正忍不住想誇一誇她,她就倒在了他的懷裏,那麽剛強的女孩,突然軟成了一團雪絨花。

  然後,他抱著她出去,她像一朵雲一樣輕飄飄地躺在他的懷裏,笑著問他叫什麽名字,還說長大以後要找他報恩。

  他告訴她:“我叫喻晉文。用不著你報恩,好好活著就行。”

  密林的陽光下,她一雙漂亮的杏眸,熠熠生輝。

  長久的恍惚,被傅彧喚回神的時候,喻晉文眼睫微顫,梗了梗喉嚨,說了一句,“如果我告訴你,當年那個女孩,就是南頌呢。”

  “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傅彧差點被驚掉下巴。

  ……

  CBD附近的高檔餐廳,伴著音樂的悠揚律動,白鹿予和南頌愉快地吃著晚餐。

  白鹿予切著牛排,再看一眼對麵吃蔬菜沙拉的南頌,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我吃肉你吃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虐。待你。”

  南頌吃下一片生菜葉子,道:“你要我吃肉才是虐我。今天中午在食味餐廳吃多了,需要吃點草刮刮油。”

  白鹿予喝一口紅酒,“跟傅彧一起吃的?”

  “嗯。”南頌點點頭。

  白鹿予繼續切牛排,“馬場的事談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南頌喝了口水,“不過傅彧做不了主,最終拍板的還得是傅老爺子。我聽傅彧那意思,是希望能夠再找一個合作商。”

  白鹿予擰眉,“什麽意思,信不過你?還是他們傅氏吃不下這個項目?”

  南頌搖搖頭,“那倒不是,隻是從戰略計劃考慮,如果北城也能有一家公司參與進來,三方聯合,經營起來會更好。”

  “那你還讓喻晉文就這麽走了?”

  白鹿予晃了晃紅酒杯,“別的不說,單論實力方麵,在北城喻氏集團是最好的選擇。”

  南頌抿了抿唇,悶聲道:“可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牽扯。”

  “生意歸生意,私情是私情。這個道理我不說你也知道。”

  白鹿予開解妹妹,“你不是還想著把折在寶石項鏈上的一千三百萬從他們身上賺回來麽,機會這不就來了?”

  “錢當然是要賺的。”

  南頌在這個問題上態度還是相當堅定,但還是有一件事讓她異常煩躁,“喻晉文不知道怎麽了,非要纏著我問當年到底為什麽嫁給他。”

  白鹿予嗤笑一聲,“這有的男人啊,就是賤。那你告訴他了嗎?”

  南頌搖搖頭,“婚都離了,還有什麽可說的。他想知道,我就偏不想告訴他,說了怪沒意思的。”

  “那倒也是,畢竟是你暗戀了人家十年,而不是人家暗戀了你十年,多沒麵子呀。”

  南頌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小、哥。”

  “怎麽,我說錯了?”

  白鹿予瘋狂調侃她,“也不知道是誰,以前張口閉口都是‘我要報恩’‘我要嫁給他’‘我要以身相許’……天天在家裏唱《白蛇傳》,扮演白娘子喲。”

  “白鹿予!”南頌紅著臉瞪著眼,這次是真生氣了。

  白鹿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惹毛了妹子還得自己哄,“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別生氣呀。”

  “說真的,你這該報的恩也報了,他當年救了你,你也救了他,還照顧了他三年,這份恩情早就還清了,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白鹿予一臉正色地看著南頌,“就算有一天,他真的記起了你,你也可以坦坦蕩蕩地告訴他,你不欠他的。”

  南頌眸色幽微,想起當年救她的那個男人,再想想過去三年冷落她、拋棄她的男人,隻剩下苦笑的份。

  這段感情,原本就是她一廂情願的結果,怨不得任何人。

  願賭,就得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