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對崽崽下手
  嬌嬌心裏不安,總覺得大河出宮很危險,所以就開口催大河回宮。

  大河既然來給她慶祝生辰,哪那麽容易就回去?

  他笑道:“你小小的人,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好好當你的壽星就是。”

  嬌嬌想了想,道:“我擔心小潮,太子哥哥,你快回去看看,讓人告訴我它怎麽樣好不好?”

  這話是真的,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要把他勸回去。

  大河確實擔心小潮,加上無缺也比劃著要回去看小潮,他便和嬌嬌告別,帶著無缺提前回宮。

  嬌嬌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悵然若失。

  她失落的,不是他不能陪她更多,而是險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大河以身涉險。

  再不能這樣了……嬌嬌心裏默默地做了決定。

  晚上席麵散了之後,瘋了一天的周嘉懿在炕上毫無形象地躺著睡著了。

  周夫人對為難的丫鬟婆子道:“就讓她這般睡吧,用熱巾子替她擦拭一下就行。”

  眾人忙稱是。

  周夫人又道:“去前院看看,新上的席麵酒菜都夠不夠,不夠的話再挑好的上。一定比之前的隻能更好,不能糊弄。”

  權貴們都走了之後,周疏狂又重新設宴宴請錦衣衛的屬下們。

  這些是為他賣命的人,所以更加不能慢待,所以周夫人才會如此吩咐。

  丫鬟領命而去。

  安頓好這一切,周夫人看著燈下乖巧坐著繡荷包的嬌嬌,倍感欣慰地道:“你這麽點的人,就可以拿起針了。反倒是你姐姐,現在還天天和一群臭小子們瘋跑,哪有你一點兒的沉穩?”

  幸虧還有嬌嬌這個貼心小棉襖在,否則她真的以為女兒都是周嘉懿那樣的了。

  周疏狂送她無數東西,隻有這個女兒,最讓她持久歡喜。

  周夫人是真的疼嬌嬌疼到了心底裏。

  嬌嬌道:“娘,我想啟蒙了。”

  周夫人愣住:“啟蒙?”

  周嘉懿大嬌嬌好幾歲,對讀書都無比抗拒,嬌嬌竟然主動要求讀書。

  如果是別的孩子,周夫人還會覺得或許是一時興起,但是她知道嬌嬌,有著和年紀不相符的沉穩,隻要她說,她就能做到。

  周夫人心疼地道:“你還小,要不過兩年再開始?讀書是辛苦的事情,娘舍不得你。”

  “我不怕辛苦。”嬌嬌道,“讀書可以明理,娘,我想讀書。”

  周夫人見她眼神堅定,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歎了口氣,摸摸她的頭道:“既然你這麽想,那娘回頭就讓你爹給你找個好西席。”

  嬌嬌仰頭看著她:“謝謝娘。姐姐不是有個西席嗎?”

  “那個不行。”周夫人道,“那個西席太嚴厲了。你姐姐混世魔王一樣,本想找個嚴厲的,可是他還是壓不住。但是你乖巧聽話,他就太嚴厲了,所以也不適合你。”

  嬌嬌乖巧道:“我聽娘的。”

  她要讀書,讀書後才可以名正言順地識字,才可以自己閱讀。

  讀書對她來說隻是第一步,她有更重要的目的。

  ——她要學醫!

  學醫之後她才能找皇後娘娘拜師,然後才能進宮陪伴她的將軍。

  她舍不得父母姐姐,可是她更放不下兩世羈絆的將軍。

  大河回到宮中,顧希音正在安撫顧崽崽和伊人。

  “小潮沒事,養一頓時間絕對活蹦亂跳,你們不要擔心。”

  大河聽到這話,轉身對身後的長隨吩咐道:“讓人去周府告訴嬌嬌一聲。”

  無缺已經跌跌撞撞地向顧希音走去,伸手要他抱。

  顧希音笑著把他抱到膝蓋上,讓他看旁邊乖乖躺著,眼神可憐巴巴的小潮,道:“小潮沒事,但是這些天你不要碰它,知道嗎?”

  無缺點點頭。

  大河上前給顧希音行禮,然後又湊上前來摸了摸小潮的頭,後者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大河把事情始末和顧希音說了一遍,道:“我剛回宮的時候問過,祭薑在我父皇那邊,他在提審。但是我覺得她嘴硬,不會說,還得看周疏狂的手段。”

  顧希音看著他有些恍惚,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是嬌嬌發現的?”她問。

  “嗯。”大河嘴角露出笑意,“她很細心,就是有些膽小。”

  顧希音欲言又止。

  她想說,嬌嬌並沒有那麽膽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對大河特別好。

  但是想想,她到底把這些話咽了下去。

  “死的那個丫鬟,”顧希音道,“怎麽處置的?”

  大河道:“都已經安排好了,母後放心。恰好祭薑出來了,所以不會有什麽紕漏。隻是……”

  “嗯?”

  “母後,您不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嗎?”大河道。

  “你也覺得了?”顧希音驚訝,就是不知道長子是不是想的和自己一樣,“你說來聽聽。”

  大河道:“母後,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顧希音笑著點點頭,站起身來,牽著他的手一起出去。

  禦花園中綠樹成蔭,繁花錦繡,蟬鳴陣陣。

  大河道:“我覺得崽崽今日的反應有點不對勁。”

  可以用父母愛子來解釋,但是一口咬斷喉嚨,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它甚至沒有給那丫鬟多解釋一句的機會,沒有弄清楚到底是小潮得罪了她,還是她就是歹毒至此。

  顧希音也這般覺得。

  “母後,您有沒有給崽崽看看?”大河頓住腳步,仰頭看向顧希音。

  顧希音點點頭道:“看過了,崽崽和伊人的肉食中,被人加了東西。”

  大河一驚,隨即道:“和我猜測的一樣。是不是,讓崽崽恢複野性的藥物?”

  “嗯。”顧希音道。

  這件事情誰動手的,顯而易見。

  顧希音也覺得十分疲憊。

  司馬仲徹幾乎無孔不入,從人身上無法下手,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狗的身上。

  他熟悉顧崽崽,所以用這種仿佛悄無聲息地動手腳。

  “母後,”大河道,“如果不是這丫鬟今日自己作死,恐怕我們也難以察覺。假以時日,崽崽野性完全被激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那個死去的丫鬟,其實是給他們提了個醒。